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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庄。
欧阳轩一行回来已经五天,廷尉中尉都来过,朱伯王孟的尸首在确认后,由著汕主持厚葬。那头巨型野猪在抬回来展览半天后,被肢解分食。欧阳轩在山庄内开了一块地,将带来的辣椒水泡后,种下。山洞内的链霉菌落也被欧阳轩用金色石块泡的水浇灌后,放在暗处培养,每天有孤儿负责浇水。
今天早上刚起来,聂聘急匆匆的来到侧室。“贤弟,随我来,有人求见”。“是何人?”。“听其说是君侯老友”。
欧阳轩随着聂聘来到会客厅,里面坐着两个人,都认识。一个是主父宏,另一个是公良疏。欧阳轩拱手施礼道:“主父兄,西域一别已是近一年,近来可好?”
主父宏起身道:“蒙君侯挂念,家人尚好,此次回东土,也是受人所托”。
“君侯,此次来叨扰,疏有急事拜求”。公良疏起身,拱手施礼道。说话的时候很吃力,行动也很迟缓。
欧阳轩坐到主位上,一脸的疑惑,“公良公有事慢慢道来,某看公身体似乎有样。不知何故?”
“此事容某慢慢道来...。事关我...存亡”。公良疏说话已经有些费力,欧阳轩示意他坐下,找了一个木墩,坐到了公良疏案几前,拉过手,搭上脉搏。挥退了聂聘和门口的著汕等人,这里只留下公良疏和主父宏。稍微休息了一下,公良疏才慢慢的道来。
原来在东阳和欧阳轩分别后,差人将欧阳轩所托之事办理完毕后。原本打算回长安,月前行至弘农郡时。遭到军兵围捕,为首者为廷尉陈嘉,在返长安路上时被路经此地的主父宏所救,公良疏也深受重伤,沿山路遁逃,于今日方到欧阳轩的封邑。欧阳轩一边听着公良疏缓慢的诉说,一边诊脉,通过脉象上看,血压很低,肝气瘀滞,肺阴虚,内伤很严重。“主父兄如何来此?受和人所托?”。
“某受龟兹王和韦氏所托举家回东土购些物事,恰与路上搭救钜子”。
“何物?”。“玻璃和瓷器,现这瓷器在西域诸国中千金难求,玻璃之物更是万金方能购得。龟兹王委派某携家眷前来与君侯商谈。初来时听闻君侯征战吴楚,本想军前投奔,结果于路上搭救钜子,寻山遁逃双月,前几日在山中与数名游侠恶斗,钜子身受重伤,于今日方到府上”。
“哦,玻璃瓷器之事无妨,找聂氏商谈即可。这山中游侠可曾有损?”。
“某杀伤数人,离此四十里山中”。
“如此,主父兄即刻带人前往,能活捉甚好。来人”。片刻后,著汕闪身进屋。“汝速集合半数侍卫,与主父兄前往山中查探游侠下落”。“诺!”,著汕应诺而出。
“公良公内伤甚众,某开些药方,就在这山庄医治”。
“某,这伤势自是自清,恐无多日。只是小女身后无依,还请君侯收留照看”。
“哈哈,公良公哪里话来,某即与墨门有缘,自不会置之不理。公之所以被劫,可能与本候脱不了干系。公伤势在某看来只是小事,几副药,数月后即可痊愈”。
“主父兄家眷尚在何处?何不一同接入府中”。
“某贱内和小女尚在镇上驿馆之内,钜子幼女,在入府时亦被府上聂氏安排在驿馆”。这时著汕已集结完侍卫,进门请示。“主父兄,请带人手去受袭之地查探一番,有伤者,活之。这背后定有因缘”。
主父宏带着著汕出门而去。欧阳轩找来聂聘,“聂兄速将主父兄家眷和公良世妹安排至府中。小徒房屋较大,主父兄之女和公良世妹就安排至小徒房院中,也有个伴”。“诺,只是......”。聂聘似乎有话要说,但看了看公良疏,又停下。欧阳轩一摆手:“莫管其他,照做就是。如有祸端,自是本候承担”。
聂聘一脸担心的表情下去安排。欧阳轩叫来义妁,针对公良疏的病情开了一副药,让义妁去医馆抓药。回卧室,取了米粒大小的金色石块,研碎,至于一壶水中,水立刻就变成了金色,发着强烈的蓝色荧光。等义妁回来,命其用此水煎药,不得扔掉。
等忙活完,坐在公良疏对面说道:“公安心于此休养,其他事不必忧虑,本候自会出面”。欧阳轩从在竹林遇刺到现在听闻陈嘉抓捕公良疏,在山中又遇游侠围攻,嗅出了很强烈的阴谋味道。
“如此,老朽谢过扈候”。
“不要言谢,要谢,也是本候谢公才是”。
等义妁煎完药,服侍公良疏服完药,又让他喝了点金石水,扶他到客房安歇。
“贤弟,你可知这公良公何人?”欧阳轩刚回卧室要换衣服,在侧室聂聘问道。
“知道,墨门钜子。当今天下已不是前秦,墨门亦是合法之存在。收留此人有何不妥?”
“贤弟即知,为兄也不多言。只是须提防些口舌之祸”。
“嗯,谢兄提醒。不知雌亭侯侄孙病情如何?此去亦是双月有余。”。
“现已康复,雌亭侯拜竭已至,不日便登门拜谢。还有一人,不知贤弟见与不见?”
“何人?如此让兄为难?”
