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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启现在是开心的,匈奴人是落寞的,群臣是震惊的,士兵是兴奋的。欧阳轩高举长剑与场中站定,剑神反射着阳光,耀耀生辉,直刺场中诸人的眼睛。银亮的铠甲,反射着强光的长剑,在阳光下似乎欧阳轩已经融入进了光芒之中看得诸人心情起伏不定。
一声长长的呼啸,用草原民族对勇士送葬的方式,手和剑举国头顶,仰头长啸,唤醒神灵带走勇士。白狼兄妹非常的通人性,就在欧阳轩长啸时,两声狼嚎同时响起。淹没了士兵的呐喊,在场内回荡。唤过白狼兄妹,示意它们舔一下每个勇士的额头。下马,为每个人合上了眼睛。等白狼工作完,让它们牵着马去场边给马舔舔。接连两次的重重击打,马腿会有所损伤。
“匈奴使者,你看我们大汉的扈候能抵你们多少军队?”
“尊贵的大汉皇帝陛下,神使足可一人敌我们大匈奴的万人队。如今大单于架前十名无双勇士,已经有八人战死于神使之手。我为我匈奴失去勇士而悲伤。昆仑神的子民会记住这些勇士”。
欧阳轩已经来到刘启身边,“陛下,臣请匈奴使节按照他们的风俗安葬勇士,也为战殁的大汉勇士请功厚葬”。“准奏,匈奴使者,你们可以安葬你们的勇士了,每名勇士赐百金,绢10匹”,“谢尊贵的大汉皇帝陛下,再谢神使对勇士的敬畏,狼的子孙,最后由狼送行,是昆仑神子民无尚的荣耀”。说完向欧阳轩行单腿跪拜礼。
“御史大夫,传朕旨意,近日所有参战将军士卒爵升三等,每人尚百金,供养老弱,族免徭税三年”。“臣晁错领旨,陛下这典客原为赵国相,匈奴使者从上谷入境,其背后是否和削藩。。。”,刘启摆了摆手,没让晁错再说下去。“另传朕旨意,车骑将军扈候欧阳氏轩可着履佩剑上殿,此番与汉室有功,赏良田千倾,增封邑人口两千户,赐金千斤”。“陛下,这。。。”晁错还要说什么被刘启挥退。
“扈候,下月兵马场地即可备善,还请扈候抓紧*训”,“臣领旨,另臣荐山东聂氏为臣偏将”,“哦,明日将其籍贯族谱,送交丞相处,拟奏简上来,供朕批阅”。“谢陛下”。剩下的就是仪式一类的,欧阳轩没有参与,只是让白狼按着匈奴人的想法去做。随着大队人马回了内城。
进院子找到聂聘,将今天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聂聘听完沉默了半天才说道:“贤弟,汉地真不是你能呆的地方,你明天辞了车骑将军,安心的做一个闲散侯爷,能活到头就算不容易了”。聂聘喝了杯茶,吩咐下人都出去,朝着门外看了半天,才又说道:“今天是你在西域的闯出的声望,让匈奴人良心发现救了你,你知道那个刘桐是什么人吗?”,“不知道,应该不会是皇族”,“他是赐姓,和当今姚丘侯刘舍、德侯刘通皆为赐姓,刘桐原为赵国相,崇儒,此事背后必有赵王参与其中。贤弟你可知为何汉匈常年征战不断?”,“匈奴牧族习惯使然,生性好抢掠”。欧阳轩喝着茶,也没抬头回答道。
“错,贤弟,你初来尚不知晓,数次挑起边关事皆为汉方,汉地有股势力在推动汉匈之战,只是先帝和现帝皆不愿战,以休民养息,所以才会有和亲之策。上无战事,则下挑,从中以获其利,战可封侯进士,输送各世家族人与朝政,现上宠黄老之道,其他如儒家、法家、兵家、纵横家等世家为其利而挑边事,以达佐上改宠黄老之道为自家,尤以儒甚。现今朝中有晁错、袁盎为首,民有孔氏及颜氏世家。另贤弟能威震西域,使匈奴大礼与贤弟,而对陛下只施轻礼,已引起诸人嫉恨,恐陛下也有此感。偏将任命本由主将任命无需丞相批准,只需备案与丞相即可。何来奏简一说?”。
