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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宏建议我说,既然打不到车,就不如别打了。
“我用车带你们去!”赵宏继续拍着我的大腿,乐呵呵的说道。
“什么?”我抬头愕然,同时客气道:“不太好吧?那条路那么晦气,我怕让用你的车……”
“哎呀!”赵宏一脸无所谓的摇头,连续拍着我的大腿就无畏道:“我有什么怕的?怕你们变成石头还是没皮的耗子?别想那么多,我看都是假的……”
这赵宏的话,无异于久旱里洒进我心头中的一瓢水,听的我心里一个舒服。
到底是战友果然不一样呀!有亲人的感觉。
赵宏说话间,又把车钥匙放在了桌子上。
他告诉我说,这次来德州是为了卖种猪,今天下午刚把猪送到买家手里,正准备回去,就在街上看见了东向西望的我们,于是才有了这一连串巧遇。
赵宏感慨道:“这叫什么?这就叫‘缘分’!战友的忙,是一定要帮的。”
这时候,赵宏又有点不太好意思的说:“我养猪场在淄博,绕一圈就把你们送到老班长家里去了,咱顺便也看看班长去!可就是……不知道你们嫌弃脏不?”
赵宏说着话,就看了王吼身边的贤红叶一眼。
我明白,他是怕这小丫头红叶受不了那汽车上的味道。
必定,那是装猪的运输车。
不过到了这个地步,在我想来也不是挑刺的时候,有车就不错了,老战友的好意也不好推辞什么。
好在红叶非常识大体,她似乎也明白我的顾虑,故而想都没想,就对赵宏说了一声“谢谢”。
就这样,我们大家达成了一致,今天先在德州住宿一晚,明天一早就出发。按照赵宏的路线,最多三个小时,妥妥到老班长家。
说话间,大家就要起身离开饭店,赵宏更是抢着要先开车给我们找旅馆,还非的费用他掏,谁和他抢他和谁急。【ㄨ】
不过他还没出饭店门,就让我拦住了。
我摆手道:“赵宏!你等会。”
“咋了?你要掏钱?你敢!”
“不是!”我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大腿道:“你刚才拍的太狠了,让兄弟缓一缓。”
……
我们一行人出了饭店,在赵宏的带领下走过两条街,奔着他的货车就走过去了。
赵宏拉种猪的货车,其实就是一个中型皮卡,可能因为是拉过猪的吧,所以整个车泛着一股淡淡的农家肥味道,车子还算干净,一趟装下我们这三个半人也不是什么问题。
阿四看见又有了交通工具,非常高兴,他一如既往的殷勤,在赵宏解开电子锁以后,第一个蹦跳着跑过去拉开后排座们招呼我们上车。
然而,另我们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当车门打开的时候,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突然从车里扑了出来,说话间已然把阿四扑到在了地上。
那东西出现的突然而迅速,以至于我好半天也只看见了一团黑乎乎的影子,而那黑色的影子,好像如一个穿着皮大衣的人大小!
这突然间出现的情况让我们都有些措手不及,更让阿四以他特有的尖锐声音高叫着。
“狗!”混乱中,红叶第一个看清了那东西的本质,她冲我和赵宏喊着:“狗怎么回事?”
这条狗的突然冲出,也同样让赵宏有些错愕。
不过好在赵宏反应够快,他第一时间就从喉头里嘟囔了一句我听不太懂的指令,紧接着,那黑乎乎的大狗立刻停止了对小“阿四”的侵犯,而我也适时的,赶紧把阿四从狗爪子下“揪”了出来。
此时的阿四幸运的没有受伤,但也被狗****的浑身湿嗒嗒的。
显然他被刚才黑狗的凶猛吓的不轻,以至于被我从爪子地下拉出来了,还在歇斯底里的抓着自己的脸,最后又爬到了我的肩膀头子上,据高零下的看着那只刚才“欺负”了他的畜生。
“你不懂法律么?”出人意料的,小阿四并没有骂狗,而是对着狗的主人赵宏发难道:“市区里不让养大型犬!不懂吗?”
赵宏被阿四的话问的有些没反应过来,以至于有一会儿后他才指着我肩膀上的阿四问我道:“他不是你儿子呀!”
我去!原来他一直把阿四当成我儿子了。”
我要真有这么个丑儿子……我就不活了。
面对赵宏的误会,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肯定不是呀!这位是我们半路捡来的……法律顾问!”
