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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闻言,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说:“嗯,那边情况特殊,暂且不要求杨家一定要搞多大的动作,但是起码也要有个配合的态度。”
朱波继续点头。
朱标见状也开口道,“西南多毒虫毒蛇,波弟,正好我府上有一瓶‘灵饮露’,听闻可解百毒,到时候我给你送去。”
灵饮露?
这玩意儿不是后世天启皇帝朱由校死前喝的米汤么?
朱波有点想笑。
朱由校二十多岁落水病重,死前也没有什么好药吃。有个大臣献上了所谓“灵饮露”说是神药,朱由校吃了没多久还是死了。
其实这东西连药都算不上,就是煮的米汤灌一小瓶子,吃起来清甜的口味还不错。什么救命祛毒的功效根本就没有,全是胡扯的。
不过朱波也并没有拆穿这件事,这么多人呢,要是直接说了,岂不是让他大哥很没有面子?
而且这是人家的一番心意,管他有没有用,收就完事儿了。
于是朱波笑了笑,说:“多谢大哥。”
朱元璋听见朱标这么说,也想到了西南的危险,于是严肃地嘱咐道:“臭小子,你到了播州之后无论看到了什么,切记不要出手管。如果并无任何异常,你便可继续直下安南,若是发现什么意外……只管保证自己的安全,一切都等回朝之后再说。”
朱波听见这话,有些不解地看向朱元璋。老爹怎么说得好像他是要去赴死一样?
不至于吧,就是公费出游一趟而已,干嘛搞得这么浮夸?
果然是年纪大了,儿子出趟门都得千叮咛万嘱咐的,生怕出了什么事。
朱波虽然有些疑惑,不过也并未多想,淡淡的答了一句知道了。
然而此时,旁边李善长的脸色却越来越严肃,看向朱波的眼神中有些复杂。
看朱波这样子,应该还不知道那件事吧?
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顿时产生出了不好的预感。
……
丑时,夜空如墨。
京师码头,靠岸的时候停着一艘中型大船。
长长的木横梯从地面搭到了船甲板上,来来往往许多人正在往船上搬东西。
走进了看,就会发现这些人虽然穿着素衣,但是个个身形矫健,行动配合很是默契,绝对不是普通的家丁护院,更加不可能是码头的工人。
“小心着点儿!”
一个体型彪悍的男子在岸边低声喝道。
“这可都是镇国王会用到的东西,要是摔坏了我拿你是问!”
搬货的那个男子顿时紧张的回道:“是,二虎将军!”
二虎的表情很是严肃。
……
朱波小院。
这次跟着朱波一起去安南的除了柳凝烟和廖冷柔之外,还有姚广孝和云儿。
云儿跟着柳凝烟和廖冷柔,都是女子互相之间说话有个方便。原本朱波还想多叫几个,分别负责二人的起居生活事宜,但是柳凝烟和廖冷柔都觉得有点太兴师动众,于是最后还是没带。
至于姚广孝,他是主动要求跟来的。
解缙,杨廷和二人昨夜找到他说起这次去安南的事,自然也提起了在御书房中看到的异样。其实朱元璋要是真的如他所说,只是想要朱波顺路去看一眼播州的情况,也不要求他做什么的话,甚至都不要求播州土司做得多好的话。那为何不直接派周边官员过去瞄一眼呢?
这样岂不是更快吗?
朱波前往安南,播州并不是必经之路。又不是说停船靠岸就能到地方了的,要说是顺路的话,实在有点勉强。
再加上李善长那时候奇怪的脸色,总让杨廷和,解缙他们担心这次的安南之行恐怕会有什么变故。
如果真是这样的情况,那他们就必须有人跟着去。如今解缙跟杨廷和二人都在朝中任职,自然是无论如何都走不了的。所以,这个任务就只能交到姚广孝的手中。
他跟朱波说自己一把年纪了,如今一天天的闲着也是闲着,还不如跟着他们出去散散心,看看其他地方的风景。要不然朱波本身都有点不愿意让他去,因为姚广孝确实年纪有点大了,不适合长途奔波。
“夫人,咱们只用带这么些东西,不用多带些吃的吗?”云儿跟在马车旁边担忧地问。
柳凝烟掀开帘子,无奈地说:“云儿,这些东西已经很多了。光是汽水冰啤就带了几大箱,还有冰激凌各类王爷喜欢吃的,两辆车的都装不下。陛下这次为我们准备了行船,基础的食物之类的船上会有安排,你呀就别担心啦。”
廖冷柔也探出脑袋来说:“是啊,对了云儿,王爷说的那个拍立得咱们带了吗?方才点的东西太多,现在一下子竟然想不起来了。”
“带了,二位夫人,你们就放心吧。有云儿在,肯定不会出纰漏的!”
说着,云儿抬眼瞄了一眼车内,朱波此刻坐在廖冷柔和柳凝烟的中间,一只手搂着柳凝烟的肩膀,另一只手环在廖冷柔的腰,双目紧闭还在呼呼大睡。
瞧见这副画面,云儿和柳凝烟和廖冷柔二人对视一番,三个人都忍不住笑了。
虽然朱元璋给了朱波一个检查巨船组装下水的由头,但毕竟是微服私访,行程还是隐秘一点的好。
不然等到朱波一觉睡到大中午再去,那码头上人满为患,镇国王出行的消息,甚至于他的出行路线不用多久就会传往各地,播州自然也会得到消息。那还私访个啥?
所以朱元璋决定让朱波一天之后丑时出发,丑时就是凌晨两点。
镇国王府上的下人们这天从白天忙到晚上,到现在也还没有休息。而朱波和柳凝烟他们还小睡了一两个时辰。等到夜里十二点的时候,朱波就被柳凝烟和廖冷柔轮番叫醒,眯着眼睛上了马车。
又过了一会儿,马车才悠悠驶到了码头。
柳凝烟转头拍了拍朱波的肩膀,“相公,相公?”
朱波悠悠转醒,“天亮了?”
“噗,”柳凝烟失笑道,“到码头了。”
朱波摇了摇脑袋,哦了一声,左右看了看,突然发现没看见廖冷柔。
“嗯?冷柔那丫头怎么不在?”朱波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