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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我跑来做什么,还要经过你同意吗?这里可不是刚才的大街上,你的牙尖嘴利可没有用!”
虽然答应了师兄不再做额外的事情,但是既然在这里冤家路窄的碰上了,不说点什么,也不是她的性格。
青色就知道,女人的报复心是最重的撄。
她虽然有心退让,可若是对方执意寻她的茬,光是忍怕是无济于事偿。
“这位小姐,你讲不讲道理?明明是你先要打我家绿绿在先,我不过是与你理论一番,你莫不是还要从街上追究到这里不成?”
“之前来楼里的路上,我和我相公也把你师兄,那位阮公子给的荷包,给这里的掌柜圭贤公子看过了,他说令师兄居然给了一块中品灵石当赔礼。”
“我们夫妇自问不曾要过赔偿,令师兄非要给,原以为是一些银子之类的,不曾想到,居然是灵石,想来两位应该都是修士了!”
“我且还是称你为小姐,不是惧怕你女仙的身份,只是与你站在同等的位置,论一论事情的短长。”
“换了布庄门口的你是我,你会如何做?”
青色这番话,句句说的缓慢而平和,并未抬高声音显得犀利,却也没有因为知道她修士的身份,就显得怯懦。
只是神情正色,修眉敛目,全然就事论事的平实。
秦师妹也被她说的有点发楞。
她骨子里就没经过什么历练,从小在一群修士们的教导下长大,听到和谈论的最多的就是有关于修炼的事情。
想要什么,也几乎抬手开口就有,哪用得着这般和人论口舌?
稍有不如意,发顿脾气,也自有比她年长的师兄,亦或是长辈替她解决麻烦。
这种种就造就了她娇蛮不通人情世故的天性。
现在,冷不丁地被久经考验,人情练达,又口齿极为灵活的青色这么一说,光论理,她还真的找不出反驳的话。
自然而然的就被噎傻眼了。
“喏,这块中品灵石还你!这么贵重的东西,我们普通小老百姓,可消受不起。本也是要还阮公子的,只是不知道到哪里可以寻到你们,既然这么有缘的在这里又碰上了,给你也是一样的。”
青色说话间,已经不着痕迹地从储物镯里,把那块中品灵石又偷运了出来。
脆生生地就递到了秦师妹面前。
目光也极为坦诚和直愣地看着她,似乎一点都不害怕她会对她报复一样。
秦师妹再次傻住了,下意识地反问,“你不要?”
青色哪里是不要,她要啊!
要是没看到秦师妹的话,或则不是在这里狭路相逢的话,进了她口袋的东西,想也别想她会拿出来啊!
可这不是看着这女人本身就暴脾气,不太走寻常路吗?
为了最大程度保护自己人身安全,不得不忍痛拿出来,做出大方的要还给她的样子。
“对啊!我不要!本来也没有多大的事,阮公子也说了是个误会,我家绿绿不会故意冲着你们打喷嚏,我相信这位小姐你都已经是修士了,还会故意针对我家那只笨笨的绿云兽。”
“你固然态度不好,我想了想,我在布庄门口也反应有点过激了,所以大家都有点错啊,算是个误会!”
“既然是误会,阮公子也代表你道了歉,我们就算说开了,还收这么贵重的灵石就不该了,所以还给你。”
“嚯!真没看出来啊!我说你不会是害怕我对你做什么,所以故意在这里对我示弱吧。又或者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不追究你让我在大庭广众下丢脸的事情了?”
秦师妹一开始,的确对青色的这番言语招数,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招架。
可这会儿经过一番思索,已经回过点神来了。
觉得这女人真狡猾,这分明是拿话在忽悠她呢!
她觉得自己这么容易被糊弄?
顿时,脸色就沉了下来。
而青色一见她这模样,暗叫不好,可装B都已经装到这份上了,要是这会儿露出心虚之色的话,只会更糟。
因此,就算是被看穿了意图,她也要表现出,一派坦然的,纯属对方在阴暗心理的样子来!
顿时,面色一敛,更加正色道,“你是修仙者,你要对我区区一个凡人做什么,我也阻挡不了你,更不会害怕。你请便就是。但请不要在人格上侮辱别人。”
青色想,如果有面镜子的话,自己此刻的模样,一定超级无敌玛丽苏加白茶婊般的正义。
不过没办法,谁让她武力值等同于渣渣。
如果这个表面‘正义’‘纯洁’‘善良’的大旗,都不竖起来的话,以面前这个女人比针眼还小的心眼来看,她绝对会把自己虐的惨惨的。
“你——”
秦师妹气急,随后又嘲讽地笑了一声,“行啊,本仙子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的不怕死!”
