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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垣和庄锦洗漱完毕,丫头们服侍着更衣,又叫赶紧传饭。新婚第一日,照例要进宫谢恩,不能耽误。才收拾停当,祁垣身边的大丫头彩云就进来回报。
“侧妃领着姨娘们来给王爷王妃请安了。”
祁垣瞧了一眼庄锦,并没有回答。彩云倒是十分机灵,见王爷这样,就知道这是要让王妃做主了,因此立刻又禀了庄锦。
“王妃,要侧妃和姨娘们进来服侍早饭吗?”
庄锦瞪了祁垣一眼,心说你这甩手掌柜当的真利索,说不管还真的什么都不问了吗?
祁垣被他瞪得十分无辜,本来就是你的事情嘛,人家主要还是来瞧你的,当然你做主。
庄锦只得说道:“今儿时间紧,等回来再叫侧妃和姨娘们来吧。”
彩云忙称是,便出去吩咐去了。
不一会儿,前厅的早饭就备好了。因祁垣并不喜欢很多人服侍,身边贴身服侍的也只有彩云、彩霞两个丫头,庄锦也一向不喜欢人多,在这一点上,两人到颇为合拍。
由于早上的坦诚,加上他们也算得上熟人了,因此庄锦对着祁垣也并不觉得多么紧张拘束。借着他们吃饭的时候人少,便问道:“你们家……”
“咱们家!”庄锦还没说完就被祁垣打断了,十分正经的纠正道。
庄锦一滞,立刻改口:“咱们家!”
祁垣这才点点头,给庄锦加了一筷子菜,示意庄锦接着说。
“咱们家还有侧妃姨娘们服侍早饭的规矩呢?”
祁垣正准备喝粥,听了庄锦这话,端着碗诧异的看了过去。
“这话怎么说?哪家没有这规矩,难道定襄候府不是?”
定襄候府还真没有,大太太一向不喜欢姨娘们在眼前晃悠,因此除了请安,并不叫她们服侍。他以前都跟同窗们在外头读书,谁没事打听内宅的事情呢。如今听祁垣这么说,端王府还是常态不成?
见庄锦愣住了,祁垣又给添了一筷子菜:“别发愣,吃饭!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家以后什么规矩不都是你定的吗。你若是喜欢,就叫她们天天进来伺候,这是应当的。你若是不喜欢,就叫她们少来。不过是这点事情,又什么为难的?”
“并不是为难。”端王府的小菜还真是不错,“只想着,亲王侧妃到底有些体面,总不好跟奴才似的使唤吧!”
祁垣笑道:“她不是奴才还是主子了不成?今儿才跟你说过,咱们家只有三个主子。叫她管家是因着没有当家主母,家里总要有人料理,如今有了,她自然做她改做的事儿,你不要多想。”
我真没多想,庄锦心道,看来这看似体面的侧妃,祁垣并不怎么上心啊。在他心里,再是什么管家侧妃,也不过是个奴才吧!也不知道宫里是不是也是这般的规矩。
不过这话若是问起来就很是不敬了,因此到底只敢在心里头想想。
吃罢早饭,外头车驾已经备好了。时候不早,两人也不敢耽搁,收拾妥当就要进宫。
临出门,祁垣瞧着庄锦身后的秋月道:“这丫头叫秋月?”
庄锦不明所以的点了点头,什么意思,这才刚来,这丫头就入了这位爷的眼不成?
“你得空给改个名儿吧!”
庄锦这才明白,小郡主小名叫玥儿,端王府下人的名字里头是不能有这个音儿的。庄锦才来,到把这事儿给忘了。
“是我疏忽了,回来就改。”
果然,对着自己在乎的人,祁垣就很是上心,对着其他人,他就根本不放在心上。这样也好,以后免去了许多麻烦事儿。
等坐上了马车,缓缓往皇宫走的途中,庄锦才真正觉得紧张。这是他头一次进宫,要见的是帝后,可不是一般的公婆。前世他也是见过大场面大人物的,只不过有没有生杀予夺的权利到底是不一样的,当今圣上,不只是怎样的威严。
祁垣见庄锦一路默不作声,还有些无措,便知他是紧张了。
便出声安慰道:“不用担心,母后是最最和善之人,不用害怕,父皇父妃虽然严肃些,但也并不严苛。再者,他们的严厉都对着儿子了,对着女儿和媳妇自然都是宽和的。”
庄锦白了他一眼,心说你就扯淡吧,自古谁家媳妇和女儿一个待遇呢,更何况你们家的女儿那是正经的公主,能比吗!
“看我干什么,别不信。前儿父妃还问我你喜欢什么呢?”
