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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的许初愿,似乎感觉到什么,睫毛微微颤动了一下,接着就睁开眼睛。
人刚睡醒,脑子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薄宴洲语气温柔地问道:“醒了?”
许初愿眨了眨眼睛,点点头,视线往窗外看了一眼,“我们到医院了?”
“嗯。”
薄宴洲把人扶起来,说:“走吧,带你去检查。”
许初愿没意见,跟着薄宴洲下车,一路被带进了医院。
医院里薄宴洲早已经动用关系,打点好了。
等人一到,就有医护人员,上前给许初愿做全面的身体检查。
薄宴洲在一旁等着。
大概半小时后,检查结束,医生才过来告诉薄宴洲检查结果。
“许小姐的确只是撞到了脑袋,有一点轻微的脑震荡,但并不严重。
要是你们不放心的话,可以在医院住一晚。”
听到检查结果和自己预料中的一样后,许初愿就拒绝了,“住院就不必了,没有这个必要。”
她看到薄宴洲不放心的眼神,迟疑了几秒,才多说了几句。
“今晚发生了很多事,身体没什么问题,我想回家,我爸妈要是知道我受伤,还住院,大概要担心了。”
说起这个,许初愿才想起,自己的手机一直没响,不太对劲!
拿出来一看,才发现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电了。
“你有充电器吗?我手机没电了。”许初愿有点着急。
不知道墨遥他们会不会把赛车场的事,告诉她家里人。
薄宴洲上前安抚道:“别急,我送你回去,车上有充电器,你可以在路上充会儿电。”
“好。”
许初愿没有拒绝。
只是,她没有想到,两人都没来得及离开医院,霍司御就已经带着人赶到了。
赵家的人已经解决了,对霍司御来说,现在最重要的,当然就是宝贝妹妹了。
墨遥和墨川也不放心,于是一行人没在赛车场多逗留,就匆忙往医院赶来。
下车的时候,沈卿卿看着不远处的许初愿,表情非常的无奈。
她已经试图通知闺蜜了,奈何,手机一直打不通。
这会儿,霍司御,带着沈卿卿,墨遥两兄妹,气势十足。
当看到薄宴洲和妹妹在一起的时候,霍司御眉头甚至是紧皱着。
薄宴洲倒是一脸淡定,明目张胆地牵着许初愿的手,都没有要放开的意思。
倒是许初愿,和这么多人撞上,不由心虚起来,急忙把手从薄宴洲掌心里抽回来。
薄宴洲也没勉强,就这么和她站在一起。
空气仿佛安静了几秒,然后霍司御才重新迈开长腿,走到他们面前。
后头的墨遥他们自然是一起跟上了。
许初愿心虚得不敢和大哥对视,弱弱地喊了一声,“哥……”
“嗯。”
霍司御点头,没有当场发火,而是先关心她的情况,“检查了吗?身体有没有什么问题?”
“都检查了,没什么事儿。”
许初愿摇头,连忙回答,说:“医生也给我重新上了药,等过几天脑袋上这个包,消肿了就好了……”
“真的没别的问题吗?”霍司御似乎不太相信她的话。
他家宝贝妹妹经常懂事得让他们心疼,很多时候都为了不让他们担心,从而隐瞒自己的不舒服。
然而,许初愿还没说话,她身边的薄宴洲,就直接开口了,说:“检查单都在这儿,她的确没什么事,不信你自己看。”
霍司御闻言,抬眸扫了薄宴洲一眼,态度冷淡地将单子接过来。
他虽然不从医,但作为医学家族的人出身,多少还是能懂一些这方面的。
看到单子上的确没什么大碍后,霍司御眸色一沉,看向薄宴洲,“今晚在赛车场的事情,我听说了。
感谢薄总当时出面,揪出凶手,也多谢带初宝来医院!
既然现在初宝没事,我们就回去了。”
说话的时候,霍司御已经把妹妹从薄宴洲身边拉回来了。
薄宴洲瞥了一眼他的动作,但没有在这时候阻拦,并且还说道:“做这些是应该的,霍总无需客气。”
霍司御听着他那副理所当然的语气,不由皱眉,“没什么应该的,霍家和薄家非亲非故,还是分清一点比较好。
薄总今晚的帮助,霍家记住了,霍氏回头会让人给你送谢礼的。”
薄宴洲自然不认同霍司御这话,但也不会当面表现出来。
他淡定地回道:“霍总这话可就不对了。
你是堂宝和眠眠的亲舅舅,咱们可不能算非亲非故。
至于谢礼,更是不必,收自己人礼物,回头我不好跟他们交代。”
他的心思,就差没直接写在脸上了。
霍司御神色不悦,沉声说:“堂宝和眠眠虽然喊我舅舅,但我们霍家和薄总,还是要分清楚的。”
言外之意,你是外人。
薄宴洲自然听得出来,不过也不恼。
他云淡风轻地回霍司御:“初宝都不和我计较这么多,霍总也不用这般计较。”
许初愿再次从这个男人口中,听到‘初宝’这个称呼,感觉耳朵都有点发麻,更是忍不住心虚起来。
这家伙,当着她哥哥的面,喊自己这么亲昵的称呼,就不怕挨打吗?
等下大哥要动手了,在场可没人会拦着的!
沈卿卿在一旁,看着这场面,也瑟瑟发抖起来。
她仿佛感受到了死亡修罗场的气息……
霍司御更不高兴了,这下连神情都冷下来了,他沉声道:“对于初宝和孩子,薄总本就处于劣势一方,你做的不过是你应该做的!”
薄宴洲立刻点头,无比配合地附和,说:“嗯,你说得对!所以,还送什么礼呢,霍总不用送了。”
霍司御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被这家伙绕进去了。
一边说要给薄宴洲送谢礼,一边又承认,他为了孩子和妹妹做什么,都是补偿,理所应当。
这不就自相矛盾了吗?
霍司御脸色一下更难看了。
他这辈子,还没犯过这样的蠢!
他神情有些不满,干脆挑明了说:“在我这油腔滑调没用,堂宝如今的抚养权归我们霍家,薄总是不是应该主动远离的好?”
薄宴洲闻言,非但没生气,还一脸诧异地说:“当初我同意给抚养权,霍家并没有提,需要我远离孩子这个条件。
何况,堂宝的户口还没变更,现在仍在薄家名下,我在法律上还是他的父亲,来探望儿子和女儿是正常的。
初宝作为孩子妈咪,我俩有些交流,也是应该的。”
眼看着霍司御脸色越来越黑,薄宴洲依旧淡然地说道:“我知道霍家对我有些偏见,但霍家也不是不讲道理的,连这点事儿都要拦着吧?
霍总,你在担心什么吗?真有什么事情发生的话,有你们几位兄长拦着,我也不能对初宝如何。”
他说的那叫一个坦荡,仿佛真的没有什么所图,就是单纯来探望孩子的。
霍司御头一次这样,想不出可以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