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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淅淅沥沥的下着,山谷,丛林,苍穹到处都是一片朦胧,烟雨行人,油纸蓑衣……
街角处的面摊上,热气升腾,逐渐与细雨相接,形成浓浓雾气,倒是为街巷平添了不少烟火。
烟雾笼罩中,头顶斗笠,身着绛紫的少年隐于其中。
一碗作罢,他将筷子放下,特质的皮手套轻轻摆弄,显得他修长的手指棱骨分明。
听着雨滴落在乾唐刃的滴答声,斗笠逐渐抬起,少年的眼神恍如冰冷的利刃,直望着不远处的府邸。
那府邸壮阔极了,高大的围墙挡不住它的彼岸,坚实的大门掩不住它的宏伟,一看就是千刀难破的堡垒。
恍惚间,碉堡上的字眼显露在雨中——唐门!
“唐门,唐威,唐策,当年的债也该好好算一算了。”
木凳轻响,一块碎银出现在桌上,绛紫衣衫的少年却消失在了茫茫雨中……
*
突遇莫名其妙的偷袭,高档马车虽然保留的相对完整,但拉车的马却不幸遇害,中道崩殂了。
炎天乐一干人等只能弃车用脚,凭借自己的轻功和一腔热血赶去唐门。
要怪就怪唐诀这厮跑的太快,众人检查完装备,一转头,当事人没影了。
九品的实力,加上世间排名第一的轻功白云上,总之七个人面面相觑了好半晌,愣是没一个人知道他啥时候消失的。
对于此种情况,慕司恒,姜所愿倒是见怪不怪,要知道当年松州城大乱,炎天乐也是如此单飞前去送的人头。
不过唐门与当年的松州不同,唐诀也与当年的炎夏不同。
这一路上,唐门所展现出来的狠厉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几次丧命也是事实,唐诀怕是不想让大家卷入其中。
众人想着,索性在赶路的过程中,将知道的唐门事分享一番,总不至于手足无措,再给唐诀帮倒忙。
据慕司恒所知,唐诀是七岁时被一门门主南宫朔亲自带回来的,当时的他奄奄一息,衣衫褴褛,身无分文,唯一剩下的就是一身唐门功法以及手中的乾唐刃。
无意间与对视一眼,慕司恒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决绝的眼神,嗜杀,凶残,逃脱深渊的恶魔竟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初入逍遥阁,别人都是满心好奇,他却整日只将自己关在朔天殿的天亭上习武,从未对身边人说过一句话。
直到遇见大师兄,与他在葬千山上共生死,遇见姜所愿,与她一起研究毒药解药,才逐渐打开心扉,有了些许少年心性,但依旧从未提过家中半字。
曾经他们也问过唐诀,身为唐门人为何要前来逍遥阁学习武功。
他的回答自始至终都只有一句话——我不是唐门人。
晴曦公主玉玺事件后,唐门门主病死,唐家二少主牺牲,三少主与其子消失在江湖,唐门门主由最不被人看好的唐威继承。
这么多年来,唐威虽说没能扭转唐门没落的结局,但总算是缓解了唐门衰落的速度,在江湖上还算说的上话,这门主做的倒也合格。
只可惜近几年唐威身体大不如前,想来命不久矣,他唯一的儿子唐策是个纨绔,资质虽说位列上乘,但嗜杀,暴戾,精神方便多少沾点疾病,怕是很难崛起唐门。
因此这一辈的另外一位唐临就成了唐门门主的首选。
而唐诀毫无疑问就是唐临!
唐诀走在宽阔的街道上,朦胧的细雨不但没有停下的趋势,反而加大了几分,冰冷潮湿的空气闯入鼻腔,和那时一样悲凉。
他将身上的暗器检查一番,压低斗笠,拐进小巷。
拉了拉手套,听着街道的吵闹声逐渐减小,他猛地回头,一支断念小箭飞向雨中,刺破水滴,刺破迷雾,削下那人的发丝。
可那人没有丝毫退缩,伸手直拍上唐诀肩膀。
“站住!”
“何事?”
红衣少年被这两字说的一愣,手上的力度不自觉加大了几分。
“我们不问你就打算什么都不说自己送死吗?我们是指天为誓的兄弟你记得吗?”
“兄弟?你认错了。”
“不认识?想把我们撇干净?”炎天乐喃喃着,扑哧一笑,一把扯过唐诀,将他拍在墙上,经过细雨洗礼的墙面潮湿的很,不过片刻,冰冷的雨水就殷湿了衣衫,连带着凛冽的雨滴,刺骨的很。
炎天乐抬头,紧盯着唐诀的深眸,还真是同大师兄说的一模一样,唐门就这般残忍,能瞬间让仇恨掩住少年眼中的光辉?!
炎天乐正了正身形,看着唐诀大骂:“你是傻逼吗?你脑子是秀逗了吗?唐策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只是你!”
唐诀猛地挥袖,将炎天乐推在地上,斗笠遮着看不清他的容颜,冰冷的声音却比雨滴还凉上三分。
“你懂什么?唐策能三番五次的将我置于死地,就证明唐门有不少长老都支持他!我们不一样,我本来就是从深渊里爬出来的,慢走不送!”
“是吗?我是不懂!但我知道你不能自己去!”
炎天乐坐下地上,看着走在前方的唐诀,从口袋中摸出一把暗器,径直射出。
唐诀一愣,反手将暗箭握住,感受着断念箭上纹路,他停下了脚步。
炎天乐见状,继续说道:“反正唐策对我动手了,不管因为什么,此仇不报非君子,小爷已经入伙了。既然你说了他们不是一个人,作为你兄弟,我就更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半晌,唐诀将断念箭收进怀中,抬脚迈动,轻声说道:“别拖后腿。”
炎天乐一愣,笑得粲然:“答应带队友了?放心!我们怎么可能拖后腿呢!大家说对吧!”
回眸望去,大家不知何时来到了唐诀身边。
“咱们八人一体,唐诀你可千万别单飞了!”
“顾得白说的对,为了找你,老炎那家伙都跑死了八匹马了!大师兄的钱包都要掏空了!”
“我们都是逍遥阁弟子,我还算你小师叔,你可不能丢了。”
“本小姐倒也不介意助人为乐。”
姜所愿望了眼慕司恒,伸手轻轻扫过唐诀肩膀上的水渍:“阿唐,像以前一样,唐门的毒我来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