赵宏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把一脸兴奋的大黑狗送到了后兜子里,用铁链和帆布藏好。
事后,赵宏抱歉的告诉我们这黑狗是他二舅的宠物,叫“嘟嘟”,这次带出来是顺路看兽医打针的,因为市里不让养大型狗,他怕被人看见才藏在后座上的,没想到阿四出去那么积极,还没等他安顿好狗,他就把门开开了。全过程就是这么个事情,希望阿四不要记仇云云……
我听完赵宏的解释之后,回身看着后兜子里懒洋洋的大黑狗,无奈的笑了笑。
这个时候,赵宏可能是为了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吧,他也笑着对阿四和我说:“这狗不凶,有灵性。带着条黑狗也不错的,古书上说这玩意通灵,要是咱们在半路上碰见什么,还能报警辟邪……”
还没等赵宏说完话时,我的电话突然响了。
在安静的车子里,那声音如此的明显。
我匆忙接起了电话,立刻看见,那电话是我老班长打过来的。
我心头一紧。
记得上次给班长打电话的时候,是告诉他我们从河北出来了,大概一两天就能到山东。
那个时候,老班长什么都没多说,他应承了一句以后,只告诉我们快一点来,到了山东再联系。简单的几句问候以后,老班长挂断了电话,却留给了我一丝疑问。
那时候,我忽然感觉班长的口气越发疲惫了起来,那声音也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一样,说不出的苍凉,还带着一丝不安和急促。
我知道,老班长虽然不和我们明说,但他遇见的难题恐怕越发棘手了起来。
现在,眼看着那熟悉的数字,我内心里一阵激动,更知道老班长这个时候打电话,很可能是估计我们已经到了山东,故而来询问我们的情况的。
我赶紧接起了电话。
打开开关以后,班长那熟悉而疲惫的声音立刻充斥在我的耳朵边。
“不二……到什么地方了?”老班长上来就问道。
“德州!”我兴奋的和老班长说:“班长,我们碰见赵宏了!就是年三十晚上和我一起埋鲈鱼的赵宏!咱们仨还一起吃过蛆呢!记得吧?明天我们就都到你那儿去了!大家好好聚一聚。”
高兴中,赵宏也对着电话叫了一声班长,并表示我们明天就能到,让他不要担心云云……
可赵宏的热情过后,电话的那一头却沉默了。
片刻过后,老班长用他疲惫而颤抖的声音对我说道:“田不二,能不能快点,你们今天就过来。”
老班长的话,让我的笑容僵窒了。
我下意识的抬手,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
已经下午五点多了。
这个时节虽然是夏天,天气长,但是现在去,到了老班长家,也必然是晚上。
而且最关键的是,晚上走那条传闻极多的乡间公路,真的好么?
我心里不由着嘀咕。
保险起见,我没有立刻答应老班长的话,而是拿着手机试探性的问老班长:“班长,您能不能给我透个底,家里到底遇见什么难事了。这么着急。”
老班长沉默了间隙,然后缓缓的告诉我说:“不二,你还记得小九儿在你身体里下的白食蛊么?”
这我怎么可能忘掉了。我现在还没解决这个问题呢,而且那心比蛇蝎的小九儿始终没有抓到。更让我惶惶不可终日。
“恩”,我应承了一声。
老班长接下来的声音里透着极度的疲惫和寒气。
他说话道:“她种在你们身体里的那种蛊......能听见你我说话。”
“什么......意思?”我愕然。
“和小九儿过手时,你就不感觉奇怪?”老班长继续提醒我道:“为什么小九儿是个瞎子,但是却能知道许多正常人都不能知道的事情?她靠的不是什么心眼,而是种在别人体内的蛊蛇,看见的一切。”
“也就是说......”听到这里时,我头发全部都立起来了。
也就是说......小九儿能通过别人身体里的蛊蛇来看见别人的心思么?!我不敢多想了。
老班长说到这里,又告诉我道:“所以说,等你来了再说吧......来了,我什么都告诉你。”
挂掉电话之后,我直愣愣的看着所有人,大家也看着我。
在他们每个人的瞳仁里,我仿佛都看见了小九儿那双狡诈的“眼睛”。毫无疑问,她在暗处盯着我,盯着我们所有人......
无奈中,我和赵宏商量道:“老赵!今天晚上就去成么?老班长那里......遇上麻烦事了。”
赵宏微张着嘴,一脸的不理解,可很快,他还是发动了汽车的引信。
在渐渐来临的夕阳中,我心里非常清楚,其实遇见麻烦事的......是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