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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说道:“也对,明日晚间设宴椒房,请你义父和去病都来。这一走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来。阿雪安排安排,取来两坛紫金醇吧。多寻摸些鲜果子。出征塞外,可吃不到这口味了。去乐府调一支歌舞来助助兴。”
雪晴点头道:“喏。”
吃完饭,睡觉,第二天一起来便开始准备这些事情,跑来跑去才发现都已经开始准备了。膳房已经开始准备晚上的饭菜,乐府甚至已经开始排练。晚上就能直接开演了。除了椒房殿的宫女太监,还来了一个詹事和许多帮忙的人。
得了,就说这内司是个闲人吧,还真是。装模作样的背着手站在门口指指点点的吆喝着:“快点,小心点,千万小心,好生伺候”人五人六的也没多大意思。还是跑御花园跑步去了。
跑了几圈,出了一身汗。才回去收拾了一番,吃了早饭。宫人们还是在忙里忙外。这皇家一顿饭,可得忙断几条腿儿才算数。
下午卫青就早些到了。拉了雪晴到一边,悄悄问道:“阿雪,没事儿吧。”
雪晴一愣:“义父说的是何事?没事儿啊。”
卫青出了一口气:“没事儿就好。义父听说昨日那李将军又为难你了,还有什么虎豹什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雪晴差点没笑出声儿来:“没事儿,没事儿。”
卫青不明就里,但挺雪晴说没事儿,总算是放下心来,语重心长的说道:“阿雪,宫禁之中,万万要小心为上,步步为营。千万不要惹出什么麻烦,须知这大内若是有个麻烦,便是通天的大事儿,大意不得。苦了你了。不若嫁了去病,搬出宫去吧。”
出宫倒是很想,嫁给他就遭不住了,赶忙拒绝道:“别了,眼下出征在即,回来再说吧。让他专心打仗。”
卫青颔首:“阿雪真懂事。苦了你了。爹爹对不起你啊。”
没头没脑的这是说的哪儿的话。莫不是,雪晴脑袋飞转,我靠我靠,不会吧……
霍去病来了,左手缠着一层白布。隐隐有血色渗出。雪晴一愣:“你这是怎么了,还没出征便受伤了?”
霍去病尴尬一笑:“见阿雪的办法挺管用,我也进了栅栏,练了练箭法。被豹子挠了一下。”
雪晴石化了,这还是人么,李广怎么样,旷世英雄,一见这阵仗还得哭着喊着被抓住丢进去,这小子倒好,自个儿跑进去嗨了。
已经不知道怎么责骂他了,觉得和他越来越远,这样一个一心求死,把作死当成毕生事业来追求的人,是一个值得托付的对象么。虽这样想,但还是不忍心,拉过他的手,解开白布,仔细看了看伤口。便想叫人来拿酒来洗,想想这个酒精度还是算了吧,只能取过盐来,兑了盐水,仔细的洗了伤口。霍去病疼的吱哇乱叫的。雪晴骂道:“现在知道疼了?看你还敢不敢作死。你若再这样肆意妄为,妾再也不理你了。”这伤口不好好洗洗,万一感染了可就没办法。咦,感染,不是传说这霍去病就是死于匈奴人感染过得水源么,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拉起霍去病和卫青就往一边跑。
霍去病吃痛:“手手手”
三人回了西厢,雪晴神叨叨的关上了门。卫青不解:“阿雪你怎么了?”
霍去病见怪不怪:“舅舅莫要担心,阿雪怕是犯病了。无碍的。”
雪晴翻翻白眼:“妾要跟你们说件事情,你们千万记住,尤其是不要外泄。千万千万。”
卫青摸不着头脑,霍去病却有点期待:“你快说来。”
雪晴说道:“病从口入。匈奴人可能将染病的人畜尸体投入河中,你们行军之时,最好是掘井水饮用,山泉水也可。若实在不行,可将水煮沸,而后饮用。”
霍去病一愣:“这也行?”
雪晴点点头:“没错,还有,你们见过受了点小伤,伤口却红肿流脓。最后发烧而死的么。”
卫青说道:“许多。若是及时削去腐肉敷以金疮药,十有二三才救得回来。”
雪晴说道:“每每打仗,杀敌一万,伤敌至少是两三万,打起仗来手忙脚乱的,打下来却没死多少,有个方法可以加大敌人的伤亡,略显阴毒,你们切忌要保密。”
霍去病问道:“你是说让这些受伤的通通死掉?这如何做得到”
雪晴比划着:“随军弄几辆马车,拉一个大缸,里面放上些病死的畜生,再泼以屎尿。静置两日。将全军的刀枪箭镞,都沾上里面的汁水。风干后使用。这样上了战场,只要挨着伤口,见了血,管教他有死无活”
两人目瞪口呆。卫青面色凝重:“阿雪哪里学得如此阴损之法?”
