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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玩我是吧?”他开口,嗓音有些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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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牧之气呼呼地回家了。

    什么鬼,许栀那人怎么那么幼稚,还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她拿那男人当宝贝,倒也不必这么贬低他吧。

    他心口更堵了,回到家还是烦躁,许栀那句话,在脑中阴魂不散。

    明明他和她先认识的,他们一起长大,这么多年了……她怎么就喜欢上别的男人了呢?

    很诡异地,他开始反思这个问题。

    刚进自己房间,陈婧发来微信:你要假订婚,也可以,但是对象不能是许栀。

    梁牧之正烦,回:你和我爸妈我爷爷说去。

    陈婧当然不可能和这些人说,她委屈巴巴地将电话打了过来,问他:“牧之,你是不是忘了,在滑雪场,是她害得我受伤的?如果她成了你的未婚妻,你觉得她会怎么对我?就算我不想分手,她也一定会让我和你分手。”

    “她没那本事,要不然就不会认怂,乖乖回来订婚,”梁牧之没好气,“以后你俩别接触就不会有事。”

    陈婧默了几秒,“所以,你是已经决定,要我做你见不得光的情人,是吗?”

    梁牧之:“只是暂时的,我会再想办法,但不能在这个关头和我家里人对着干。”

    陈婧语气透着失望,“我知道了。”

    梁牧之没心思哄她,只说:“你听话一点,别胡思乱想,要是伤好点了就去逛街购物吧,你不是喜欢买东西吗?我等下打钱给你。”

    陈婧安静片刻,说:“好。”

    挂断电话,他给陈婧转了钱,将手机扔一边,站在窗口望向隔壁方向。

    这个角度,看不到许栀房间,但可以看到许家后院的花房。

    那里好像很久没人打理,已经有些破败,小时候许栀经常在那里玩,他陪着她,一起在那里孵化过几只蝴蝶。

    这都是很久远的事了,他想起那些无忧无虑的好时光,他和许栀一直在一起,他以为他们一辈子都会是最好的朋友。

    可是朋友有了喜欢的人,他为什么会这么难受。

    许家和梁家的亲事,就这么敲定了,两家的家长都很重视,紧锣密鼓地开始筹备。

    除了赵念巧,她这次感染有些严重,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期间,许栀一直在旁边照顾着。

    杨雪发来微信问她和梁锦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杨雪:小梁总这两天气压很低,他心情糟糕,我连话都不敢多说。

    许栀忍不住,问:他……怎么样?

    杨雪:拼命加班,就连酒店那边都不去了,就住在办公室里,亏他办公室还有个带卫浴的休息室,不然恐怕要臭在公司里,你俩到底怎么了?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许栀想了想,如实发:分开了,我回家了。

    杨雪:为什么!!!你回去难道要和梁牧之订婚吗!

    许栀:我爸用我妈威胁我,我妈已经受伤了,我不能不管她。

    杨雪:那你就不管小梁总了吗?!

    许栀攥着手机,手指僵硬。

    对,她又一次不管梁锦墨了,她甚至已经无心去探究所谓的真相,她害怕。

    很久,她回杨雪:他会遇到更合适他的人。

    她答应和梁牧之订婚,会彻底绝了她和梁锦墨之间的所有后路。

    可是他那么好,一定会遇到别的姑娘,至少是个从来没有伤害过他,欺负过他的姑娘,他们的关系可以很纯粹,没有任何猜忌和怀疑。

    肯定比她好。

    但……

    只是想到这个可能,她的心口已经隐隐抽痛。

    她有所舍,却没有所得,失去他,她好像失去了一切,行尸走肉一般混沌度日。

    这天晚上,许何平带她去梁家见婚庆策划公司的人。

    梁家今天人很多,付婉雯和一堆人在一楼客厅开小会,梁牧之觉得烦,窝在楼上打游戏,又发微信给许栀,让她赶紧解决保镖的事儿。

    许栀便和付婉雯提了。

    这几天梁牧之装乖有成效,付婉雯眼看亲事定下,心情不错,立刻就答应撤掉保镖。

    许栀完成任务,百无聊赖,她对订婚策划也没什么兴致,和付婉雯说了一声,便上楼,打算去找梁牧之。

    去梁牧之的房间,要先经过梁锦墨的房间。

    鬼使神差地,她停步在梁锦墨的房间门口。

    他应该不在,他现在很少回梁家的,她盯着房门,想见他的渴望被压抑着,却又这样深切地折磨着她。

    毫无预兆,门忽然被从里面拉开。

    她看到了梁锦墨。

    四目相对,她有些错愕。

    梁锦墨盯着她,两人安静对视,彼此无言。

    楼下的声音隐隐传来,许栀心头一慌,慌不择路地转身要走。

    只是才迈步,手腕被人用力抓住。

    梁锦墨直接将她拽进了自己房间,并立刻关门落锁。

    许栀心跳剧烈,却不敢出声,她快要和梁牧之订婚了,这时候被人发现她和梁锦墨拉拉扯扯,大家都会陷入麻烦。

    房间里没开灯,窗口倾泻进一片惨白月光,整个空间都是昏暗的。

    她被抵在门口书桌上,后腰硌到桌沿,回神之后压低声:“你疯了吗?快放开我!”

    梁锦墨不语,低着头,在逆光的暗影里注视她。

    许栀感觉到了男人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冷厉,寸寸剐过她的脸。

    “玩我是吧?”他开口,嗓音居然有些嘶哑。

    许栀心尖像是被刺了下,挣扎的力气都弱了下来。

    “你总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梁锦墨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我……宁可你没来过。”

    许栀咬紧嘴唇,视线已然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