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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会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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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今天没有早朝,应该是由尚书省组织的各部在尚书省会议室里举行的小朝会。但因汉地儒家大士到来,欧阳轩命朝中三品以上官员放下手头的工作全部在金安殿集合。三省六部官员全部围坐在殿堂两侧,主位上坐着容貌依然年轻的欧阳轩,左下首位置为太子欧阳宏,右手位置为临朝听政的十八岁皇太孙欧阳茂。文左武右分坐两侧,文官首位是尚书省尚书令马凝,依次为中书省尚书令吴盛,门下省尚书令公良德(为公良疏重孙)、尚书省侍郎魏阔(魏腾之子)、门下省侍郎兰道(匈奴人)、中书省侍郎欧箭、吏部尚书郎恒(郎誓之子),户部尚书赵晏,礼部尚书马棠,刑部尚书周仲、工部尚书张阆(兼)等。武官首位为兵部尚书大将军李卯,下手依次为兵部右侍郎大将戴詹、步骑上将呼延豹、水军上将仝渊、火枪军上将孟郸、远征军上将赵洋等将领。

    稍倾,门官来报“汉朝儒学大士董仲舒、颜清、欧阳生晋见陛下”。“宣!”

    片刻光景,三人衣帽整齐的从殿门而入,为首者年龄较长,约在五十多岁左右,一身黄麻布衣袍,头戴青灰发巾,圆脸,剑眉小眼,一缕长髯随风飘动。后边左侧者年龄居中,也有四十多岁,浓眉大眼,黄色衣袍,蓝色麻布发巾裹头,右边年龄最小,大概在三十岁左右,一身黑色衣袍,腰上一条宽带,左侧还配有红色玉石腰挂,圆脸,矮个,平眉高鼻梁,肤色较黑。三人进殿之后先是一愣,这种坐着靠背椅的礼节在汉室只有60岁以上老人方可享受,其他人如果这么做,那则是不恭敬的意思。三人还是咬着牙进入殿中,躬身施礼,年长者道:“汉地广川董氏仲舒拜见华夏国皇帝陛下”。左侧中年人道:“汉地鲁国薛人颜氏清拜见陛下”。右侧年轻人道:“汉地千乘人欧阳氏生拜见陛下”。“免礼,平身”。欧阳轩挥挥手,说道。左手抚摸着案桌上的宝剑,右手支着椅子扶手,“汝等入我华夏何来?”

    董仲舒躬身施礼道:“闻华夏国大兴教民,举国施之。民强国盛,唯少儒学。吾等特来拜见陛下,与民间兴办儒学”。

    “汝等可知朕生平最厌儒学。朕曾听闻董公曾与汉皇对有三策,鼓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弄天人感应之说?”。

    “正是草民之策,曾谏言天下一统、天人感应、以德立国三策”。

    “你倒是会说,天下一统是为不错,如逢明君,天下安以,如逢暴君,天下苦以。天象有人为,亦有自然而为,何来示君过?日有食夏国之民皆知其理,董公可知?以德立国,身不正何来德?汉皇出尔反尔、江都王残暴蛮横,杀人者无数、主父偃嫉贤妒能,尚要公命,可有德?身不正,则德不正”。

    董仲舒额头上虚汗琳琳可见,旁边的颜清施礼圆场道:“陛下,草民以为国兴,需以儒辅,方是上策。孔孟善于教化与民,弟子无数。儒学张民教,斥官教。传道授业乃是民事,如官入则有惑民之意,非圣人所为”。

    吴盛似乎有些听不下去了,要站起来,欧阳轩虚摆了一下手,让其安坐。“不知贫寒之子无资,儒学之士可教否?授业只为民智可教否?传道只为民生可教否?”,欧阳轩微笑着说道。

    “如此,不得教授,儒学当为显学,岂是贫门之子学得,学之当为官佐,游说与官宦世家之间,彰显儒学博大,平民学得,只用于农事,有辱学道,无利儒学何以立足?何以传千年而不衰?难道如墨家没落与市井之间?”。说话者正是欧阳轩的本家欧阳生。

    欧阳轩没有说话,只是用可以杀人的眼神盯着董仲舒,左手伏在剑鞘卡簧之上。“陛下,刚才是欧阳氏年少狂言,不必言信”。董仲舒看了一眼欧阳轩,赶紧圆场道。欧阳轩依旧没有任何话语,还是刚才那副表情。厅堂里静的很,咔吧一声,宝剑卡簧弹开,就是这么一声犹如轰雷在众人耳畔响起。

    “陛下,华夏立国,国号自来与先祖不符,华夏乃炎黄二帝之号,岂是后人所能用之。华夏之民多来自汉地,应属我汉室一脉。自应承袭汉制,如今华夏国改制更弦。鼓奇*巧计卑劣之术惑民谋利,于礼制不符。我华夏后人应有尊卑上下之念,不得逾礼越制。华夏国提倡人生而平等,与天道不符。适才汉地士人见此无礼之事,方遣吾等前来纠正华夏国之错,回归华夏先制正统”,董仲舒越说越激昂,胡子都在跳动。

    欧阳轩用手弹开剑柄,剑刃的寒光在室内光线下烁烁闪亮,目光依旧如刀,身上的杀气渐浓。身边这些朝臣从没有见过欧阳轩这般模样,皆闭口不言。

    董仲舒缓了口气,看看欧阳轩和华夏国朝臣,接着说道:“农人、匠人只需懂得技艺即可,所学经史何用?士人统御之下,民智何用?其只需服从即可。另华夏行文浅显通俗,识字之贱奴皆可得解,有损文士威严,更有损国体神圣。民皆可知文断字,让天下世家大族如何招人纳贤?今华夏国引西域野蛮族之教惑民,不知华夏国是要归于蛮族还是我汉家文明之国?”。

    “陛下董公所言极是,先秦韩非子曾言: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全民皆武,犯禁者必众,世人皆识文断字,乱法者更众,人人得以言君臣功过,朝政是非,与法不利,还请陛下三思”。

    欧阳轩将手从剑上拿下来,放在案桌上,指头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听完说道:“转了这么一个大圈,朕才弄明白,原来汝等都是汉皇派来的说客,此意定是先皇所言与汉皇尔。罢了,华夏教民之术,百家皆可,唯儒术不能。不为他,儒只言口,不束心,只唯上,不为下;只重文,不劳作,与国无益。朕说得可对否?”

