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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字台上的模特们专业的进行新系列服装展示,坐在最前排的贵宾们目不转睛的看着,摄影师们拍摄着模特们的造型,而作为背景的首排嘉宾们也会成为最亮丽的背景,巩青坐在第一排,正与旁边的时尚杂志主编低声交谈。
一场结束后,雷克斯带着李格菲走到巩青前面,温柔的笑了笑:“娜塔莉,这是我的朋友埃维斯,是有名的收藏家。”
巩青抬头,对上李格菲的脸,瞬间睁大的眼睛,显出惊艳之色。
“幸会。”她优雅的问候。
李格菲微微颔首,淡淡一笑:“久仰。”说的是中文。
她扬起了美丽的微笑,在异国听到熟悉的语言倍感亲切,巩青温和的问道:“您平时是收藏什么呢?”
“瓷器。”他说。
“瓷器啊…听说近几年有一系列的瓷器非常有名,叫做俪人瓷?”
“俪人瓷是敝人的收藏,主要也是我公司研发的。”
“真的?”巩青惊喜的轻呼,一下子就露出了小粉丝的模样。“太好了,我最近见我朋友特别爱俪人瓷,那时我去她家里拜访看到两只浅蓝色的瓷瓶,太漂亮了……”
雷克斯站在后方看着巩青很自然的就拉住李格菲的手,李格菲也很礼貌的挽着她,头微微低下听着巩青说话,这进展异常的快速,不禁让他松了一口气。
果然papa的追妻路漫漫,这还要靠干儿子帮忙也是醉了……
他突然感受到背后发凉,转头后就见到一个清秀白净的中国女人直视着自己,他下意识就脱口而出:“艾希莉?”
“你好。”顾凉脸色木然,淡淡开口。
雷克斯吞了口水,干笑了两声后恢复镇定,优雅的欠身:“初次见面。”
“没想到vandi的总监这么健忘,我们应该不是第一次见。”顾凉冷言。“需要我提醒你准确的时间吗?”
嘤嘤嘤嘤嘤嘤这女人猴可怕!那眼睛那神色跟别的女人好不一样噢!
“小嫂嫂…你听我解释,要怪就怪他。”雷克斯伸出长长的手指果断的比了一个方向,直接出卖队友。
听到雷克斯有点别扭的中文,顾凉顿了一下,脸色稍微放缓淡淡的问:“你叫我什么?”
“小嫂嫂,埃维斯说这是你的中文名字。”
顾凉一愣,表情上仍不动声色的动了动嘴角:“纽约是怎么回事?”
“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不认识你,但埃维斯是我兄弟,我们都是…这样打招呼……”越说越心虚。
“哦?”她挑眉。“不认识我就踹我?”
“……”完惹掰不下去了,因为自己还没跟某人乔好什么借口啊…
顾凉仰头吐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心中的不爽,接着低下头淡淡的说:“我去化妆室。”
“咦?好。”雷克斯没想到自己会被重重提起轻轻放下。
她旋身往化妆室的方向走去,此时刚好一个人撞上她便跌倒在地。顾凉弯身扶起他,是个年轻的男孩,用着英文仓促的道歉后便跑开了。
她望着这匆忙跑走的孩子,暗自嘲讽自己有这么可怕吗?低下头看到脚边有一张纸条,拿起来后上面写着:『你的东西在男厕。』
顾凉皱了眉头,快速的捡起捏在手里,这个孩子是谁?放这张纸条是什么意思?她脑袋还在想着,便加快脚步往化妆室走去,在不远处看了许久发现没人走出来,于是她快速的走进男厕,环视了一下没看到东西,便检查后方一排隔间,最后在其中一间看到马桶上放着一个漂亮的紫色盒子。
她拿出手机拍下照片,压低声音拿起手机拨给王九。
“小七?”
“问个问题,你们男人送礼物的招数,会是放在男厕马桶上吗?”