遭了,又暴露了。赶紧跑吧。提着裙角,提溜提溜跑了。
武帝已经过来了,坐在主位上,见几人过来了便叫道:“你们跑哪儿去了,快快坐下。”
几人分别坐下。除了卫青和霍去病还有几个人雪晴不认识,废话,是个人雪晴都不认识。雪晴一看,今天果然很丰富,这快赶上满汉全席了。武帝端起酒盏说道:“爱卿此去。万莫辜负了朕的期许。马到功成。”
卫青转头朝皇帝跪下:“陛下放心,臣必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皇帝说道:“好了好了,来,赐酒。”
鼓乐响起。几个穿着轻薄的女子从旁边缓缓走来,摇曳身姿,舞动了起来。
雪晴一边吃,一边给刘据夹菜。话说这古代人太无趣了,这扭来扭去的故作姿态有个什么好看,还是脱衣舞刺激,再不然来个小品,那多下饭啊。这年头小品可能不好弄,没准什么变戏法的,布袋戏什么的也有点搞笑的可能。
武帝喝着酒嘲笑这霍去病:“你小子,昨晚跑过来神神道道的非要个官儿。朕想,你既然跟着出征,便让你当个官儿,先说好了,你这一趟若是打出一个满堂彩,朕便给你一个锦绣前程。若是无功而返,别说官职,朕就把你发配到狗监去养狗去。”
霍去病抬起酒碗高高举着:“陛下瞧好吧,臣此去若是无功,便不再回来。说道做到。”
武帝一拍桌子:“那好,朕便封你为票姚校尉,领精骑八百。”
霍去病大喜过望,喝干这碗酒,跪在地上叩拜:“臣领命,陛下,今日高兴,便舞上一曲可好?”
武帝十分高兴:“好,你们快退下,看朕的票姚校尉舞剑”
众歌女一溜烟的跑了,好家伙,万一被砍到了咋办。找谁报工伤呢。一个挂号费就三坨金子好不好。
霍去病抽出长剑。好像是前两天雪晴抱着到处跑的那柄剑。仓琅琅拔出宝剑,龙行虎步走到大厅中间。气定神闲一剑递出如莲花绽放,光华流转。隐隐带着杀气。气吞天地。
雪晴看得一愣,你说老是用树枝儿敲他是不是不太好,若是哪天把他打急了,反手一剑,便能把自己斩成十七八段。你说那些家暴的,好歹他们老公手里没提着三尺长剑啊。
武帝大喜:“得我霍票姚,如虎添翼。张骞,赵信,你们看呢。”
张骞是个斯文的汉子。双手和在一起对皇帝一稽说道:“陛下慧眼识人,汉军之幸也。”
另一个叫做赵信的长着一副外国人面孔。高鼻大眼口音怪异的说道:“陛下英明,霍校尉勇武。”
雪晴皱了皱眉,这个难道就是那么什么匈奴小王阿胡儿。即将阵前叛变的那个人?
雪晴瞧了瞧手里割肉的刀,又是一阵杀心顿起。事实上宫廷里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是做了准备的,就说这刀,不过两寸多长,前面没有尖,是个弯弯的头勾下来的。只能割不能捅。小刀子不去捅,能砍死人么?
雪晴感到一阵无奈,穿越者又如何,洞悉了这个世界上最聪明的人都无法预料的情况又如何。你要是现在去给卫青和武帝说这个赵信要反,你又没有证据。空口说白话,谁相信你?可这事儿拿得出证据么?只能等他真的叛变之后,你才有既成事实,可真到了那个时候,你又没了别的法子。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叛徒在椒房殿的大厅之上喝酒吃肉,还看小霍同志卖力演出。雪晴没有一点办法。
雪晴也不知道,为何遇见李敢,赵信的时候,本能的就想杀了他们,以绝后患。但想想,自己并未参与到权力斗争当中。何故操他人之心。
这根本就是个无底洞。且不说杀了他能不能改变这一场战役的最终输赢。就说是人死了,事情就没了么?没有这个赵信,必然有个李信王信。雪晴相信即便是杀了日后那个江充,巫蛊之祸还是会发生。那个塞尔维亚的青年没有朝着大公的脑袋开枪,这第一次世界大战还是会打响。
雪晴像是胸口憋住了一块大石头,明明知道这赵信会阵前叛变,杀死了苏建手下所有将士。却不能跟谁说,说了也不信。苦闷的喝了两口酒,恩,御酒果然是不一样。是要比普通的醪糟水要香一些。
宴席上气氛热烈。皇帝和霍去病都醉了。这两人最是肆意妄为,张骞苏建卫青等人,守着为臣的本分,哪能在君前喝的大醉。要醉回家关起门来搂着老婆发酒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