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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爷爷在离开阳川前,曾和柴非长谈过一次。
当时柴青和张红二人因为车祸受伤而住院,但判刑是铁板钉钉的事实,而柴爷爷和柴非商量的正是柴家瑞的去处。
柴青夫妇这次的事情做得太过,柴爷爷压根就没想让柴非原谅他们。但柴家瑞毕竟还是个孩子,虽然他们一家人从未见过这孩子,且总是觉得他心术不太正,却又无法将刚做完手术的他置之不理。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人,而柴家是这孩子今后唯一的归宿。若是他们不管,柴家瑞又能去哪儿?
只是柴爷爷在经历了柴秀和柴青的事情后,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一直在反思自己是不是不会教孩子,怎么他的儿子女儿一个个都不学好。他实在不敢再将柴家瑞带在身边,万一又教出一个像柴青那样的怎么办?
柴非知道因为柴青和张红让爷爷很难过,却不知道爷爷竟然会有这一层顾虑。他倒是难得露出一丝撒娇的语气说:“谁说的爷爷不会教孩子,难道我在爷爷心里不好吗?”
柴爷爷知道柴非在安慰他,叹一口气说:“你啊,不一样,你是爷爷奶奶的骄傲。你怎么好的孩子,怎么他们就……”他顿住话语,抹了下眼睛,“家瑞这孩子毕竟和我们不亲,又是和你……柴青还有他媳妇一起长大的,难保这次之后他心里会有什么想法。他就比你小了三岁,性格也定了下来,想改也很难。可若是不管他,我这心里又过意不去……”
在这件事之前,柴爷爷身体还硬朗着,满头青丝都找不出几根白发。然而此时,他头发白一大半,背脊也痀偻了一些,看着苍老憔悴了许多。
柴非握住柴爷爷的手,笑道:“爷爷,不要在意这些事情的。您不知道,当时你被……带走的时候,是他带病来学校找我,和我说这件事的。我看,其实他心地不错的,您好好教导就行。毕竟是您的血脉,您扶着他,就不会长歪了。但是,您可不要有了他就冷落我了,不然我会生气的。”
“哈哈。”柴爷爷知道柴非是在安慰他,但心里还是很受用的,他拍拍柴非的手背,又叹一口气:“你是个好孩子,是柴青他们对不住你,幸好有你谢叔叔和他朋友在,不然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可真就……”
这次的事情主要是由谢建忠出面,杨越虽然做了很多但几乎不出现,所以柴爷爷只当他是谢建忠的朋友。
“您放心。”柴非抱住他,“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好好读书赚很多很多钱,然后带您和奶奶到处去玩,安享晚年。”
他是爷爷奶奶唯一的希望,他几乎想象不到,前世的自己被杀之后,爷爷该如何接受他唯一的孙子先他一步离开的事实。
“所以您和奶奶也要好好的。”想到前世,柴非的声音不自觉带了一丝哽咽,“我们一家人还要在一起生活很久很久呢。”
“好好好,乖孙子。”柴爷爷搂住他,眼睛也悄悄湿润了。他的儿子女儿都不孝顺也没关系,他还有个很好很董事的孙子,有他就够了。
柴爷爷带着柴家瑞离开回去青河镇之后,柴非制定了地狱模式的复习计划。
柴青夫妇的事情没有在他心里留下任何一丝痕迹,他只是遗憾自己因为这件事被耽误了学习,因此开始规定自己每天做几套练习题,几点起床几点复习几点做题几点睡觉都规定得严丝合缝,没有一丝松懈。就连晨跑都被暂时取消,专心迎接高考。
杨越和柴非住在一起,每天柴非下了晚自习之后,回去就先做宵夜,一起吃完之后,一个做题一个看文件。
柴非做完之后,杨越会替他检查一遍,告诉他哪道题错了,哪道题还有另外一种更简单的解法。
这日子过得简直不能更爽。
时间就这样如流水一般过去,很快就要高考了。
考试的前一天晚上,柴非并没有继续看书做题,而是一下午都蹲在厨房琢磨着做点什么好吃的。
书房内,杨越接通了林叔的视频,听他汇报魔都那边的事情。
将杨氏集团的内部情况汇报结束后,林叔转而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乐正坤要见我?”杨越灵活地转动手中的钢笔,“见我做什么,就说我在国外,有什么事让他和您说,不愿说的话就算了。”
“是这样的。”视频的另外一边林叔表情严肃,“乐正坤手中有百分之三的杨氏集团股份,他愿意无条件转让给你。”
“哦?”杨越微微挑眉,“条件呢?”