“……没想到三爷的想法这么特殊。”
“我刚刚被人撞,丢了一张纸条让我来男厕。”
“不是恶作剧,就是搞错人,看来有些人趁着时装周在搞什么私下交易?
“你跟我想的差不多,我先出去,你帮我联系警方。”
“……艾希莉?!”
她才刚踏出男厕,就看到雷克斯跟李格菲,两个男人的表情都很微妙,尤其是雷克斯的脸几乎呈现一个大写加粗的囧字。
顾凉按捺心中的无力感,一脸平静的看着两人。
“你、你怎么会进去男厕?”雷克斯压低声音,怪腔怪调的问。
她直视着雷克斯,淡淡的回应:“因为我习惯站着上。”
雷克斯像是遭到雷击般倒退了两步,李格菲也睁大了眼睛,眼底有着明显的惊讶跟疑惑。
“没、没想到……”雷克斯抓住了李格菲的肩膀,稳住了步伐后微微靠上他,带着奇特的眼神望着好友。
李格菲凝视着顾凉,发觉到她的表情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瞬间有点懵了。
她该不会真的是站着上?所以她平常就跟着那一票保镖警卫一起嘻嘻哈哈的走进男厕?然后隔着小小的档板,所以该不会早就看遍……
想到这里,李格菲不自觉的闭起眼睛,眼角抽蓄,他极力的控制住自己脑中恐怖的幻想场景,用着缓慢的、温和的语气问着:“所以你真的是站着?”
她挑了挑眉,鼻哼一声后轻飘飘的说了一句:“怎么可能。”
接着也不管两个男人什么反应,昂首阔步离开他们。
#雷克斯:小嫂嫂你居然调戏某人!你是我的女神!还缺腿部挂件吗?上过大学而且会设计衣服的那种:)#
#格格:error-fou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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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装周惊见未爆弹,初步鉴定为空包弹,目前已解除危机。』
电视萤幕正播着晚间即时新闻,顾凉正与几个法国警察说明当时的状况,李格菲跟雷克斯坐在酒店一楼大厅的沙发上,看她用着流利的法文冷静的与警方应对。
“小嫂嫂好厉害,说的真好。”雷克斯由衷赞美。
“我也很意外。”他微瞇着眼,直盯着小小的人儿抬起头,从容不迫的像是在指导警方什么,一群全副武装的大男人都低着头仔细地听着。
“你纽约的事要怎么跟她说?”回到正题。
“我会直接坦白,然后跟她道歉。”
“噗……听起来你有种放弃治疗的无奈。”
“她现在不一样了,我不需要对她隐瞒。”
“我以为你因为家里的事,一直不打算找女朋友呢。”雷克斯促狭一笑。
李格菲扬起嘴角,淡淡的说:“我从没考虑过他们,我过我自己的生活。”
“真绝情。”雷克斯嘻皮笑脸的瞅了一眼。
顾凉把自己知道的部分交代完,转头就看到两个男人的中间的沙发谈笑风生,随即冷着脸慢慢走过去,来到李格菲旁边拉起行李箱的握杆,淡淡提醒:“该上去了。”
感觉到女人不太愉悦的心情,李格菲从容起身对着雷克斯说:“我们再保持联系。”
“晚安。”
这两人装模作样的疏离,看在顾凉眼里只觉得无语,一语不发的拉着行李就往电梯走去,此时酒店经理走过来表明要带路,才知道李格菲这回订的是最高级的总统套房。
这间总统套房采用古典且优雅的中式家俱,特别引进『s』数位管家系统,有65吋的液晶电视、bose音响系统跟一架平台式史坦威演奏式钢琴。位于最高层的套房,可以俯瞰全市的夜景,200坪左右的豪奢空间,是顾凉意想不到的顶级。
她看了左右边各有隔间,便转身问李格菲:“你要睡哪边?”