清妃这么关心他?庄锦很是好奇。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不知道。”十分的理直气壮,不假思索。
呃……好吧,他确实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琴棋书画样样稀松,诗词歌赋不感兴趣,要知道他喜欢的是豪宅跑车名酒啊!!不过说了些话,到底放松了一些。
可惜好景不长,等到了宫门口下了马车,庄锦更紧张了。他还不比有些大家小姐,有身份有体面的跟着母亲进宫过几次,他是有生之年头一次进宫,瞧着这高大庄严的宫墙,朱漆琉璃瓦,可比逛故宫有压迫感多了。
再回头瞧着祁垣,今日的祁垣,头戴金冠,身穿着平日里很少穿的玄黑色亲王蟒袍,站在这紫禁城下,越发显得贵气逼人。出门的时候并不觉得什么,这会儿瞧着却是莫名的安心。
宫门口早有鸾仪宫大太监梁贵等候,见端王和王妃到了,忙笑着上前行礼。
“给端王殿下请安,给王妃请安。皇后娘娘一大早就叫奴才来接殿下和王妃,快跟奴才进去吧!”
梁贵是皇后宫中的总管大太监,也是宫里的老人了,很有体面,就是皇子们在他面前也并不拿大。今天皇后叫他亲自来接,足见十分重视。
祁垣也不跟他客气,随着他一起进宫,还拉着庄锦道:“梁公公还没见过我媳妇吧,今儿正好见见,往后宫里还得靠公公照应呢!”
梁贵忙道不敢:“哟,殿下这话老奴可不敢当。能伺候王妃就是老奴的福气,日后王妃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奴才便是。”
庄锦很是诧异,祁垣跟大总管说话如此客气,又如此亲近,看来这大总管不是一般的人。祁垣捏了捏他的手,又对他点了点头,示意这是个可以信任的人。
说话间,一行人来到鸾仪宫。见到祁垣、庄锦进来,忙有皇后宫中黄女官迎了上来。
“殿下来了,陛下和皇后娘娘刚才还念叨呢,说殿下和王妃一来便叫迎进去呢!”
祁垣问道:“父皇这会儿还在?”
黄女官笑答道:“陛下说今儿要喝了媳妇茶才去上朝呢!”
祁垣十分高兴,对着庄锦道:“父皇高兴,给咱们体面呢,咱们赶紧进去吧。”
正殿内,皇帝正和皇后说话。祁垣领着庄锦进来,恭敬的跪下行礼,庄锦不敢怠慢,低头跟着照做。
皇帝显然心情不错,乐呵呵叫起。
“你母后刚还念叨你们呢!”
皇后也笑道:“正是,老五媳妇我并没有见过,如今看来的确是一表人才。听老五说,你书读的不错?”
庄锦忙回道:“只是跟着兄弟们一起进的官学。”
“不必自谦,听说连林阁老都夸你呢!”皇后满意的点点头。
祁垣小时候在皇后身边养过几年,感情自然比其他皇子更亲厚些,但毕竟不是自己亲生儿子,婚事上到底不便多说什么。这门婚事,皇后一直觉得庄锦的身份低了,又是一直在外读书的,定不如女子体贴。如今见着庄锦,也觉得这门婚事不见得就不好。
庄锦见着皇后果然如祁垣所说,端庄大方,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看向祁垣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柔和。皇帝一般样貌,但是很是有威严,虽然如今一副乐呵呵的样子,但是依旧让人不由自如想要低头。更不要说不笑的时候便是不怒自威,更叫人敬畏。
早有宫人备好了茶,见皇后点了点头,便立刻奉上来。
庄锦先端起一杯,恭敬的到皇帝跟前跪下,双手敬上:“儿臣给父皇见礼,父皇请用茶。”
皇帝接过茶喝了,又叫拿上准备好的赏赐。东西并没有什么稀罕,都是内务府备好的,不过是些如意之类的吉祥之物。
再到皇后,也是十分痛快的接过茶喝了,又嘱咐道:“日后你们要琴瑟和鸣我瞧着才欢喜,老五也二十多岁了,只有玥儿一个,子嗣上也要上心。”
只将二人说的红了脸,又吩咐女官呈上赏赐,庄锦谢恩。
见礼毕了,皇后便对着祁垣说:“你父皇还要上朝,我这里也不多留你们,你父妃还想必早就等急了,快些去吧。”
祁垣也不客气,恭敬的跟帝后告辞,带着庄锦往昕庆宫去了。
两人一走,皇帝便对着皇后说道:“你瞧着如何?还是不满意?”
