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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大势已定,整个王城就如剥光了的少女再也无法抵抗的时候。大单于才长出了一口气。吩咐手下的士兵收拢战线,抓捕大月氏人用来修复城墙。布置了周边的防御汉军和对大月氏王室以及残余势力的追剿的事情,才呲牙咧嘴的去让巫医取下胳膊上的狼牙箭,上了点药,跳了一段大神,乞求昆仑神保佑自己健康平安。
黎托芘慈在噩梦中醒来,有气无力的坐起来,抹了抹额头的虚汗,才发觉自己躺在一个卧榻之上。愕然的望了望周围。猛然发觉身上有些异样,低头一看原本高高隆起的小腹已经瘪了下去。黎托芘慈惊叫着用手去摸。又掀开被子看。什么都没有发现,想要下来,双腿无力一下就翻到了下去。差点没给疼晕过去,慌乱的往前面爬,爬了半天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想张嘴喊,可是喊什么呢。这到底是哪儿?黎托芘慈趴在地上回想了一会儿,对了,张骞,自己晕倒之前好像是看见张骞了。可是孩子呢,哪儿去了。
黎托芘慈都快要疯了。
张骞手里捧着满满当当的一碗用葡萄糖浆煮的鸡蛋。用脚轻轻的踢开房门闪身进来。却见黎托芘慈在地上发愣。惊愕之下手里的碗打翻在地。赶紧上来将其扶起道:“你下来干嘛,不在卧榻上好好的修养。”
黎托芘慈紧紧地抓住张骞的衣襟道:“骞,孩子,我们的孩子呢。”
张骞安抚道:“好了好了,孩子已经生下来了,是个男孩很健康,就是小了点。你不要担心。”
黎托芘慈急忙道:“快给我看看。”
张骞抱起了黎托芘慈,将其放回卧榻之上,轻抚着她被汗水染湿了的头发。取过一条锦帕来为她擦拭道:“你别担心,你母亲正和大夫一起照顾孩子呢。才七个月,小的跟个什么似的。一刻也离不开大夫的眼睛,你就别担心了。好好休养自己的身体才是要紧的事情。”
黎托芘慈问道:“男孩还是女孩。”
张骞小声道:“是个男孩。”
黎托芘慈突然用力的抓紧了张骞的手道:“王城……大月氏……怎么样了?”
张骞细不可闻的说道:“大月氏已经全部沦陷了。王城,那晚被匈奴人屠戮了十余万人。”
黎托芘慈无力的放开张骞。眼角划过一丝泪痕。
张骞温柔的为她擦拭泪痕道:“你别多想了。这并不是你的错,谁也不知道匈奴主力会真的到西域来。”
黎托芘慈语气冰冷的道:“还不是你们大汉祸水东引。驱狼吞虎。以为我不知道么。”
张骞解释起来都没有多少的底气:“这话怎么能这样说呢。大将军紧随匈奴主力之后。当时是出了手的,还差点没被大单于包了饺子,你又不是没看到。”
黎托芘慈不明白什么叫做饺子,但想也知道不是什么好词儿。但已经没有了和张骞争辩的力气,只摆摆手,阴沉着脸不说话。
张骞小声道:“你好好休养身体,思虑过多悲伤过度是要落下病根的。你母亲说你们大月氏的产妇都用葡萄糖浆煮鸡蛋来吃,这样恢复得快。我特意给你煮了来,你快吃吧。”说着伸手去几案上抓,抓了几下没抓住才想起来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黎托芘慈在地上,一时心急给摔了。便道:“我再去给你煮一份。你好好待着,这儿也没有个侍女。你乖乖等我回来好不好。”
黎托芘慈仍旧是不说话。
张骞没有办法,只能到门口去召唤两个侍卫去煮鸡蛋。自己留下来守着黎托芘慈。衣不解带侍奉汤药。尽心竭力的伺候好她。
事态严重,李郢一刻都不能等,带人出了关隘,顺着乌孙又绕了一个大圈过来,路上遇上了卫青的大队,知道他们在大月氏王城一战损失并不大。无非就是一千多将近两千的样子。就那么一次相互冲锋,没准大单于损失还要大一些。
军中有些将校有些扼腕叹息,说要是当时要是把十万大军全都带过来,而不是这么两万人的话,当时还不见得会落荒而逃,怎么的也有和他伊稚斜大单于正面硬抗的资本了。
卫青并不多做解释。十万大军经过北伐的后来又绕了这么大一圈,人困马乏比匈奴人要严重得多。能点出这两万精锐已经算是难能可贵了。剩下的八万不在车迟后国好好的养精蓄锐的话接下来根本就没有战斗力。而且如果十万人全军出动。那么车迟后国的北方边境就空虚了。整个西域的大口袋就有了口子。这匈奴人来去如风,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跳了出去,从此龙入大海,那汉军就只能望洋兴叹了。汉军实在是没有能力再来一个数千里追击了。
更何况,若是大军压境的话,他大单于敢前面打着大月氏,后面防备着汉军么,那还不早早地想办法和汉军先决战么。
目前只有这点实力,即便是要决战也要等霍去病前来助战卫青才有底气。且大月氏之战也消耗掉了匈奴不少的势力,尤其是攻城的消耗以及风暴中的伤亡。
这次没能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重创大单于,但卫青并未气馁,而是果断的抽身保存实力。静静地等待下一次机会。
雪晴收到李郢带来的军报和转交的卫青的信件,了解了他的指挥心态,不得不说卫青作为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传世名将是有道理的。然后命人将这些文件抄送骠骑将军。并转呈皇帝。
说来也奇怪,这次从漠北到西域,皇帝虽然高度关心战事,但不像以前一样远程指手画脚。或许是吃了上次赵信的亏。也不再不管不顾的催促卫青赶快寻找战机和大单于决战了。
对别人来说,不催比催更有压力,可对雪晴来说,你催不催老娘都没有压力。
雪晴将手里的文件放在桌上打个哈欠问道:“就这些东西,要你亲自回来一趟?说吧,还有什么事情。”
李郢沉吟道:“是有点麻烦事儿,是关于那黎托芘慈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