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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她翻过来抱着,伸手撩开粘在她汗湿的脸上的发丝,"傻宝,就那么受不了吗?"
池小浅浑身软得像泥,觉得小腹还抽搐着,某些地方火辣辣地像脱了层皮一样,听了他的问话,咬牙切齿地答说:"你找个男人上你试试!"
"……"这叫什么话,陆少勋想了想说:"那明天我轻点。"
"明天还来!"连咆哮都没有力气,只能瞪眼。
陆少勋暗笑,把空调暖一度,把光裸着的她裹进被子里:"那睡吧,我哄你睡。"然后轻轻拍着她榧。
以前池小浅爱爱累了以后,当晚都会睡得特别沉,可是这天晚上却睡得很不安生,陆少勋见她拱来拱去的,不时给她盖被子。半夜她还出起虚汗来,被褥上都印得潮潮的,头发丝也贴了满脸。陆少勋索性起来揪了热帕子给她擦。
他扳开她蜷在胸前的手臂,像擦擦她脖子,可是不知道她正梦着什么,一碰她就全身紧绷,十分防备的姿态,突然还嘤嘤地像是在哭,嘴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自从她被劫持后回来,就常常这样做恶梦。
"乖了,乖……"见她那么抗拒,陆少勋只好把毛巾放下,转而抱起她来。可是才一抱紧她就不住摇着头,眉头深锁地梦魇:"不要碰我!不要碰我!垆"
陆少勋的拳不自觉地捏紧,谁碰她?!她被劫持的日子里,他也无时不刻有这种担心,因为知道有人看上她的身子。但那时候最紧张的还是她的安危,她被救出来时没有受太重的伤,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而且见她情绪还算稳定,不像有什么心理创伤的样子,所以也就没再往那方面想。可是,日子一天天过去,他发现她在某些时候还是会下意识露出那种恐惧的眼神。现在她又说这样的梦话,陆少勋抱着她,唇线抿得死死的,鬓角的筋络纷纷突起。
池小浅一夜梦魇,陆少勋也大半夜没睡。第二天早上,陆少勋在厨房里准备早点,听到里间她在咆哮:"谁把老娘的闹钟关了!"他听了笑笑,没理会她,继续往土司里夹熏肉片什么的。是他把闹铃关掉了的,就是想让她多睡一会。结婚以来,没什么特殊情况的话,都是陆少勋起来准备早餐。是这段时间他养伤,池小浅才把早饭任务揽了去的。但是小猪罗早晨总是起不来,都要靠手机闹铃才醒得了。昨晚他见她睡得不好,所以闹铃给她解除了。
池小浅光溜溜地从被窝里爬出来,腰是真的很痛啊,小腹也还抽抽。"色胚!"她一边扒拉出居家服套上,一边在嘴巴里骂骂咧咧的。洗漱了出房门,就看见陆少勋正把早饭端出厨房。
"怎么不多睡会儿?"陆少勋看见她还在揉眼睛,就笑着问。
"再不走来不及了,?"方芹他们等我帮忙呢。"
"哦。"陆少勋给她把牛奶倒上,还抿了一口试一下温度才递给她,然后看着她笑问:"你也表演吗?"
"不知道了,到时候再说呗。"
吃过早饭池小浅就出门了,刚下楼就看到方芹她们都在等她。今天是要搞双拥慰问活动,丰富随军家属们的业余生活的。她们几个军嫂之前扭着池小浅要她出节目,可是,抠脚女汉的悲哀都是一样的,吹拉弹唱啥都不会,就连广播体操都记不全一套。可是方芹她们才不放过她,硬给她报了个唱歌。那几天池小浅破罐子破摔地想,怕啥,撇死我会唱套马的汉子嘛。但现在跟着走进团部大礼堂,看着那个正儿八经布置出来的舞台,还是有点儿腿肚子发软,话说,在KTV里麦霸发泄是一回事,这上台唱歌可是另一回事。
池小浅绕着舞台四周看了一下,抓狂,不是就慰问一下家属的吗!为毛搞得这么正儿八经的啊!她又绕到后台去,然后看到一个被借调过来当DJ的兵蛋蛋正在看节目单。
"嫂子!"兵蛋蛋看到团长夫人,啪地一个军礼。
"呵呵呵,我就来看看,那个……节目单我看看。"兵蛋蛋递给她。果然,上面第五个就是歌曲演唱,演唱人池小浅。她脑仁子嗡嗡嗡地啊,贼笑地指着节目单说:"这个节目,你给删了吧啊,但会儿直接跳过去。"
"啊?"兵蛋蛋瞪大眼,"我不敢啊,这个节目单已经发出去了。"
可是她真的以为就是几个家属一起闹一闹,跟唱K没什么两样,还想着到时候自己不想唱溜边儿就是了,连曲目都没有想啊!"哎哟你删了吧,我求你了。"没节操的团长夫人此时一副赖皮样,堵着兵蛋蛋不让走。兵蛋蛋看出门道了:"嫂子你是怯场了吧?没事儿别紧张,这又不是现场直播。"
还现场直播呢,直接把她现场油炸了下酒算了!她绝望地说:"我连唱什么歌都没准备啊。"平时KTV那都有字幕的,真要她拿一首完全记得住词儿的歌,几乎没有。兵蛋蛋看团长夫人一张脸都皱成猪大肠了,很善解人意地说:"你要是真的怯场,就再去找个会唱的跟你合唱,两个人一起,你就比较不容易紧张了。"
"好像是哦……"池小浅挠头,但是立马又飚了:"可我上哪儿找会唱的去啊!"突然,她看着兵蛋蛋眼珠子一转:"你!你经常搞演出吧,你肯定唱得好!"