“交换的条件便是,你手中所掌握的乐正弘教唆人绑架柴非、并毁坏绑架人车辆刹车的证据交给他。同时他保证会将乐正弘送到国外,不再打扰你。”
杨越沉默。
林叔等了一会,忍不住说:“小越,我觉得……这个条件不错。毕竟柴非他……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让我考虑考虑。”杨越笑了,不置可否。
门外,打算做汤圆正准备问杨越吃甜还是咸的柴非无意听到他们的对话,悄悄放下敲门的手。
柴非前世的时候从没经历过高考,是以对这一场传说中能决定学生命运的考试看得非常重要。
但考试比他想象的似乎要轻松,各科所有的题目他都能轻松解答。最后一科答完题并检查了两遍之后,他甚至还有心情想起考试前一天,他无意听到杨越和林叔的对话。
他忍不住在想,杨越会答应那个人的要求吗?
柴非之前从医院醒来后,只听说绑架他的人和柴青夫妇逃离现场开走的那辆车失事,绑架他的几个人当场死亡,而柴青夫妇也重伤,一个瘫痪一个截肢。
原来车祸并不是意外而是人为吗?
如果杨越手中握有乐正弘犯罪的证据,为什么不交给警察而是自己留着呢?
难道他……
柴非越想越不敢深想,生怕自己发现什么他难以接受的事情。
如果说乐正弘犯罪的证据是杨越手中的一张牌的话,那么以他的性格来讲,一定会让这张牌发挥最大的作用。
那么杨越会让这张牌发挥一个什么样的作用呢?
还有他记得前世的时候,杨越大学毕业就接管了杨氏集团。而现在距离他大学毕业都两年了,那现在是什么因素,延迟他接手杨氏集团呢?
柴非拼命的回想前世的事情,想发现一些端倪。只是他所知道的太少,完全理不出头绪。
就在这时,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柴非的高中生涯自此正式结束。
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纠结着走出校门口,第一眼就看到即便是在人群中也让人无法忽视的人。
那一刻,柴非一下子就释怀了。
他眯起眼睛笑了,步履轻松地奔向杨越。
考试结束之后的毕业宴会上,大家都喝多了,尤其是柴非,被同学各种找借口灌酒。他酒量虽然不错,但也经不住四十多个同学轮流灌他,即便是啤酒,他也很快就有些醉意,神智开始恍惚,找了个借口去洗手间洗把脸清醒一下。
洗完脸之后,他走去阳台上吹一会风,争取尽量在回去之前将身上的酒气吹掉。
也不知过了多久,柴非见时间不早了,正准备回包厢告辞的时候,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他之前用的手机在柴青夫妇绑了他爷爷时候弄丢了,现在用的是一款杨越重新给他的一款还未上市的新款手机。号码还是以前的号码,只是手机里储存的联系人都没有了。
到底是喝得多了,究竟麻痹了他的神经,让他反应迟钝的看了一会手机才意识是自己的电话铃声在响,他接起电话说:“你好,我是柴非。”
陌生又客套的语气和话语让对方语气很不悦的说:“你竟然没认出我是谁!”
柴非的大脑缓慢地转动着,“啊”了半天才疑惑的问道:“……黎川?”
自从除夕那天黎川去青河镇他道别后,柴非就再也没见过他。他的手机也成了空号,彻底的联系不上了。有时候柴非在做题的时候,看到自己边上的空位也在恍惚,自己曾经是真的认识过这样一人吗?
“哼,你要是再不认出我,我可就再也不给你电话了。”黎川冷哼一声,随后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问道:“你是傻子吗?之前你发生那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给我电话?要是你和我说一声,他们怎么敢把事情闹这么大。”
柴非茫然的回道:“可是你手机停机,我也没有你别的联系方式,找不到你啊。”
黎川:……
似乎自己离开时确实没有给他留下别的联系方式,但是黎川才不会承认是自己的失误,他语气凶凶的说:“那你不会想办法吗!出了事也不告诉我,我不联系你,你就不联系我了吗!”
“是呀。”柴非特别诚实的回答,“为什么要联系你,又不是什么大事。”
黎川被他气得咬牙切齿,低吼:“柴非你要气死我是不是。”
柴非特别茫然,“为什么要气死我呢?”
“你喝酒了?”隔着电话,黎川敏锐的察觉到柴非的不对劲,这前言不搭后语的样子,不是喝醉了是什么?
“柴非我问你。”黎川忽然换上诱哄一样的语气,“你认识杨越吗?和他熟吗?”