说着,手就猛地伸了过来,似是有意给青色造成惊恐,明明动作很快,却又能让青色看清她每根手指的曲线。
简直如同电影里的慢动作分解一样。
眼睁睁地看着那只白~皙优美的手,就这么紧紧地掐到了她的脖颈间,而她却别说躲,连最基本的想要动一下,都做不到。
立即,青色就感觉到了窒息的痛苦,如同潮水一涌而来,把她没顶。
手中的灵石,‘噗通’一声滚落地面,她的双手本能的抓向秦师妹的手。
双目死死的瞪着她,宛如要把面前这个该死的女人千刀万剐了才好。
前一次莫名其妙的死到了这个时空,她根本不曾体验过真正死亡来临一刻是什么感觉。
所以她一直以为她是不怕死的。
但是,现在,窒息、剧痛、眼眸充~血后造成的强烈的视网膜扩张,都令她有了种深深地恐惧。
却原来再多的勇敢,都只是她的自以为是。
人类在面临死亡的最后一刹那,都是极度害怕并想要求生的。
只是她还有机会吗?
都说修士杀人,比天打雷劈还要爽落,后者好歹还能留具焦黑的尸体呢!
但是修士们却是能把尸体,化得连灰都不会剩的。
可怜的花默,那个笨男人,她怕是再没有机会对他好了。
最可恨的就是那把破刀了,明明是它把她带过来的,现在自己都快要被人掐死了,这把破刀怎么不飞出来,把面前这个该死的女人的手给剁了?
彻底陷入无边的黑暗前,青色似乎听到了一声凄厉无比的尖叫声,“啊——”
然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已经无力睁开眼睛去看了!
所以她不知道,就在她那强烈的咒骂小刀的情绪刚结束,一道耀眼的青光,就猛地从她体内飞出。
然后在秦师妹完全没防备,也根本闪躲不及的光速间,便切断了她整只还掐在青色脖颈上的右手。
那声惨叫,就是秦师妹在猛地看到自己的断手,落到地上后,发出的凄厉惊恐的尖叫。
青色的身体,因为失去了她的掐提之力,已经摔落到了地上。
也同样是在青色光芒飞出青色身体的瞬间,那一股宛如透天而来的霸道强横气势,几乎划破长空。
别说羡鱼楼的后厨这点防君子难防小人的迷幻阵了,便是整个平阳城的主城防御罩,都跟着动荡了一下。
顿时,就惊得无数元婴大能,离地而起,飞凌半空。
而本来就在羡鱼楼内的修士们,就更别说了。
那股气势爆出的瞬间,几乎所有人心头都重重一凛,有如万钧山峦直压而下一般。
虽仅一臾,已经让无数人变了脸色。
其中脸色变得最难看的,就当属路笙和红衣了。
两人不约而同地喊了一声,“不好!”
然后顾不得隐藏修为,倏地一下,就朝着那股气息爆出之处,疾射而去!
比他们稍稍反应满一拍的,则就有阮师兄等一些人。
可当他们也落到事发的通道处时,却发现他们根本上前不了一步了。
整个通道被一条红色的纱巾,给完完全全的笼罩住了。
别说看见里面到底出了什么事,便是稍稍碰触到那红纱,都会遭遇强烈的反震之力。
分明是极为强大的防御法宝。
且这红纱好是眼熟,还透着一股血雨腥风般的妖冶和凄厉。
下一秒,阮师兄终于认出了红纱的主人是谁后,顿时就连忙高喊一声,“大家住手!这红沙罗是赤焰圣域红衣圣使的法宝!”
阮师兄这话一出,全场轰然。
红衣圣使?
天爷爷欸!这位大陆最大的女煞星,怎么跑这里来了?
难道也是为了神山出世而来的?
传说这位妖兽祖宗可不是什么好~性子,妖兽边三大圣使,就属她杀人无数,鲜血满手,心情也最是乖张暴戾。
别说他们了,便是四季宫的四位宫主在场,也会觉得头疼。
她既然来了,刚才那道冲天的青气,别说还不确定是什么,纵然是神器出世,他们也没资格与她去一争,还是赶紧离得远远的。
免得好奇心直接丢了命!
阮师兄也想退,可他不能退。
因为他突然间发现,他的神识搜遍整个羡鱼楼,也没找到自家师妹的踪迹。
出了这么大的事,以她的性子,不可能不往这里来。
但是却没有。
阮师兄顿时有种很不好的感觉,别是刚才那道强横的气息,是奔着师妹去的吧。
偏生现在红衣仙子的红沙罗就这么明晃晃地罩在出事点上空,他想要确认一下都不行。
隔着红沙罗,阮师兄只得拱手高唤,“红衣仙子在上,晚辈秋阳宫阮世云,拜见仙子!不知仙子可否撤去红沙罗,让晚辈进来拜见!”
阮师兄的话一落,已经退后十丈有余的修士群中,又是一阵低呼。
阮世云?这不是秋阳宫剑尊翟亦强座下的弟子吗?
翟剑尊身为四季宫秋季宫的掌管者,也已经是大陆顶尖的大能之一了。
听说几百年前就已经进入合体后期,若不是因为剑修每进一个小境界都十分的不易的话,以翟剑尊的强横,步入洞虚那是迟早的事情。
可就算是这样,合体期的翟剑尊,真要爆发起来,绝对有跟洞虚期的老祖一战的可能。
毕竟剑修进阶之所以缓慢,正是因为他们的战斗力,远远高于同境界的修士。
众人不由热血了起来。
忍不住开始想象要是合体期的翟剑尊,对上以人修等级来对应的话,应该算是同为合体境界的红衣圣使的话,到底会谁胜谁输!
