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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拉那拉秀娴听闻胤禛所言,嘴角一抽,险些维持不住脸上优雅得体的笑容,双手不自觉绞紧了手中的菱纱绣帕,随即回过神来,连忙松开了手上的力道,柔声细语的开口劝道:“妾身原就觉得傅锦萱这个小丫头十分招人喜欢,她能够得爷的眼缘,也是她前世修来的福气。只不过,傅锦萱那个丫头虽然不错,但毕竟是刚刚入府的奴婢,还不懂得府中的规矩。若是她行事鲁莽而冲撞了爷,岂不是让府中的下人们误认为妾身护着从娘家带过来的奴婢,有行事不公之嫌?如此一来,只怕日后妾身便难以令众人心悦诚服,再难服众了!依妾身所见,不如现将傅锦萱这丫头留在妾身的院子里,由妾身亲自调*教三五个月,再将她送到爷的身边服侍,岂不更加妥帖?”
胤禛锐利的目光不动声色的扫过秀娴手中满是褶皱的绣帕,不禁想起前世傅锦萱的死便与他这位表面上贤惠大度的福晋脱不了干系,因此自然不愿将傅锦萱放在乌拉那拉氏身边。
胤禛皱了皱眉,语气虽然柔和,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福晋的好意,爷心领了。但近日天气炎热,暑气难耐,早些将傅锦萱放在爷身边伺候,也可令爷的胃口好些。再者如今弘晖还小,最是需要额娘疼爱照顾的时候。福晋忙于照顾弘晖已经十分辛苦,调*教婢女这等小事,就不必麻烦福晋费心了。日后傅锦萱跟在爷的身边,爷自会提点教导,必不会让她丢了福晋的脸面便是。”
胤禛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个份上,秀娴纵然心中再不愿意,也不好再出言拒绝,只好勉强忍着心中的酸楚,浅笑着点头道:“爷所言极是。能够得爷亲自调*教,锦萱这丫头的确是个有福之人。妾身这就命人将傅锦萱的随身之物收拾好,只简单嘱咐那丫头两句话便让张嬷嬷亲自将人给爷送过去。”
胤禛沉吟片刻,摆手道:“也不必如此麻烦。等会儿爷回书房处理公务之时,便将锦萱一并带走也就是了。”
胤禛语毕,又转头对身后侍立的苏培盛吩咐道:“你现在便去小厨房将傅锦萱唤来,告诉她先不必忙着收拾打扫,让她即刻到前院侍奉,爷和福晋有话要对她说。”
从小跟在胤禛身旁侍奉的苏培盛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清冷的主子对一名女子如此上心。苏培盛一边恭敬的领命而去,一边在心中暗自打算,等会儿见到傅锦萱,一定要恭恭敬敬、以礼相待。别看她如今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婢女,但是有四贝勒这样宠着护着,只怕她做婢女的时间也不会太长。指不定哪日摇身一变,就变成自己的半个主子了!
今年才十八岁的苏培盛早已经是胤禛身边最为信任的内侍,贝勒府中上至福晋乌拉那拉氏,下至太监婢女们,任谁见到苏培盛,都不会随意以小苏子相称,而是要亲切和善的唤一声苏公公。
由于幼年的经历格外善于察言观色的傅锦萱自然看出小厨房里的厨娘以及婢女们对于苏培盛的敬畏有礼,再看苏培盛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谨慎恭敬的模样,心里不由得愈加不安,敏锐的预感到必定是发生了什么在她意料之外的大事。
得知四贝勒与福晋召见,傅锦萱不敢有片刻耽搁,连忙用冷水洗了洗沾满油污的双手,理了理鬓角垂下的一小缕发丝,深吸了一口气,脚步匆匆的跟随着苏培盛前往前院。
傅锦萱走进前院正厅时,只见胤禛与乌拉那拉氏端坐在上首主位,周围侍立的张嬷嬷与翠缕、翠墨等人皆低垂着头,屏息敛气、神色恭敬。
傅锦萱不禁有些紧张起来,连忙恭敬的向着胤禛与乌拉那拉氏行礼跪拜。未等乌拉那拉秀娴开口,胤禛便温和的叫了起。
“你今日的晚膳做得十分美味,很合爷的胃口。爷已经向福晋要了你来身边侍奉。你可愿意?”
