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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cript> “原来那明天晚上你们也——”
如音及时打住,差点暴露了自己也曾经去过那得月楼画舫的事情。
“原来你们出去玩,是去了那样的地方!”
从重明殿出来,如音问了一起走的画玄朗,终于知道了其中的内情。
原来那天在广元郡,皇帝跟御景煊,御翎皓,还有李皓天画玄朗几人,曾经也在那艘得月楼的画舫之上,而且,当时那个出来抚琴的澜姑娘,竟然是皇帝投得偿。
如音回想当时的情景,二楼坐席上宾客几乎是满的,她也没有很仔细去看都有谁,毕竟不认识,关注点只在台上的歌舞,还有就是跟夙微生说话聊天了。
原来当时他们几人也在其中,还拔得头筹撄。
“皇上,太子殿下还有四皇子都有兴致,我与李将军也只能跟随了。”
画玄朗的神色是无所谓,因为在他看来那晚上也不算得过分,说白了就是皇帝看上了一个民间的女子。
“这澜姑娘,据说背景清白,不然当时我们都在,也不会着坐视不理。”
“好了,刚才收到消息说父亲有要事找我,我得赶回去。”
画玄朗看着如音,世事难料,很难说这一别什么时候再见。
“三哥……代我向爹娘问安。有时间,我、我就回去看看他们。”
从画玄朗的目光中如音看到了他对她的期待,她便说出了这番话,一般是出自真心,一般是出自他对她的期待。
“嗯,你在七王府跟王爷好好地,别任性胡来,像上一次深夜还独自跑出去采药——”
“画将军。”
身后有人走来,正是随后跟着一起出来的李皓天。
“三哥,你们有事情先聊,我先走了。”
如音就是不喜欢李皓天,跟画玄朗说了话,返回马车,御皇柒也还在等着她。
“嗯,去吧。”
画玄朗又伸手揉揉她的发,笑着。
如音对李皓天微微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便转身往马车回去。
李皓天是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就转身走了,他心里有些失落。
“李将军,是有什么事吗?”
看妹妹上了马车,画玄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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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皇宫回七王府的路上,如音把刚才她三哥画玄朗告诉她的事告诉了御皇柒,让他知道这个孟澜衣的来历。
“看来父皇是很喜欢,要不然也不会带回来,还立刻封了个贵人。”
如音说着感叹道。
想起刚才在殿中皇后听到皇帝的话之后那难看的脸色,即使贵为一国之母,在感情事上,也很难做到一点不计较吧。
何况这人不是宫里认识的,慢慢选拔的,而是从外面突然带回来的。
可是皇后也不能忤逆了皇帝的意思,当着那么多人的宣旨宣出去了,她也只能咽下。
皇太后的话就没有太大反应,虽然这个孟贵人纳入后宫的方式与皇帝别的女人不大一样,可在她老人家看来,都是多了一个女人而已吧。
御皇柒就是听着,未发一语。
如音看向他,想起了自己曾听说的关于御皇柒母亲的一些事情,听说曾经御皇柒的生母很受皇帝的宠爱,甚至在御皇柒出生后看他这么天资聪明,很多人都在猜想皇帝会不会将太子之位传给他而不是传给御景煊。
但是后来,听说御皇柒的母亲去世,御皇柒也逐渐受皇帝冷落,再后来,便是御景煊当了太子,而他去别国当了质子……
她大概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
现在自己在说孟贵人的事情的时候,是否会让他想起他的娘亲,是否他心里……
她坐在他身边,伸手握着他手臂轻摇了摇。
御皇柒看向她:“嗯?”
“……你父皇新纳了个贵人,你——”
“这么多年,父皇纳的妃子贵人已经不少,难道我还能介意?”
不待她说完,御皇柒便回答了。
有时候人说的话,也不一定跟心里的想法就十足地一致,他这么说,她便这么听着吧。
“嗯,那是你父皇的生活,我们,只要过好我们的。”
她的头挨着他的肩,突然发现,自己最近也越来越习惯对他亲昵了。
-
回到王府后,如音便让侍女扶着雁还去休息去了,接下来雁还伤没有好的时间里,她都不会让她当值。
御皇柒回了倾云轩,如音回茗幽阁去,当两人分开走,她往茗幽阁的路上,竟然突然开始觉得哪儿怪怪的,又说不出来。
回到茗幽阁自己的房间,躺在那张已经睡习惯的舒服的大床上,如音还是觉得心里哪儿空落落。
雁还也不在身边,房间里很安静,她难得回来了,让侍女备好热水沐浴之后,索性**去补一个觉。
而另一边,御皇柒跟陶衍在倾云轩中商谈事情,但书房中并不是只有两人,而是三个人。
只是那第三个人离开得很快,只剩下陶衍还在。
“我现在要去一趟西山,若是如音过来了,你便替我找理由挡一挡。”
御皇柒已经换好了另一套锦袍,依然是月白色,只是领口衣摆上的绣纹不一样。
他临走前,将从围场带回来的东西一并带在了身上。
“王爷,还是让属下去吧,若是王妃来了,属下真不好应付——”陶衍脸色为难。
跟如音相处越久,越发现如音的聪明,她是属于不动声色什么都看在眼里的,心中有数,这一点倒是跟御皇柒有些相似。
如果等会如音过来了陶衍还真的难招架,而且还有另一个原因,陶衍不想御皇柒亲自去西山,御皇柒身上的伤还没有好。
“这次还是需要我亲自去。”
