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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严回来后坐在客厅里,也不说话。
傅敏看了他一眼,去了厨房。
卫承业打完招呼,见大哥没有跟他聊天的意思,转身去厨房帮忙。
苏安宁陪着包汤在儿童区搭积木。
庄严突然想到了卫承业以前,他眼里的恨和闪过的愤怒,他那时候不以为意。
现在反而有些惊惧,有些人有些事再怎么好也有缺失……
庄严突然起身,坐在儿子和苏安宁中间:“包汤,摆什么?”
包汤头也不回:“摩天大厦。”
庄眼没看安宁,什么情绪也不想从她眼里看到,温和的、疑惑的、愧疚的活着无所谓的都不想见:“爸爸帮你。”
“好啊,爸爸最棒了。”
“来喽!吃饭了!宫保鸡丁、香飘万里、碧野戏虾、蜉蝣于上,都是我们包汤和妈妈喜欢吃的对不对。”
包汤扔下积木急忙跑过去,垂怜的望着满桌子美食:“奶奶最好了,我要吃两碗米饭。”
傅敏摸着孙子的头笑容慈祥:“我们包汤吃几晚都没有问题。”
“好香,福姨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福姨用围裙擦擦手,笑容敦厚;“当不的夫人夸奖。”
苏安宁闻言诧异的看向庄严。
庄严背脊顿时挺直,目光散漫的没有看向任何人,好似对着桌上的餐具开口:“我们离婚了,以后不要叫错。”不用亲眼所见,她恐怕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微笑,没有让他撞到那种事的尴尬好愧疚,进一步证明他自作多情而已。
福姨闻言有些发愣,夫人和先生离婚了?瞬间看向老夫人,她见老夫人神色淡淡示意她回头再说,便不敢相信的看了夫人一眼赶紧回了厨房。
先生怎么会和夫人离婚。
庄严想到她的态度,心瞬间刺痛,满桌的菜也没了胃口。
庄严起身:“妈,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上去了。”
“还没吃呢!多少吃点。”
庄肃肃坐下开口道:“让我哥上去吧,也不知道怎么了,我下去找我哥的时候他正在车里抽烟,满车的烟味,差点没有熏死我,嫂——”想想不对。
但直呼其名庄肃肃又做不到,折中的采取了忽略的办法:“哥今天去接的你,发现什么不对了吗?”
苏安宁淡淡一笑:“没有吧,可能是工作上的事……”
庄肃肃想想也对,他哥早过了跟嫂子离婚时颓废、自虐的状态,可能是如今刚公布离婚,工作上有些事情处理棘手而已:“咱们吃,反正饿不死她。”
以前坐在一起是一家人,说说这个、聊聊那个,时间过的很快,那些不能为外人知的私人评价,或者因为亲属关系随意交谈的琐事,甚至包括家人交往中迎合的技巧,都能让这场饭局显得温馨有爱。
但现在,好像,气氛变的古怪了。
卫承业不开口。
平日话最多的庄肃肃因为称呼的关系和莫名的一些情绪不知道要说什么。
苏安宁身为外人没道理没事找话题。
庄逸阳在古怪的气氛中突然抱怨道“奶奶我不吃葱!”
傅敏神色自若:“不吃葱就会长成小矮子。”
“奶奶骗人。”
“奶奶怎么会骗你,你看你爸爸和妈妈就是葱吃多了。”
“真的?”
对,还有两个人没有影响,仿佛餐桌上大家的沉默都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事情。
“安宁怀孕快六个月了吧。”傅敏夹了青菜放在安宁碗里:“多吃青菜,宝宝会长的很健康。”
“谢谢,还有三天就满六个月。”
“真好,眼看着就能见到面了。调皮吗?包汤小时候可没少折腾你。”
包汤立即申诉道:“我才没有,妈妈说小妹妹可乖了,小妹妹是女孩子,可爱温柔的小女生,所以不调皮。”
傅敏惊讶道:“是女孩?检查过了?”
