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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至正四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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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去秋来,冬去春来,至正四年春(1344年),13岁的李惠军已经成长为一个身高超过六尺的少年,古铜色的皮肤,加上炯炯有神的双目,任谁看到了,都要赞叹一声好一个少年郎。

    在李茂山的主持下,利用威胁、构陷、贿赂、思想洗脑等手段,甚至暗杀了一个忠于蒙元的汉奸里正,牢牢的掌握住了任城县治下所有乡里正和主首,阳沟子山村已经发展到了十几个聚集的村落,4个乡的范围,形成了一个半圆包围住了任城县县城的南侧。

    但北侧实在不敢深入过去建立根据地,因为北侧驻扎着济宁路的两个上千户所,如果继续向北发展,势必会让千户所有所觉察,一旦千户所觉察到了,只剩下造反一途,可现在还不是造反的时候。

    为了瞒住县衙和济宁路总管府衙门,李惠军控制的地区禁止随便入城,所有入城人员必须经过审核,未经审核不得出村,各种销售、采购必须由商队进行,因为济宁郡王府的关系,济宁路知府托克托对商队很照顾,托克托始终以为商队是济宁郡王府的,一直没有对商队收税。

    李四丁也成了托克托府上的座上宾,李四丁动不动的将济宁郡王府世子的赏赐显摆给托克托看,搞的托克托差点和李四丁磕头拜把子。

    敢去招惹李惠军地盘的各级官员,都被李四丁变相的收拾了,李四丁加上李惠军二姐夫王宁的双剑合璧,在济宁路,除了托克托和万户所的万户长只儿豁阿歹,谁都要卖几分面子。

    如今李惠军控制下的人口一万五千余人,耕田将近二十万亩。护山大队发展到一千五百人,其中步军中队八百人,弓箭中队一百人,斥候中队五百人,辎重中队一百人。斥候中队又分成了巡逻小队5个,50人的规模,主要负责控制区的保密、巡逻任务,军中斥候两百人,二十个小队,主要训练军前情报收集,剩下的二百人都分散在各地的商铺中,负责各地情报的收集。

    控制区所有的适龄儿童必须入学接受教育,李家学堂已经有四个分学堂,有学生八百多人,学堂对教育进行了细化。

    在学堂学习两年后,年末考试合格的,想参军的,进入护山大队从军,想从商的,进入商队,想从政的,进入阳沟子山村跟赵竖仁学习政务管理,想继续钻研数术的,在学堂任教,想钻研格物的,进入格物班。

    如今的格物班有一百余人,格物班是所有学生的圣地,因为格物班奇思妙想不断,有了格物成果,李惠军总是不吝赏赐,从军的前途虽然很大,但在普通队员的时候是没有月例银子的,只有成为队官后才有,虽然学堂毕业的学生只要刻苦训练,升迁的很快,但有眼光的人总是少数。

    李惠军治下有伊皂作坊、雪花膏作坊、蒸馏作坊、打铁作坊和炊饼作坊。

    在格物班的帮助下,伊皂作坊新增加了香皂的制作,格物班在研制各种香精的过程中,研究的衍生品“磨”有了长足的发展,研究出了一种新的研磨技术,通过改变两片磨中间的花纹,研磨出的颗粒更加细腻。

    有学生突发奇想,将猪胰子研磨后再皂化,形成的伊皂更加细腻好用,再将各种香精添加进去后,香皂诞生了,香皂如今有逐步取代伊皂的趋势,售价是伊皂的两倍,达到了2两银子,给济宁郡王府的价格也达到了六百文,只是至正三年下半年,就给李惠军就赚了三十万两银子,要不是因为花瓣少,香皂的产能受限,那赚的钱更多。

    雪花膏利润率高,一瓶雪花膏卖到十两银子,但雪花膏的产量太低了,主要受限于香精和河泥的产量太低,李惠军控制区的塘泥已经被采光了,现在都需要偷偷在大运河中开采了。

    蒸馏作坊主要是蒸馏高浓度白酒,蒸馏作坊产出来的酒,酒体透明,味道辛辣,还上头,因酒水受朝廷管制,购买普通酒水很困难,蒸馏作坊一年多的时间才存下了五百坛酒精。

    打铁作坊在易小铁的研究下,发明出了手拉鼓风机,提高了炉膛温度。

    各乡里正都积极的购买农具等各种普通铁器运到阳沟子山,然后打铁作坊对铁器进行重新炼化,提高铁的质量,增加铁的的韧度和耐磨度。

    村民送来一把普通锄头,可以换成阳沟子山自产的精品锄头,只不过精品锄头的重量只有普通锄头的一半,至于剩下的一半,作坊的管事回答说都被炼化了,木了。

    但精品锄头更加锋利和耐磨,农具质量提高了,让大家很满意,也就不在乎消失的那一半了。农具质量提高了,尤其是犁更加锋利,耕地的深度增加,小麦长的更好,生产效率比之前更高,提高了每亩的粮食产量,这是科技是第一生产力最有利的佐证。

