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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洛阳城中,再次喧嚣起来。一名名卖报的孩童,到处奔跑:“卖报、卖报,今日议题。论本朝与辽国,战与和。其中利大于弊,还是弊大于利。欢迎士子们踊跃投稿,麻雀报社将择优录取文章,并且赠送一笔稿费“。
“本报现有,广告位出售。您想让您的商店出名吗?请到本报社购买,数额有限,先买先得……“。
一条条消息通过孩子们的童声,传遍洛阳,过往行人纷纷购买。不一会,议论之声再次沸起。
“论本朝与辽,战与和。笑话此题有何好议之处,诸位可还记得前些月,辽国使节入京一事“。
“可叹那小人李渺,卖国求荣。阻挡王师北伐,要不然今日幽云之地,早以归我朝之手“。
“兄台说的没错,我朝甲士数以百万。身披重甲,皆精锐悍卒。日受百姓供奉,朝廷恩德。保家卫国,彼等军士,又何惧一死。区区辽人,何足道哉“。
“兄台你看,报纸上说。与辽国议和,利大于弊。里面列举诸多例子,看文章所言,也不无道理……“。
“谬论,是何人敢说如此谬论。此言误国贪生怕死,我等士人风骨,又在何处“。
“主笔之人王安,欢迎各位仁兄就此事。踊跃投稿,各论其道“。
“谬论怎能如此嚣张,麻雀报社,在何处。我等要好好,和他说说“。
“对,我等愿随兄台前去理论……“。一群群士子向远方奔去,当初辽国使节入京,士子们是一拥而上,纷纷请命。而此时观看文章之后,却有一部分士子陷入沉思。
刘府不远处,贾福买下一处院落。门前挂着麻雀报社几个大字,一群伙计站在门前。不多时涌来一群士子,纷纷要求投稿。
贾福好似早有安排,连忙让伙计把这些士子请入院中。发下笔墨纸砚,士子们满腔愤怒,一个个端坐,奋笔疾书。
写完之后,士子们留下自己的大名,趾高气昂的大步跨出报社。不多时士子们全部走完,刘盛从屋子中走出来。贾福一声苦笑:“盛哥儿,你把王安害惨了“。
“啊福露出苦瓜脸的,怎么看都不应该是你。我估计你现在,心里已经乐开了花“。刘盛不解的看着贾福。
贾福想起刚刚的情景突然笑起来:“作为商人,我现在自然非常开心。可作为朋友,我替他感觉不值“。
“什么不值?“刘盛疑惑,不知道贾福心中卖的什么药。
贾福看着刘盛露出一个夸张的表情:“损友“。
“贾福你说的没错,你就是损友“。王安风风火火跑过来,把手中的报纸递给刘盛。
贾福看着王安一阵摇头:“我是在帮你好不好,你居然说我是损友“。
“你先说这报社是不是你办的“。王安看贾福不服气,一本正经的询问。
贾福点点头:“是我办的,可这篇文章分明就是盛哥儿,让我刊登在报纸上的。他把你以前的文章,拿出来背黑锅,是不是损友“
“你才是损友,我人都还没到,你就把刘盛给供出来了“。王安听见贾福的这番话,一阵摇头。
贾福听后苦笑不已,刘盛看情况忙问:“你今日不去吏部办公?怎么有时间到报社来“。
“请假跑来的,等会还要回去。还不都是这些报纸惹的祸,不过骂的痛快。我早就想好好骂他们一顿了,只可惜一直找不到机会“。王安一般说一边指着报纸。
贾福突然笑起来:“这样说,你不是还要谢我“。
“看不出来,贾福你不声不响的,做出如此的大事情。昨天看到你们报纸上,刊登司马昭的文章,我一阵不服气。笑话,我王安岂能在他之后。论亲疏远近,我们都一样,你们又怎能厚此薄彼“。王安想到司马昭昨日大出风头,对着两人一阵抱怨。
贾福看着王安故意抱怨,轻笑起来:“那是,你看我这不是,给你刊登了一篇文章“。
王安心满意足的点点头,刘盛想起一件事情:“王安,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去吏部“。
“前段时间,我接到张国公手书。说吏部有问题,让我辞别东宫,前往吏部。也好在关键时刻,助太子一臂之力“。王安听到问话,连忙回答。
刘盛听着王安的话,若有所思:“吏部有问题?“。
“其一吏部已经投靠雍王,其二雍王帮吏部尚书抹平了一件事情。这是我在吏部,所推测出来的“。王安想起这段时间,在吏部工作时,所猜测出来的事情。
刘盛思索这两件事情:“可有什么眉目“。
“有一人名叫吕青,据说他和吏部尚书府中的管家是同乡。多方打探求证之后,如果没出差错,估计是土地兼并一事。等我收集到足够的证据,就会向太子禀报“。王安把这两天,收集到的消息告诉刘盛。
“吕青?“刘盛陷入沉思,当初在状元楼,好像有一人声称他叫吕青:“状元楼,吕青“。
“盛哥儿当初确实有此人,难道他有什么问题?“。贾福也好似想起来,当初酒楼中的那一幕。
刘盛摇了摇头,王安一笑:“吏部还有事情,先行告退“。
三人辞别后,王安转身走出报社。就在王安出去之后,一群商贾跑进来,一个个满脸的笑意。
“贾员外,好久不见,近来一向可好。最近比较忙,没能来拜访,还请您多多包涵“。
“哎呀,贾员外。您这生意,是越来越红火了。当初有眼不识泰山,还请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贾员外,当初我听到您的遭遇,很是同情。本想伸出援手,奈何有些琐事,一来二去也就耽误了。如今每次想到这里,我那悔啊……“。
“贾员外、贾员外……“。许许多多的奉承话,在贾福耳畔响起。
贾福笑的那叫一个灿烂,心中思索怎么让他们大出血,也好出这口恶气:“贾福多谢,诸位员外的关心。不知今日来寒舍,所为何事“。
一群人一愣,相互间嘀咕一阵。不明白贾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就开门见山的直接说,您这报纸上的广告怎么卖“。
“还请您开一个价,我们都是做买卖的谈钱最实在“。
贾福不直接说价格:“洛阳人口数百万,只要在这报纸上面随便一提,这店铺自然顷刻间,就家喻户晓,你们说它值多少“。
“我们也不说虚的,一年我要一个位置,给你五百金“。
“我也要一个位置五百五十金“。
“我出六百金,一年一个位置,你卖不卖“。
贾福摇摇头,看着前面这一群人:“诸位可要想清楚,你们人这么多。这报纸之上,只有十个位置。我们不按年收费,只按月来卖“。
贾福话音一落,人群议论之声四起。就在此时屋外走来一人:“一个月我出一百五十金“。
此言一出,如炸开锅般,出价之声四起。听着价格一路飙升,贾福心中乐开了花,一张笑脸就没停过。最后有六人,把这十个名额瓜分完毕。他们心满意足的走出报社,其余人一个个垂头丧气。
贾福对着刘盛一阵挤眉弄眼,两人看着远去的商贾,一个个笑出声来。这一次,贾福算是一吐昔日的不快。向洛阳商界宣告,他贾福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