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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渊如遭雷击,身体僵硬如雕塑,动也不敢动。
他双臂僵硬地垂在身侧,眼神木讷地看着前方,耳朵绯红,头上逐渐冒出两个尖尖的角来。
“白渊,你身上真暖和,我都不想松开了。”云千西紧紧抱着他,轻声说道,口中呼出的热气传进他的胸膛,引出暖暖的悸动。
“白渊,你知道吗,我并不是很想见到他。”她叹了口气,又说。
因她乱了的心跳在听到这句话后逐渐趋于正常,头上的两个角也快速缩回去,虽然她没有说“他”到底是谁,但是白渊却能轻易地猜到,那个人是夜非。
夜非,云千西在无数个梦境中呼喊的男人,他是澳星帝国的军事指挥官,在这个世界上,他拥有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权利,也拥有无数人不可超越的能力。
他以前与云千西有着根深蒂固的关系,或许他是云千西的……
白渊不愿意再深想下去。
云千西说不是很想见到他,不是很想不代表不想,她还是希望见到他的。
“他为什么会认识你?”白渊疑惑道。
“因为我和他都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地球,我和他都是地球人。”她稍稍松开他,仰头望着他俊美的容颜,浅笑道:“白渊,你相信灵魂穿越吗?”
白渊没有立刻回应她的问题,云千西接着说:“我和他的灵魂都来自二十一世纪,只不过我的灵魂穿越到了云家七小姐身上,而他的灵魂穿越到了斯坦姮星帝国的皇子身上。可能这个宇宙真的存在某种契机,否则我和他不可能穿越到与我们各自有着相同样貌相同名字的人的身上,这也是我们能第一时间认出对方的原因。”
白渊没有接话。
云千西笑眯眯地说:“很难以置信对不对?灵魂穿越,听起来简直不可思议。”
夜风习习,他们以亲密的姿态站在阳台上,灯光渲染成柔和的光泽,她仰望着他,眼里倒映着几颗星星的光芒,亮晶晶的。
白渊说:“云千西,我见过逆天改命。曾经有人想要换回他心爱的女人的性命,不惜以沉睡千年的代价逆天改命,他做到了,所以灵魂穿越并不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云千西惊愕地望着他。
她以为白渊会继续说下去,可是他的话却突然陡转,他问:“你很喜欢那个叫夜非的男人,对吗?你总是在梦里叫他的名字,你对很多事情都有强烈的好奇心,可是你却根本不想知道他是如何在这个世界度过了二十五年,你真的不想知道吗?你只是在逃避。”
云千西沉默不语。
“你的情绪因为他产生了很大的波动,你急需有人来转移你放在他身上的注意力。云千西,你很在乎他。”白渊面容沉静地说。
夜非……
云千西思绪飘然,她想起很多年前,她身受重伤,倒在肮脏的垃圾堆里,那个男子穿着一身雪白的白大褂,撑着黑色的伞,站在她的面前。恍惚间,她以为她看到了天使。
然后,他救了她,不问缘由。
云千西松开环住白渊的手,两年的朝夕相处,虽然他们最后落得自相残杀的下场,但是那两年的情谊却不是那么轻易就能被扼杀的。
“你要到他身边去吗?”白渊轻得仿佛能被夜色融化掉的声音传进她的耳膜,云千西恍然地抬头,原本晶亮的眸光此时仿佛被蒙上了一层雾气。
白渊凝视着她的眼睛,低声道:“云千西,你不要到他的身边去。”
“为什么?”