“司马季主,此人已多次来府上送竭”。
“哈哈,见,此事皆由兄来安排。另,府上以后立下条规矩,不养客卿。以后有来拜会者,皆要言明”。
“诺,为兄这就去办理”。
“慢。还请兄差人去海边购置些麒麟菜、石花菜、江蓠菜,有往来西域的商队购些戎菽豆某有大用处”。
“这些菜类物事何用?都是海边彘食”。“哈哈,莫要问了,某自有大用”。
“戎菽豆,库房里尚有几斤,皆是上次东归时未用完所留”。“哦,快些拿来,种与庄内田亩里”。
傍晚时分,主父宏著汕带着人从山里匆匆返回。带回来四个受伤的游侠和十来具已经腐烂的尸首,这四个受伤的也都是不轻。都是腿部受到严重创伤,行动受限。伤口已经化脓,有些地方已经形成了窦道。欧阳轩命人把他们抬到一处用来关押猛兽的石屋,取来手术器具,经过简单的消毒,做了清创缝合。脓液被欧阳轩用来检测链霉菌落的抗菌功能。全部弄完,让著汕把那些尸首找个地方埋了。
“主父兄,先回客房与嫂夫人团聚。这些活计,交给汝师弟即可”。“诺”,主父宏应诺而出。
看着躺在草堆上的四个人,欧阳轩找了一个木墩坐在他们对面。“说吧,你们是什么人,受谁之托,欲行何事?实话实说,莫要欺瞒本候。否则生不如死的滋味,本候定会让汝等好好品味”。欧阳轩冷冷的说道。
“即落君侯之手,生死全凭君侯发落。莫要多问,此来明知赴死,有何惧哉”一个年长者说道。
“哈哈,说的倒是激昂,不知汝等是否和峡谷竹林刺杀本候之徒有关。可惜那些游侠尽皆丧命于本候剑下”。
“莫要多问,生死有命”。
“死现在对你们来说是一种极度的奢侈享受”。说完欧阳轩眼神扫向了一个受伤比较轻的游侠。
“来人”。身后一名侍卫拱手上前,“君侯有何吩咐?”。
“把他给我捆绑吊起来起来,嘴里塞上麻布”。欧阳轩拿着短刀指向了那个伤得较轻的游侠。“诺”。
片刻功夫,两名侍卫就把他绑着吊到屋内的梁上。欧阳轩拿着右手短刀敲打着左手,围着他转了两圈,“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欧阳轩有些戏谑的问道。
剩下这三个人倒是一脸的义愤填膺的表情,被吊起来的家伙也是摇头。欧阳轩从弩箭袋里,取出一只弩箭,摸了摸那家伙的头部,在枕骨一处突起下按了一下,“说还是不说?”,那家伙依然摇头。“莫要说本候手狠”。弩箭在灯火上烤了一下,轻轻点在枕骨凸起下部凹坑内,手上一用力,弩箭透骨而入,斜向上插入大半指深。接下来就是嗷嗷的惨叫,那家伙的脚乱蹬。欧阳轩没有拔弩箭,因为一拔这家伙就挂掉,这是当年希姆莱手下一名外科医生审问犯人时用的方法。欧阳轩掀起自己丝绸的外敞,用力的擦拭短刀。“还不说吗?”。那家伙眼泪都流出来了,还是在摇头。欧阳轩只是微笑一下,将短刀放到了弩箭杆上,那家伙挣扎的更激烈。挣扎了半天,欧阳轩抽回刀继续擦。
冷冷的看着挣扎的家伙,过了约一刻钟眼泪鼻涕尽流,用短刀挑出堵住嘴的麻布。也没说话,只是把短刀又放到箭杆上。这回是更加惨烈的叫声,那声音听得人鸡皮疙瘩者骤起,心肝都在颤。叫了一会儿,欧阳轩漫不经心的又一次收回刀接着擦拭,围着还在挣扎嚎叫的家伙慢慢的转圈。“还不想说吗?”那家伙依旧摇头,还来了一句:“侠者宁死勿卖”。“好,好,有骨气”。这一次欧阳轩擦拭的时间很长,拿开外敞时,都能听到啪的一声响。欧阳轩又将短刀搭在箭杆上,这回的惨叫更响,更渗人。石屋里除了三名受伤的游侠,还有数名侍卫和埋完尸首赶回来的著汕,短刀这次足足放了一刻钟,才收回刀。让一名侍卫去作坊找个玻璃条回来,“哈哈,果然够硬气。看你还能挺多久”。说完脱下外敞,两手托着反复摩擦,直到出现啪啪的声音,把摩擦过外敞搭在了箭杆上,又是一声声惨叫,喉咙都已经哑了。最后这家伙实在是受不了了。“我说,我说,求扈候给个痛快”。
“说吧,你们受谁所托?欲行何事?”。
“吾等皆受梁王所使,行刺扈候,抓捕与扈候出征有关之人。由陈廷尉直接指使”。
“莫欺我年弱,本候与梁王互不干系,为何要害本候?”
“这个某也未知,只是听命行事,求扈候给个痛快”。
欧阳轩看看其他三人,见他们点头,说明这个人说的是事实。走到身后,握住箭杆,用力一推,弩箭从额头前透骨而出,将整个弩箭杆拍进头部,从额头抽出弩箭。这家伙已经没有一丝气息,但身体还在抽动,这是神经的自然放电反应,命人抬出去埋了。把剩下的三个人同样堵住嘴,绑上吊起来。
“他说的可是事实?如果是,就点头”。这三个人听完,头点的和捣蒜差不多。取下麻布,问道:“我与梁王素无瓜葛,凭何刺杀本候?”
“吾等真的不知道,只是听朱氏曾言与扈候面相与君上命相有关,为此陛下烧了许多弹劾扈候奏疏,梁王大恸”。这都是他妈的什么事,欧阳轩心里骂道。“来人,将此三人交由中尉,切记不能让廷尉插手”。“诺!”著汕应诺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