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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司恒!”
“师兄!”
诛关山上听风剑剑气逐渐消散,花瓣飘零,那一身竹衣早已被鲜血浸染,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慕司恒如同脱线风筝般向后倒去,倒在所愿怀里,面无人色。
所愿眼眸通红,瞳孔紧缩,眼睫颤抖着,抚上慕司恒的脸颊,将他轻轻靠在石头上,转身面对高树没有丝毫表情。
玉足踏在地上,一步一顿,周身之气大变。
“八品!”唐诀说道。
高树见此情景,竟暗暗有些心惊。
所愿薄唇轻启:“高树!我要你的命!”
说罢,无数银针如同万树飞花冲向高树,高树大感不妙,运起内力,用以抵挡,但身上还是绽放出万朵繁花。
唐诀抓住机会,乾唐刃入手,猛地蹬地冲向高树,身法伶俐,刀刀凶险,在他身旁带起数道残光。
高树猛地后退两步,身上伤口崩裂,血迹如同蜿蜒红蛇在地上攀爬。
不过片刻,又重新站立起来,面目狰狞:“不自量力!”
右手擎刀冲来,无视身上的伤口,刀刀劈砍,式式破空,三人只得被动防守,毫无反击之力。
“靠!为什么只剩一只手还可以!”炎天乐身子后仰堪堪躲过一刀,却被刀锋划过,掀出去,直撞在身后的岩石上,疼的蜷缩起来。
所愿也招架不住这猛烈的刀锋,嘴角血迹不断。
唐诀是三人之中武功最高的,主动将高树的攻击吸引到自己身上来。
君子之刀大开大合,与唐诀的飘然身法,暗器手法截然相反,高树不由得一阵烦躁,挥刀速度更快几分。
终得一刀直削在唐诀身上,将他打飞出去,咳出一口血来,握紧乾唐刃的双手满是鲜血。
“怎么不反抗了?”高树大刀挥下,掀起无数灰尘,看着面前的残兵败将,语气狂妄。
他单臂将君子之刀举过头顶,阵中紫气大盛,直入刀中,君子之刀霎时间变得像小人一般邪魅,大刀挥下,紫气迸开。
“此式名曰算尽,是我习刀四十年来的最强之式,还从未有人见过,由此送你们上路,也算是你们的命数。”
话落,魁梧的身躯猛地高大起来,如同降临人世的恶鬼,要吞噬掉面前的一切!
大刀劈下,天空瞬间黑暗,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残破起来,仅剩这一柄大刀在散发着紫色光辉。
唐诀唯一能做的就是将三人护在身后,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突然!光芒重回大地!
“铮!”高树大惊,只见一道极致之剑破鞘而出与君子之刀猛地相撞,散发出阵阵火光,大地都变的热烈起来,只见炎天乐一身红衣,手持圣剑,挺立在众人身前,变得高不可攀。
“什么?!”高树只觉一股强大的剑气与之相持,内力逐渐减少,大刀再也无法劈下分毫。
炎天乐抬起头,盯着高树眼神坚毅,眼底决绝,眸中光芒大放:“你听说一句话吗?”
“什么话?”
“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不可轻年少!”炎天乐话落,将浑身内力全部注于这一剑之内:“什么天命之子,什么命绝于此!纵使你机关算尽又如何,小爷我不吃这一套!”
“看剑!”炎天乐大喊,双手握紧利剑,猛地一横,“呀!”
刀光剑影此时都汇聚成万道光芒,晃得唐诀,所愿都忍不住闭上了双眼,只能感觉到万般温暖包裹在他们身上。
“切忌此剑有灵,不可随意取名。”守阁老人云阳的话出现在炎天乐的脑海之中。
随着高树的惨叫,炎天乐身悬天空之中,看着手中这把波光流转,帅气异常的宝剑,与天对峙:“我命由我不由天!此剑名曰命天!”
“付泽信快看!又是剑气!”诛关山脚下,两位少年踏云而行,疯狂的朝着山顶前进。
“刚刚是慕司恒的听风剑,这道剑气又是什么!快走!诛关山上必定是出事了!”两位少年对视一眼,速度更甚。
伴着幽幽剑鸣,光芒消散,一切又恢复阵中的颜色,炎天乐怀抱命天剑躺在地上,气喘吁吁问道:“死,死了吗?”
“死了。”唐诀在炎天乐身边坐下,说道。
“死了就好,死了就好。”炎天乐说完闭上了双眼,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按理来说都是恶心恐惧的,不知为何他只觉得心中如释重负,真想好好的睡一觉呀。
此时,诛关山半山腰上也十分热闹,血腥味在周围弥漫,染红了无数绿叶。
“这人怎么这么多呀?”月白衣衫的那位少年,一把大刀掷在人堆之中,将那群人震出三步远。
不过与双刀高树截然不同,少年身形挺拔但并不魁梧,倒像是位颜而如玉的谦谦公子。可刀锋却比高树更为凛冽,似一轮玄月放尽寒凉。
“杀就完了!”另一位少年身着墨灰,手握两柄战斧,威压冲天,一招一式尽显江湖豪杰。
不过片刻两人就登上了后山。
“这是······”两人看到那片紫色,眸中大变。
付泽信眉头一皱,声音沉重:“上古,诛仙之阵!诛仙······”
还未等付泽信说完,两人只觉周身万道杀气袭来。
付泽信将战斧挥出,大喊:“顾得白!”
“来了!”阵外的天空中一轮明月升起,月光洒下,落在那把刀上,为那把刀更添寒芒!
“月光刀!”一位黑衣人脸色大变,警惕的看着顾得白。
顾得白漾起一丝微笑,环视四周,声音爽朗:“单刀顾家,顾得白!”
战斧劈开月光,带来无尽黑夜,黑夜之内,平添无数尸体。
“都别去,那战斧是!”话语之中,那双战斧露出了原本的模样。
幽黑斧身,波光弥漫,恢弘大气,气势凌人。
付泽信幽幽开口:“付家,付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