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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先将一宝归原主再约三战定输赢
玄穹道人对女娃说道:“你既入我门下,此战之后,我便先带你前往东海,了结因果。尔后再去万寿山,请师尊赐你先天道体。”
又对炎帝说道:“只是女娃之名,与娲皇宫圣人相冲,有些不妥。精卫勇敢刚毅,矢志不渝,我甚喜之。不如日后改名精卫,陛下以为如何?”
炎帝说道:“道友所言甚是!”
此事既已议定,玄松道人等都来恭喜,精卫又依次拜见了师伯、师叔、师姐,一时之间,好不热闹。
炎帝见此小女不但无恙,还因祸得福,得拜名师,心也是欢喜无限。转而不由得想起另一女瑶姬,不由微微叹息了一声。
玄松道人上前说道:“师弟为陛下解开心结,本是好事,奈何不竟全功,还留有些尾作甚!”
玄穹道人便笑道:“正要见师兄!”
玄松道人也不推辞,说道:“取一盆水来!”
玄玉道人便用净水钵盂,乘了一盆清水。
只见玄松道人微微闭目做法,用手水面划了一圈。所画之处,犹如一面镜子,里面也有山有水,有人有兽,都各自显出形来。
玄松道人对炎帝说道:“陛下请看!”
炎帝朝镜看去,只见一个幼童,黄垂髫,正与人玩耍。眉眼长相,异常熟悉,却不是瑶姬,还是哪个?
炎帝惊道:“这莫非就是小女瑶姬?”
玄松道人答道:“正是!令女已然转世为人,这便是她的再世之身!”
彼时道轮回,尚还简略,不能消除前世记忆,斩断前世因果。因此瑶姬虽是再世之身,仍可算是炎帝之女。
炎帝见爱女前,一时激动不能自已,捧着净水钵盂,良久不愿放手。
突然又有一个男童,从远处跑来,状似瑶姬之兄,与其玩乐。炎帝乍一见那个小童面貌,不由惊一大跳,竟然比看到瑶姬还要吃惊,忍不住手一抖,水波纹泛起,镜之画便渐渐扭曲,终消失不见。
盖因那童子面相,贵不可言,胜人间至尊。而其眼光华湛然,眉宇间紫气萦绕,福泽深厚之极,分明又是有道仙真的转世之身。
炎帝向玄松道人望去,玄松道人摆手笑道:“陛下休要问我,天机不可泄露!”
炎帝怔怔半响,似有所悟,转却又叹道:“命数虽贵,未必是福!”这却是他的切身体会,地位越尊贵,责任也越大,越要隐忍牺牲许多。否则,以他的修为,保护二女,总是绰绰有余。
玄松道人说道:“陛下执着了!人有生死,木有枯荣,缘分也有时。若都是生生世世,因果纠缠,哪里还有头?岂不人人烦恼之极!贫道为陛下施法,是为陛下解开心结,却不是种下心结。陛下日后也是修道之人,切勿堕入了魔障。”他这一肃容说话,其不无指点之意。
炎帝被玄松道人点醒,忙施礼道:“受教了!”
玄松道人说道:“既然如此,想必陛下心结已经解开,却对此战又有何看法?”
炎帝略一思道:“若说人主之争,我掌管人族已久,本待传位轩辕氏,固不当以战而定、杀戮生灵。因此是胜是负,并无关碍。”
玄松道人又问道:“然则妖巫恩怨,又当如何?”
炎帝叹了一口气,说道:“妖巫之间,虽然恩怨甚深,但历次大战,各有损伤,哪里又有输赢?就如此战,几位大巫固然战损,妖族损伤,也着实不小。怕只怕妖族实力仍然强盛,若定要挟势来攻,我与巫族却是不能不战。是故我率巫族作战,非为争霸,非为恩怨,却为自保而战!”
玄松道人又问雨师与风伯道:“两位道友以为如何?”
雨风伯都道:“诚如陛下所言!”
玄松道人道:“诸位既然如此做想,贫道就放心了。人族大兴,乃是大势所趋,妖族岂能一枝独秀,称霸洪荒?我料下一战,便有解决之道。”
炎帝欣然说道:“若是如此,洪荒却又可清净数千年了。”
一夜无话,次日辰时,炎帝与轩辕氏阵前相见,商谈战事。玉虚宫诸仙、碧游宫诸仙和玄松道人等诸位地仙皆场。
双方寒暄已过,轩辕氏仍对炎帝执臣下之礼,谢罪道:“此战我约束不力,有违里之约,致增杀戮无数,请陛下降罪!”