苏安宁放下筷子,笑笑:“恩,去海天做的检查,大家都认识。”
傅敏随即笑逐颜开:“女孩好,女孩贴心,庄严那孩子回来竟然没有说,该打,我都迫不及待的想看看了。”
“奶奶,我也是。”
“赶紧吃饭,饭粒不要掉出来。”然后又温柔的看向安宁:“庄严对外宣布了你们离婚的消息,对你有影响吗,如果应付不来,尽管推给他解决反正他有的是时间。你呢?以后没事就来我这坐坐,你看你一离开,我都不知道怎么打理我这头发了,呵呵。”
苏安宁莞尔:“您本身头发就容易出形状,怎么打理都好看。”
傅敏女士笑了:“你呀,一张嘴就会哄我开心。”
庄肃肃切了老妈一眼:“好像我没有哄过你似的,周围四邻谁不知道您是时尚老太太您的发型最好看了。”
“死丫头,有你后面吃苦的时候。”
庄肃肃开心的抚着肚子:“我乐意。”这是她和承业好不容易盼来的宝贝。
“妈妈再见,爸爸,你开车慢一点。”庄逸阳使劲挥着小手盯着爸爸妈妈走远。
傅敏拦着孙子的肩:“别看了,进来吧。”
庄逸阳颓然开口:“如果爸爸不和妈妈离婚就好了,有时候我想当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就不让爸爸妈妈分开,可爸爸一定会打我的,爸爸不喜欢以示弱的方式得到想要的东西的小孩子。”
傅敏叹口气,包汤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们包汤还小呢,能做到不任性为大人着想奶奶觉得很了不起,但只要他们没有少爱你一点,那么他们两个人的事你便没有抱怨的权利。”
庄逸阳扬起头,月光照在他脸上印出他孩子气的略带忧伤的面孔:“我知道的奶奶。”
庄严带着安宁上路,晚市上的人已经要散了,但步行街区的人依旧很多。
庄严的车开的很慢,不经意的透过镜子看向后面的安宁,脑子里浮现出在她办公室看到的那一幕,让他相处当初面对她和陆镇海时愤怒不甘的心情。
那时候他非常喜欢她,不存在服不服气,用服气与否形容安宁给他的感觉无疑显得轻薄。
安宁性格好、虽然浮夸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陆镇海因为拥有,便想把自己有的,修饰的漂亮一点。
这是人的天性,更进一步的贪婪,得寸进尺的本性。
“安宁……”庄严的声音在寂寞的空间内响起。
“恩。”声音低低的,因为生活环境原因始终带着女孩子特有的软腻:“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如果不舒服,可以在下个路口放我下来。”
庄严沉默了片刻,那天他们在一起,除了没有睡一个房间,一切都像能回到以前的样子,为什么突然就——
庄严冷静片刻,试探性的开口:“你跟陆镇海——”
“恩?”
庄严匆忙道:“没什么,记得离孟子曰远点,最近孔祥国在给他介绍女朋友。”
“谢谢。”
某长的沉默过后,庄严问:“消息放出去后对你有影响吗?”
“还好,公司里相熟的同事问过后就没有表示了。”
庄严扯着自己不知道多牵强的微笑道:“我公司乱成一锅粥了,都等待着看我热闹呢,可惜他们要失望了。”
“……”说什么:“呵呵……”
“你说孟子曰如果知道他爸爸给他介绍女朋友,会不会当场跟他爸翻脸。”庄严说完从镜子里不错目的看着她。
苏安宁疑惑了片刻,然后懂了:“谢谢。”反击的孔祥国最有利的武器是孟子曰,庄严是提醒她如果有朝一日孔祥国对她出手可以放孟子曰。
庄严呵呵一笑:“这么一比较陆镇海家则平静的多。”
“……”
庄严见她不回答,手指下意识的攥紧,看着前方心中钝痛。
安宁下了车。
庄严突然跟下:“安宁!”
苏安宁回头。
庄严一把搂住她的脖子,吻上她的唇。
“唔——”
庄严乘胜追击,辗转了几个回合,放开,气息不稳的看着苏安宁,眼里闪耀着无法掩盖的激情:“安宁,我们重新开始。”
苏安宁闻言慢慢的推开他:“我先上去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
庄严神色落寞的看着她离开,一拳砸在车头上,发出刺耳的报警声。
庄严立即狼狈的上车,倒出,离开。
四楼的窗户一角。
孟子曰透过玻璃看着散去的男男女女,若有所思的目光不知道在思什么。
冯山整体好去医院的东西,恭敬的上前:“少爷我们该走了,孔医生还等着您呢。”
孟子曰看着刚才越野开口的地方,身体一动不动,声音缓慢无波:“睡个觉,等不等不是都要睡……”
冯山闻言站在原地不敢再催促。
半个小时候后,苏安宁穿着睡衣躺在床上,抚摸着刚刚被亲吻过的地方若有所思,翻个身,眉头不禁微缩。
奇怪?竟没有重复以前的厌恶。
没有吧?
苏安宁再次翻过来,那感觉很平静,没有以往他碰触时迫切想离开的焦躁,反而因为这个男人本身的魅力,带着最原始的*和两性的冲动。
为什么?因为曾经的一切仅仅至于这一纸关系?!
哲学不好的她给不出任何意见建议。
如果厌恶已经不存在,那么重新接受就能有新的开始。
如果他们重新开始?
苏安宁慢慢的伸出手,关灭床头灯,眼睛在黑夜里亮着,过了好一会才闭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