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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锦萱迎着胤禛震惊的目光,浅笑着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妾身并非小腿抽筋,而是即将生产了。”
胤禛终于回过神来,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动作迅速的掀开盖在两人身上的锦被,伸手便要去脱傅锦萱身上的白色亵裤。
傅锦萱被胤禛的动作吓了一跳,连忙本能的拉住自己的亵裤,缩着身子向后躲去。“爷这是要做什么呀?为何要来拉扯妾身的亵裤?如今妾身即将临产,爷不是应该赶紧唤来方若与方琳,将妾身扶到产房去,并且尽快传唤在府中等候多日的四位产婆前来为妾身接生么?”
胤禛心中又是着急、又是担忧,急急忙忙的对傅锦萱解释道:“萱儿难道忘记了我是懂得医术的吗?如今你的身边只有我,况且我的技术又绝对不会比那几位产婆逊色,你不要乱动,赶紧脱下裤子让我为你检查一下产程进展的情况是正经!”
傅锦萱虽然与胤禛做了几世的夫妻,彼此之间更为亲密的事情都曾经做过,然而傅锦萱一想到胤禛要以医者的身份,不含任何欲望的打开自己的双腿,为自己检查产程的进展状况,便觉得无比羞涩,一张俏脸红若云霞、有如火烧。
傅锦萱躲闪着胤禛伸过来拉扯她裤腰的大手,嫩白的小手紧紧的扯住自己的裤腰不肯松手,挺着圆滚硕大的肚子笨拙的又向床榻里侧躲了躲,磕磕巴巴的阻止胤禛道:“爷,爷不要这样!求爷赶快住手吧!爷身为堂堂大清皇子,又岂可做这些为妇人接生的活计呢?况且产房污秽,倘若冲撞了爷,妾身如何担待得起?”
胤禛原本便担心傅锦萱与起腹中两个孩子的情况,而今又见傅锦萱诸多借口,用疏远客气的语气阻止自己为她检查,心中气闷之余,越发烦躁不安。胤禛想到在傅锦萱伴他穿越的前两世中,他由于出门在外,忙于工作,在傅锦萱产子之时亦不曾陪伴在她的身旁,虽然胤禛早已经下定决心,要在第三世傅锦萱产子之从头至尾时陪伴在侧,细心照顾,只可惜那一世傅锦萱为了挽救他的生命,年纪轻轻便失去了性命,而他的愿望自然也没有了实现的机会。
彼时胤禛曾经由于失去了傅锦萱而痛苦不堪,而今终于有了将傅锦萱留在身边呵护照顾的机会,胤禛自然不会因为傅锦萱的三言两语便轻易放弃自己的心愿。
胤禛看着傅锦萱羞涩别扭的小模样,心里又是无奈又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挑眉道:“我真是不知道你究竟在别扭什么?你身上有哪里是我没有见过、没有摸过的?还不赶快松开手,让我好好为你检查一下如今的情况?倘若你再不松手,我可就要对你用强了!如今的时间有多么宝贵,你应该知道。倘若你再纠结拉扯下去,只怕两个孩子也会不依的……”
傅锦萱望着胤禛坚定执着的目光,知道胤禛如今是铁了心的一定要亲自为她检查身子,虽然傅锦萱心中依然觉得十分害羞,然而对腹中孩子们的担忧终于超越了心中的羞涩与尴尬,在胤禛的瞪视下,终于缓缓的松开了紧紧握住裤腰的双手,仰面躺在软枕上,任由胤禛自去折腾,索性自欺欺人的紧闭双眼,将头扭向床榻里侧不去看那无比羞人的一幕。
胤禛此时由于惦念傅锦萱与两个孩子,倒是不曾有什么旖旎的心思,反而极为认真的为傅锦萱检查了一番。傅锦萱的判断果然是正确的,如今她的产道已经开了两指,虽然尚未破水,然而的确已经到了临产的时候了。胤禛仔细为傅锦萱检查了胎位,见两个孩子都为头位,终于微微松了一口气。
胤禛亲自为傅锦萱整理好衣衫,将温暖的紫貂披风绵绵密密的围在她的身上,并且为她带好风帽,只露出一张白嫩的俏脸,一边命在屋外值夜的苏培盛立即前去传唤四位产婆与方若、方琳两位婢女前往产房伺候,一边亲自将傅锦萱抱到在桂华苑中准备好的产房中,小心翼翼的放到柔软的床榻上。
四位接生嬷嬷早已经得了康熙的吩咐,要竭尽所能保住傅锦萱母子三人平安无恙。然而,这并不代表她们可以眼看着胤禛不顾规矩留在产房之内而不加劝阻。
一位姓李的嬷嬷陪着笑脸,恭敬的对胤禛说道:“产房血污不详,按照规矩,四阿哥是不宜留在产房之内陪伴熹侧福晋的,恭请四阿哥到产房外等候。熹侧福晋腹中的孩子乃是头胎,生产需时,只怕至少还要等上四五个时辰方能生下小阿哥呢!”