李格菲扬起微笑:“你选。”
“那就右边。”
一会儿套房管家上来,两人安静的用完餐后,李格菲率先站起来走到顾凉,扬手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温柔的说:“来吧,给你一点饭后娱乐。”
顾凉顿了顿,便缓缓起身跟着他走到钢琴前,他拉出钢琴椅,接着拿起手机调整了室内的光线,一瞬间房间里的灯都熄灭了,唯一的光线只剩落地窗外的夜色皎洁与霓虹灯。
她有受过夜视的训练,而且这并不算非常的暗,当她好奇的想要问变这么暗的理由时,一阵悠扬的琴声缓缓的流淌到自己耳里。
他纤细修长的手指在黑白键上准确且流畅的移动着,在这样不足的光线下,光影浮掠的层层变化把他冶艳精致的五官表现得更加魅人,那双璀璨的星眸隔着黑色钢琴烤漆的反射,凝视着她。
平和细腻的旋律洗净了烦嚣的气氛,她本来郁结在胸口的情绪,在这样的乐音中纾解,有了一种温和舒适的静谧宁静。彷佛能呼吸到大自然的天然香氛,蕴含着绵绵不绝的生命力,这晶莹亮丽的钢琴高音…与他的背影,成了一种超脱于尘世外的纯净高雅。
顾凉靠着玻璃落地窗,后面的繁华光景她看不见,因为她的眼睛只有钢琴前的男人,她唯一的光点。
她微微低下头,闭上了眼睛,把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她的双耳,细细的凝听他每一个指尖与黑白键接触的轻音,而她在这样的高度专注中,彷佛听见了他衬着乐音的轻叹。
为什么叹气?她扬起了头,看着他的侧脸,他的手指微微的抬起来,小指按下了一颗白键,乐音轻柔回荡在空间里,不绝于耳。
她还在沉浸着,可这美好的音乐慢慢的消散了。
顾凉听到李格菲慢慢靠近的脚步声,他微凉的手指轻轻的勾起自己的下巴,下一秒温热的嘴唇就盖了下来。
这个吻非常舒服,他的热气扑鼻,唇舌不轻不重的与她深深的贴缠,顾凉感觉到下唇被他或轻或重的舔啃着,温柔的含吮,小心翼翼的品尝。
他缓缓离开顾凉的唇,用着略沙哑嗓音轻喃:“对不起。”
“如果是我们在一起之后我还被踹,那我一定直接给你一掌。”她淡淡哼了一声。
“下次见到他你也可以这么打招呼。”某人笑的温柔。“另外这次食宿他全包。”
#雷克斯:撩妹神技,有钱有颜,主动道歉外加秀一把琴技#
#格格:事实证明帅气的我会解决一切:)#
#雷克斯:等等我是不是被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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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没那么生气了,可还有一点很好奇。
为什么李格菲要挑有两间卧室的套房?还很绅士的让自己先挑。
一瞬间她一股感动涌上心头,李格菲还是尊重在乎自己的,他们刚在一起,很多事一时间不可能马上改变,就像她依然坚持在主居不跟他同房一样,她希望交往中也能保留各自的空间。
没想到出门在外他也这么在意自己的坚持,想到此她踮起脚尖啄了一下李格菲的嘴角,男人有点惊讶的眨了眨眼,眼角上扬后摸了摸她的头,转身走到沙发前打开自己的行李箱,拿起一些衣服就往左边去。
……等等为什么只有衣服?
她看着李格菲拉开了左边的木质滑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非常漂亮大浴缸,干湿分离,而且有一面玻璃窗可以远眺外面的景致……等等!?大浴室?左边是大浴室?
那右边呢?
顾凉快速的走去看右边房间,打开之后是一间超级大的双人床,低调温馨的气氛灯,两双拖鞋摆在门边。
“……”她、好、像、被拐了!?
