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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问军士,这是何时下达的命令,我们如何不知呀?”
似是想到了什么,那年轻人打怀里摸出一册文书,展开来往上举了举。
“我这里有官制的通关文牒,劳烦你们瞧上一瞧,瞧好了好允准我们放行。”
于大牛的身体欲动,林弋却出声喝止了他。
“老实站好,莫要再转头瞧我。”
“哦,弋郎,这我要如何应答?”
“少废话,不开就是不开,喊话让他们后撤。”
“喂,废话那多作甚,老子说了不开就是不开,你们快些后撤,不然老子手里的刀可不答应。”
“对,好样的,就这么给老子说。
与这些蛮夷人不用讲客气,给老子放开声来骂,无需顾忌,回头老子请你去酒肆。”
“真的?
弋郎可不要糊弄老实人。”
“放心罢,真得不能再真,兄弟们都在一旁听着呢,有他们给你作证。”
“得嘞……”
有了林弋的保证,于二牛也无需林弋在一旁指导,就如同插了一双翅膀一般,彻底放飞自我了。
林弋在他旁边都能感觉有唾沫星子如瀑布一般落了下来,她嫌弃得不行,手拄地往一旁挪出了好远。
城下。
年轻人见他说不通,不仅如此上头还哇哇的说个不停,他连句话都插不上,不得已只得回头看向身后的一个人,似是在请示。
那人瞪了一眼年轻人,嘴里小声吐出一句废物,便一夹马腹打马上前,与那年轻人并排立在了一处。
“喂,上头的军士,我们真的只是胡商,因由才入行组织的人手,是以不知晓这个时节盛唐会出这样的政令。
我这里有些钱财,请兄弟们吃一杯水酒,劳烦兄弟们给咱们行个方便。”
这话说的顺畅了许多,听在林弋耳里却嗤笑出了声。
“槽,这人还真特么胡扯,还扯出了政令,这是打量咱们都是糙人要唬咱们呢。”
林弋依旧靠坐在地上,满脸都是对下头人的嫌弃。
见城墙上头无人应声,那人再次高声喊道。
“我们有通关文牒在手,你们便不能阻了正经商人进关,否则你们违抗的便是朝廷,是要杀头的,我怕你们几个小小的守城军士吃罪不起。”
林弋再次翻了翻眼睛,伸出三根手指在地上蹭了蹭,像是上辈子涂抹伪装油彩一般在脸上狠狠一画,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
“商人?
还特么的正经商人?
颇黎王子,你放着好好的突厥王子不做,何时竟干起了这般勾当?
在我盛唐,商贾之事可是最低贱的,你如此自轻自贱你父汗可曾知晓?
还是说你们突厥可汗已然沦落到了要让自己的亲生子行商贾,才能得以生存?
要是那般的话,突厥可汗不如来我家予我家看门罢,我阿耶可是不差那点子钱。”
此言一出,城墙上的五十兄弟取箭搭弓,只待林弋的一声令下。
“怎么?
颇黎王子是要否认自己的身份么?
还是颇黎王子觉得,我盛唐连你的一张画像都搞不到?”
林弋的声音骤然变得凛冽,下头已有战马不安的躁动起来。
“你是何人?”
颇黎收起脸上的温和,释放出他原本的凌厉。
小小的守关军士,竟敢把他的父汗比作看门狗,这让他如何忍得?
他缓缓的抬起了手,跟在他身后便有一人从腰间解下来牛角号,仰头吹了起来。
呜……呜……呜……
还不待山间隐藏的兵马冲出,城墙上哗啦啦的涌上来身穿深红色军服的兵士,源源不断的往上跑,迅速往城墙两侧散开。
见到来人,林弋狠松了一口气。
妈呀,真是好悬呐,要是真让他们一伍五十人留在这里御敌,不知够不够予人家塞牙缝。
“陈将军……
陈校尉……”
见到来人,林弋赶忙躬身施礼。
陈晋摆了摆手,“免礼,现下不是讲究礼数的时候。”
就在他还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城下颇黎又添了底气。
“怎么,你竟是这般鼠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报出么?”
林弋看了看陈晋,见他不曾有阻止的意思,挑了挑眉头,望着城下皮笑肉不笑的回道。
“你特么的脸皮子是真厚,你不也不曾报上你的姓名?又何来的脸问了我?
你特么的算老几?”
说着,林弋直起了身,以内力加持大声吼道。
“一伍可在?”
“在……在……在……”
一连三声吼,愣是硬生生的吼出五百人的气势。
“弓箭准备……
城下二十步……
哦对了,旁人不用管,就只管那个骑白马与老子搭话的……”
噗……
噗……
陈氏父子二人同时喷笑出了声。
“你……你……你……
我持有盛唐官制的通关文牒,你们这般,可是要向我胡人宣战么?”
颇黎都快被气死了,他长这么大从未遇见这么一个如此蛮横的兵士,这小子的眼是瞎的么?没见着他们军中的将军就立在身后,他怎么敢擅作主张下军令?
“呸……”
都到这个褃节了,这头狼还再狡辩,林弋一口直接啐了下去。
“就凭你还代表胡人?
你把你自己代表好就不错了,你个藏头露尾的鼠辈。
就算你持有的通关文牒是官制的,那又如何?
你特么身下骑的可是战马,当老子眼瞎呀,再不后退别怪老子下令放箭。”
林弋动了动腮帮子,倏的脸色一肃,再次吼道。
“全体听令……
满弓准备……”
说着,她的手已经抬了起来。
颇黎身为突厥可汗的六王子,何时受过这般羞辱,当下打算让身后之人吹响牛角号。
却不想那令兵才一抬手,牛角号还不曾落于唇边,嗖……
一支箭矢稳稳穿透了那人的脑袋,嗵的一声从马上栽了下来。
静……
无比的安静……
无论是城墙上的威武军,还是城墙下的突厥人,都被林弋的这一箭给骇到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一步。
“颇黎王子,你也要尝尝脑袋被箭矢穿透的滋味么?”
“你……”
“一伍听令……”林弋这回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大。
“在……”
“五息之后便给老子放箭,就射那个骑白马的,把他给老子射成刺猬。”
“是……”
“一……
二……
颇黎王子有几个兄弟?
三……
啊,对了,瞧我笨的,只少有六个呢。
四……
儿子嘛,突厥可汗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林弋嘴上叭叭个不停,脸上的笑却愈发的诡异,此时她的右手已经抬至最高处,下一息就要放下发号施令。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颇黎兀的一扯手里的缰绳,白马嘶鸣一声掉头撒开蹄子便跑,余下的只是一抹残影。
骑马才赶过来的近万突厥兵:“……”
哦哦……哦哦……
城墙上的一众兵士齐声欢呼。
时至今日,他们头一回见过仅凭三寸不烂之舌,外加一支箭就能退敌近万,也终于见识了什么才是传说中的‘不战而屈人之兵’。
不少人拥作一处,以庆他们此番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