英招、计蒙也旁边,听了轩辕氏之语,双眉一轩,就待说话,但看了看阐、截二教众仙安之若素,又只好闭口不言。
若是以往,妖族顾盼自雄,断断不会眼看轩辕氏炎帝面前低头,堕了妖族脸面。只是此时已不同往昔,群仙环伺,各教相争,再强自出头,不但得罪炎帝和轩辕氏,且易与各教交恶,非明智之举。
炎帝和颜对轩辕氏说道:“此非你一人之过,不必过于负疚。此前你我曾约:三战而定胜负。如今两战已过,彼此各有一胜一败,终结论,便第三战。你等有何计较,管说来参详。”
轩辕氏施礼道:“听凭陛下吩咐!”
炎帝正要说话,燃灯道人抢先一步,上前说道:“且慢!贫道仍有一事,想先与玄松道友打个商量!”
玄松道人上前应道:“道友请讲!”
燃灯道人拿出戊己元尘幡,与他说道:“此前贫道与众位同门,曾遇道友弟子土灵圣母冒犯。贫道等念她无知,仅取了她一件法宝,稍作惩戒,却非是为了贪图灵宝。今日众位道友当面,贫道原物奉还,还请道友收回。”
土灵圣母听他之言,忍耐不住,说道:“胡说,分明是尔等诋毁师门先,又以众欺寡……”
话未说完,玄松道人怒喝道:“大胆!师长前,怎可多言?还不快快退下!”土灵圣母不敢再行抗辩,默然退下。
玄松道人对着燃灯道人,却也不动怒,微微一笑,说道:“贫道弟子不肖,倒叫道友费心了!不过道友大概不知,此宝名为戊己元尘幡,乃是师门灵宝,贫道师尊亲自炼化,门自有御使之术,若是不知要诀,万难驱使!”
说罢捏个法诀,用手一指,那燃灯道人手法宝,果然化作一道黄烟,已经飞回玄松道人手。
玄松道人将宝幡给了土灵圣母,吩咐道:“切记好生保管,若再有失,定不轻饶!”
土灵圣母乃依言将法宝收讫。
燃灯道人见玄松道人当面施法收宝,视他如同无物,暗暗恼怒,不过眼下还有所求,却是作不得,只得说道:“道友收回失物,总是可喜。想那西方五位道友,也是圣人亲传弟子,此番遭遇,实为可怜可叹!五位道友的旧物,还望道友交还我等,也好对西方圣人,有所交代。”
玄松道人略一沉思,说道:“如此也好!”便将那西方五佛之禅杖、念珠、金轮、银瓶、经卷并五颗舍利子,全数给了燃灯道人。
此事议罢,再商战事。
只是如今双方,都是势力庞杂,令不从一人出。炎帝一方还好,只有巫族与地仙两大势力,轩辕氏一方却有妖族、阐教、截教三派,各有各的说法,虽然表面客客气气,暗地里却互不相让,哪里能够轻易达成一致?
争议良久,并无定论。
后,截教多宝道人说道:“各位道友各持己见,贫道倒有两全之法。既然我方有三派,下次交战,便分三战定胜负:阐教一战,截教一战,妖族一战。各位意下如何?”
于是众仙皆道:“如此倒也可行!”
多宝道人又道:“虽是三战,但为了少些杀孽,三战顺序,也要讲究:第一战便由阐教诸位道友出手;第二战便由我截教出手;若是还不分胜负,再让妖巫二族倾力一战,也不为迟!”
燃灯道人赞道:“道友考虑周详,贫道佩服!只是我两教既然各自为战,玄松道友一方,却也不能相互支援!”
这便是想以多打少了,玄松道人哪里肯上当,笑道:“我等都是有道之士,岂能像那无知莽夫一般一顿乱战?再说高仙个个出手相争,未免愚鲁不堪,有份。依贫道之见,二位道友与众同门便施展阐截二教得意的神通,我地仙自然逐样领教。”
燃灯道人听了,暗道:“地仙门下,个个神通不凡,法宝犀利,我虽然不惧,惧留孙、慈航真人等未必抵敌得住。到时纵有小胜,只怕大局仍然有损。如此一来,固然为截教扫清了障碍,阐教却丢了面皮,大为不值。”
正犹豫不决,玄松道人激他道:“燃灯道友,前番交手,未见高低,莫非不想再切磋一番?”
燃灯道人冷哼一声,说道:“道友倚仗法宝之利,又有何可炫耀之处?”
玄松道人说道:“既是如此,贫道便不用法宝,再与道友一战!”
燃灯道人听了,心大定,笑道:“既如此,便由怕贫道代表阐教与道友一战,以定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