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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以“吾见大江”四字开篇,气势磅礴,统领全文,奠定豪迈基调。同时一道浩然剑气已经开始渗入文字笔锋之下,初露峥嵘。
钱书玉看着李玄身上的奇妙景象,再看看自己下垂的衣摆衣袖,一脸吃惊的看向王成,“这……”
王成右手作剑指,对着他比了比,自豪道:“李玄可是一位修道的“神仙”人物哦。”
钱书玉看向在他心中衣袂飘飞如仙的李玄,露出艳羡神色,喃喃自语,“以往我到处吹嘘自己认识神仙人物,不想今日终于如愿了。”
说完,他就要激动的上前与李玄攀谈,以表达自己的敬仰之情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王成赶紧拉着他,道:“先别打扰他。”
钱书玉问:“为什么?”
王成与李玄一起厮混了几个月,在路上又听了一路燕赤霞对小哑巴的自夸话语,虽然对“参悟”二字理解的不是如何深刻,但也算是大致懂得了,知道李玄现在已经进入了一种类似“冥想”的玄妙境界之中。
于是他对钱书玉道:“他正在参悟书剑公留下的剑刻文章呢,似乎有所悟。”
钱书玉恍然大悟,主动拉着王成退后几步,压着声音道:“那我们等着吧,别打扰到他了。”
王成看着这位与自己都“不务正业”,最喜江湖侠客,天上仙人的同窗好友,无奈的笑了笑。
李玄看着龙飞凤舞的石刻文字,感受着扑面而来的凌厉剑气,只觉得眉心的那道暖意发烫了起来,然后他便发现全文一共三百八十四字的每个字中都有一道剑意闪烁,残缺不全。
李玄右手抬起,凭空而画,将每一个字中的那丝剑意试着拼凑起来。
等他眼睛离开文章的最后一个字,右手也停了下来之后,一道完整的刚猛剑意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发出阵阵嗡鸣,四散而出的剑气将他的衣袂吹得猎猎作响。
那道两指宽的剑意猛然射进了李玄的眉心之中,消失不见。
一切恢复平静。
咔嚓
突然,巨大石刻凭空出现了一道裂纹,接着越来越多,仅是片刻,裂纹便如蛛网一样布满了石刻,尤其是那些原本笔力遒劲的字,此时已经面目全非,模糊一片了。
最后,在一声巨响中,石刻终于崩塌了,化成了一地的细碎石块。
整层楼中的人无不惊讶,甚至有人惊呼出“妖孽作祟”之类的骇人言语。
王成上来拍拍李玄的肩膀,问道:“你做什么了?”
李玄摇头,“我什么也没做啊,你们不都看着呢吗,而且我离那石刻也有五步的距离呢。”
王成哑口无言。
钱书玉则一脸狂热的看着李玄,道:“仙人,我们做朋友吧。”
李玄瞥了一眼他,然后看向王成,“你这朋友脑子有病吧?”
钱书玉猛然间失落下来,一脸的生无可恋。
王成看着李玄,叹了口气,你这句话对于此时的钱书玉来说,比那心爱女子的拒绝还来得伤人呐。
可是当他想开口安慰一下好友的时候,却不知从何说起,或者说无从开口。
楼上的动静惊动了一些人物,诗文阁在一个时辰内便匆匆关门了,于是李玄一行人便去往别处了。
夜晚,李玄盘膝坐在床上,右手作剑指抚摸自己眉心。
等他右手剑指离开额头后,一把一寸多长的透明小剑出现在了他的指尖,旋转不止,嗡鸣阵阵。
与此同时,整间屋子瞬间就充满了凌厉的剑气,虽然不强,却锋芒毕露。
坐在大堂喝酒的燕赤霞似有感应,抬头望了一眼头顶客房,然后放下酒壶走了上来。
燕赤霞来到李玄房外,直接推门而入。他看着李玄指尖的小小剑意,轻咦一声,好奇道:“这道剑意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很有意思啊。”
李玄如实道:“我从诗文阁中书剑公的剑刻石刻上得来的。”
燕赤霞手一招,那道剑意便飞到了他的面前,静立如处子,“怪不得如此微弱,就有大江大河般的澎湃奔流意味呢,原来是出自他的手笔啊。”
燕赤霞抬手用食指轻弹剑意,将其送回到李玄手中,笑着道:“你小子算是捡到宝贝了。”
李玄虽然感觉到了这道剑意的非同一般,却暂时还不能看透其中玄机,便问道:“什么意思?”
