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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天渡殿。
树下,一袭墨衣的无痕南寻坐在石凳上,他一只手作拳状撑着石桌顶着太阳穴,闭着眼。
忽然,他微微睁眼,笑了笑,而后又继续闭上了眼。
看来他也来了,黎儿,你还真是抢手呢来了又如何?不属于他的,终究是抢不走。
但无痕南寻闭上眼没一会儿,身后便传来一道声音:“看起来,你挺悠闲的。”
无痕南寻抬头脸上没有多少惊讶“魔君?”
“本君希望你记住,本君不是让你来享受的。”说话间,舒浣颜坐在了无痕南寻的对面。
眉若锐剑般凌厉,眼若星魅般蛊惑,唇若玫瑰般红艳,身若玉树般挺拔,还真是越看越让人喜欢啊。
“魔君可看够了?”无痕南寻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又低头看向了舒浣颜,每次见面都看他看的发愣,是喜欢上他了?
“本君说没看够,无痕魔帝会让本君继续看?”
突然,舒浣颜心中升起了一个想法,等一切事情解决完了,就去喜欢一个人,至于这个人是谁,面前的这位,似乎可以考虑。
无痕南寻笑了笑“魔君想看到什么时候便看到什么时候,我何德何能去左右魔君的想法呢?”
没看够?呵,再看心中也没有你。
“无痕魔帝这么会说话,以前是不是喜欢过人?”
“喜欢过。”这些话也是正是因为遇到她才无师自通的。
“那不知无痕魔帝现在可还喜欢那女子?”
这次无痕南寻沉默了片刻后笑道:“自然是‘不喜欢’,要不然怎么装下这么‘漂亮’的魔君呢?”
看着舒浣颜那微红的脸,似乎是慢慢沦陷在他的甜言蜜语中了,也不过如此,若当初追黎儿也这么简单那该多好?
只听他一人的,也只黏着他一人,不会再喜欢别人,这样他也无需担心会伤到黎儿,而黎儿也不会把他当敌人。
而事情……也不会发展到如今的局面。
“你……喜欢我?”他这是……在向她告白?可他们也就见过几面啊,而且第一次见面他就毫不犹豫的赶她走。
不可能是一见钟情。
“怎么,魔君不信?”喜欢?玩玩倒是可以谈的上。
“本君只是不信,我们见面不过数次,而且第一次见面你便是毫不犹豫的赶走本君。”
“原来魔君这么记仇?”
“本君一直都是记仇的,只不过是无痕魔帝才发现罢了。”
“是吗?虽然我对魔君不是一见钟情。”说到这,无痕南寻低头轻笑一声,下一秒他抬头挑眉“但我对魔君可是‘日久生情’。”
“自魔焚台那日开始,我心中便‘只喜欢’魔君一人。”
“你当真喜欢本君?嘴上说说本君也会。”突然,舒浣颜俯身双手扶桌看着无痕南寻那张脸“本君要的,是无痕魔帝的实际行动。”
“依魔君所愿。”无痕南寻笑了笑,伸手便覆盖住了舒浣颜的那双手。
但若细看,会发现,无痕南寻双手的下层有一层淡淡的魔气阻隔着。
无痕南寻的突然伸手让舒浣颜一时间有些愣神,无痕南寻的那双手,好凉!
“魔君,过几日,便出魔界吧。”看着发愣的舒浣颜无痕南寻起身,当舒浣颜回过神时,无痕南寻已经背对着她了。
“出魔界做什么?”
“若魔君总待在魔界,魔君不仅提升不了修为,对于想打探陌黎的下落更是难上加难。”
“何时出去?”
“不着急,先把另一个解决了,过几日,再去。”白容忧都来了,可不得抽个时间出去会会这位‘老朋友’。
舒浣颜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
……
阙云宗大殿内。
一袭白衣的白忧坐在白玉座上,南语澜站在她的右边。
他看着底下那些除了谷舜与风涧澈以外气喘吁吁的弟子皱眉,一个个,体力这么差?
底下的众弟子看着上头的白衣男子,这气势这气质真的好强好冷!真是表面看起来温柔实际内里高冷啊。
听着下面的议论白容忧干咳一声,瞬间,殿内安安静静。
“既然都到了,那便与你们说一下,我是来暂时代掌阙云宗,记住我的名字,白容忧。”
“我不管你们以前如何,现在那些都作废,今后,宗门规矩只三条。”
“第一,少在宗内宗外生事端,若被打了,自己想办法还回去。”
“第二,修为提升自己想办法,我只是来代为掌管,不是来保护你们的,如今的世道,强者为尊。”
“第三,无事便别来找我,我喜欢安静。”
“还有一件事,她将是你们的师妹,南语澜,我不管你们认不认可,你们只记住,她是你们的师妹。”
白容忧话音刚落,底下便又是一片议论之声:
“南语澜?看她那修为,不知比咱们高了多少,让她做咱们师妹,还真是亏待了人家。”
“我估计,那白容忧就是她师尊,不过也奇怪,白容忧的修为是一点也看不到啊。”
“人家能让你看透了?你什么修为?人家什么修为?”
