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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妮眼前一黑，掌心一阵剧痛，原来刚才撑地的时候碎渣刺进了肉里。
陆禹森往前一步。
“别过来。”她阻止了他。
硬撑着坐起来，“阿澈，你，你听我说……”
“我不听，我不要去戒毒所！我会死在里面的！”程澈大吼，“你是我姐，为什么要害我！”
“我是想帮你。”
“你想帮我就给我毒品……不然我现在就死给你看！”
说着程澈就捡起了一块碎片要割手腕。
“住手！”程安妮拉住他的手臂。
“为什么不让我死？你想把我送进戒毒所，活活折磨死我吗？你好狠心，我恨你——”
他眼中迸发出强烈的恨意，一把箍住她的脖子，将碎片抵在她喉咙上。
“放开她！”陆禹森眼中掠过一抹焦急。
“都给我让开，不然我就杀了她，让开！”程澈叫嚣道，可他那么虚弱，就像一只垂死挣扎的受伤小兽。
陆禹森使了个眼色，医生退开。
程澈箍着程安妮往门口退去。
“阿澈你别这样，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你离开这里。”
“你不是这样的，你冷静一下。你一定会战胜毒品，我们所有人都会帮你。”
“别再说了！”他怒吼，头痛得都要爆炸了。
程安妮停住了脚步，一步都不肯再走。“你要是想杀了我，那你就杀吧，总之我不会让你离开。”
“你以为我不敢吗？”他的脸色狰狞得恐怖。
“你动手吧，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戒毒所，你必须去！”
程澈被激怒了，在她喉咙上划了下去，瞬间一道血痕。
“安妮！”陆禹森想上前夺过他手里的碎片。
“别过来。”
她依然阻止他，她的脖子在流血。“阿澈，这不是你，你清醒一点。你来找我，就是想我帮助你，不是吗？我会和你一起努力，我知道戒毒很辛苦，但是这场仗我会和你一起打，你不是一个人。”
血顺着程澈手指滴落，空气中弥漫开血腥味。
程澈突然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似的，一松手，退了几步。“我……姐……”
“我不想这样的，我太痛苦了，对不起，姐……救救我……对不起，对不起……”
“我要死了。”
“姐……”他像个无助的孩子一般在她怀里呜咽着。
程安妮抱住他瘫软的身体，眼泪也一起跟着下来了。“我知道你很痛，我的心比你更痛。可你必须戒掉，不然你就被毁了。阿澈，想想爸妈，想想我，想想梁爽，我们都不想看到你这样。”
“等戒了毒，一切都会回归正轨的。”
“无论如何我们都不会放弃你，你也绝不能放弃自己。”
……
戒毒所，程澈被送进了病房。
程安妮也想跟进去，但被医生拦住了。
“你不能进去，把他交给我们就好。”
“可他需要我……”
“你们留在这对他没有任何帮助，而且治疗的过程很痛苦，亲人还是最好别看。你放心吧，陆总把他交给我，我们就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他戒除毒瘾。”
“可是……”
“交给医生。”陆禹森拍拍程安妮的肩，安慰了几句。“走吧。”
她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
夜色阑珊，灯火如流。
轿车行驶在商业街区，陆禹森开车，不时看一眼程安妮，她两道秀眉微蹙，布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愁绪。
他牵过她的手，握住，给她一抹安心的笑容。“放心，医生会帮他。”
“已经很晚了，先去吃点东西，你这一整天都没怎么吃过。”
“我吃不下。”她叹了口气。
“吃不下也多少吃一点，不然会饿出胃病怎么办？”
他找了一间快餐厅，停在门口。
“我真的不想……”
他已经下车，拉开了副驾驶座的门，程安妮只好下车。
餐厅里，这时候很多人，服务员快步迎上来，被陆禹森狠狠惊艳了，半晌才回神，领他们去了靠窗位。
“要吃点什么？”她痴痴望着陆禹森，把菜单递给程安妮。
她望着窗外出神，心事重重，满脑子都是程澈。就算交给医生她还是有些不放心，非要自己亲自照料才安心。
陆禹森接过菜单，点了两个套餐。
餐厅里熙熙攘攘，欢声笑语，可程安妮如置身冰窖，什么都听不见。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
“今天，娱乐圈著名‘炒作女王’郑晶晶因为吸毒被群众举报，目前已被警方带走，并涉嫌卖.淫等行为……”
屏幕里正在播放郑晶晶被带走的画面。
隔壁桌两个年轻女孩开始吐槽。
“啧啧啧，我早就看八卦爆料说她卖.淫，果然是真的，‘郑鸡’这个名号可不是白叫的啊。”
“一看她那么爱炒作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啦，今天和这个男模，明天和那个男明星，整个娱乐圈的帅哥都给她睡遍了。肯定还陪大老板睡，不然哪里上位那么快，她又没演技，人家干嘛那么捧她。”
“对啊，还吸毒呢，娱乐圈最反感的两样她都碰了，这下翻不了身了，还要坐牢，这辈子就毁了。呵呵呵呵……”
“活该！”
画面一转，一个瘦高的，很娘的男人也被铐着双手从医院带出来。
“根据爆料，郑晶晶所在的娱乐公司老板张诚，以及经纪人安迪涉嫌贩毒及组织卖.淫行为，罪行严重，最高可判死刑或者终身监禁。”
程安妮眼里放射出了强烈的恨意，咬牙切齿。“这种人就该死。”
陆禹森一点不气愤，但越是冷静越是恐怖，冷森森且意味深长地说道：“你放心，我留着他的命，就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这个安迪是个gay，他已经在监狱安排了几个人，一旦他入狱，就好好“招呼”他，那种痛苦绝不亚于毒瘾发作，他看他能支撑几个月自杀。
这些肮脏的事，她不需要知道，但只要让她伤心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她的一滴眼泪，他就要让那些人拿命来偿。
“铃铃铃。”手机响起。
陆禹森扫了眼屏幕，是王文君打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