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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川觉得小白的口水一定有毒,要不然他正被舔吻着的那个部位怎么触电似的麻了起来,很像他小时候玩过的一种小玩意,一根铁丝连着的低压电源,绷一下开关就发出一股细细的电流,手摸上去指尖会突然麻一下,刺刺的,却并不很疼。
被磨得麻木的嘴角无意识的抽了一下,莫川深深的为自己的现状感到忧心。
这算什么?养子当着养女的面把他这个当爹的给推了,他以后还怎么维持一个好父亲的形象教育孩子啊。莫川木着一张脸,眼泪默默流进心里。
孤独寂寞冷了两百年的单身狗内心受到了
两百年,除了寻宝就是找人,亲手弄丢小白的悔恨感始终伴随着他,要不是天生没有林妹妹那么柔弱的身子骨,说不定能活活把自己给愁死。虽说祁凌也给了他一点安慰,但毕竟不是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那点安慰也只是浅显浮于表面的薄薄一层罢了。他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牵挂始终还是空着的,有些人即使离开了,也无人可替。日子简直就是各种空虚寂寞冷,孤独成狗的节奏啊,现在没有任何预兆的遭逢这么狗血的剧情,他感觉自己的大脑容量都快不够用了,一时间也就忘了反应,白白让这不肖子占了许久的便宜。
不过他现在也反应了过来,绝不能再白白被人轻薄了去。
他眼珠艰难的转了转,余光撇到祁凌一脸三观尽碎的表情,莫川觉得自己的清白和节操已经在这一刻拍着翅膀,相携从自己眼前飞走了。
莫川先是默默的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负荷过重的大脑冷静一下,斟酌了一下力气才伸出手,用一种能把人抽开又不会真正伤人的力道,一把呼到了莫九空脑袋上,把他脸都被呼得歪到一边。
结果莫九空却又亲身演示了一遍什么叫死不悔改,顺着莫川抽他力道就又软软的把脑袋落在了莫川肩膀上,两条手臂也紧紧的环在他身上,姿势从熊扑顺利转变成熊抱。
莫川在心里默默呕出一口老血,他熊的好好一孩子怎么就变成了一只缠人的大章鱼,非要腆着脸在他身上当人体挂件呢。
莫川倒是不好把莫九空强硬的推开,因为总要顾及一些小孩子的自尊。他在祁凌面前太落小白面子,太伤小白的自尊了,小白和祁凌本来就互相看不顺眼,一路上针锋相对,要是他现在再祁凌面前落了小白的面子,就是在给小白难看……即使是在这种画风奇怪的剧情中,莫川依旧情不自禁的为自己的细(圣)心(父)周(属)到(性)点了个赞。
祁凌在一旁默默地维持着一脸开裂的表情,手脚和心脏一起,越来越冷。
她看着这个像一道光一样,把她从最黑暗的那段时期拉出来的男人,此刻正和另一个人唇齿相依,手脚相缠,亲密得像是同一株枝蔓里开出来的两枝花,冰冷而旁若无人的缠绕着。他们之间没有他置喙的余地。
她的尊上被人吻得眼角发红,身上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一丝平时从未有过的艳丽,若有若无的夹杂在他周身的冷漠气息中,让人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她从未见过的。
而在尊上偶尔撇过她的目光中,似乎也带着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她垂下头,不敢再直视那两个人。
她刚刚吸食了那三个魔修的修为,狂暴而纷乱的灵力在她身体里四处冲撞,又很快被变异后的血肉骨骼强行镇压吸收。这种滋味并不好好受,哪怕她早已经习惯,可在这一瞬间,炙热狂乱的疼痛感还是让她感受到一种直达心脏的撕裂痛楚。
“尊上……”她用一种很轻的声音慢慢的说着,“凌儿莽撞了……”然后也不抬头,头垂的低低的,退了出去。
马车外,穆坅帆把手搭在高大男人精瘦的腰上,正笑吟吟的说着什么。
祁凌:“……”
狗男男!
