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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侧福晋海棠院中闹出这么大的响动,桂华苑中的傅锦萱亦有所耳闻。傅锦萱原以为胤禛会对她说起此事,或是对她抱怨几句,然而让她深感意外的是胤禛虽然每晚依旧返回桂华苑与她同榻而眠,却从不曾对她说起半句有关弘昐险些中毒遇害一事。
胤禛不提,傅锦萱也便当做不知道这件事情,每日依旧在桂华苑中守着弘时与弘历两个小阿哥,悠闲自在的过自己的小日子。胤禛尽管不愿主动提及后院之中这些腌臜的事情令傅锦萱心烦,然而眼看着这个自己捧在手心里娇宠着的小女人竟然眼看着自己愁眉深锁也没有半句疑问或安抚之言,心中亦不免有些个不是滋味。
这些日子以来,胤禛由于心情烦乱,因此难免有些胡思乱想,再看傅锦萱疼宠弘时与弘历的模样,心底深处竟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嫉妒与不安,直觉的认为傅锦萱深爱两个小阿哥远胜于他这位名正言顺的夫君。
按照胤禛以往的脾气秉性,若是心中对自己的女人有所疑虑,或者直截了当询问个清楚明白,或是干脆放弃疏远再不理会,总之绝对不会让自己这般有苦难言、左右为难。然而如今面对早已经被自己放在心尖尖上疼宠的傅锦萱,胤禛反而有些束手束脚,不知应该如何解开彼此之间的心结。
正是因为太过在意,因此才会越发小心翼翼,不敢轻易踏出这一步,生怕贸然做出的决定会生生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甚至于彼此之间划出一条不可逾越的鸿沟天堑。
胤禛虽然不敢相问,又被心中的疑惑憋得难受不已,再看傅锦萱脸上清浅淡雅的笑纹,心里越发梗堵得难过。明明这个女人就在自己的身边,可是为什么他总是觉得她的心远在天边,自己想要远远观望亦不可得,更遑论碰触亲近她的真心!
既然不能相问,胤禛心中的懊恼总要通过其他渠道宣泄出来。于是,傅锦萱发现胤禛近些日子于床笫之间变得更加勇猛,每每总要缠着她尽情缠绵,直到逼出她的眼泪,听到她声声暗哑低泣的请求,胤禛才会略微缓和了动作,却依然要压在她的身上,与她紧密贴合,直到耗尽她最后一丝体力,才会将头靠在她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沉沉睡去。
纵使温柔可爱的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呢,傅锦萱接连忍耐了几日,实在受不了胤禛阴阳怪气的脸色,决定好好的与胤禛谈一谈。
于是,当晚胤禛正打算要在床榻之上可劲儿折腾傅锦萱的时候,却见衣衫半褪的傅锦萱露出一抹极为暧昧的浅笑,纤柔的身子如同云朵一般轻飘飘的翻到了他的身上,清澈澄碧的杏眼之中光华流转,配上唇边那抹轻柔至极的魅惑浅笑,竟有着平日里极为罕见的妩媚风情。
胤禛愕然片刻,尚未回过神来,便见傅锦萱一边慢条斯理的解着胤禛衣袍上的盘扣,一边柔声浅笑道:“爷今日便让妾身一回,让妾身好好伺候爷,可好?”
胤禛望着傅锦萱勾人的模样,一颗心如同被调皮的小猫用毛茸茸的爪子时轻时重的撩拨一般,顿时觉得心痒难耐。
胤禛愣然片刻,方才轻轻咳嗽了一声,连道了两声“好”字。废话,这种时候当然要回答“好”啦,这样一等一的美人儿脸上带着媚人的娇笑邀宠求欢,偏巧又是自己心仪的女人,试问天下间有哪个男人会忍心拒绝美人的心意呢?
由于傅锦萱于床笫之间极少主动,因此此幅水乳*交融,更让胤禛觉得妙不可言,竟是比之以往他高歌猛进、大刀阔斧的欢*爱更多了几分意趣,令人回味无穷。
事后,傅锦萱并未立即起身服侍胤禛梳洗更衣,反而将红扑扑的小脸儿靠在胤禛被汗水打湿的胸口,喃喃低语道:“妾身听见爷的心跳声了,扑通扑通,十分有力呢!难怪最近爷总是喜欢靠在妾身的胸口,难不成那个时候爷也是在听妾身的心跳吗?”
傅锦萱暗忖:不是说男人在这个时候耳根子最软、最好说话的么?自己花了这么多心思,应该可以问出一些胤禛的心里话来吧?
胤禛轻抚着傅锦萱香汗淋漓的脊背,目光微闪,浅笑着回答道:“我近来的确很喜欢听萱儿的心跳,因为每当听着萱儿因为我的缘故而乱了心跳,我方能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萱儿并没有远在天边,而是快快乐乐的陪在我的身边,守着我和孩子们,平安喜乐的过日子。”
傅锦萱皱了皱眉,听着这话中的意思,这个小心眼儿的男人似乎对她很是不满啊!可是,最近的事情怎么算都是他欺负自己多一些吧?自己只不过是顺着他的心意不去询问那些个令他心烦的事情罢了,又有什么错呢?反倒是他也不知是抽了哪门子疯,时常在床上将她折腾的欲哭无泪,如今她这位苦主还没抱怨上一句呢,怎么反倒被他恶人先告状,先拔了头筹?