#雷克斯:撩妹功亏一篑,谁叫你骗小嫂嫂同床#
#格格:再次证明帅气的我…还是会解决这件事:)#
李格菲梳洗完后,便走到右边的房间,却发现上锁了。
还真的生气了?他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的人死都不开门,他无奈的笑了笑,打电话叫管家上来。
顾凉躺在床上生着闷气,她觉得李格菲根本就是蓄意的,从一开始就计画好要取笑自己!惹她很好玩吗?她感觉自己刚刚没来由的脑补一堆感动的理由实在是脑门被夹了。
此时她听到门锁要被打开的声音,她跳下床赶紧冲到门边往上解锁拉开门,就看到李格菲跟西装笔挺戴着白手套的套房管家。
“我太太刚跟我吵架,不好意思。”他轻缓的沉语,听起来有点委屈。
顾凉瞪大眼睛,当她听不懂英文是不是?“我不是他太太。”
李格菲微微的上扬嘴角看着一脸笑容的套房管家:“你看,她还在生气。”
“……”她冷冷的看着笑得灿烂的男人,什么时候变这么无赖了?
“那就不打扰先生跟夫人休息。”套房管家恭敬的鞠躬后,快速的就转身离去了。
大门关上,顾凉冷冷的看着李格菲:“不是说我选右边的吗?你走错房间了?”
“你舍得我去睡左边?”
“这不是我舍不舍得,是你让我先选的,我选右边。”她淡淡的哼了一声。
“嗯,那今天我就在外面保护你。”李格菲温和的浅浅一笑。“晚安。”
说完,他就打算要转个方向往客厅去,顾凉皱了眉头拉住他,无奈的叹气:“要也是你睡,我去客厅。”
李格菲一扯就把她拉入怀里,温柔的笑着:“我舍不得”
顾凉瞪了一眼,想要挣脱他却被他先啄了一口嘴唇才被放开,她红着脸怒视着偷香成功的无赖男人,羞愤的往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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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凉轻轻的舒了一口气,慵懒的坐在河堤边的露天咖啡座,凝睇来来往往的路人。
她看着路人,路人也在看她,她的成熟风韵成了不少人取景时的美丽元素。
清丽沉敛的东方人面孔,那抹嫣红唇色让人不禁多打量了几眼,她简单的一身细肩带黑色长裙,毫不遮掩她玲珑的上围与匀称的长腿,蜜色的肌肤在巴黎午后和煦的阳光下彷佛染上了浮光流彩般的色泽,在这举世闻名的时尚之都里,不少人沉醉在这样的美好氛围里,纷纷惊叹巴黎的美名,连普通的露天雅座都可以遇到这样绝好的景色。
“顾小姐,这是招待您的咖啡。”店长走了过来,亲切的用着法文说着。
“招待?”她轻轻回眸。
“是,今天是我开店一周年,这个月的客人都有招待。”店长噙着笑回答。
“阿道夫,我跟你的交情似乎不需要这个。”她轻噱。
“就是交情,我才帮你多加了两团奶球两包糖包。”阿道夫伸出了两根手指,还俏皮的动了动。“我知道你怕苦。”
顾凉轻睨了他一眼,拿起了咖啡啜了一口后,缓声说道:“我有一阵子不会过来这里了。”
“你的工作不就是如此?”阿道夫翻了白眼。“飞来飞去,法国一个阿道夫,会不会义大利有一个安杰罗,英国一个乔治……”
“呵。”她抿唇笑了一声,抬眼凝视眼前的男人。“我跟你保证,阿道夫只有一个。”
“真是狡猾的女孩。”他微微往前,浅蓝色的眼眸染上了一层期待与欲色。“我该怎么拥有你?每一次见到你,我都忍不住想吻你。”
顾凉的唇此时靠在白色咖啡杯上,男人挑逗的把唇靠在她杯沿的对面,这样近的距离让她可以闻到男人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我得走了。”她淡然回应,从容不迫。“你这招还是回去对你老婆吧。”