本来就长了一双不正经的桃花眼,笑起来更是让人觉得碍眼至极,光天化日之下就没个正形,搂搂抱抱的……总之是让她看了就胸闷。
祁凌扭头:“哼。”
在她脚下不远处,一只黑不溜秋的小虫子偷偷的透过落叶的缝隙往她身上看了一眼。因为这虫子极其普通,身上又没有一丝一毫的灵力波动,微不足道的很,正胸闷难受的祁凌自然没有注意到它。
虫子晃晃又细又小的脑袋,钻进落叶下面,慢慢爬远了。
穆坅帆笑眯眯拍了拍风塍,“走了。”
两只被当成拉车马使唤的高阶灵兽满心不堪的晃了晃自己头上的独角,郁闷的长鸣了一声,又撒开蹄子重新上路。
马车里,空气像是凝固在表面,暗流依旧在平静下汹涌。
莫川像车外的小弟拍灵兽那样,拍了拍莫九空的头,然后右手扣住他左肩,以撕一块狗皮膏药姿势把他从身上撕了下来。
莫九空这一次倒是一点不见先前的倔强,被推开后只是乖顺的顺势坐在一旁,连睡醒的仓鼠爬到他衣角下的行为也没有理会。
仓鼠爪子一捞,用莫九空的衣角把自己裹了起来,眯着眼看着面前这两个正在对峙的人类。
莫川努力让自己板着脸,对着一脸“我很乖快给我么么哒”的儿砸严肃的问道:“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吗?”
“知道,”莫九空语气温柔的可以拧出水来,“我在亲你,爸爸。”
“……………………”
这个坐在他身边,披着小白的皮的变态,究竟是谁。
真是吓死你爹这个性向坚定直男了。
冷静了一秒钟后,莫川继续努力露出冷酷的眼神,“这么做是不对的,以后别这样了。”
莫九空继续温柔脸,“恩,好的,爸爸,下次我一定会认真一点。”
“…………………………”
认真你妹!
他儿砸的大脑一定被什么不明生物入侵了,一脸马上要□□的表情真是看得他心中一痛,菊花一紧。
他一点都不想明白“认真一点”是指哪个方面的认真,真的。他只是一个可怜的、纯洁的、不懂世间险恶的直男而已。
“知道错了就好,”莫川把眼神看向眯眯眼看热闹的仓鼠,把自己想象成一只像草履虫一样的单细胞生物,拒绝思考小白诡异的态度。
视线里的仓鼠被两根纤细葱白的手指捏着后颈上厚厚的一层肥肉提了起来,它不由自主的仰起脑袋,鼻尖朝上耸动着,小爪子惊慌失措的到处乱刨。
莫九空就这么拎着这只肥团子在莫川面前抖了抖。
“倒是可以和沉沉做个伴,它也寂寞了许多年。”
他眉眼温和,声音里带着笑意,从四面八方钻进莫川耳中,又往更深处蔓延。
莫川被那一个“也”字戳进心窝里,他伸手轻轻托住小家伙毛茸茸的小屁股,手心感到一阵绵柔的温暖。莫九空松开手,小家伙安全降落,捂着胸呆呆的坐在他手心。
松开仓鼠后,莫九空的手并没有收回去,而是顺势轻轻扣住莫九空手腕,像平常一样撒着娇,“爸爸,我有点累。”
莫川自然的回道,“那就休息一会。”
莫九空立刻眉开眼笑的靠在他身上,最后磨磨蹭蹭把头枕在他腿上,隔着一层布料环住他的腹部。
好歹也是化元期的修士,坐了一会儿马车怎么会累?
莫川身体僵直了一会儿,又慢慢放松下来。
他曾经在杂志上看过一篇杂文,讲的是人在面对一些不合理的请求是,只要给他们一个借口,哪怕没有一点说服性,大部分人都会默许。就像插队时,一句“我想快一点”的没有丝毫诚意的借口,都能顺利达到目的。
莫川看看自己腿上半阖着双眼的小白,又看了看坐在自己掌心满脸呆滞的仓鼠,露出了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
他把仓鼠从自己手里移到了莫九空头上,屁股挨着脸颊。
他闭上眼,觉得自己快要被这个毫无诚意的狗屁借口说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