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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情字何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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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隐,盛都,古戍苍苍烽火寒,大荒阴沉雪飞鸾。

    “报——!!”

    “北暮铁骑已压境叒河了!”

    萧欲听到这消息,心下一惊,北暮这是在玩声东击西吗?它分明已在大齐奉凉城周遭布满了防线,大齐也已派军前往布守,北暮却在此刻突袭东隐。

    “北暮疯了吗!此时正是大齐备军之际,北暮竟敢连连挑衅两国!如今深雪寒天,虽于北暮那群蛮夷人有利,可它如何有此底气?”

    “前线如今单靠应将军撑着,靠近叒河的榷、玈两城皆前往支援了些兵力,可惜担忧北暮分散兵力,又忧大齐作梗,他们不敢多派。因此叒河仍是兵力不足,又没有足够粮草,如此是抵不过北暮铁骑的,还请陛下尽快委任将军带兵前往!”

    萧欲眉眼阴沉,低声喝道:“叒河的毒师呢?让他们先撑些时日!”

    “陛下,您忘了——大毒师慕冕前些日子被赵太公查到了同颐王之私,以肃清乱党之名,幽禁在了壶马寺。各地毒师闻此消息,皆赶往了盛都这边,欲启奏陛下!”

    “如今当务之急,陛下还需安抚好大毒师,他贵为毒术冠绝东隐之人,门下弟子三千,被分配各地。若处理不当,恐有祸患!”

    闻言,萧欲胸膛起伏不定,局促的呼吸越发现出几分气虚。他说萧肃和慕冕怎么会那样束手就擒等着他削弱他们的势力,竟然在这等着。

    定是萧肃这个卖国贼,一早便同上官孑立盟!此刻,竟然还敢联合北暮攻占东隐的国土,当真好得很!

    看着下面安静肃立的男人,萧欲是恨得咬牙切齿,可东隐已无骁勇将才能抵挡北暮铁骑,他如今又不得不用他,努力浮起一抹笑,他阴恻恻道:“赵太公亲自去壶马寺请大毒师出山!”

    “此次叒河一事便由颐王带领凤隐军前往御敌!”

    他倒要看看,萧肃若不解决粮草之需,去往叒河又该如何撑下,一旦他击退北暮,就没必要再回来了。

    萧肃看着上方气急败坏的人,心中轻蔑,如此废物也配高坐明堂?

    “臣弟领命,只是粮草之需,陛下当如何解决?”

    萧欲淡淡道:“粮草一直由旬卿把守,鉴于北暮有过火烧粮草一事,我们此次也不陈陈相因了,改为——”

    “兵马先行,粮草后动。”

    萧肃闻言,心中恶寒,为了牵制自己,他是什么破烂招数都想出来了。这样的君主除了黄钟毁弃,?釜雷鸣还能做什么?

    不过他还是“好心”提醒道:“陛下莫非又忘了,旬卿也被赵太公换下去了。此刻职位空缺,不若让臣弟来安排。”

    萧欲闻言,双目怒瞪,看向赵臣州,后者缩在角落中,不敢直视萧欲阴沉的目光。

    这个废物,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董佑心中幸灾乐祸,面上却是苦大仇深道:“这些时日,陛下静养龙体。太公仗着陛下给的权利,一向行事大胆,臣已竭力阻止了,却因人微言轻,让太公将东隐朝堂搅弄成这般,臣……臣有罪啊……!”

    “你这是蛊虿之谗!”赵太公狠瞪了一眼董佑,而后又缩在角落中弱弱开口,“陛下,老臣只是公事公办啊!不过粮草司一职已有人补上了,颐王可以放心前往叒河。”

    萧欲闻言,这才面色好看些,“颐王可还有意见?”

    “臣弟并无意见,明日一早,臣弟便会赶往叒河!”

    萧肃若有所思地看着赵臣州“瑟瑟发抖”的身影,他这太公当得可谓四国最荒诞的了,他到底在搞哪样?

    ……

    “能全王爷此等大计,也是慕某人之幸。”

    慕冕头发花白,一双微眯的眼睛满是算计与复杂,耳根处还留下了一道似罅隙的长疤,“上官孑已登位北暮王上,却还要听从上官淳熙一个女流之辈的,北暮的灭亡自然是注定的。”

    “王爷此次若能同大齐吞并北暮河山,何愁坐不了那高位!”

    萧肃听后大悦,手上摩挲着掌心的双珠,对慕冕道:“有大毒师在,北暮铁骑自然是有去无回。”

    慕冕幽幽道:“还是让那沈槐奚去战场上身先士卒更稳妥些,毕竟大齐的武安候还没有动静呢。”

    “哈哈……大毒师所言极是,他沈槐奚的族人既握在我们手中,自然只能替我东隐将士去试试这水有多深。”

    慕冕说话时,狭窄的眼睛崩出几缕怨毒,道:“嗯,王爷身上的毒,我已确定就是我师兄下的了。我会尽快想办法解决。”

    “那萧某便多谢大毒师了。”

    ……

    “小尔,知道萧欲要的那批药是用来干嘛吗?”

    子书尔同沈槐奚坐着前往东隐的马车,看着幕帘外的茫原,道:“赵臣州存了心思想搅弄其他两国,那批药材也是赵臣州向萧欲上谏先假意同大齐结交,并收购药材的。”

    “可如今知道慕冕是颐王的人之后,那批药材却仍旧没有搁置,而是被另一个他国之人接手了。”

    说着,子书尔忽然想到什么,突然道:“少主,你的交易便是同那人做的?”

    “大概吧,赵臣州是他的人,真是让人惊讶呢。”

    子书尔不知那人是谁,但他觉得此人心思定也极深,也不知会不会反咬少主。

    舔了舔唇瓣,沈槐奚将幕布打开,风雪灌进来,带起一片寒凉,可他却极为享受,悠然笑道:“颐王这般忌惮我,除了让我身先士卒,难道还能重用我吗?他还真是将上奚族人当成筹码了。”

    “不过,刀尖舔血的滋味,也很刺激。”

    沈槐奚轻轻歪头,看向马车后,“大齐君上放不下东隐,武安侯自然便去不了北暮。或许他们的行程也只比我们慢一点。”

    “对了,少主,那些跟着我们的东隐人不见了。”

    沈槐奚闻言,眸中带着寒凉的笑意,说了一句无厘头的话,“至少这点,顾听桉并未辜负阿晏喜欢。”

    浮城一事,看来顾听桉也舍不得阿晏为难,拿了东隐之人作抵,倒是可惜了那上百车兵器了,“那些东隐之人,消失自然更好,倒省得小尔动手了。”

    这弄权者的风云当真是一步三算,一步错,步步错。

    子书尔不明其中关系,索性也不去想了。少主无其他吩咐,他也只需按照之前计划行事便好,“看来少主还会给颐王一个惊喜。”

    “嗯哼……”沈槐奚闭上眸,享受着银粟洗礼,幽幽地哼起了曲子,这首曲子,他听江晏栖哼唱过。

    拿他做刃之人,自然,都该染血。

    “无关风月,我题序等你回……”

    “悬笔一绝,那岸边浪千叠……”

    “情字何解,怎落笔都不对……”

    ps:

    黄钟毁弃,?釜雷鸣:?喻有才德的?被弃置不?,??才德的?反居?位,喧嚣?时。表?价值颠倒,是?混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