胤禛皱了皱眉头,沉声说道:“你们赶紧为熹侧福晋接生便是,至于爷要留在何处,又与你们有何相干?”
傅锦萱咬牙熬过一阵紧似一阵的阵痛,又被坚持要留在产房之内陪产的胤禛闹的脑仁疼。然而碍着胤禛的地位,傅锦萱总不能大发脾气的将他赶出去吧!然而傅锦萱一想到胤禛一会儿即将亲眼看到自己的产道逐渐开到十指,以及产下两个孩子的全部过程,不禁觉得整个人都有些不好了。
傅锦萱趁着阵痛的间歇期间,费力的用手臂撑着床沿,半支起身子,用虚弱的声音轻声恳求道:“妾身求求爷了,请爷先到产房外等候。产房内有皇阿玛派来的四位嬷嬷以及方若、方琳两个近身侍婢照顾妾身,妾身一定不会有事的!”
胤禛上前握住傅锦萱满是冷汗的小手,柔声劝解道:“什么人出事之前会预感到自己将会处于危险之中?我的医术不俗,你是知道的。让我留在你和孩子们的身边照顾你们吧!你现在将我赶出去,让我如何放心得下?”
傅锦萱心中一急,正欲开口之时,一阵强烈的阵痛袭来,傅锦萱顿时说不出话来,但却没有哭喊半声,只是咬着牙挺过此次阵痛。
胤禛见傅锦萱疼得脸色苍白,白皙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顺着她清丽的脸颊滑落,宛若泪痕一般,心中更是心疼不已,连忙从怀中取出锦帕为傅锦萱擦去脸上的汗水。
傅锦萱熬过此次阵痛,略微缓过来一些,连忙握住胤禛温暖的手掌,柔声恳求道:“妾身知道爷疼爱妾身,舍不得离开妾身身边,妾身心中喜不自胜。可是,身为女子,无不希望能够将自己最美丽的一面展现在夫君面前。妾身并非不愿让爷陪在妾身身边,只是,妾身实在不愿让爷看到妾身狼狈不堪的一面。妾身答应爷,若是情况有变,难以顺产,一定会让方若立即请爷进来为妾身诊治的……请爷成全妾身……”
胤禛原是不肯离去,然而禁不住傅锦萱也是个固执倔强的,竟然接连恳求了胤禛三四次。胤禛实在不忍心见她临产之时还如此折腾,又见傅锦萱实在不愿让自己留在产房之内陪伴她生产,更加担心倘若自己坚持要留在产房内陪产会使傅锦萱分心,反而不利于顺利生产,于是只能安慰了傅锦萱两句,告诉她自己就在产房外等候,哪里都不会去,只要她轻唤一声,便会立即进来帮忙,又叮嘱四位接生嬷嬷与方若、方琳好生照顾傅锦萱,而后才依依不舍的退出产房,却固执的不肯回屋去,披着披风站在产房外等候。
方若与方琳平日里见惯了四阿哥宠爱自家主子的模样,倒是不觉得有什么惊讶之处,然而四位嬷嬷虽然早已听说四阿哥极为宠爱年初之时新娶的这位熹侧福晋,但是却万万没有想到四阿哥竟然会将熹侧福晋宠到此种程度,先是不顾规矩执意要留在产房内陪产,而后又担心熹侧福晋分心而守在产房外等候。这样的疼宠莫说宫里不曾有过,就连诸位皇子府中只怕也是独一份呢!
十月中旬的夜晚已经有了几分冬季特有的寒冷之意,苏培盛担心胤禛在外面站到天明会感染风寒,连忙命人取来了两个暖炉放在胤禛身旁,又亲手将一个烧得热乎乎的暖手炉呈到胤禛面前。
胤禛如今正在为产房内的傅锦萱与其腹中的两个孩子担忧不已,只觉得心头仿佛烧了一团火,是他越发焦躁不安,哪里还有心思用什么暖手炉?
胤禛瞪了苏培盛一眼,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沉声斥责道:“拿走拿走!爷几时说要用什么劳什子的暖手炉了?爷此时心里正烦着呢,只恨不得立刻吃下几块冰来降降温才好!你这奴才别在这里给爷添乱。若是再敢自作主张,爷定要赐你一顿板子,让你好好的长长记性!”
苏培盛见胤禛动了怒,被吓得一缩脖子,哪里敢再劝半句,连忙抱着暖手炉退到一旁,努力的缩成一团,默默的装起壁花来。
胤禛在产房外等候半晌,产房内却连一声哭喊呼痛之声也不曾传出。胤禛知道傅锦萱是为了将体力用在生产之时,以便可以顺利生下两个孩子。但是,知道这些道理是一回事,而当产房内生产之人正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的时候,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胤禛等得心烦意乱,正欲开口唤方若出来询问产房内的情况,便听到苏培盛小声禀告道:“启禀主子,福晋与侧福晋等人听说熹侧福晋正在产房内产子,特来探望,如今正在桂华苑外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