"……"
"就你了就你了。"
"可是我要管音乐啊!"兵蛋蛋好为难。
"没关系,你放了音乐,过门的时候再走出来不就行了!就这么定了!"池小浅猛拍他的肩膀,"可是唱什么呢?"
池小浅想了很多首她觉得好听的歌,什么陈绮贞的,孙燕姿的,可是此次就是都记不全!然后又去想平时和田心他们唱K都唱的啥,坑爹啊,每次都是恶搞什么《最炫民族风》《爱情买卖》之类的雷歌啊。偏偏这些歌的词她都记得住。最后想来想去,她无奈地问兵蛋蛋:"潇洒走一回行不?这个已经是我能记得住的,最正常的一首了。"
兵蛋蛋哪敢笑话团长夫人,连声点头:"行啊行啊,我这就帮你下伴奏去。""真的可以啊……"
正说着,各位要上台的家属就拥进后台化妆来了,方芹眼尖看到池小浅,"哎,团长夫人!快过来化妆。"大嗓门一喊,边上家属都笑着去把池小浅抓过来,摁在沙发上坐下。然后各种油膏啊,粉底啊就往她脸上糊。被摧残了好一会儿,池小浅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直接炸毛了:"我又不演西游记,你们把我化成妖怪干什么!"
方芹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池小浅这丫头是不化妆则已,一化妆其实挺勾人的,她抖着粉扑,"什么妖怪啊,好歹也是妖精吧,你看看,这眼睛我画得多迷人。"
"赶紧的赶紧的,面巾纸拿来。"池小浅在桌子上找着湿纸巾,抽出来就要擦掉,小心思里想,这些人懂什么,我家陆团说最喜欢我不化妆的样子,哼。方芹逮住她的手,"别擦了,台上灯光很强,不浓一点不行的!"
"真的?"
"当然了,再说也来不及改了,人家后面的人还没化呢。"
池小浅只好乖乖站起来,把位置让给别人。方芹又突然问她:"你没准备服装?"
"啊?什么服装?"
方芹白眼直翻,然后从自己的大包里翻出一条长裙,"喏喏喏,换上这个吧,还好我多带了一身。你上台总要有点儿上台的样子吧。"
"哦。"池小浅去更衣室乖乖换上,方芹跟她个子身材都差不多,所以还挺合身。只是……她照照镜子,这妆容配上这黑色纱质长裙,怎么感觉像要走红毯啊。
节目一个一个地上着,很快就轮到池小浅了,她使劲揪了揪自己大腿肉,不要紧张不要紧张,那兵蛋蛋把话筒塞给她,"嫂子,你就想啊,不管你唱得好坏,兄弟们听着可乐就行,你别想着是表演,想着是大家玩票就行了。"
兵蛋蛋临场这一句很管用啊,充分激发了池小浅天塌下来当棉被盖的二缺特质,当音乐响起,池小浅想象这就是个巨大的KTV而已,不就是逗大家一乐嘛,于是拉着兵蛋蛋鸡血地冲上了台。她不敢看下面,闭着眼睛就"天地悠悠,过客匆匆,潮起又潮落"。一开始还有点儿紧张,等唱到高*潮部分,已经完全入戏,边唱边跳。
"红尘啊滚滚!
吃吃啊情深!
聚散总有屎!
留一半清醒!
留一半醉!
至少梦里有你最衰(闽南语里衰和随同音)……"
对唱的兵蛋蛋满头的汗啊,这叫怯场嘛!这叫一紧张就会忘词吗!音量还这么大!只能上气不接下气地跟着池小浅乱吼。哎哟团长夫人,你别蹦了,小心裙子绷开线了……其他家属也是45度角仰视台上,不是写着独唱吗?怎么是小品啊?
鸡血妹唱完一段睁开眼,一个80年代拉风甩头动作嗨翻全场。可是脖子还没收回来呢,眼角余光扫过观众席前排,她就差点一个踉跄掉下台来。不是说家属们自娱自乐吗!谁来告诉她,陆少勋他们几个团部领导为什么会坐在下面!
雷啊!你就这么滚滚地劈下来吧!
