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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一行人早早了叫店家准备了干粮,揣着就浩浩荡荡的离开颍川,出西门,直往西走,走到城外十几里的时候,浑然不知,路边不远的那个小村子里就藏着苟延残喘的李广利。
霍去病被邱平和万子玉带人团团围住,情绪有些不高,虽然雪晴的下落是有了消息,但如何从舅舅嘴里得知实情还是一个大难题,跟关键的是回去如何面对舅舅和皇帝的怒火。
肆意妄为的孩子,被家长提溜着回家的路上是最忐忑的,但想来不过是被打一顿,多大点事儿。
于是霍去病又无所谓了。
昼夜兼程,行了几日猜到了长安。万子玉和邱平才松了一口气,找了个酒肆随便吃了点东西,便去到幕府。
几人站在白虎堂外,等着召见,卫青首先召见的是高天宝,天宝汇报了雪晴目前的具体位置,以及雪晴给父母带来美好的祝愿和热情的祝福。还托高天宝带来串硕大的走盘珍珠。晶莹剔透,圆润光滑,可惜被高天宝藏在小衣里一路带过来,早已被身上的汗渍污垢弄得脏兮兮臭烘烘的了。
卫青一脸嫌弃的用毛笔的尾端挑起珍珠,哭笑不得,只能等会儿吩咐仆人拿去仔仔细细的洗个十七八遍,在香汤里再泡个七八天,若是洗干净香喷喷的了,便给公主送去。
高天宝将路上遇见霍去病的事情也一一汇报,最后抱歉的说,因为自己惹不起骠骑将军,又不能告诉他雪晴的下落,只能哄骗他回来问大将军,没办法的事情,只能把祸水往你脑袋上引了,请求责罚,言下之意是你不要怪我,我也不容易。
卫青点点头:“恩,辛苦了,也是委屈你了,没头没脑被那小子爆锤一顿,这样,赏你二十金一定要严守小姐行踪的机密,现在李广利那儿情况不明,恐怕对小姐不利,你休息两日,待某为小姐准备些礼物,再挑选一些护卫,你一并带回去。下去吧。”
高天宝恭敬的一稽:“喏,卑职告退。”心里乐开了花,发财了发财了,就趁这放假两天赶紧去娶个媳妇,干嘛取个啊?两个,算了算了,胶东国的女孩子长相甜美,物价又低,不像长安到处都是贵族小姐难伺候,还是回胶东去娶,娶四个,哇咔咔。
接下来召见的是邱平,等邱平说完所有的事情,卫青不得不佩服李广利那如小强般的生存能力,被长戟透体钉在地上,还能活过来,真是命大。
卫青微微颔首:“你做得对,李广利的事情不那么重要,关键是把霍去病及时带回来,李广利那边你不用去管了。好了,去吧霍去病叫进来吧。”
霍去病蹑手蹑脚的溜进来,完全没有颍川城外挥舞长戟时的霸气,整个人都透着一丝猥琐,弓着身子,脸上挂着嬉皮笑脸的谄笑:“嘿嘿,舅舅,给您拜年了,压岁钱还没给呢,去病给你磕个头,你把压岁钱给补上吧……”
大将军脸色铁青,一掌拍在几案上,毛笔砚台镇纸令牌壶都飞了起来。大喝一声:“来人啊,给某绑了,请出皇帝钦赐节钺”
左右卫士如狼似虎冲上来抓住霍去病,霍去病有点慌,本能的要挣扎,便被叮咣四五一通乱揍,压在地上,将双手反绑捆了个结实。
大堂左边的传令官是个精装的汉子,衣服一脱露出黝黑健美的上身,抄起鼓槌爆喝一声咚咚咚的擂起了战鼓,那是一面一人多高的硕大战鼓,发出的声音传出去十余里,半个城都听得见。正在幕府值守的各位将军校尉闻讯立刻丢下手里的事情赶到了节堂门外庭院之中,大门洞开,卫士却收执兵刃不让进。只能在门外驻足张望,不消片刻,庭院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
两队士兵,一队当先那人手持一把长柄斧,一人多高,顶端那斧子赫然是金闪闪的。另一队当先那人持着皇帝符节高高举起。两队从后堂走出来,簇拥着节钺站到主位之上的香案旁,墙上画着一只威风凛凛的下山白虎。虎虎生威。
几个小兵捧着祭品鱼贯而入,把李广公孙敖等老将都挤到一边,依次将祭品放上香案。一个校尉点燃三只高香,双手递给卫青。
卫青举着高香,吧嗒跪下,朝着节钺跪拜九次,亲自把香插在香炉里,然后又跪下,趴在地上念念有词。
此时第二通鼓响起,急促的重音带着杀伐之气迫的人心神激荡。来的军官愈来愈多,挤在门外,交头接耳。邱平垫着脚目光越过前面这些将军瞟了一眼,顿时吓了个肝胆俱裂,失声叫道:“大将军请出了节钺,正在焚香祷告。”众军官一片哗然。
李敢和赵破奴刚刚赶来,闻言大惊失色道:“快快拦住,不能杀啊。”
万子玉急道:“军法无情,执法如山。如何拦得住,这白虎节堂军令一出,如何拦得住啊……”
赵破楼转头就要跑:“我去求皇帝……”
李敢伸手拉住:“你傻啊,此去未央宫一来一去便是大半个时辰,便是几千颗脑袋都斩下来了,哪里来得及。”
赵破楼记得直跺脚:“那怎么办,你说怎么办,这夯货鸟人,早就跟他说不要擅离军营,非是不听,竖子急死我也……”
这时候另一个霍去病的属下说道:“冲上去救下来再说,再晚就来不及了,马上就要响第三通鼓。到时候神仙都救不了,我马上去联络人手。”
李广愤愤的啪啪啪抽了他几巴掌:“你疯了吗,上次那夯货冲击幕府怎么不带你去,让你死了算了,没脑子的夯货,汉军将领具在这里,你还敢抢人,这些将军用牙就直接给你撕碎了。你是不是傻,是不是傻。”
那校尉硬着脖子道:“那你说怎么办,你有什么办法么?”
李敢扶着腰间的剑柄抬手道:“让我想想。”
赵破楼喊道:“想什么想,再想人都死了。不消片刻便要响鼓了。”
话音刚落,咚咚咚战鼓又响了起来,李敢一拉赵破楼道:“走,咱两进去。”
刚才那个校尉叫道:“等等我,我叫几个人同去。”
李敢一脚踹过去骂道:“不行,走开,别乱动。看我的。”
两人拨开人群就往里走,李敢踏进一只脚,便被他爹李广眼疾手快拉住,差点重心不稳给栽下去,李广急道:“不要命啦,滚出来,作死的货你要干甚?”
李敢来不及解释,把手一甩,快步带着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