“宗主不是说等他回来?现在这突然出现个代掌的是什么意思?”
“这话说说就行,别问了,你看谷师兄那一脸平静的样子,他不发话,咱也就别管了。”
那弟子顺着旁边人的话,朝谷舜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真是平静,沉默不语的。
“各位,可都听明白了?”似乎是觉得自己被无视了,白容忧清了清嗓音,他的语气不怒自威。
众弟子:“明白。”
“各位大可随便在底下议论,但若让我听见……”白容忧故意停顿的扫视了一圈沉了沉眸子“后果自负!”
话落,白容忧便离开了大殿,而南语澜则是紧跟其后。
风涧澈则是走到殿外又回头看了一眼谷舜,只见谷舜点了一下头,风涧澈便离开了。
风涧澈前脚刚走,后脚殿内弟子便一个个围在谷舜身边问道:“谷师兄可知那白容忧什么来头?”
“谷师兄,不知那白容忧的话可信度有多少?”
“还有那什么南语澜,他们是师徒关系吗?为什么是我们的师妹?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
听着周围一个个弟子的问话,谷舜沉默了良久开口道:“各位不必担心,以后便暂时将他当成宗主即可。”
“他的修为比宗内任何一人都高,而且他认识师妹与师尊,所以无需担心。”
“至于南语澜,在外头是师妹,宗内随意,各位散了吧。”
“既如此,那便不打扰谷师兄了。”一个弟子道,紧接着,众弟子便是一哄而散。
顿时,刚刚人满为患的大殿一下子成了空空如也,谷舜叹了口气,等人回来,人是回来了,但却不是他要等的人。
“陌黎,你与师尊何时回来?”
……
百花谷。
“师……师尊,我刚刚……出谷买东西听人说阙云宗……宗主回来了。”
顾轻轻一边朝着花梓卿跑去,一边气喘吁吁的说道。
“什么!?”上一秒还在躺椅上的花梓卿下一秒猛然起身,她双手扶着顾轻轻的肩膀一脸不敢相信“消息可属实?”
“只说是宗主回来了,但是不是阙云宗宗主不知道。”
她倒是没想到,师尊竟会这么激动,但回头想想,师尊都快思念成疾了。
“什么意思?”回来了但是不是阙云宗宗主不知道?难道君慕痕还有多个?
“就是说,现在的阙云宗宗主可能只是暂时代替原宗主掌管阙云宗。”顾轻轻耐心解释道。
“也就是说……可能不是慕痕……”花梓卿低声呢喃道,正当顾轻轻叫她时‘噗通’一声,花梓卿跌坐在了地上。
“师尊!”顾轻轻连忙蹲下扶起花梓卿,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师尊失态。
看着花梓卿那满脸失落,她的心中也不好受,师尊,阙云宗宗主,他到底是有什么样的本事?
竟能让师尊一会高兴的像个手足无措的孩子,一会儿失落的仿佛是丢了魂一般。
花梓卿今日的失态也让她明白了能让师尊失态的,只有东城阙云宗宗主君慕痕一人。
“我没事,你先下去吧。”
话落,花梓卿在顾轻轻的搀扶下起身,她拍了怕身上的灰尘,朝着躺椅走去。
坐下后,她目光涣散的看着前方,再未说出一句话。
顾轻轻见状本想安慰,但想想师尊那性子,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了。
就让师尊自己一人待会吧,也怪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就不说了。
……
清风宗,一处洞府内。
“苏师姐,不知你找我何事?”一袭白衣的白半夏双手拱拳弯着腰低着头。
“找你何事?我这几日丢了一支红玉珊瑚簪子,有弟子前来跟我禀报说貌似在你那里见过。”
一个身着淡紫色对襟连衣裙,裙上还绣着连珠团花锦纹的女子坐在石凳上,她瞥了一眼白半夏后端起桌子上的茶微微抿了一口。
“想必红玉珊瑚簪子丢了是假,教训我才是真吧?”白半夏心中冷笑,这借口找的,一点都不用心。
“为何不能是你偷了我的红玉珊瑚簪子,我教训你呢?”
“苏师姐厌恶红色,敢问,苏师姐哪来的红玉珊瑚簪子?”
“我突然喜欢红色了,不行?”苏锦灵笑了笑,白半夏这脑袋里知道的还真是不少,连她不喜欢红色都知道。
“从我进入宗门的那一天到现在,苏师姐从未用过红色衣物或者饰物。”
“而且有几次一些弟子曾拿着红色衣物送与苏师姐,苏师姐一口回绝说不喜欢红色。”
“而且还有一次苏师姐……”
“行了行了,你下去吧。”
“是。”
白半夏前脚刚走,后脚一个弟子便单膝跪地前来禀报:“苏师姐,宗主说让苏师姐过去一趟。”
“师尊可有说何事?”苏锦灵闭着眼揉着眉心,这传的还真是时候!
“宗主说是让苏师姐与他去一趟阙云宗,其余的没再说。”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那弟子应了一声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