一些人觉得应该是翟剑尊胜算更大一些。
另一些却觉得翟剑尊固然迈入了合体期,可究竟只有区区数百年,可人家红衣圣使,掌控赤炎圣域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又是妖兽,本来寿元就远超人类不知道多少倍。
合体期的说法也不过是他们人修对红衣圣使的估算而已,到底红衣是不是合体期,还难说。
万一人家早就进入了洞虚,可就完全没胜算了。
外头各种猜测细语嘀咕个不停。
红沙罗内的路笙和红衣,却全然不在意,根本连半天心神都欠奉。
他们只是面色严谨地一站一蹲在青色的旁边。
“刚才那道强横的气息,明明是来自这里,但是却只须臾就消失不见了,实在是诡异和古怪!红衣,你的灵觉和嗅觉一直远胜于我,可有察觉什么?”
站着的路笙,一边还在努力环顾周围查找异常,一边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就像是一出来就随即隐匿了。完全找不到一丝痕迹!”
红衣蹲在青色的面门上方,看着她脖颈上清晰的五道指印,“那道青光似乎就是为了出来救这个女人一命的。”
“你看被斩落的这个人类的手,创口的位置平整光滑,一滴血都没有流出来,便已经凝固地落了地。光目测,像是一把十分锋利的刀或者剑造成的。”
“只是,什么样的刀剑竟这么霸道,一切之间,非但斩断了手,还同时直接抽干了这女人筋脉里的所有灵气。”
“这女人就算是醒了,一身修为和境界也废得干干净净了!这般诡异,倒不像是自封为正派的人修们所拥有的法宝!”
路笙也早就发现了这一情况,“你检查下这个青色的情况,看看是不是问题出在她身上。左右这次之后,我们的来意怕是藏不住了,干脆就直接点吧。”
红衣其实没等他要求,就已经把手覆盖到昏迷了的青色额头上了。
一股妖灵力,顿时缓慢地就渗透进去。
刚进入,还未及到泥丸宫,就感觉到一股王者之气,强势出击,直接把她的妖灵力给吞噬了干净不说,还霸道地反击了过来。
骇得红衣赶紧抽手,蹲着的身体也立即单膝下跪,连声道,“帝尊恕罪!属下冒犯了!”
路笙也瞬间回身,以同样的速度单膝跪了下来。
盖因那一瞬间,他也察觉到了那股气息。
与之前的青气不同,这股气息他们太熟悉了。
同样的霸气强横,但是比之青光的气息,这抹气息对他们妖兽更有压制力。
不是别的,正是他们以为失踪了的妖皇之心。
这妖皇之心,几乎算是妖帝畴铮的己身元神的一个分裂。
只是为了不破坏青色身为人类的体内环境,这部分浓缩而成的一个球里,剥除了全部的妖灵气,凝聚的是畴铮这些年好不容易吸取到的先天元灵气。
也叫混沌灵力。
是没有元素和属性的,唯一的能融合和包容各种灵力,又中正平和的不会让人察觉的灵力。
畴铮的一部分意识就隐于其中,然后让红衣送入青色脑内泥丸宫,如此,既能于不知不觉中和青色本身融为一体,又不会引动天道发现。
算算时日,七七四十九天,就足够帝尊完全把青色炼化成万千分~身中的一个。
她当日担负的就是种入小球的重任。
作为种入成功的表现,青色这个身体的本身的魂魄,会被影壁抽取掉一部分,另一部分则被畴铮同化。
万一炼化的方式不能达到畴铮要的目的的话,作为被提前抽取到影壁内的一部分青色的魂魄,到了需要的时候,畴铮也有本事重新注入到她身体里,操纵躯体继续活着。
总而言之,为了将来的某一天,畴铮是做足了打算。
作为代执行人的路笙和红衣两人,也是严严苛苛,不敢有半丝懈怠。
殊不料这才几天,两人就感应不到了妖皇之心。
以为出大意外了。
现在猛地发现,没有出意外,帝尊的妖皇之心还好好的在青色的泥丸宫~内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无法从外界感应到。
红衣此番一接触,反而惊觉到了,一时间,两人又是意外,又是恐慌。
难不成刚才那道青光,也并非是什么其他的大能出世,而是帝尊保护青色的手段?
若是这般的话,他们俩岂不是无意中反而坏了帝尊的打算?
作为如今还只是一个中正平和的小球的妖皇之心,自然不可能说话的。
事实上击退了红衣的妖灵力查探后,那团小球就飞快地又缩逃回青色的泥丸宫去了。
像个胆子很小的孩子一般,固守着泥丸宫,寸步不出。
使得偷偷地已经又跑到泥丸宫外不远的小刀,再一次铩羽而归,只得回到丹田去了。
路笙和红衣,跪了须臾后,也知道不能再查看青色的身体了。
两人缓缓起身,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好半晌,红衣才问,“接下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