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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渐行渐远的人群
每人都背着不大不小的行囊,一步步的向外前行着,虽然不知道哪个方向是正确的方向,也不知道在哪里才可以更好的活下去,但是至少要比青州这里更安全一些。
陈强一路上都是沉默着,似乎在思考着信仰的问题。
对于陈强来说,信仰这个东西真的是复杂难懂的,自陈强出生以来,从来就没有人告诉过陈强,何为信仰。
直到今天,聂墨仪将信仰的所有的内容告诉了陈强,就是字面的意思,也是很好理解的,可是陈强偏偏就没有办法理解。
陈强回想起,走出肖大力的指挥所时,几乎所有的城卫军都在默默的擦着自己的武器,为明天的战争坐着准备。
没有一个人离开,正如肖大力所说的那样,即便知道前方是万丈深渊,也毫不犹豫的勇往直前。
陈强深呼吸一口气,努力使脑海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抛出脑后。
“决一死战可还行!”陈强砸砸嘴对着聂墨仪说到。
聂墨仪不知道到陈强到底是在嘲讽他们还是认认真真的夸奖他们,所以并没有做出任何的会话。
以前的城内,是灯火通明,用一户户的灯光,打破黑夜的笼罩。
当万兽来袭,整座青州又变成了死城一般,黑夜就是黑夜,白昼就是白昼。
而今夜,青州城内又变成了灯火通明的夜晚,那吵闹的声音,就像是要过新年一般热闹。
想到过年,陈强就不免失落起来。
自十二年前,父母被野兽袭击,下落不明。
大哥也转身离去,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只是把自己丢在了这里,便转身离去了。
每一次新年都是自己一个人在冷冷清清的屋子里,煮着街坊邻里送来的饺子。
有的时候会去邻家蹭一蹭新年的气氛,学着大人的模样,端着少的可怜的食物,来回的串门。
一想到这里,陈强就忍不住的唏嘘。
看着外面热闹的样子,聂墨仪好奇的向外看了看,脑袋伸出窗户外,盯着地面上那些大包小包的人群。
打开窗户,首先进来的不是寒风,而是吵闹驳杂的声音。
声音打断了陈强沉浸在自我世界里的感知。
“咋这么吵?”陈强问聂墨仪。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并没有,所有的人都在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赶路!”聂墨仪回归头来对着陈强说到。
“看样子好像是要赶春运一样!”聂墨仪笑着对陈强说到。
“春运?那是什么东西!”陈强一脸疑惑的问聂墨仪。
聂墨仪捂着额头,忘记了陈强从来都没有赶过春运,没有参与到春运大军里去,顶多就是在附近的生活区域蹦跶。
聂墨仪心想:像灾变之前的世界,基本上初高中生也是没有赶过春运,都是在家里生活,那里用得着去赶春运。
春运这个也是华夏独有的现象。
“春运就是生活在外地的人员,趁着春节放假,赶在新年开始前回到自己的家,和家人团聚。因为都要回家,从天南地北奔向天南地北,从而形成了一个独特的现象!”聂墨还是笑着耐心的给陈强解释到。
“这离过年还有好久呢,还远远不到春运的时候吧!”叶梓萱略作思考的说到。
聂墨仪看着叶梓萱,脑袋在转着。
这是怎么回事?
似乎好像发生了
什么,但是怎么总是抓不住呢?
聂墨仪忍不住拿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其余的三人皆是好奇的看着聂墨仪,也不敢出声回到,众人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聂墨仪也是模模糊糊的猜到了什么,很是模糊,似乎总有一根线飘在外面,一直抓不住。
聂墨仪一拍手,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这些吵闹的声音并不是因为要过年回家,而是因为明天将要决一死战了!这些人都是要准备逃命的。”聂墨仪信心满满的对着众人说出聂墨仪分析出来的结论。
“明天,城卫军就要和黑袍决一死战了,这一场战争是无可避免的,因为这涉及到最根本的,也是每一个人的信仰之争,所以应该是城卫军通知了大家,让大家可以自由的选择,留下或者离开。”聂墨仪补充到。
“党派之争就那么严重么?就非得决一死战不可么?数十万黎明百姓的性命就被弃之不顾么?”陈强很是不解的问道。
陈强紧捏着自己的拳头,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人明明知道不敌也要前往,明明知道数十万人的性命可能被牺牲,却仍然要一往无前。
“他们连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要,更何况其他人的性命呢?有些东西往往比生命本身更加重要!比如说信仰!信仰不仅仅是指宗教的信奉或者对某人某物的信奉,也指对某种思想的信奉。信仰是带有强烈的主观和情感色彩的,极致的信仰会丧失理智。”聂墨仪顺便对着陈强解释了关于信仰的含义,也交给了陈强如何对待信仰。
“如果这个信仰是需要以牺牲千万人的性命为代价,我觉得这种信仰不要也罢!”陈强斩钉截铁的说到。