阿道夫轻皱了眉头,随即起身轻笑出声:“我替我太太感谢你。”
顾凉很给面子的把咖啡喝完,还轻轻的倒盖起来表示『真的喝光』的诚意,她飘然起身后靠近阿道夫礼貌的吻别。
“期待下次与你见面。”阿道夫深深的看着她沾染湿润的红唇,语气不自觉的微颤。
“后会有期。”
眼前的东方俪人潇洒的戴起大墨镜,俐落的旋身离去,阿道夫痴望着,比起西方女人来说她娇小的几乎可以完全抓起来,但是自己每次都抓不住。
那抹让人想要一亲芳泽的红艳唇色,他低下头看了一下杯子,淡淡的唇纹没有任何颜色沾染,所以那是她与生俱来的红润。
“拿到了?”耳麦里传来王九的声音。
“嗯。”她一派自然的优雅踱步,一旁卖花的小少年羞红着脸递给她一枝玫瑰,她淡淡的扬起嘴角轻声道谢。
“没想到小七的魅力这么强。”王九调侃道。
“你是太少看到别的女人了。”
“啧啧,你还真不觉得自己有魅力?”
“你确定要跟我讨论这个话题?”她淡语。“而且现在魅力对我而言没太大用处。”
“是是是!反正三爷是你……呃三爷。”
耳麦瞬间多了几个噪音,彷佛是有人抢了麦。
“在哪里?”他问。
“快到了。”
“在原地等我。”
顾凉对李格菲突然的指令匪夷所思,但她仍然放缓了速度,假装在浏览服饰店玻璃窗里的衣服,从玻璃反射中她看到有一个人似乎跟踪自己。
下意识她就握紧了腰间的白金,用手拿包掩饰。
她来到一个书报摊前停下脚步,随意的拿起一份报纸,一群像是观光客的人们也刚好走了过来,似乎对纪念品很有兴趣,大部分的人都停下脚步开始挑拣。
顾凉听到熟悉的语言,此时一个小女孩撞到她,差点跌倒的时候被顾凉抓住。
“谢谢。”小女孩扬起微笑,漂亮水灵的大眼睛眨着。
她弯身摸了摸小女孩的头,也不自觉的上扬嘴角。
此时一只手搭上了顾凉的肩膀,她迅速的转身就看到是李格菲,原本紧绷的脸色瞬间就缓和了下来。
“看到我就不笑了?”他扬起手刮了一下顾凉的鼻子,顾凉拿下墨镜,定睛在李格菲的脸上,难为情的轻咳一声。
“为什么要我原地等?”
李格菲凝视了她一会儿,手往下便牵住女人的手,那接触的瞬间让顾凉皱了眉头,她双手自然的握住他伸过来的微凉,不发一语的站到他左边,手指紧扣住后拉着他往前走。
“想跟你走走。”他说。“难得出远门,都待在房间太可惜。”
顾凉目视前方,但她微微上扬的嘴角让李格菲忍不住就伸出另外一只手,拇指抹了一下她的嘴角。
这亲密的动作让顾凉顿了一下,抬头看他。
“笑得这么甜,分我一点。”他说完,拇指贴上唇,啄了一口。
她不禁红了脸,轻蹙眉头咬着下唇,难为情的望着他。
李格菲难得见她这么害羞的样子,微红的脸颊与被她咬住的唇瓣,他缓缓低下头亲了一下她的额头,顾凉惊讶李格菲在公众场合对自己做这么亲密的事,她微微张口却正好方便了男人的唇舌莅临,他的手微凉,可是唇却很热。
顾凉微微的阖上眼,本来还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在这样的国都里,优雅的城市景色与浪漫的氛围,她转念一想,放下拘谨迎合他。
萦绕于自己鼻尖的热息与熟悉的味道,让顾凉一下子就放松了,男人的大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温柔的用舌头舒缓女人的紧绷,他微微睁眼,看到顾凉闭起眼睛,李格菲暖了眼,加深了这个吻。
吻方歇,他顺势就把女人拉进怀里,紧紧的抱住她,最后亲了一下她的发鬓。
缓缓抬起头,李格菲半瞇起眼看着对面自己人把跟踪者抓上车,一下子黑色厢型车就开走了。
几秒钟后,他的微型耳麦响起一阵笑声,是雷克斯。
“你的行动暗号还真是亮瞎眼,亲完没啊?不怕蛀牙?”