听了胤禛轻言细语的询问,傅锦萱只觉得脊背上渗出点点冷汗,心道四贝勒这话问得也太过奇怪了些,什么叫做“你可愿意”?难道她一个小小的婢女,还能违背主子的心意,斗胆对贝勒爷说不愿意么?
然而事实上,傅锦萱心里还真就不怎么愿意。凭借女子敏感的直觉,傅锦萱模模糊糊的预感到胤禛今日的决定,必会给她原本平静无波的生活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
傅锦萱深深的低下头去,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奴婢一切听从主子安排,必定恪尽职守、尽心尽力侍奉主子!”
因着前三世的经历与感悟,胤禛早已经认定他与傅锦萱之间是有着深刻的羁绊的。若非如此,他们怎能在每一世皆可于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进而相恋相惜,共谐连理。然而,此时胤禛望着傅锦萱谨慎疏离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涩,随即暗下决心,从今而后一定要好好的疼爱照顾傅锦萱,将她牢牢的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让他的萱儿做她想做的事,过她想要的生活。凭借他的用心与深情,一定可以再次赢得傅锦萱那颗宝贵的真心!
想到傅锦萱的心,胤禛下意识的轻轻抚了抚自己左侧的胸口,即使隔着外袍与里衣,胤禛依然可以感受到胸口那处散发的炙热的温度,以及那道早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灵魂深处的永远无法抚平的伤疤。
即使经历重生,胤禛依然清晰的记得傅锦萱的心脏在他的胸膛中跳动的复杂感受,那颗溢满傅锦萱一腔深情与爱恋的鲜活心脏,带给胤禛的不仅是重获健康的身体,更有着深刻入骨的浓烈相思以及无法割舍的强烈羁绊。
胤禛淡淡的看了秀娴一眼,随即对傅锦萱柔声说道:“福晋还有些话要嘱咐你,你要谨记。”
秀娴自然看出胤禛目光之中的警告意味,一颗心顿时柔肠百结、溢满苦楚。有胤禛如此护着,秀娴自然也不好对傅锦萱过于严厉,只是勉强打起精神,温和的叮嘱了傅锦萱几句要好生伺候主子之类的场面话,便眼睁睁的看着胤禛面上带着愉悦的浅笑,心满意足的带着傅锦萱离去。
看着胤禛与傅锦萱二人一前一后极为相配的身影渐渐消失于眼前,秀娴终于忍不住心头的怒火将手边的青花瓷茶杯摔在地上,泪水似断了线的珍珠般从微红的眼眶中不断滑落。
张嬷嬷见秀娴心情不愉,连忙挥退了翠缕、翠墨两个婢女,随即心疼的劝道:“福晋息怒,犯不着为了一个低贱的奴婢气坏了自个的身子!”
秀娴气得浑身发抖,咬牙切齿的怒骂道:“真是一个不要脸的贱婢,也不知使了什么狐媚手段,才刚一见面就将爷迷得神魂颠倒,魂儿都丢了大半个……”
张嬷嬷连忙紧张兮兮的看了看窗外,见外面无人以后,终于略微松了一口气。随即赶忙关紧窗户,转身回到秀娴身边,心疼的为秀娴揉着胸口,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四贝勒虽然看起来一幅冷心冷情的模样,但是说到底,总归也是一位才满二十岁的青年男子。贝勒爷不仅身份尊贵,如今又正值血气方刚的年纪,喜欢花朵一样鲜嫩的小姑娘,也是人之常情。福晋贵为四贝勒的嫡福晋,尤岂是那些个出身卑微的低贱奴婢可以相比的?那傅锦萱纵使得了贝勒爷的宠爱又能如何?至多是一个以色侍人的侍妾罢了,连个格格的身份都得不到!福晋不如使些手段,让傅锦萱与李氏斗得两败俱伤。到时候,真正的赢家依然只有福晋一人!”
秀娴出了半晌神,缓缓用手中的绣帕拭了拭脸上的泪痕,若有所思的轻叹道:“嬷嬷说的这些个道理,我心底其实都明白的。我原也打算利用傅锦萱来对付李氏,但是,我却没想到爷会对仅有一面之缘的傅锦萱如此在意。那样的宠爱与纵容啊,倒是有些令我心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