“原来如此,聂兄一席话如醍醐灌顶,让小弟豁然明白此中原委,原来是如此的凶险”
“贤弟这只是其一,其二贤弟有所不知,以贤弟在西域影响,诸多朝官弄不清贤弟所学何处,自然是会极力打压,直至取贤弟性命,今日既是如此。兄常年跑西域诸国,与其往来,无需藏心,直言而往即可,在汉地则需考虑周全,方可言谈,稍有不慎即招杀身之祸。以中行说之才在匈奴无出其右,为何遭西域及匈奴人唾弃,不是因其族裔,皆为其言行谋略皆于其国人道德相悖,至今也只为一顾事。现边关一宁,战事必将引入内”。欧阳轩现在对聂聘佩服的不得了,不愧是汉武帝第一商业谋士,桑弘羊的师傅。
“明日小弟就去辞官,做一个闲散侯爷,也很不错。聂兄近日抓紧弄些木枝条,召集忠心纸匠,某传授些小术,与聂兄发财”。“再有两日匠人可到,枝条尚不难,只需去贤弟封地弄些即可”,“哈哈,如此甚好,乐师可走?”。
“贤弟走后,欲自辞,为兄未许”。“我去寻他,探讨些许音律问题”。“贤弟心胸若海宽,多些心机,必可成大事”。
第二天欧阳轩还没等收拾完装束进宫,传旨官员已经进院。在会客室内主位上开始宣读诏书。大致意思就是因新任的太尉周亚夫竭力反对,羽林军之事作罢。现免去欧阳轩车骑将军职务。因未祭奠拜将,印绶尚未授,就此作罢。另封为镇北将军,俸禄四千石,金印紫绶。还有一个旨意有些特殊:敕镇北将军部从为2000人,与原羽林军人员中挑选。念了一上午,三封旨意才全念完。结果这个官员似乎很幽默,向欧阳轩讨了一杯茶水喝着,又掏出一封简牍,打开坐在案几后接着念。这回是赏赐的诏书,念完了。将四封诏书简牍交给欧阳轩,签押完毕,聂聘及时打赏了一大块铜锭,这家伙才从怀里掏出未央宫行走腰牌和着履仗剑上殿的腰牌,又同来的小吏端进一个盘子,上面有侯爵和将军印绶。都又让欧阳轩赶紧卸车上铜锭。等忙活完了,才想起饭还没吃。
“看来陛下还是想成立一支卫军,四镇将军原部从只有1000人,贤弟获得了一个闲散的将军,有部从可慢慢*练。为兄也想好了,就与贤弟身边做些管财务、谋划之类杂事,家族商队铺面皆已交于家兄,以后为兄家小吃食皆靠贤弟支应,兄名下商队全仰仗贤弟支应”。两个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说着话。“如此甚好,甚好,聂兄速将家小接来长安”,“就一结发老妻,两子早已成家,都在外经商自立门户,长子现长公主馆陶封地典事,幼子现与辽东”。“聂兄既然已定,小弟送与兄一物件”,说着把那个通行证狼皮和一个连着怪兽牙的弩箭递给了聂聘。“聂兄也知这狼皮用处,再配合魔牙与弩箭,可与匈奴和西域通行无阻”。
“有些贵重了,你可知这狼皮现价多少?这魔牙在匈奴和西域可换何物?”
“这个还真不知。”
“此狼皮为乌孙南王印信,全天下只有三张。一张与贤弟处,另一张与大月氏王子,还一张为乌孙王丞所有,一张狼皮价值黄金千两,这魔牙品相差者尚可换牛马万头或黄金万两。你可知那沙井驿丞将满口牙全部拔下,所卖之资已是西域巨富,已买下楼兰国两城。魔兽皮,现已经是匈奴诸王为之所战之物,可换一城,还好为兄当时即以贤弟之名留得脖颈及双后肢皮毛。贤弟尚不知道,你在狼塔所杀巨兽牙皮已引发数次征战,其尖牙,已是万金难购。不知为谁所得。贤弟在西域及路上所扔财富足可敌国”。
“还有此等事,某未曾闻”。
“此事无人会告之与你,你昨日是否忘收弩箭?”