李格菲微微放开,顾凉似乎还有些没反应过来,抬起头眼底有着一丝疑问。
看到她露出这么单纯又茫然的表情,李格菲忍不住又往下,把她难得的可爱『吻藏』起来。
“……”耳麦里的某单身法国男子表示手动再见。
在一个可以媲美联合国大会议室的圆拱型会议厅里坐满了人,中间上方的时钟写着目前时间:凌晨2点。
偌大的空间只有轻声细语的交谈,还有椅子移动的细碎声响。
右边的门被打开,先走进来的是一个白发的老者,尾随在后的是两个高大的年轻人,此时场内的人全部起立,鸦雀无声。
白发老者坐下后,全场的人才坐下,两个高大的年轻人分别站在他的左右两侧的台阶下。
“今天。”白发老者缓缓开口,语气沉稳有力。“我将把这位置交给我儿子。”
所有人露出震惊,却没有人说话。
是哪个儿子?左边还是右边?
静默了几秒钟后,白发老者缓缓起身,转向左边扬口一呼:“埃维斯。”
“是。”他微微欠身。
“上来,这以后是你的事了。”白发老者带了一丝戏谑,却听得出来他对这年轻人的重视与疼爱。
那人轻轻颔首,从容不迫的走上台阶,白发老者走上前与他握了手后,重重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便慢慢步下台阶走去刚刚那年轻人坐的位置。
他站在最中间,目光沉静的凝视下面全部的人。
在这个暗夜的世界里,他接受了下方四首领、三十二堂主,四十八分支的代表,总计两百多人的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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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要见您。”一个平头的男助理恭敬的站在白发老者前面,不背不吭的说。
白发老者挑了挑眉,转头看了另外一个『儿子』,似笑非笑:“这么快啊?”
“papa,这次我也帮不了你。”雷克斯脸色凛然,他态度恭敬却语气强硬。“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处理,但我尊重他的意思。”
“希望他不要忘记我教过他。”
“我想他一直都记得,所以在等你收手,但是你不该这么做。”
白发老者淡淡的哼了一声,助理恭敬鞠躬扬手一比,眼前的白墙突然开了一个口,白发老者整肃了表情,慢慢的拄着拐杖走进去,里头的摆设简约却雍容,整体空间采日系禅风,却也极具现代感。
自门口进入后,下沉式的木质天花板,以风化梧桐木凹凸面为呈现的电视墙,木质纹理的垂直与水平交错,拉出了一种细腻的空间层次。
旁边的落地窗以长形雾面玻璃作为大面积开窗中的装饰带,为空间增添视觉层次,揉合日系风格所拥有的朴实质感与实用机能外,更注入了一种成功人士的识别,沉稳的色调与明亮的采光,赋予了一层心灵与生活双向极致的境界。
白发老者来到深灰色的沙发上坐下,这个场景彷佛不是审问,更像是去某一个朋友家拜访闲聊,整个空间的惬意感与楼下紧绷的气氛截然不同。
雷克斯进来后,白墙的入口迅速的掩上,密合的没有一丝痕迹。
此时从右边的房间走出两个西装笔挺的黑人大汉,两人向雷克斯微微鞠躬后走到刚刚白墙入口的位置附近站稳。
“先生,马丁先生到了。”平头男助理恭敬欠身,高挑的男人从一旁的阶梯上从容走下,缓缓来到落地窗前,映着的玻璃上隐约可见后方人影,好半晌,他慢慢的转身直视着老者。
冶艳逼人的丽容,瓷白肤色与浅色薄唇,色淡如水,双目幽然澄澈,宛如汪洋中一层薄薄的浮冰,不带一丝情绪的凝视眼前的老者。
那双眼睛明艳却透着疏离,清冷的语调随即扬起:“为什么这么做?”
