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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云竹,你怎么能有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这等话语休得再说,否则莫要怪我不顾多年师徒之情。”那个自寻得万年玄冰就一直冷漠疏离的师父,第一次勃然大怒。
她被罚在仙灵山的禁地关禁闭反思百年,无令不得出。
在禁地的那百年,她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被拒绝没事,自己不是还是可以陪着师父吗?百年,千年,万年,她都可以一直陪着师父。
嗯,她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她数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而百年到达,迎接她的是什么呢?
她心心念念的师父,竟然在百年前就离开了仙灵山,不知所踪。
仙灵阁的阁主之位理所应当的被她所继承,而仙灵山所有人都认为是她触怒了师父,所以师父才会突然离开。
她顶着如此多的非议,坐上了阁主的位置。
时间愈久,她的性情就越冷淡,越安静。若非必要,她可以百年不开口。
但是,今日,这个女子身上竟然有师父的气息,甚至还有玉灵的感觉。玉灵,那个自小便陪着师父长大的神宝,如今竟然出现在了一个女子身上,这让她如何甘心。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那阁主和圣女就这样一直静静的坐着,谁也没有再开口。
就在这时,心魔玄冰突然红光大盛,那光芒几乎可与日光媲美。
看到这一幕的圣女再也坐不住。“阁主,请传信给大祭司,怕是命定天择之人出现了。”
但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那女子阁主仍然是坐在那里不置一声。
“阁主。”圣女有些气急败坏的说道,时机转瞬即逝,仙灵阁的气运,能不能一扫被上天诅咒的命运似乎就真的寄托在那个她丝毫没有放在眼里的小姑娘身上了。
那阁主,神色莫名,瞳孔幽深,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久久得不到回应,圣女咬咬牙向大祭司传信,请求相助。
“云潇。”那阁主却突然出手在背后制止住了圣女,夺下了她手中的传音玉,并且在这皓琼山外布了一层结界。
“师姐?”圣女有些怀疑,也有些受伤的看着云竹。
而云竹阁主只是淡淡的看着云潇,轻轻说道“云霄,还记得吗?小时候,师父多疼我们。虽然对我们的练功要求十分严厉,但是在生活上,对我们无微不至的关心。只要是我们想要的,师父不管多难都会得到送给我们。在我们突破化神时,师父亲手打造了两把剑,一名春风,一名秋水。”
“万年来,不论我们的修为再怎么增长,都没有动过唤武器的想法。至今,我还记得师父曾经说过的话“这仙灵山没有四季,只有死寂,但是为师却希望你们可以有如夏花般绚烂的生活。””
“可是,有一天,这样的生活却一去不复返了。师父罚我禁闭,而抛下我们二人不知所踪。可是,我竟然在这个蝼蚁的身上感觉到了玉灵的味道。玉灵,那是玉灵啊。就好似师父的一个分身似的守护在一个蝼蚁身边。凭什么,凭什么,我苦苦渴望都得不到的东西为什么被别人轻而易举的得到了。”
“我一定要毁了这个女子。一定。”说到最后,这个曾经让苡晴觉得空灵飘渺如仙乐的声音此刻终于出现了一丝癫狂。
“云竹,你疯了吗?心魔玄冰的反应意味着什么你不知道吗?你怎么能为了一己私欲,置仙灵山的生死于不顾。”圣女一脸的不可置信。
“师父,师父是我的。”云竹阁主絮絮叨叨的呢喃着。
不论圣女在旁边是和颜劝说,还是生气的骂人,云竹都表示听不到。她绝对不会允许有人能够夺了师父的关爱。
不需要多久,只要一个时辰,世界上将再也没有这个人。
多好,她还可以悄悄告诉自己,师父疼爱喜欢的只有她,没有其他人,不是师妹,更不可以是那个蝼蚁。
“师姐,你知道师父有多看重这仙灵山吗?否则她又怎么会宁愿身负重伤还要把这心魔玄冰寻来,只是为了找到解开仙灵山诅咒的方法,如今,你口口声声的对师父好,但是你却是在毁师父的心血。你置师父于何地,你置仙灵山的数万裔民于何地。”
圣女最后仍旧不死心的从自己师父的角度说出了这句话。
毫无意外,听到圣女又一次提到师父的阁主,眼神又一次微微颤动,看着红光大盛的心魔玄冰,想想突然离去的师父,想想她爱而不得的伤痛,那有些松动的心又一次坚定起来。
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过去了,那刺眼的红光终于开始慢慢的衰退。
阁主随手解了圣女的禁制,圣女得以恢复自由。但是,此刻已经回天乏术。
上天的命定之人出现,需集得圣女的眼泪,大祭司的鲜血,以及阁主的祝福方可破冰而出,为仙灵阁解除上天的诅咒。
仙灵阁已经有数万年没有新人口诞生了,那数万裔民都是万年以上的老人了。迟早有一天,仙灵阁的人会一个个老死,一个个消失,直至仙灵阁消失。
“啪”云潇一巴掌甩在了云竹脸上,然后愤而离去。
她需要去寻大祭司看看能否想办法把那个人类小姑娘给从心魔玄冰上救下来,不管怎样,她都是上天选定之人,有一线生机她都不能放弃。
仙灵阁,祭凌山。
“大祭司,师父他真的没有留下从心魔玄冰上救人的办法吗?”云潇有些焦急的问道。
“圣女,可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个大祭司已是老妪般的年纪,怕是这仙灵阁活的时间最久的人了吧。好像仙灵阁存在之时,大祭司有存在了。
阁主在换,可是大祭司却一直在。
“大祭司,天选之人出现了。可是,却发生了意外,对不起。”圣女的头垂的很低,她还是不忍心供出云竹。
若是被裔民知晓是云竹断了他们的活路,怕是会生生的撕了她。
闻言,大祭司拿出龟壳一算,眉头紧皱。
“糊涂,实在是糊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