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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数日贾福早出晚归,几乎来不及和刘盛打招呼。清晨一个人吃过早餐,看着院中家丁来来往往,这偌大的府邸也算是有了些人气。
刘盛闲来无事,在院中晃悠。家丁遇见连忙行礼,一个侍卫跟在他的后面。刘盛也不说话,只是慢慢的在院中晃悠悠。
此时突然想起很久没有去垂钓,一时间手有些发痒。连忙找到一个鱼竿,欢快的让家丁挖来蚯蚓。
屋后刘盛坐在树下,鱼钩轻轻抛入鱼塘中。现在已是夏季,在树下垂钓别有一番风味:“你叫什么?为什么一直跟在我后面“。
“小人乙浑身为府中侍卫长,随时护卫公子,是小人的职责所在“。乙浑诚惶诚恐的回答,至于为什么是叫公子。这个事情要从头说起,贾福每天早出晚归。总会对他们敦敦教导,说什么我朝没有奴隶,不准在叫主人。以后叫一次主人打一次,屡教不改的扫地出门。府中家丁和侍卫没有办法,只能听贾福这头畜口的。据说贾福得知这个消息,嘚瑟了很久。
一片树叶飞入鱼塘中,一群小鱼围着它游来游去。刘盛拿着鱼竿,看着水中的树叶以及那一群小鱼:“你给我说说吐蕃,这个国家如何“。
“吐蕃?小人感觉很好。我们吐蕃国内信奉强者,弱者服从强者,更弱者贬为奴隶“。乙浑听到刘盛的问题感觉很不理解,思考片刻方才回答。
“弱者服从强者,更弱者贬为奴隶“刘盛一边思考,一般喃喃自语:“乙浑你们哪里的奴隶,是怎么产生的“。
“就拿小人来说,本来我是一个部族中的贵族。一次战败部族被敌方攻灭,我们整个部族就成了奴隶。还有一种就是活不下去的人,可以自己卖身为奴。不管日后在主人家会如何,但是最少以后饿不死“乙浑把心中对奴隶的想法说出,感觉这样挺好。
一条鱼轻轻的咬了下钩,随后又逃之夭夭。刘盛看着这情况,会心一笑:“那你恨不恨那些敌人,是他们让你们全部变成了奴隶“。
“为什么恨?弱者本该如此。如果不服,昔日为何不是我们赢。既然输了就大大方方的承认,好好为主人立功。有朝一日凭借自己的功劳,去为自己换取自由。只有这样,才不失我们吐蕃男儿的本色“。乙浑说起这件事情,只感觉热血沸腾。
刘盛转头看着乙浑,慷慨激昂的样子笑了笑:“可我们大周没有奴隶,你们早就已经自由了“。
“在我们吐蕃人的眼中,这种自由是可耻的。只有凭借自己的双手,用自己的功劳。换取的自由,才是真正的自由“。乙浑听说现在已经自由,连忙摇头。
一条鱼咬钩,刘盛轻轻一拉。鱼从池塘中飞入旁边的鱼蒌,再次上好蚯蚓,将鱼钩轻轻丢入水中:“你们这些人真是傻的可爱,如此的淳朴。要是我们汉人,遇见这样的好事早就跑了“。
“所以我们是吐蕃人,请公子放心。我们是一定不会弃公子于不顾,同时也期待有一天我们的功劳,足够我们换取真正的自由“。乙浑看着刘盛,语气分外坚定。
一个家丁飞快的跑过来:“公子,有客人来访“。
刘盛连忙把鱼竿放在地上,直接向大门跑去。李渺笑眯眯看着从院中跑来的刘盛:“穷酸,如今你这大门不好进了啊“。
“有吗?我怎么感觉有一个人,很轻易就进来了“刘盛看着李渺故意打趣。
李渺摇摇头,指了指门:“你看看这些侍卫,一看就知道这里不是等闲人可以进的。哎,我何德何能,敢入此等豪门府邸“。
“你确定,你没有进来“。刘盛故意很郑重的问。
李渺上下打量一番,在摇摇头:“我非常确定“。
刘盛向身后的乙浑使个眼色,乙浑会意连忙走过去把李渺一推,不多不少刚刚推进大门:“你分明就在我府内,还有什么好说的“。
“想我李渺为官这么多年,第一次看见如此霸道的请客之道“李渺故意唉声叹气,不等刘盛回话,对着后面喊道:“把东西抬上来“。
两个伙计打扮的人,抬着一块匾额走了过来:“也不是我说你们,住这里这么久了。府邸上一块牌匾都没有,你忘记也就罢了。就连太子那帮人也都忘了,年轻人办事就是不牢靠“。
李渺一边叹息一边摇头鄙视,走到牌匾前。掀开一层布,只见上面写着两个硕大的字:刘府。
门外侍卫连忙接过牌匾,里面走出几个家丁。有人搬来梯子,家丁连忙把牌匾挂上去。从此这座府邸,向世人宣告其主人姓刘。
“在下谢过李兄大礼“。刘盛看着匾额挂好后,连忙向李渺表达谢意。
李渺直勾勾的看着刘盛,也不说话。相反他还后退了两步,变相提醒他。
刘盛看着李渺的样子哭笑不得:“李兄请进,快快请进。是在下的疏忽,在下一定认罚“。
“这还不错“李渺听见刘盛这番话,如同斗胜的公鸡,抬头挺胸大步走入府中。
两人步入书房,落座之后。李渺看着刘盛问:“你可知我今日,送的匾额是谁的手笔“。
“愿闻其详“。刘盛知道李渺此来前来必定有事。
李渺故作深奥的吐出几个字:“吏部尚书,我可是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求来的“。
“可是洛阳民间,一直传闻的哪位书画尚书?我听街边士子们时常议论,此人高坐吏部尚书之位,不知手中掌握,多少官员的任免之事。可他却好像,从来就不做事。到了吏部只是写写字,画下画。京中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乃至于皇宫之中,多有此人送去的字画。士子们尊称他为书画尚书,民间却称呼他为草包尚书“。刘盛连忙把自己知道的消息转告给李渺。
李渺看着刘盛摇了摇头,用十分敬佩的语气感慨:“此人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高坐吏部尚书之位十几年之久,没有一个官员怨恨过他,你说他厉不厉害“。
“难道这是他为了掩人耳目,其实此人心中另有打算?“。刘盛顺着李渺的话猜测。
李渺眼中好似闪出光芒:“这头老狐狸,我盯着他很久了。此时他好像,想要去做点什么。我听说你的好友王安辞了东宫,好像要去吏部任职,你如果想让他安稳点,可要好好盯着吏部“。
“吏部,难道储位之战,真的开始了吗?“刘盛若有所思,不知道以后又会发生什么,自己又应该如何抉择。想想如果好友平平安安,这朝堂风云,不看也罢。
李渺看着刘盛若有所思:“这朝堂风云本就如此,任何事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王安是张守正的衣钵传人,又是太子从小到大的侍读。此时他辞去东宫,转入吏部。若说这背后没有多少谋算,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本就是一布衣,这朝堂之上的风云。在下又能如何左右,又能如何参与。李兄你这不是,在对牛弹琴吗?“刘盛想着李渺的话,感觉自己还真没有插足的能力。
李渺站起来,意味深长的看着刘盛:“此话是真是假,你比我清楚。现在礼部还有点事情,既然匾额已经送到,那就在此告辞“。
“慢走“。刘盛连忙对着李渺说到。两个家丁连忙跑来,代替他送李渺到门外。看着李渺渐渐消失的背影,刘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