傅锦萱越想越觉得委屈,轻蹙着黛眉抿着花瓣一般的嘴唇,大胆的伸手捏住胤禛腰间的软肉狠狠用力一拧,尚未开口便已先红了眼眶。“爷最讨厌了,竟然冤枉妾身……”却是再也说不下去,只是一头扎进胤禛的怀中,颤抖着身子低声啜泣起来。
胤禛万万没有想到方才还在他身上一脸娇媚之态将他迷得三魂不见了七魄的小女人如今竟然说哭就哭,晶莹的泪水弄得他的胸口一片湿濡,亦使他的心蓦然乱了节拍,无法遏制的涌起一阵心痛。
“别哭,别哭了……”胤禛轻柔的将傅锦萱从怀拉了出来,一边为她擦着眼泪,一便柔声劝道:“瞧瞧瞧瞧,好好的一个玲珑剔透的小美人,如今都哭成一只小花猫了!我也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并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偏就你多心,平白无故的想些个不着边际的事情,没得使自己徒增烦恼!”
傅锦萱险些被胤禛噎得呕出一口鲜血来,真不愧是做过皇帝的人,这颠倒是非的功夫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傅锦萱甚至觉得倘若与胤禛相比,什么指鹿为马的赵高根本不值一提。
傅锦萱嗔怪的瞪了胤禛一眼,委屈的轻叹道:“妾身这几日眼见着爷为了二阿哥险些中毒一事费心劳累、愁眉不展,心中又是心疼、又是着急。可是,爷总是一副显然不愿与妾身谈及此事的模样,妾身纵然心中担忧不已,亦不想随意在爷的面前提及此事,令爷更添烦恼。妾身究竟是哪里做得不对了,竟然令爷如此误会妾身?妾身几时远在天边了?却被爷说得好似妾身抛夫弃子一样!爷这些日子如此对待妾身,无论妾身如何讨饶都不肯停手,难道便是在惩罚妾身吗?”
胤禛见傅锦萱在他面前不顾仪态的放肆哭闹,心中反而觉得阴郁之气渐渐消散,低沉的心情竟也明显愉悦了几分,遂柔声哄道:“萱儿莫恼,这几日我虽然有些纵情,也是因为心悦你的缘故,何来故意惩罚一说?”
胤禛说到此处,故意低下头去轻轻噬咬傅锦萱柔嫩的耳垂儿,低沉的声音带着三份魅惑、七分情意,“男欢女爱,人伦大道也。萱儿不必羞怯。你我即为夫妻,情之所至,偶有纵情肆意亦实属平常。”
胤禛目光灼灼的凝望着傅锦萱,尽量以平和自然的语调询问道:“我心悦锦萱。萱儿悦我乎?爱我乎?”
傅锦萱一张俏脸明艳如朝霞,在胤禛期盼的目光中轻轻点头道:“妾身虽然不善言辞,但是,妾身绝不会弄错自己心底对爷的心意。爷对妾身情谊深厚,妾身……亦然。”
胤禛得到自己期盼已久的回答,心中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了地。顿时满心欢喜的将傅锦萱纤柔香馥的娇躯揉进怀中,肆意怜爱,口中喃喃低语道:“此生能的萱儿陪伴,胤禛,幸甚……”
海棠苑中,李婉儿哄了半晌,才终于将受惊的弘昐哄睡了。将弘昐交由心腹侍婢带到侧院暖阁中休息以后,李婉儿方才揉了揉额角,露出疲倦之色。
素兰见自家主子如此憔悴的模样,不由得有些心疼,连忙递了一碗热乎乎的燕窝粥,柔声劝道:“主子近些时日一直忙于照看二阿哥,着实辛苦的紧。赶紧进些燕窝粥补一补吧!”
李婉儿浅笑着瞥了素兰一眼,接过素兰手中的燕窝粥喝了几小口,点头夸赞道:“你这丫头的手艺近来又进益了不少。也不知日后哪个有福气的男子娶了你家去,可就要享大福了呢!”
素兰小脸儿一红,却是一本正经的回答道:“奴婢一辈子不嫁人,奴婢早就已经决心要跟在主子身边,侍候主子一辈子地区!”
李婉儿愣了愣,莞尔道:“真是一个傻丫头。等到再过个五年八载,你若还是这样想再说吧!”
素兰见李婉儿终于展颜,胆子也略大了一些,试探性的询问道:“奴婢实在不明白,主子既然已经觉察到那块海棠糕必定有些问题,为什么还要硬是喂着雪球吃下少半块海棠糕呢?”
李婉儿轻笑一声,叹息道:“比起深受爷宠爱的佟佳氏,我反倒是更加讨厌另一个表面上贤良淑德、内心里阴险狡诈的女人!若不是我将计就计,故意将事情恼闹大,你当爷会有这份心思仔细查证此事么?说句不中听的话,弘昐虽然是爷的亲生儿子,但是在爷心中的地位,未见得比得上熹侧福晋佟佳氏。因此,我倒是十分感谢那个女人傻傻的将佟佳氏拉下水,否则只怕爷还不会发这么大的火呢!这贝勒府中,哪有爷想查却查不到的事情呢!只怕那个女人此次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相信很快便有一场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