    炊饼作坊是啥?就是馒头铺,卖馒头的,为啥建立一个馒头铺?因为阳沟子山生产的馒头又软又白,李惠军让人将发酵的技术进行了改良。

    通过实验,将发酵的时间等进行记录,找出最佳发酵时间,让面粉发酵均能达到最好效果,要让馒头发白,必须用硫磺熏,在后世属于断子绝孙的事情,在现在大家反而更喜欢白馒头。

    硫磺、铁、牛筋牛角等的储存也有了一定规模,唯一遗憾的是制弓匠人一直没找到,只能先储存物资,等找到匠人再说。但制弓技术一直在格物班研究着,尤其是弩的研究有了一定的积累,等冶铁技术再进一步,弩的勾连机关更加稳固可靠后,弩就能大量进入制造阶段了。

    为了解决标准化生产的问题,李惠军按照传说的秦始皇制定的度量衡方法进行了改革,在自己的控制区内摒弃了大部分的十六进制,改成十进制,自己双臂之间的距离被定为1米,和后世差不多,毕竟自己年龄小,臂展没有那么长。还将自己一把抓起来的铁屑定位一斤,制定了标准的量器存在了格物班,格物班根据米和斤的标准又制定了更小的单位,米之下是分米、厘米和毫米,斤之下是两、钱,度量衡的确定,对今后标准化生产产生的作用将是巨大的。阳沟子山彻底的放弃了“斗”这一计量单位。

    李惠军还缺铁矿石,济宁路没听说哪里有铁矿,铁矿受朝廷管制,倒是知道淄莱路的博平县(今山东莱芜)和徐州那边有铁矿,但买不到,也运不出来,即便有济宁郡王府的招牌也不行。

    矿石冶炼技术也没有,李惠军也不知道如何冶炼铁矿,让格物班从开始就研究的话有点得不偿失,代价太大,等以后再说。

    小翠掌握的李家银库已经存银六十万两,比至正二年增加了十万两,主要是各种物资的采购非常耗银子,留存下的现银不多。存粮倒是不停的在增加,已经达到一百多万斤,足够三千人吃上一年的,还不说村民家中的存量数字更加庞大。

    如果没有其他天灾人祸,阳沟子山的生活是多么美好啊。至正四年五月,斥候中队急报,东平路旱灾,连月不雨,东阿、平阴等地有流民向济南路、泰安州和济宁路聚集。李惠军急忙召集众人议事,自从进入至正年号,元朝天灾不断,加上人祸,汉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至正四年的旱灾就发生在东平路,和济宁路相隔,旱灾必定伴随着饥饿,粮食肯定不够吃,易子相食只是史书中的一句话,文人一笔而过,处在饥饿中的人却在水深火热中,不是文人能感受到的。

    李惠军将情报向众人传达后,说“诸位有什么看法,都说说”

    “总参赞,接到斥候情报后,参赞部众人已经结合情报进行分析,我们认为存在以下发展趋势:

    第一,肯定会有造反发生,其他几年的天灾都会导致造反,这次也不例外。

    第二,造反不会成功,因为受灾仅几个县十几万人口,元廷有能力扑灭。

    第三,流民会向北、东和南方进行流窜的可能性最大,向西前往归德府的可能性较小,归德府距离东平路、济南路、泰安州和济宁路等治所太远,前往一般的县城得到救济的可能性太小。

    第四,元廷的救济规模可能很小,流民的规模很可能会扩大。

    第五,参赞部认为,练兵的时刻到了,参赞部针对此次旱灾制定了练兵计划,一共提供了两个方案。

    一个方案是护山大队出动,偷偷前往东平路,带领流民冲击济南路和东昌路(今山东聊城附近),或者泰安州,尽量将流民向北方引,避免流民冲击济宁路,万一济宁路被冲击,济宁路很可能再次招募军户镇压,不利于我们在任城县的治理。

    另一个方案是带领流民冲击济宁路,尤其是任城县北侧的两个千户所,将两个千户所打残,虽然会引起一定的麻烦,但只要操作得当,可以减弱元廷在济宁路的统治,有利于我们的发展,舍弃暂时的利益,着眼于未来,两个方案都能达到练兵的效果,请总参赞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