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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害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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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突然都沉默了,是问到什么不该问的吗?”

    莫桦的语气不咸不淡,甚至没有波澜,只是照常喝着酒;

    陈冲连忙说道:

    “不是,只是陕地开了很多茶楼,不知莫大人为何独独问这个林园茶楼的东家?”

    “那日来陕地的时候,去林园茶楼吃个午饭,那少东家是个貌美年轻的女子,我记忆尤深啊”

    陈一晖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脸上的笑容也僵在了那里,陈冲接过了话:

    “不瞒莫大人,那林园茶楼的少东家乃是林昙的妻子黄梨花,因为丈夫早逝,小叔子恐科考无望,便只能抛头露面,外出行商,没想到,还真给她做出了点名堂出来”

    莫桦指腹摸了摸茶杯口,抬眼看着陈冲:

    “那林深才能如何?我听闻还在文慧学堂读书”

    “是,但比起他大哥,相差甚远,平日里的考察同那普通学子没什么区别,一个普通人罢了”

    陈冲说完,朝陈一晖看了看,见他已经冷静下来,便继续道:

    “您此次来主持解试,想必也是了解过的,不日可以让小儿带您去陕地各处走访一番看看”

    “嗯,如此甚好”

    随即顿了一下,看着陈一晖,说道:

    “你往日同那林昙似乎走得近,不如明日咱们去那林家探望一下那林家妇孺幼儿吧”

    陈一晖顿了下,拱手回道:

    “大人此次过来是负责解试,文慧学堂这一期的学生都会参加,林深也会参加,若是在考试前,去考生家中;我担心,到时候被有心之人利用,影响了莫大人的大事”

    莫桦到这话似乎也有些犹豫,陈玉在一旁补充道:

    “是啊,莫大人,如今,最重要的是此次考试能顺利举行,至于林家那都已经败落的不成样子了,何必再去沾了晦气”

    闻言,莫桦想了想,点点头:

    “也是,反正该见到的总能见到”

    ......

    漫长的宴会总算结束,陈冲送走了莫桦之后,对着陈一晖就是一巴掌:

    “我昨日就同你说过了,今日不能晚到,你不要命了!”

    “对不起,父亲”

    陈冲冷哼了一声,随即想到什么,对陈一晖交代道:

    “把小玉送走吧,短时间内都不要回来了”

    “好”

    陈一晖往陈玉院子走去,陈冲在后面说了声:

    “回去喝点醒酒汤”

    “嗯”

    在雅院,陈玉盯着书本发呆,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声响,她勾起嘴角,上前开门迎人:

    “大哥!”

    陈一晖进入之后,将吃食放在桌子上,安慰道:

    “今日委屈你了”

    陈玉看着桌上都是自己爱吃的,不在意道:

    “没事,我知道,你同父亲身不由己”

    陈一晖见她吃得差不多了,说道:

    “祖母想你了,这两日我安排你出发去祖母那里陪她一段时间吧”

    闻言,陈玉将筷子一扔,不满道:

    “是父亲的意思吧”

    “嗯,他也是为你好”

    陈玉冷哼,嘲笑道:

    “什么叫为我好,为我好难道就是什么都不告诉我,遇到事情就让我一个人走吗!”

    陈玉很生气,从小到大,父亲什么事情都只跟大哥商量,她每次一问,父亲就会说女子管这么多做什么,便打发走她;

    当初从洛都回陕地也是,父亲在洛都,却让她自己先回陕地,什么原因也不说,就连夜安排人送走了她;

    现在又是这样,她不愿!

    陈一晖眼神微动,轻轻扶额,说道:

    “父亲是因为爱护你,才什么都不同你说,也是因为保护你,才会送走你;莫桦若是真对你起了心思,将你带回了洛都,我同父亲。。。保不了你”

    “大不了我躲着他就是,何必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陈一晖叹息说道:

    “祖母家离陕地距离遥远,到时就说祖母身子不适,闹着见你;待他离开了我再写信通知你回来,没有我同父亲的信件,就好好在家陪陪祖母,知道吗?”

    陈玉甩头,双手捂耳:

    “不知道!不知道!”

    她的脾气一上来,谁说都没用,陈一晖想到莫桦当年对付林家的手段,他重重拍了拍桌子,对着陈玉便吼道:

    “你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躲能躲去哪里,就像今日,他要你出去你就得出去!”

    陈玉惊在了原地,他的大哥第一次这样冲着她发脾气,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眼泪就像断线的珠子一般落下,接都接不及;

    陈一晖发觉自己有些失控,单手扶住额头,揉了揉太阳穴,平复了下情绪,沉思片刻,对着陈玉解释:

    “莫桦他父亲是当朝丞相,是圣上最亲近的人,在朝堂盘踞了三十多年,势力遍布整个大越,莫桦是他独子,为人阴狠毒辣,从小到大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连圣上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他众多的爱好里,最好女色,不是一般的女色,他不喜欢青楼女子,而喜欢清白人家的女子;你可知他洛都的府中有多少房妾室吗?”

    陈一晖看着陈玉有些害怕的神情,继续说道:

    “数不清,数不清的女子在他院中,那些女子有的活着,有的死了,有的生不如死;若是被他看上,你的这辈子就完了,你明白吗?”

    闻言,陈玉问道:

    “难道官家女子也会?他不顾及流言蜚语吗?”

    陈一晖嗤笑了一声:

    “那府中最多的便是官家女子,大多都是被家中送过去的,作为巴结效忠他的一份礼;流言?流言只会对那些没有权势的人才能生效,站在他的位置上,他便是操控流言的人”

    他看向怔怔的陈玉,心底有些不忍:

    “但即使如此,父亲从未想过将你当做物件送给别人,所以才会想要送你离开,护你周全,你不该那样说父亲”

    “所以,乖乖去陪祖母,只要你离开了,父亲便没有软肋,他就能自保”

    室内一下安静了下来,许久,陈玉不情愿地点了点头,陈一晖见状将手轻轻覆在陈玉颤抖的手上面安慰她,随即起身离开了屋子;

    身后传来陈玉隐隐的啜泣声,哽咽问道:

    “那你呢,你怎么办?”

    陈一晖没有回复,也没有停留,径直离开了雅苑。

    这不是他该考虑的问题,他只是一把利器,利器是不需要感情,不需要害怕和同情;

    在陕地的日子里,太过安逸,这里的人和事让他生了妄想,导致他一度忘记了这一点,

    直到今日见到莫桦,过往的记忆便一下涌进了脑海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