皇后笑道:“皇上说的哪里话,臣妾原也没有不满意,只是怕委屈了老五。如今看着,这孩子是个好的,臣妾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对着皇子和公主们,皇后是真正的用心爱护。若要当得起母仪天下,就得有这份胸襟。当然,这份爱护也只是对着知道好歹的,对于那些不知感恩还到处蹦跶的,皇后自然也懒得理会。
正是知道皇后一直如此心胸,皇帝才一直十分敬重这个嫡妻,任谁得宠,也越不过皇后去。皇后真心为自己的皇子着想,皇帝自然是高兴的。
“朕瞧着也是个好的,且看以后吧。”
皇帝还要上朝,也不多坐,带着人往前头去了。
昕庆宫里,清妃已经等候多时了。就算是一品妃位,可依然是妃,没有和帝后一起受礼的道理。只这样已经比普通人家强上太多,哪家姨娘能受少爷少奶奶的茶呢。
清妃在这点上头很是有自知之明,从不去争这个高低,他知道自己争不了。倒不如谨守本分,还能在皇帝心里多些分量。
听着外头儿子媳妇来了,忙叫让进来。
虽然祁垣嘴上说清妃严厉,可到底在亲爹这里,明显没了约束,更随意了许多。自然而然的,庄锦也跟着放松了许多。
随着祁垣一起给清妃行了礼,清妃便叫起来赐了座。
见着了清妃,庄锦觉得,祁垣的相貌六成都随了他。如今年近四十,却丝毫不显老,反而一股子英气。到底是习武之人,比文人墨客多了几分从容潇洒。庄锦瞧着,清妃年轻的时候定是十分英俊,皇帝会动心半点也不奇怪,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人物,为什么会进宫。
大宫女樱桃端上了茶,庄锦也起身接过,跪在清妃面前:“父妃请用茶。”
清妃笑着接过来饮了,忙叫庄锦起来,说道:“我本想着内务府按例备的东西,皇上和皇后娘娘定是都赏了的。因此前儿我问老五你喜欢什么,没成想这小子很痛快的回我一句不知道。如今也不知道你的喜好,就猜着准备了些,若是不喜欢,以后拿去赏人也是好的。”
说罢就叫樱桃把准备好的东西给呈了上来。庄锦一看这四样东西,着实惊讶了一下。
一副紫檀的镇尺,一对寿山石的印章,一套和田玉的围棋,一把湘妃竹扇。就算他在古代没什么特别的爱好,不懂什么古玩,也知道这几样东西的好处。
文人风流,除了文房四宝这些东西,书房经常见到的、能带出来会友的,都是格外的讲究。
紫檀向来贵重,在大夏朝仅次于皇家用的楠木,勋贵世家里也并不多见。谁的书房里要是能有个紫檀的物件,便极叫人羡慕了。这寿山石的印章,在时下也是很受追捧的东西,林睿就很喜欢在他面前显摆他的印章。清妃赏的这一对,一看就是其中极品。还有那套棋,黑子是上好的墨玉,白子是羊脂白玉,能做成这么一整套的棋,必定价值不菲。湘妃竹扇自不用说,读书人手里离不开扇子,越是雅致的人越是对扇子考究,湘妃竹自然是最风雅也是最难得的一种。
这些东西,就像清妃所说,就算他自己不喜欢,拿出去赠人都是十分有体面的。更不用说,这里头一两样东西,他还是很感兴趣的。
抬头看清妃,依旧是笑容满面,跟刚才并没有什么不同。或者说,他十分肯定庄锦会是现在这样吃惊的表情。
庄锦忙道:“这太贵重了些,儿臣如何敢当父妃如此贵重的东西。”
清妃道:“你嫁了老五,就是我的儿媳妇了,自然是当得起的。我只你这一个儿媳妇,不给你给谁?你问问老五,他从我这儿得过多少好东西?”
还不等庄锦答话,祁垣便嬉皮笑脸的凑过来:“父妃赏得咱们就收着,好东西还嫌多不成?你不用替父妃节省,这里的好东西还多着呢!”
清妃白了他一眼:“如今才一天,就知道替你媳妇想着好东西了。”
“还不都是父妃惯的。”
不忍看祁垣那副没羞没臊的脸,庄锦规矩的谢恩收下。
到了这会儿,庄锦不得不说,清妃很是厉害。他读书的时候一向低调,对紫檀和印章这点不算爱好的爱好,知道的人恐怕不出三个。就是在定襄候府,他的屋子里也不过只有几个料子还不错的印章而已。
今儿这些东西里头,就恰好有这两样。要说清妃知道,那这探查的也太细致了些。要说不知道,也太巧了些。而且这些东西,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准备,就已经照顾到了他日后交际应酬的方方面面。再加上赐婚前赏的一对短刀,真是文武全都涵盖了。不但叫人半点挑不出差错,还得叫他十分感激这份用心。
不管当初清妃和端王是为什么看上他,真心也好、利益也罢,如今都表现出了十足的诚意。那么,作为合作方,不论是否自愿,今后他都要体现出这份价值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