此时陆团童鞋也一脸惊愕。他军务繁忙,所以这次慰问活动并没有过问太多,只是考虑自己要到场表示一下鼓励,所以就把过来看演出的时间排出来了,也根本没想到池小浅要上台。哪知道屁股还没坐热,就看到自家媳妇儿一身黑色晚装长裙,一脸魅惑妆容,却蹦得像鸟叔一样,那一步裙都快被绷裂了吧!还有那歌词,捂脸……媳妇儿,你怕是要全军区出名了……
池小浅看见了陆少勋还有其他几个军官都在,那动作就跟被按了慢进键一样,一点一点收回来,然后这首《潇洒走一回》的后半段,就变成了她脸朝地下,双腿拗成内八字,话筒捧在胸前,一个字一个字地念完,和之前那个鸡血妹判若两人。
"红尘啊滚滚,痴痴啊情深……"o(>﹏<)o……副歌部分一遍又一遍,池小浅内心在拍桌,作词的!好意思收稿费吗!这几句话是要念叨几遍才完!好不容易唱完了,她嗖地一声就不见了,蹿进了幕布后面。听到台下雷鸣般的掌声,想找机器猫借个任意门,到什么南极北冰洋之类的去溜达两个月再回来。
她一路蒙着脸,想直接溜回家躲着不见人了。可是才出了后台就被方芹眼尖地逮住了,猛拍她肩膀,"哈哈哈,你唱得太恶搞了!哈哈哈哈!"
"……"池小浅想说,请别再别人伤口上撒盐好吗?"我先回去休息了。"
"休息什么啊,一会儿院子里还有活动呢。"
"还活动什么啊!还嫌不够丢人啊!"她癫狂了。
"什么丢人啊,我看挺好的啊。"
"真的?"
"真的啊,大家都说比小品好看啊,说是行为艺术啊!"
"……"她直接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用尿急地速度一路狂奔回家,把脸洗干净,又冲了个澡把衣服换了。她仰面躺在沙发上,呜呜,丢人到家了今天。躺着躺着,就觉得身体不对劲,一小股热流涌出腿间。她爬起来进卫生间看,果然是那个来了。其实今天起床都觉得腰痛小腹痛,估摸着也该来了。可能是被受伤这段日子药用多了,这个月经期延后了很多。她才处理好,就听到有人敲门。
"快点儿小浅,就差你了。"方芹笑吟吟站在门口。
"我就不去了呗。"池小浅也是人,也有觉得没脸见人的时候。
"你不上人数就不够分了呀。"
"哦,拿走吧。"她只好带上门跟着走了。原来文艺演出过后,还有一场小型游园活动,之前池小浅报名拔河了。
此时,只见操场一角上,军嫂们分了两组,像池小浅这样的小个子排前面,大个子排后面。排池小浅这一队最后面的大个子是个刚来随军的军嫂,是个地地道道的东北大妞,啃馒头长大的,此时把绳子往自己壮得跟烟囱似的腰上绕了两圈,然后扯起来就是一嗓子:"来吧!"
池小浅本来人疲得不行,但看到她那样子瞬间备受鼓舞,拽住了绳子,等锣一敲,就使了吃奶的劲头来拉。世界上最好看也最难看的业余比赛项目,可能就是女生拔河了。一帮女人拽着绳子歪七扭八的样子,甭提看了多伤人了。池小浅也不看中间的界线,闭着眼睛整个身子往后拽,小脸儿涨红了的。只听到耳朵边上全是加油加油,打了鸡血一样的声音,感觉到绳子是一点一点儿往自己这边挪。好一会儿,一声鼓点,比赛结束。此时再睁开一看,哟呵,别说绳子了,那边的军嫂们都被拖到界线这头了。赢得太漂亮了,她丢开绳子欢呼起来,可是突如其来地一阵腹痛,就像有铅块扯着小肚子往下掉一样,她疼得眼前一黑,一下子没站定就到在了水泥地上。
"小浅!"方芹大声尖叫,一群人赶紧要扶起她,东北大妞首当其冲横抱起她,就要往卫生所送。
陆少勋正巧从操场经过,猛见这一幕又惊又痛,几步冲上来:"小浅!小浅?"
"她突然就晕倒了,她她……"
听不进七嘴八舌的,陆少勋直接从东北大妞的手上接过老婆,举着就往卫生所跑。卫生所的门被他哐当一脚踢开。此时池小浅已经转醒,但是痛苦地咬着下唇,一只手捂着自己肚子。
"肚子!她肚子疼!"陆少勋看到她的动作,朝着军医语无伦次地吼。
"快往床上放。"军医大姐上前来查看了一下,然后利落地脱下池小浅的外裤,果然,外裤裆处有些许血迹。
"例假多久没来了?"她问池小浅。
"这个月……晚……晚了十几天……"池小浅脸都疼白了,硬挤出一句话,自己心里也略微猜到了几分,顿时觉得身上心上,都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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