“也许到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认为了!而且牺牲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很多人都在前赴后继的为了这个信仰奉献着,一切都是发自内心自愿的,没有一个人后悔过!换句话说,那个信仰可以为后续亿万万的人民带来更加美好的生活呢?你也觉得牺牲没有意义么?”聂墨仪一顿反问,将陈强问的哑口无言。
“我,我,我,我不知道!”陈强不知所措的坐在了椅子上,双手捂住脸,一句话也不再说。
李小藏左看看陈强,又看看聂墨仪,也不知所措的陷入了迷茫。
叶梓萱看着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头,连忙拉着李小藏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了聂墨仪和陈强在那里静坐不语。
也许时间过了很久,也许时间过了几秒钟,陈强站起来了,走向了聂墨仪。
“也许我会变,也许我不会变,但我会去做那些我认为对的事情!”陈强的声音不是很大,却听着非常的响亮。
聂墨仪点点头,并没有在多说什么。
“所以,我们现在要?”聂墨仪问到。
“我们跟着人群一起走吧!没有必要和这些党派之争的人混在一起,反正我想要保护的青州人都已经准备离开了,我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义不是么?”陈强自嘲的说到。
陈强叫回李小藏,和李小藏,叶梓萱等人说了想法,询问几人的想法。
李小藏和叶梓萱毫不犹豫的就决定了要跟着陈强一起离开。
聂墨仪当然也是跟着陈强离开的,聂墨仪本来就是这里的人,更加的没有必要要和这座不大不小的青州城共存亡。
青州城的生死与墨墨无关,没有人可以强加一些关系给墨墨,就连陈强也是不可以的。
就像陈强在决定会到青州的那一瞬间,就是要告诉聂墨仪自己
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们先收拾收拾东西,我去找一趟肖大力,等我回来我们就走!”陈强不等其他给自己什么回应,就径直的离开了这里,前往肖大力所在的临时指挥所。
不会一会,陈强就来到了肖大力所在的指挥所。
陈强一进来,只有肖大力一个人在这里,背着双手,看着悬挂在屋子里正中央的那一副画。
准确的来说,应该是一幅地图。
上面红红绿绿的标记着各种外行看不懂的标记。
“你来了!”肖大力没有回头,只是听着声音就好像知道陈强已经来了。
陈强左顾右盼的看向四周,发现除了自己以外,并没有别人。
“您是在等我么?”陈强不敢相信的问道。
“对!确实是在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无论是带来的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什么是好消息?什么又是坏消息?”
“消息不分什么好坏,只是是否符合我内心的设定而已!”肖大力又亲手推翻了自己刚刚的定义。
陈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并没有追问什么。
“我是想问一下,您要明天和那个黑袍决一死战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在数万将士的面前说的话,你觉得会出尔反尔么?”
“嗯!那我还想问一下,那些拎着包的青州人,都准备离开了,是你让他们离开的么?”
“但凡是战争,手无寸铁的人最是无辜,能够离战场越远,也就会有无数的可能性不是么?”
“嗯!明白了!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的信仰是什么?你愿意为了你所谓的信仰牺牲一切么?”
肖大力这一次并没有很快的就去回答陈强,反而安静的站在原地思考。
陈强也没有很着急的催促着肖大力,也是很有耐心的等待着肖大力的回答。
“这个世界,还有另一种东西凌驾于爱情和自由之上,值得你为之付出一切去守护,那就是信仰。信仰是精神的支撑,心灵的支柱,行动的内核。人的一思一虑、一举一动,莫不是由信仰在牵动。即使是科学研究,也是以对宇宙秩序的信念系统为基础,进行设想、假想、试验、修正的持续进程。科学除了它灿烂的果实,毋宁是一些态度、精神和方法,而非独立于一切的、要万人膜拜的不变真理。”
肖大力讲完转过身来,继续说到:“而我的信仰,就是我们这一派的政治信仰吧,无为而治,顺从自然更替的自然法则,尊重自然的抉择,拒绝人类过多的去干涉社会和自然的发展。为此我们可以牺牲我们一代一代的人去实现和维护这个信仰,哪怕是小我,哪怕是大我,哪怕是千千万万的人。”肖大力一脸笃定的说到。
陈强消化着肖大力的话,若有所思的在思考。
从来没有人教过陈强什么是信仰,也从来没有人告诉过陈强该怎么做,该怎么去做选择。
尽管陈强是一个爱学习的孩子,可是在十七八岁的世界里,狠毒哦想法都是不成熟的,没有经历过检验,也无法支撑着陈强在遇到问题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就做出自己的选择。
“肖将军,我是来向你告别的,我要离开这里了,随着离去的那些叔叔阿姨们!”陈强在思考良久之后对着肖大力说到。
肖大力并没有过多的说些什么,只是走过去抱了抱陈强,便送陈强离开。
陈强一步一步的走出那所大门,不愿回头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