她问为什么,这个答案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希望她不要去。
他不喜欢那个男人看她的目光,充满占有和独享,他也不喜欢她刚刚走神的模样,因为他知道她在想他。
他只是单纯地不想。
—
自从研究室被破坏后,蒙台便命人以最快的速度将研究所用的器械重新置办,并设在他**别墅的地下。
白渊的基因检测结果已经出炉,但是那样的结果却令所有研究人员匪夷所思。
“这根本不属于人类的基因。”研究室的组长赫文双眼冒着火光,斩钉截铁道,“我们的基因研究从未停止半刻,我们亲眼所见,这个叫白渊的男人不是机器人,他的身躯有血有肉,但是他的确拥有非人类基因。”
“这简直太令人惊叹了!”另一名研究员兴奋地大呼,“我想,这或许代表着我们发现了这个宇宙最为神奇的力量。我们可以称之为变形物种。”
“我们得马上将这个消息报告给蒙台长官,那个男人必须成为我们的**实验品,相信陛下也会大力支持我们!”这个研究员说完,亢奋地大笑了起来。
七八名研究员七嘴八舌地议论起他们的新发现,每个人都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他们似乎不知道他们的目光有多么贪婪,而有关**实验的言辞又是多么地残忍。
—
夜色越来越浓,两人身高相距甚远,云千西仰望的姿态迫人。
“为什么你不想我回到他身边去?”她抓住他的手臂,脚尖微微踮起,看进他的眼睛。
白渊的眼睛和这夜色的黑融为一体。
“因为……”脑中忽然闪过强烈的画面,那个血衣娇艳的女子躺在他的怀里,模糊的记忆里,他只能看清她的眼神,满是对生命的绝望。
呼吸忽然一窒。
白渊拉开云千西的手,口气无波无澜,“你该休息了。”
可是眼下这个艳丽的女子,却突然跳起来,双腿夹在白渊的腰上,单臂搂住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按住他的脑袋,然后精准地一口咬在他的唇上,舌尖探进去,狂烈地亲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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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渊的记忆再次凌乱。
他好像忽然间回到了千年前,那时他的宫殿还没有沉入寒潭之下,那时宫殿外的瀑布比之现在更加壮观,那时,桃花林里美如仙境。
那个少女踩着满地的花瓣,悠悠而来,被风吹散的漫天的桃花萦绕在她的身旁,她笑容灿烂,轻笑的声音如铃,飘然而至他的面前。
他无奈地回头,继续练字,并不想管她。
可是背后一阵疾风袭来,他敏捷地往旁边躲开,眼看她因为想抱自己不成而险些撞到他的字画上,他又猛地伸手,环住她的肩往旁边一带,而就在这个空隙,她却趁他不备,倏地搂住他的脖子,然后,他便感觉到两片柔软的双唇贴上了他的嘴角。
思维因为这个吻陷入短暂的涣散,她一双莹莹的眼睛惊愕地望着他,似乎意外她竟然真的能偷袭成功,可是她的惊愕短暂地如同绽开的烟火,继而她的舌尖勾住他的唇,以更深地姿态亲吻住他。
“碰!”水花四溅,他们双双跌进冰冷的水里,她却将他搂得更紧。
四周都是水,她仿佛溺水的孩子,极力地想要从他嘴里吸取空气,翻天覆地地吻他。
—
同样的吻,同样的姿势,女子的双腿紧紧地缠在他的腰上,他想要挣脱却被她更紧地束缚住。
白渊从来不知道,云千西的力气竟然可以这么大。
而他,竟然第二次被她偷袭成功。
她的唇舌在他的口中来来回回地扫荡,似乎在寻找什么,又似乎她只是迫切地想要发泄什么,云千西近日因为夜非变得如此不正常,她果然很在意他。
激烈的亲吻持续了很长时间,白渊动也不动,直到云千西放开他,她双颊染上绯红的色泽,漆黑的双眼蒙着灰暗的颜色,她捧着他的脸,原本清亮的声音此事略带沙哑。
她说:“你不是要我不要回到他的身边去吗?那你帮我忘记他。”
“你先站好。”话音出口,他才知道他的声音原来也是哑的。
“不。”云千西觉得此时的白渊呆呆木木的,很好玩儿,更是起了玩儿心,偏不从他身上下来,她扬眉道:“我就不下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这姿势着实让白渊觉得很不自在,在他心目中只有他的妻子可以这样亲密地靠着他,可是他的妻子绝对不会是她。
白渊严肃了脸,他左手握住云千西的手腕,右手勾住她的腿弯,猛地大力地往房间里一甩。
云千西毕竟是个女人,天生力气不如男人,何况对方是白渊,最初是白渊不想伤到她,现在是不得不伤,便不会顾及太多,云千西果真就被甩出去,但白渊力道把握得刚刚好,云千西刚好被他扔到柔软的大床上。
“白渊,你个木头!”云千西气得大力地拍着床板,一副怒火冲天的模样,咬牙切齿地怒视他,“劳资天生丽质,前凸后翘,开得了战斗机,斗得了无赖地痞,你丫的劳资投怀送抱你竟然敢拒绝!你丫的到底有没有眼光!”
白渊眉头拧成难看的模样,一本正色道:“云千西,女孩子不要讲脏话。”
云千西怒道:“我讲脏话怎么了?我就要讲,我偏要讲!”
白渊:“……你是女孩子!女孩子应该矜持!”
云千西不屑地勾唇笑:“矜持?我要是矜持你现在绝对还被困在实验室里供他们研究呢!本姑娘天生就不知道矜持怎么写!”
白渊:“……不可理喻!”
他气得纵身跳回自己房间的阳台上,双脚落地的声音极大,然后大步走回房间,“唰”地拉上窗帘,拿起桌上的冷茶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冰冷的感觉直窜心底,胸中的火气才慢慢降下去,只是他也不知道这火气是因为被气的还是因为恼羞成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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