欧阳轩这才想起来,自己射出的弩箭每次都收回来,这次居然忘了收。查了一下箭袋,49支。“这个某还真忘了收”。
聂聘从袖子里拿出一个金制的盒子,递给欧阳轩。“这是昨日傍晚,匈奴人与店铺打造盒子时为兄所见,才以贤弟之名暂借回来。一支弩箭尚且黄金裱之,可见其价”。
“算了,还给他们吧,这是他们应得的,一个弩箭而已,箭头某尚有半百,还有些水沉木一会儿做些个。”
“兄,就敬重贤弟的信义,那为兄马上还回去,今日他们即来取盒”。
吃完饭,找乐师,又练了一遍古筝。把箭头全拿出来,用所剩沉木又重新做了弩箭,抽了一支补充到箭袋。其他的都放到了背包。白狼兄妹还在院子里调i戏仆役丫鬟,笑声多过尖叫,兄妹两个配合很是默契。
如此匆匆数日,转眼已是九月初,今日是搬进新府邸第一天,三进的院落,后院有专门的演练场所,供欧阳轩和白狼*练,还是那种架子上的悬木机关,移栽了不少树木。中院是聂聘两口子居所,前院是会客之所,丫鬟仆役住在厢房,建筑都是一样的风格。通过聂聘在奴隶市场上买了500名孤儿做丫鬟仆役。
这个时代的饮食都是用动物油,这个很让欧阳轩头疼。思来想去,又是百科,又是实验。最后才掌握了用杠杆原理用石头和石臼压制提炼豆油的方法,找了几个聪慧的孤儿,交给他们方法。这个年代黄豆都是用来喂马,很便宜,在外城收购了百石,找了一个铺面,每日加工些贩卖。卖得也不贵,一般百姓都能买得起,比动物油还便宜一点,欧阳轩定的利润额不能超过2成。经过几日月的销售,效果还不错,其实欧阳轩制作豆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提炼青霉素。
每日的饭菜也是找孤儿教了他们用豆油炒制食物,自己原来算不上大厨,但要考个二级证还是没问题,利用现有的食材开发了二十几种菜品,只是这些孩子学得慢,没办法一个个瘦得皮包骨头,拿个铲子都有问题。
上午吃完饭,和聂聘在后院凉亭里品茶,看那些孤儿在下面在白狼监督下锻炼。“贤弟,你要这么些孤儿做什么?现今他们的待遇足可超过大富之家的嫡传之子,只为这侯府做差役?”
“某最看不得孤儿受罪,与其去别人家里受罪,不如在我这里受些辛苦,过得快活。以后聂兄见到未成年孤儿尽可收之,铺面内如雇佣差使也已孤儿寡母为主”。喝了一口茶,挥了一下手,让孩子们自去玩耍。回头又问道“纸张可曾批量生产?”
“嗯,产量尚可,只是不知为何要用灌木枝条,每日采伐甚是麻烦”。“树木大批砍伐,子孙将来用何?另告之主事,店铺污水皆经碳木砂石槽后方可排入河中。等陶匠到了,还要开瓷器作坊,亦是同理,此次改建府邸,还要谢聂兄之助”。
“贤弟,现今油纸两铺皆为独断经营,恐惹其他王侯贵戚猜忌,而发事端”
“无妨,暂且先做着,容我再想想”
“封地庭院也已完工,贤弟打算何时动身?”
“一会儿去和陛下、太后辞行,部从家眷还请聂兄妥善安置于封地内,封邑户数如若超出可找内史推掉些原有封邑户数,其他的皆由聂兄做主即可。”
“今后作坊皆搬至封地,某提供方法,*训人手,其他皆由聂兄代为管理。另雇些高明医匠安置于府院医馆,按某所列名目采购药材。所需金钱如若不足,可与王后贵戚拿某带来玉石贩卖和兑些金块。去安置吧”
通过这些天被聂聘灌输的汉人哲学,欧阳轩也渐渐开窍。本来就不是笨人,再加上48年的丰富经历,可以说是一点既透,思考问题也在一点点的转变自己原有的方式,其实按年龄算欧阳轩甚至要比聂聘还大。前几日九月初一大朝会上,因为欧阳轩的出现,原本的和亲,匈奴人主动放弃了,只是提出了开商的要求。刘启欣然同意,晁错、袁盎等以与胡蛮化外野人交往通商有失汉室尊严为由竭尽全力反对,都被一一否决。最后的矛头都指向欧阳轩,原因就是欧阳轩给了匈奴人十只弩箭答应放行其大宛贩马商队。欧阳轩也是据理力争,以改良汉地马匹种群有益于战事、更做等。最后在刘启和太后支持下,晁错一方败下阵来,最后只能以列侯无实际官职者不得久居京城为由,让欧阳轩尽早离开长安。
上午骑马带着白狼兄妹先去长乐宫,与窦太后辞行。刚到殿门口白狼兄妹明显是很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直接进殿,按照欧阳轩以前训练的给太后见礼,“哈哈,诸公,是不是通灵得很?平身吧”兄妹这才跑去太后身边趴下,等着欧阳轩进来。“太后安好福绵,臣欧阳轩拜竭辞行”,进殿后赶紧拱手施礼。“平身吧,本来长安呆得好好的,晁错这帮腐儒非得把你赶到封地去,也好,那里清净。翠儿,给扈候赐坐。”
