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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轰隆轰隆,电闪雷鸣,地动山摇。
房内的气氛也很紧张,主要源自于梁爽的怒气。
即便是很虚弱的时候,她仍狠狠瞪着郑舒南,两只拳头紧紧握着。就像一只遍体鳞伤的,虚弱的小猫,随时准备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你需要照顾,我不能滚。”
“你这算什么?施舍你的同情心,表现你的伟大么?”她怒目而视,“你以为你自己是救世主啊?你才是刽子手!”
郑舒南很担心情绪激动会影响她的身体,可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她。
因为,重要的不是他说什么,怎么做,而是他这个人的存在就让她讨厌吧。
自从泳池事件后,她对他的态度就更加抵触了。他现在一点都不觉得有趣,她这样的反应让他烦躁。
他很想接近她,可是稍一靠近,她就这样抵触,他不得章法。
“我……”
“你想要什么?身体么?还是满足你变态的占有欲,满足你那可笑的男性自尊心?”
“你要身体,我可以给你,得到之后你就滚!”
她说着就要解衣服。
“你干什么。”郑舒南立刻摁住他的手。
“你说我干什么?像个廉价的妓女一样脱光衣服取悦你啊,还不明显么?你不就是想要这个?”
她的笑容疯狂中带着无奈和绝望,仿佛自己是他网中的鱼。
郑舒南深受刺激,浓眉深蹙。“如果我想要的只是身体,那有大把女人,轮不到你。”
“那你想要什么?我的臣服?我像其他女人那样跪倒在你脚边,跪舔你,任你玩弄,爱你爱得要死要活,然后被你一脚踹开?这样才能给你极致的快感是不是?”
她笑得像个妖精,憔悴之世别有万种风情,美得摄人心魄。
只是这样的时刻,郑舒南无心感受她的美,只有愤懑。可他不能怪她,只能怪自己。
“别再做这种傻事。”他道,松开了手指。
梁爽扬唇一笑。“怎么?我现在病得很丑,让你倒胃口?”
“你永远不会让我倒胃口,但你不是那种女人,别贬低自己。”
这是不是意味着,在他心里,她和其他女人不同?呵,梁爽讥讽地想,所谓的不同,不过就是更刺激一点的猎物罢了。
到手之后,他恐怕又会兴趣缺缺地说,原来你和那些女人都一样。
不管之前多么轰轰烈烈,到手后都一样,这就是男人。
至少是郑舒南这种男人。
郑舒南自然不知道梁爽的脑路这样长,已经在脑子里想了那么多事,但她的眼神尽是浓浓的嘲弄,让他看的很不舒服。
“假如你是因为泳池的事情,那是个误会。我想救的人是你。”
“哦,但我和夏娜长得很像,所以你救错了?”她哼笑一声。“事实和你的解释,你觉得我会相信哪一个?”
“孟衡救了你,所以我才救夏娜,我晚了一步。”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想怎么说都行。”
郑舒南摇头,“我说过,我不是正人君子,但我不会说谎。”
换做之前,梁爽还很介意,但现在已经不了。
他刚刚让一个女人承受了身为女人最大的痛苦和侮辱——人流,却毫无愧疚之心,继续纠缠她,是有多么厚颜无耻。
让女人做人流的男人统统该死!
而他更是死一万次都不够。
她庆幸自己没有爱上这种人,否则那个女人就是她的将来。
郑舒南明显感觉她眼中的恨意更浓,但他不知是因为什么事情让她这样恨他。
想问,但估计换来的也是一番冷嘲热讽。她嘴硬得很,就算撬开她的牙,也问不出半句实话。
他忽然就有一种遭报应的感觉。
他之前伤害过那么多女人,现在轮到他对一个女人无可奈何。
“如果说难听的话能让你心里舒服一些,你继续说,但在你病好之前,你就是我的责任,我会负责到底。”
他这话不容抗拒。
“别想那么多了,好好休息。”
说完,郑舒南离开了。
关门声传来。
梁爽身子一松,这才察觉刚才像只紧张的战鸡一样紧绷着身子。
她气了一阵子,想想觉得没必要,又继续睡了。
梦中,被一阵嘻嘻哈哈的笑声吵扰,无意识皱眉,觉得那声音很刺耳,尤其是男人的声音。
不情愿地睁开双眼,窗外白茫茫一片,还在下很大的暴雨,外面都看不清楚。
下雨天真讨厌,她烦躁地想。
一觉醒来就没好心情,外面还那样吵。
撑起身子,整个人如脱水一般,汗淋淋的,身子沉重无力,头脑昏沉。
床单上一片汗渍,难怪喉咙那么干,原来水分全流失了。
床头柜上放了一杯水,她忙拿过来大口灌下,像沙漠中缺氧的鱼。
喝完,脑子也清楚了一些。
拖着疲惫的身子走过去,拉开房门,走廊处,郑舒南正和女医生有说有笑,那女医生脸红红的,笑得那叫一心神荡漾。
呵,当她面装得好像很担心她,转头去和另一个女人打情骂俏,渣男还有两副面孔。
这一幕,非常刺眼。
大概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郑舒南回头望来,“你醒了。”
他走了过来,她一直瞪着他。
他伸手在她额头上摸了一下,她躲闪不及。
“别碰我!”很抵触地推开他的手,有些激动。
女医生惊讶了地望着她,一脸好像不明白怎么会有妃子抵抗帝王临幸的表情。
“你过来干吗?不是聊得很开心么?我打扰到你们了?”
郑舒南懒洋洋地收回手,嘴角一扬。“一股酸臭味。”
“嘁,我会为你吃醋?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我说的是你身上的汗酸味。”他调侃道,一口白牙漂亮极了。“怎么?你吃醋了?”
“你。”她气自己被他这样耍弄。
“我要走了。”
她以为是在酒店,出来一看才发现在一栋很大的别墅里,估计他以前没少在这里开淫.乱party啊,金屋藏娇什么的,反正想想就恶心。属于他的地盘,她一刻都不想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