马丁扬首看着高过自己头顶的男人,露出微笑:“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不知道?”他淡漠的看着这装傻的老者,接着男助理拿出一个牛皮纸袋,恭敬的递给老者。
他冷声说道:“这些是什么?”
老者接过了纸袋,不疾不徐的慢慢打开缠绕在上面的白线封口,从里头抽出来的东西让他老脸一白。
这是他这几年污的私帐,他记得锁在保险柜里,门外除了需要指纹验证以外,还有一道只闪烁一秒动态密码锁。
“我认为我这30几年的酬劳不只这些。”马丁带着一丝嘲讽与无奈。“况且我也依照约定把位置给你,你现在可是我们的『先生』。”
“坐上这位置却失去我的『父亲』,我并不乐见。”他冷冷的吐出寒意。
“没错,我是你的父亲…比你亲生的父亲……”马丁语气略显著急的重申这个关系,却被他打断。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他淡漠的望着马丁,沉声说道。
马丁顿了一顿,虽然已经做好准备,可是他还是没办法接受自己的死期将至。
他盗窃组织财务,外加更是监守自盗,滥用自身是『先生』的职权顺藤摸瓜。
“我明天晚上12点前要看到这些钱回到帐上,一毛不少,我会亲自计算。”
明天?马丁脸色惊愕地看着他,这是等于宣告了他的死刑定谳。
这些钱大半早就被花光,本想要趁着时装周弄一波混乱来掩饰他私下的交易,但却不知道哪来的蠢货把纸条递错人,功亏一篑。
马丁握紧拐杖,他能拿什么来还?这几年累积下来的金额给他再30年都还不出来。
他只剩这贱命一条。
抬起头看着曾让自己引以为傲的学生,他把自己以前的冷酷无情学的很像,甚至比起自己又更沉稳,却又更阴冷。
那么就让他这个老师再给学生上最后一课吧?
马丁快速的举起拐杖,直直对着窗边的人,瞄准他──
枪声响起。
与此同时一声嘶吼惨叫声划破整个空间的宁静。
握着拐杖的手瞬间血流如注,那把瑞士刀狠狠的钉入马丁的手腕,隐藏的枪早就掉到地上,那一枪射偏在另一处,落地窗的防弹玻璃上打出一个不规则的放射状白痕,子弹卡在中间。
“你还有时间。”他慢条斯理的说,彷佛刚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而那把瑞士刀像是自己飞出去的一样。
马丁痛的皱紧眉头,用着气音喷吼:“你、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这是你出的最后一份期末考卷,看来我答得不错。”音调清冷,咬字清晰,不带任何起伏与情绪。“东尼,带他出去。”
两个黑人大汉迅速的走上前来架住了马丁,只听见马丁发狂的怒吼咆哮,完全没有以往严谨威严的领袖模样,他颤抖的求饶,却仍然被拖了出去。
站在一旁的平头男助理微微欠身后跟着出去。
等到空间里只剩下他们两人,雷克斯站在一旁看着他,缓缓说道:“我陪着你。”
话说完,却听见一声几乎难以察觉的冷笑声。
“我不是笑你,是笑他。”深邃的黑眸里染上一层冷冽与轻蔑。“刚刚他的样子,不像是我刚认识他的模样。”
因为贪,因为赌,一个叱咤风云意气风发的『父亲』,他最敬佩最感恩的贵人与提携者,如今成了鸡鸣狗盗之徒。
马丁曾经严以律己的行为与道义,现在都成了嗤之以鼻的黑色幽默。
“查是谁给他下套。”
“我让人再去追。”雷克斯沉声回应。
“是个女人,从他最近接触过的女人开始查起。”
“女人?”