御皇柒在窗前负手而立,“我会快去快回,短时间内她不会过来的。”
刚才侍女来报,如音沐浴之后已经睡了,根据他的了解,她不睡上一两个时辰是不会醒来的。
这么一想想,好像自己什么时候开始,便已经关注了解她的作息了——
交代好了事情,御皇柒就走了。
陶衍叹息,走出门外,交代守在门外的侍女说王爷正在里面休息,不许任何人开门进去打扰,然后他自己走入了院子中。
御皇柒从另一条路出了王府,枭白还停在那儿,回来的时候陶衍就没有把它牵回马厩。
翻身骑上枭白,御皇柒拉紧缰绳调转马头,往城郊的方向疾驰而去。
白马配白衣,一骑轻尘,不久便消失在夕阳下的道路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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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心中没有什么牵挂,来去便自由,这一次去西山,一样的路途,御皇柒心里还是会想着,如音会不会提前醒来,去找他找不到的话,会是什么情景。
他们之间还有秘密保留,她对他的,还有他对她的。
他总觉她身上有他未知的秘密,但是相对来说,或许他的秘密更多一些。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他并非她所看到的那样病弱,他的腿也并没有问题,她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他现在已经在想着,能有什么样的情况适合跟她解释,但他还没有想到。
就这么一路上心里都在想着与她有关的事,枭白已经上了西山了。
下马的时候看到远处山峰,落日就在山峰后,天地一片橘黄色,很美。
他却无心欣赏,只想尽快将事情办好,然后回去。
枭白拴在栅栏边上,他迈步往里进,白天来这里,入了院子一眼望去就是地上种植的各种植物草药。
房屋右边不远处的水流边有声响,他径直走了过去。
妄七正在打水,耳朵灵敏地听到了声音,微微侧头:“谁?”
即使他眼睛看不见,打水却完全没问题。
“还能有谁,上一次毁了我心血的那个人。”
坐在妄七不远处树下的妄八看到来人,没好气地哼道。
他的那声音尖细,向来有些古怪,而他那垂在身侧的袖子风一吹,空荡荡地。
“我这次来,是带了点东西。”
御皇柒直接说出来意。
妄七手里的水桶放下,站直身。
妄八还记着上次御皇柒毁了他地里草药的事情,不给好脸色。
“看你似乎又毒发过了,竟然还能站在这里。”
“我没时间磨蹭,你们不想看看?”
御皇柒也没有什么耐性,俊美的五官淡漠,声音亦淡得没有丝毫情绪在。
“老七,背我进屋。”
终究是妄八先开了口。
御皇柒亲自来就很难得,虽然妄八并不想见到他。而他口中的东西,应该也不简单,终究是勾起了妄八的好奇心。
妄七背着妄八进了屋,御皇柒也跟着进去。
“说吧,是什么?”妄八的声音依然尖尖细细地阴阳怪气,而妄七依旧地沉默寡言。
御皇柒从怀中取出了一样东西,被一张帕子包着,打开之后,递放在桌案上给他们看。
妄八瞬间睁大了眼睛。
妄七看不见,但能感觉妄八的反应不一般,问:“是什么?”
妄八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御皇柒,一脸惊讶:“你、你竟然真的找来了?”
“就在这里,你看着不就知道了。”
御皇柒依然脸色淡漠。
妄八将拿起手帕包着的其中一根翎羽,用那阴阳怪气的尖细声音道:“传闻上古神兽重明鸟守在皇家围场的那片古林之中,极难得见,而它的翎羽——”
听到这里,看不见的妄七也是变了脸色。
“小子,你真的把重明鸟的翎羽带回来了?!”
妄八的声音是带笑的,因为他只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这辈子却还没有真正亲眼见过。
“好运气,看来你与它有缘。”妄七也叹道。
“看来天不绝你嘛,哈哈——”妄八拿着那翎羽细细看着,目光认真。
“少废话,东西我弄回来了,教我怎么做。”
御皇柒的耐心快没了,他还有很多事要办,家里还有人……等着他回去。
这次去围场他之所以会独身一人闯入深林月牙泉那边,就是因为他曾经听妄八讲过关于重明鸟翎羽的事,说那个东西可以解他身上的毒。
他冒着生命危险弄来了,此刻他只想知道使用的办法。
“陵绝啊陵绝,没想到你真的那么好运气。”
妄八还是处于那种惊讶之中:“你可知在你之前,曾经有人去守了三个月,都没有等到重明鸟的出现,最后还死在白睛虎腹中。”
“可是……”
他望着御皇柒:“你可知,这只是解你身上所中之毒的其中一味,还差了别的。”
“别的?”
御皇柒蹙眉,“为何你那时候没有告诉我?”
他以为只需这一样即可。
“因为那时候我就是随口一说,心想你根本不会能找到。谁知道,你真的找回来了。”
“说到这个,为了弄来它,你受了不轻的伤吧,是不是内力尽失,是不是——”
妄八有种幸灾乐祸地笑,突然又疑惑皱眉:“咦,不对啊,看你现在站在这里好端端的,脸色也不算差。小子,谁还帮了你?!”
要取得重明鸟的翎羽除了幸运还要用性命去堵,可是御皇柒此刻站在这里看着还算没事。
御皇柒从怀中取出一粒拇指大小的珍珠一样的东西。
妄八看了看,不大明白这是何物。
“龙鱼内丹。”御皇柒淡淡道。
只是四个字,妄七与妄八的脸色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