    “陛下此言差矣,儒学乃是百家之基。授道以仁义礼智信为心根,唯上是为显学之故,而非墨家于市井之隐世之学,彰显与上,方能显儒学之能。下与儒学不利,何须授之?谋之?文以载道,儒学传道,为何要去劳作?劳作乃下苦人之事。人有尊卑贵贱阶等,为何要用尊贵去事贱民之事?”董仲舒说的不卑不亢。这些儒家隐秘的道理说得堂而皇之。

    “朕问你,如若违犯仁义礼智信之心根,可有惩戒?遵守会有何报?”。“陛下如若此说,自是没有。儒学心根植与心中,何来惩戒?遵守者即为德高者,受世人敬仰,歌功颂德乃是儒士本分”,颜清回道。

    “罢了,退下吧,朕还是那句话,华夏教民,唯儒术不能。汝等可在夏谷城内逛逛,莫要言及儒学。否则斩无赦”。

    “陛下,仲舒有话要说”。“有何言,速速讲来”。

    “陛下,无论儒学如何在陛下心目中不堪,还是烦请陛下恩准,儒士入华夏为君效力”。颜清近乎用乞求的口吻说道,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虽然汉地现在独尊儒术,但现在汉朝和强大的华夏国比,明显是处于弱势,只要欧阳轩愿意,随时可以南北夹攻,吞并面积不及华夏一半大的汉朝,在人口上,也比汉地多。在汉地灾难时南边渡江、北面出关的人越来越多,都是贫苦移民,还没有形成世家门阀,由于华夏国的政策严控爵位,实行科举制,实施全民的免费教育,很难形成世家门阀,如此良机岂容错过,不管刘彻让他们来干什么,现在能让儒家进入华夏国才是重要的。

    “朕说过不准,就是不准,莫要多言,退下吧。朕还有军国大事要商议”。

    三人没办法,只好躬身退出大殿。在三人出去后,欧阳轩下达了作战任务,这次出击匈奴,欧阳轩打算彻底解决漠北,自然是要详加布置。从后勤粮草、弹药、军械、后勤运送、马匹、骆驼、军队构成等做了详细的布置。

    这次出征欧阳轩准备只带精锐骑兵六万,改进的六零炮百门,专门成立一支五千人的快速炮兵营。各类弹药都用骆驼和驮马大车装运,单兵携带一个月的干粮。等军事准备会议结束已是中午,按照华夏朝廷规制,与食堂用餐。这个食堂完全是欧阳轩按照后世的标准设计,宽敞明亮。都是钢筋混凝土的结构,桌椅都是仿古样式,青砖绿瓦,红柱,掩映在一片花红柳绿的植被中。各府办公的官员、职员都在此用三餐。

    散朝以后,欧阳轩在众人拱卫下来到餐厅,食堂刚建设完时还有人要给高官们打饭菜,被欧阳轩责备甚至免职后,都是乖乖的自己按照自己的量打饭打菜。在食堂里没有尊卑上下之分,大家在一起餐饮就食,包括太子欧阳宏和太孙欧阳茂每天也皆是如此。大厅里只有一排排桌椅,没有隔断、屏风。食材都是收自农家,而不是特供,为的就是让这些位高权重的官员直到民疾苦,有什么吃什么。现今已是深秋,饭菜自然也是很丰富,豆角、番茄、红薯、花生这些都是从美洲引进的新品种,经过欧阳轩用金石水五年的引种驯化,已成为华夏国老百姓餐桌上和玉米、土豆、辣椒一样最常见的食物,牛羊肉平民百姓都可用自家种的粮食、瓜果蔬菜和匈奴人交换。匈奴人也可以用自身放牧的特点,散养鸡鸭猪等,所产物资还可以进一步换些钱粮,彼此各取所需,共同生活了这么多年达到了一种完美的默契,匈奴人和汉人学会儿种小麦,在夏牧场或者春秋牧场空余河谷之地散种些小麦,通过农技人员的改良,形成了一种特有的品种“荷麦”,让华夏的匈奴人也过上了富裕的生活。

    等欧阳轩打完饭菜回身,看到董仲舒三人坐在那,礼部官员在旁边苦劝,看那架势是要其自己打饭菜。这是欧阳轩定下的规矩,没人敢改。看到此,欧阳轩命亲兵打了三份饭菜送过去,言明:陛下都亲自打饭,这是陛下念及刚来此地,不知道规制,与汝等将饭菜送至桌边,下不为例。

    欧阳轩没在理会董仲舒,和亲兵选了一个座位坐下,悠然的吃完饭,回到宫苑。刘慧也刚吃完饭,正在给欧阳轩收拾铠甲,背囊。欧阳轩在背后抚摸着刘慧两鬓夹杂着青丝的头发,“难为你了,这一次出征,也不知何时能还。别的朕不担心,就是担心那几个孙子。替朕好好管教些,送去边关或者黑水郡去历练历练,了解些民众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