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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棋盘为沙场,我们又度过了紧张充实的一天。
在这一天里,老王和他的团队经过事先商量定计,特意针对我制定了交战策略。
简单来说就是,由我守擂,老王和几个老头儿轮番上阵。
这么一来我就下得很辛苦了。
因为老头儿们之前已经围观了一整天,对我的棋路战法风格等已经有了充分的了解。
而我呢,只是对老王的棋力较为了解,对他团队中的其他几位的棋路则一无所知。
所以这一天下来我基本又回复到盘盘皆输的局面,因为实在不适应他们不断变换风格的下法。
另一方面,和我下过棋以后轮换下去的对手则在不断地总结经验教训,之后重新来过。
另外,他们几个老头儿的棋风,有肃杀凌厉的、有死缠烂打的、有棉里藏针的、甚至还有猥琐不要脸的;而且他们换人的时机基本没有什么规律可循。
如此折腾人的下法,很是让我吃够了苦头。
这样一来,我就下得相当吃力了,尽管使尽浑身解数,但赢面依然很小。
这倒不是我太在意输赢,现在就算想通过平局来阻止老王等人前进的脚步也不可能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竟然又到了晚饭时间。
“上酒。”
我一边抹汗一边不迭地催促老王。
按照我的要求,酒上来了;我毫不客气地夺过酒壶来,也不往杯子里倒了、就对着壶嘴喝了一大口。
再看看老王和几个同伴脸上笑成一朵花的样子,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些老东西,我成天累死累活的,这是在为他人做嫁衣啊,他们倒好,简直乐得不行。
不过,因为一天下来棋盘上还没点亮的的方格已经所剩无几,他们的心情格外好;他们的心情好,所以对我和王猫儿也就客气了很多,按照老王的话说就是:“放开吃喝,酒啊肉啊的,管够!”
我倒是安之若素,该吃吃、该吃喝,平静而淡然;虽然一直输棋,但心态倒是炼得长进不小。
最郁闷的则莫过于王猫儿了。
猫和鼠是天敌么!但是他现在不得不在老王他们面前忍气吞声强颜欢笑,在他而言就相当难受了。
于是他在我旁边抓了一条炸鱼,一边气鼓气鼓地大嚼、一边恨恨地嘟囔着:“不知死活的东西,这要是在老子的地盘上,你们所有的都不够塞牙缝……”
我乐了:“江家村不正是你的地盘吗?怎么又变成人家的地盘了!”
王猫儿则说:“你还真以为这里真是江家村呀?真傻!”
我听了心中一动:“这里不是江家村,是哪里?”
王猫儿正打算说话,可是老王在对面似有所觉,眼睛里竟然凶光一闪,如电般朝我们这边扫过来。
想不到他的威势如此厉害,就连看起来什么都不放在眼里的王猫儿都情不自禁地一缩脖子,把已经到了喉咙眼的话又吞了回去。
这就更有意思了:看来老王和王猫儿有个共同的秘密,还刻意瞒着不想让我知道;而且王猫儿他不是不够意思,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不过我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的遭遇,现在无非是再次处在一个虚幻世界里面而已,既然他们都不告诉我,那就自己寻找答案。
晚饭后又是挑灯夜战的架势,我觉得老王他真是疯了!
不过,最后剩下来的两三块方格明显是硬骨头,再加大家都劳累了一整天,这回说什么也啃它不动了。
一连又下了两局,我竟又神奇地都弄成了平局,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下着下着,老王和其他几个老头儿就都失去了兴趣,就宣布今天的比赛到此结束,睡觉去。
我当然是无可无不可,客随主便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慢慢想到眼看着谜底就将揭开,谁知道竟然又卡住了,可见人力有时也有限制、并不是谁都可以随心所欲,或者通过一番努力就能如愿以偿的。
浮想连翩之间,竟然就有些轻度失眠的感觉,直到夜深了都没罢入睡,咳、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大约到了后半夜,我这才刚刚有了睡意,王猫儿的行为举止却有些反常。
之前我和他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着,而他的绿眼睛一直在黑暗中闪动;等到我闭上眼睛要睡的时候,他动悄悄蹿到枕头旁边来,也不出声,轻轻地用爪子挠我:一下、两下、三下……
我终于被他弄醒了,就迷迷糊糊地问:“猫儿你搞什么?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不累呀!”
“嘘——别作声!”
王猫儿刻意压着嗓子,贴着我的耳朵说:“你不要命啦?现在正是鼠辈们出来活动的时候……”
我去!你还知道现在不能擅动啊?我自己睡得好好的,是你自己起来折腾的好不好?讲道理!
我在心里腹诽不已。
不过倒也知趣地没有作声,只看王猫儿到底想干什么。
王猫儿随即告诉我,他要带我去看老鼠们的看家本领——打地道。
我摇头表示不去,心说这有什么好看的?人家大半夜行动,分明就是不想被咱们看到;而咱们偏要冒着风险去窥探人家的秘密,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话说王猫儿的读心术还是蛮不错的,通过我的动作就对我的心思作出了准确判断。
他说:“这些家伙好阴险的,把在和你对局中的体会应用到打地道的实战中去,你要是再不有所反应,等到他们进入江家祖屋,咱们都得死、他们会灭口的!你可别不知死活,被人卖了还一个劲地帮着他们数钱。”
啊?一直在说老王好阴险,看来真的没说错。
我也猜想他们的目标是江家祖屋,想不到真的是这样。
那还不赶紧的?要是去晚了、哭都来不及,毕竟世上没有后悔药卖的。
我算是看明白了:王猫儿先前服服贴贴的表现其实是在韬光养晦,等到时机成熟他就跳出来搅局了。
幸好一直以来我和他还算是相处得不错的朋友。
接下来,我跟着王猫儿偷偷地从房间里出来到了院子里。
奇怪的是院子里没有一只鼠兵守卫或者巡逻,难道老王一点防范意识都没有?不可能吧!
望着我疑惑不解的样子,王猫儿嘿嘿地坏笑了几声,然后竖起手指往上点了几点。
我明白了:“哦,这里的鼠兵都被牛牛解决掉了?”
王猫儿作了肯定回答。
我说嘛,这两个家伙和我同来,之前却表现得像老王阵营的人一样,原来别有机心,可恶!
接下来,王猫儿径直跳到棋盘上,伸出爪子,竟然把其中一块方格抠开了,原来是块盖板,把它掀起来以后,竟然露出一个黑黝黝的入口。
接着,王猫儿示意我跟上,自己就嗖地一下纵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