“谢太后”,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周边和对面都是一群老者,居然还有一位失明的残障人士。窦太后开始一一介绍,好家伙都是一些文帝时期功臣,还有窦太后的族氏,那个残障人士居然是窦太后的亲侄女。闲聊了一会儿养生之道。又给几位老者号了号脉,都没健康的很。只是窦太后的侄女明显根据脉象和表征判断是继发性糖尿病,已经引起眼底出血等病变,拿出身上的纸张,根据后世积累的中医治疗消渴症的辨证治疗经验,写了一个能用现有药材达到治疗效果的方子,嘱咐了一些生活饮食的注意事项,并特别说明等身体状况改善了,再治疗眼疾,当然方子被太后交给了太医。
“扈候这纸张与宫内用纸似有很大不同,宫内纸张易碎,色黑,散墨不能书写,观扈候用纸结实得紧,厚实,色泽也好,书墨凝而不散”,太后拿着纸不停地端详。等看差不多了才交给太医,让他们去验看方子可行性。“只是一些小技尔,臣以交由聂氏生产经营,分三种,刚太后所见乃书写之用,一枚铜钱一两,还有包装裱糊窗户之用较贵些,十枚铜钱一两,还有一种有些不雅,请太后恕罪,乃出恭擦拭之用。一枚铜钱一斤。现正研制一种以供书画之用,还未得”。
“哈哈,老身听闻扈候颇多才学,民间传闻筝弦之术已然让老艺师挂琴欲离,不知这画艺如何?让老身见识一番”,这是要看耍猴的前兆。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
“雕虫小技,让太后见笑”。“取上好笔墨,纸老身这里没有,还请扈候自备”。示意别克去马那拿包裹,那家伙嘴刁这一名内侍出了门,片刻即归,毛笔也准备妥当,一个大陶碗里有黑黑的墨汁,闻上去有股松香味道,还有各色颜料碗。泼墨那种画法欧阳轩不会,只擅长那种在陶瓷或者刻件上的工笔画法,大学时学过一些中国画技法,在服役时也时常画些,交给宣传干事发表过几篇。从马包里取出一张两米长的大纸,铺平,这种纸本来是应急时供欧阳轩用来裁剪的,生产的不多,聂聘和各主事都是人手几张,随身携带。
想了一下要画的内容。提笔蘸颜料在纸上刷刷作画,用了一个时辰,一幅色彩丰富饱满的《双凤出游图》跃然纸上,两只金色的凤凰齐头盘旋在山水间。换笔蘸墨在旁侧提“凤凰盘桓双飞翼,神游山水福人间,扈候欧阳氏轩题献太后福安丁亥年九月初五”写的是隶书,等墨迹干了之后,掏出自己的扈候金印蘸红料盖上打印。双手捧着恭送与太后跟前。这种画欧阳轩在县疾控中心工作时曾画过一幅类似的,只不过凤凰换成了国旗和镰刀斧i头图案。
“好好,老身非常喜欢。只是这纸张不易保存,扈候可有方案?”
“太后,只需将此物送与东市聂氏珠宝铺中,裱糊后即可悬挂于厅堂之处,臣以教其纸张裱糊之法”。“如此甚好,翠儿这就差人去办”。“听闻扈候此去封地,欲开医馆?”“臣有此意,闲散之人,做些匠人活计,以使心不散,行不堕”。“也好,只是多注意些人言”。“谢太后提点”。“如无他事,去陛下那辞行吧”。
出了长乐宫,直奔未央宫,离得不远,在承明殿见到刘启,晁错也在,没什么多说的,礼仪性的和刘启辞行。结果要走时晁错却开了口,“扈候智勇已超越常人,如此着急回封国,可否有他图?”
“陛下明鉴,臣回封国乃朝臣依礼所迫,何图之有?”
“陛下,此子。。。”晁错还要说,被刘启摆手打断。“扈候,无他事退下吧”。“谢陛下,臣告退”。后退出殿门,里面隐约传来晁错的声音“陛下,妖孽之人不可留,此子智勇过于。。。”
不想和一个进入死亡倒计时的人争辩,一个本来与礼与法都不可能施腰斩酷刑的人,却被实施了最残忍的刑罚,灭了族,必是有其根由。
回了府邸,心情好多了,院子里摆了好多太后刚赏赐的铜锭和绢布,孤儿伙计正在忙着搬运。太后身边的老宫女翠儿也带来了太后的懿旨。那幅画太后很喜欢,悬挂于神仙殿正中,特赏赐扈候千金,绢百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