“马丁不是蠢货,但是要让一个人变蠢,除了钱,再来就是色,而这两种刚好都是他的罩门。”反言之,男人骗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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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去找阿道夫开始,顾凉就有一种不安定感,况且今天的李格菲异常的迷人又黏牙,对她的举动甜的让自己有点鸡皮疙瘩。
阿道夫是个非常顶尖的情报头子,也是自己在任务中唯一结交的异性好友。
他从来没有失手过,拿到手的东西绝对是货真价值,可是他的情报也不好买。
不过,在顾凉面前,风流倜傥的阿道夫吃鳖了,或许是自己对他完全没兴趣的样子让他伤透了心,因此每次见面他总是带着强烈的讨好意味,只要是她需要的资料阿道夫都会无条件奉上,但是他从来不用寄送或是旁人传递,坚持要顾凉本人亲自面交。
她用到阿道夫的次数五根手指数得出来,她也从来不占人便宜,款项总是会在拿到后的24小时内打给他。
顾凉躺在床上,伸出手摸着已经凉透的位置,李格菲出去了,现在的时间大概是凌晨3点左右,她起床去洗手间一次,瞄了一眼床头柜的小时钟。
她不放心的起身,缓缓的走出卧室来到客厅,月光皎洁,微弱的光线从落地窗撒入,她坐在钢琴前,凝视着黑色琴漆中反射的自己。
她把双手靠在琴键盖上,头趴在手臂上,面向落地窗看着外面的景色,沉沉的吐了一口气。
什么时候她把李格菲看这么重了?一个大男人总不会走失吧?况且他身边还有王九一干护卫在轮班跟着,应该不会有事。
正当她揣揣不安时,一个温热厚实的触感贴上了自己的后脑勺,顾凉迅速的反应后转头,就看李格菲面色疲惫,目露哀伤。
这表情她从来没有看过,起身后下意识举起手摸上他的脸颊,轻声问道:“怎么了?”
只见男人一语不发的抱住她,把头深深的埋在女人的颈肩,那有点微烫的喘息与绵绵密密的吻印在她的脖子上。
顾凉被他的动作弄得有些无法集中注意力,只能抱住他,抓着他的衣服,又问一次:“不开心?”
“不问我去哪里?”他的声音轻浅,回荡在顾凉的耳际。
“身上没别的味道,应该不是去寻春。”她淡然轻噱。
耳边发出一声舒心的轻笑,顾凉感觉得出来李格菲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她也不自觉得把提到胸口的紧张感放下来。
“为什么在钢琴这里?”
“这里有阶梯台,离房间近又看得到门口。”
“所以你在等我回来?”他悠悠轻吟,啄了一口她微凉的耳垂。
“不然呢?难不成我要弹琴?”她没好气地回答。
“你会?”
“不会…应该说没有你会。”她大概只会儿童版的简单小星星。
李格菲缓缓的抬起头,深邃的黑色星眸如灿,目光灼然。
“让你等这么久,不弹一首好像说不过去?”
“嗯?”她顿了一顿,觉得李格菲话中有话……
男人的吻骤然落下,她惊愕的呼声到口就被封住,整个人被他抱起来坐在琴盖上,这个角度刚好可以让他随心所欲──饱览所有。
蜜色与白色交迭,衬着大面积的黑色,一首以春意为主题的钢琴独奏曲。
他弹着琴,琴音缭绕且充满着或轻或重的高低起伏,一把钥匙进入后并开启一场全新的视觉与视觉演奏会,月光沐浴下,香汗淋漓的那双手抚着这珍贵的琴,恣意想要挑战更难的乐章,纤纤修长的白皙手指灵巧且准确的按下琴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