燕赤霞坐下来,对他道:“这位书剑公在当年的那座江湖可是声名赫赫的,尤其是他的那手“剑开天门”的绝世手段,几乎是所有剑士剑客的心中追求。而你手中的那道剑意,我没看错的话,其中就蕴含着一股“开天”的意志,只要你能将其温养壮大,或许就能悟出他当年的那一剑。”
燕赤霞叹息一声,感慨道:“当年书剑公青衫长剑的风采可是我辈剑客的领路之人啊。”
李玄指尖轻扬,剑意便瞬间钻进了他的眉心之中,房内的凌厉剑气顿时消散一空。
李玄下床,来到燕赤霞的对面坐下,请教道:“燕叔叔,我对养剑一事一窍不通,还请叔叔还是一二。”
燕赤霞却摇头,道:“世间大道何止三千,每个人走的道都不一样,这还需要你自己去参悟。”
李玄眉头一皱,毫无头绪,一筹莫展。
燕赤霞笑着道:“虽然我不能影响你的“道”,但我可以将我在剑道上的一些感悟告诉你,这对你应该有些帮助。
李玄正襟危坐,洗耳恭听。
……
第二天中午时分,王成找到了李玄,然后就拉着他往外走。
李玄扯开王成的手,问道:“干嘛去啊?”
王成嘿嘿一笑,神秘道:“你到了就知道了。”
说完拉着李玄出了客栈,朝着一条繁华街道走去,越走,鼻尖香艳味道越浓。
李玄最后站在一处挂着“杏花楼”牌匾的高楼外,黑着脸看着王成,问道:“你说的好地方就是这儿?”
王成笑着点头,理所当然道:“当然了,枯燥的赶了十几天的路,现在是时候应该放松一下了。”
他笑着道:“而且还是别人掏钱请客,哪有不来的道理。”说完便硬拽着李玄往进走。
楼里女子大胆豪放,纵然是如此的寒冬腊月,她们依然穿着薄纱衣衫,粉衣翠裙,花枝招展。
王成带着李玄上了三楼,然后走进了一间写着“青衣琵琶”的房间。
房间里一男一女,男子坐在桌子上饮茶,女子则坐在靠窗的一个凳子上怀抱琵琶弹奏。
一身青衣,相貌清秀,小家碧玉之姿。
钱书玉看到李玄进门,眼睛一亮,对着琵琶女道:“青螺,你先等会儿,我们一会儿再弹,先歇歇手指。”
女子起身屈膝施福,嘴里道:“谢钱公子体谅。”
然而钱书玉的眼神早就移到了李玄的身上,起身后笑着道:“李兄快坐,一路走过来怕是渴了吧,先喝杯茶。”
说完,殷勤的提起桌上的茶壶便为李玄添了一杯茶,送到李玄面前。
李玄一脸奇怪的看着钱书玉。
这小子不会是想拜自己为是吧,怎么殷勤程度与刘三对待燕赤霞一摸一样啊。
王成看着这位独好“仙人之姿”的同窗,苦笑摇头,自己坐下来给自己添茶。
钱书玉坐下后,有些局促的搓搓手,尴尬笑道:“那个……李兄,你能不能……送我一道有大法力的符篆啊,我想用来防身。你也知道,如今的天下了不太平。”
李玄松了一口气,伸手从怀里拿出一道昨天书好的符篆给他,道:“这是镇宅符,你可以挂在你的住处,可以震慑妖祟。”
他伸手再次拿出一道,“这是诛邪符篆,你随身带着,要是碰到妖物小鬼,只要往它们身上一贴,就能击杀一些小修为的妖魔。”
钱书玉眼光灼灼,将两道符篆拿在手里,激动的手都有些发抖。
另外,那位名叫青螺的艺妓也双手在袖中颤抖,脸色有些发白,额头更是有细密汗水渗出。
然而却没人注意到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