“杨越……”柴非喃喃念着这个名字,“杨越啊……他是个很好的人呀,好喜欢他……”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挂了电话,柴非拿着手机站在原地眼神涣散,努力思考着“我是谁,我在哪,我刚刚在做什么,我现在要去哪里”这几个非常有哲理的问题。
“柴非原来你在这!”终于找到人的李文松了口气,“我还以为你在厕所睡着了,特地找人过来抬你回去的。”
李文身后几个同学发出善意的哄笑。
“刚刚灌你最凶的那几个都躺了,你喝了那么多酒居然还能站着,你酒量还不错嘛。”李文扶着他,“还能行吗?不行我就送你回去。”
柴非乖乖的点头,“回、回去。”
李文身后一个短头发的女生红着脸上前说:“李文,我来扶他吧。”
女生是他们班上的班长,平时雷厉风行的样子,对女孩子特别好,对男生就一付咱俩兄弟谁跟谁的样子。是以她一露出这付娇羞的样子,跟过来的几个人都揶揄的发出“哦~~~”的起哄声。
李文非常识趣给班长让位,班长嗔怪地瞪他们一眼,扶着柴非准备和几个同学一起送他回去。当然,那几个人都一付“我们都懂,班长你要加油”的表情,远远跟在他俩身后。
柴非虽然醉了,但他面无表情,走路走得很踏实。若不是他的眼神茫然涣散以及身上散发的酒气,别人一点都看不出他是真醉还是装醉。
柴非住的地方离酒店不远,走二十分钟就到。李文去过,在加上担心他喝醉后坐车会晕,是以大家都选择走路送他。
一路上,班长都试图和柴非搭话。然而每次班长说什么,他都是看着她,好半天才茫然的说一声“啊?”
试了几次都这样,班长非常颓废的放弃了和醉鬼告白的计划a,选择执行计划b。
送柴非回到他住的地方,杨越扶着一见到就粘着他要抱抱的柴非,微笑着邀请送他回来的李文一行人进来坐坐。
李文代表着几位同学顶着杨越一脸“你们竟然这样灌我家小孩”的不爽表情,表示我们还要回去收拾残局,柴非同学好好休息,我们填志愿的时候再见。之后便带着几个人匆匆离开,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只有班长一步三回头的看着站在门口的柴非,直到他们家的大门关上,才纠结的挠墙,想着柴非到底会不会回应她。
杨越扶着柴非坐在沙发上,起身准备给他倒一杯蜂蜜水解酒。但柴非一直抱着他的腰不放,一动就会被他抱得更紧,还不停的嘟哝着“别走别走。”
杨越哭笑不得的揉揉他的脑袋轻哄:“乖,我去给你倒杯蜂蜜水,你喝了再去休息好不好?”
要是平时,柴非肯定就会乖乖听话。但喝醉的人是没什么理智的,他眼中含着泪抬头幽幽的凝视着他:“不走好不好。”
杨越:……
他真的只是去厨房倒杯水而已啊,不要一副好像马上就要被抛弃的小孩一样好不好。
就在两人一个要走一个不放的时候,一封粉红色的信封从柴非的上衣口袋里掉了下来。柴非疑惑的捡起信封,在杨越面前晃了晃,问道:“杨越,这是你的信吗?”
平时就有点傻傻的,喝醉后更傻了。
杨越脑海中闪过这个念头,轻捏一把他的脸说:“这是从你的口袋里掉出来的,是你的信。”
“哦,是你的信啊。”柴非重复了一遍他的话,把信封塞到杨越手中,“给,你的信,写的什么呀,我能看看吗?”
见他醉得呆呆的样子,杨越竟然觉得这样的他特别可爱,好想抱在怀里揉捏揉捏。同时他又想起刚刚送这小孩回来的时候唯一一个女孩子的表情,微微挑眉,拆开手中的信封,一字一句的念了起来。
“亲爱的柴非同学,我是王芬芳。要毕业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如果你看到这封信,一定是我没有鼓起勇气对你当面说,其实我有很多话想对你说……”
杨越一目十行的看过去,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起来。
毫无疑问,这是一封情书。
杨越将信件按原样折好,放回信封,看一眼柴非,忽然发觉,这个一直被他当做晚辈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只听了前面几句话的柴非见没有念下去了,好奇的追问:“怎么不念了,写的什么呀?”
杨越心中想着事情,随口回道:“你的告白信,我给你放好,明天你自己看。”
“告白呀。”柴非歪着脑袋看他,“可是我有喜欢的人啦,我喜欢他好久好久了。”
杨越心念一动,不动声色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