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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千联军浩浩荡荡由布瑞尔开往洛丹伦,终于在黎明前一刻抵达洛丹伦城下。
鱼人和豺狼人已经列队做好准备,它们将是轰破洛丹伦大门的炮弹,直至他们完全战死,再无一兵一卒。
这是希尔瓦娜斯下的铁命令,由不得鱼人和豺狼人反抗,如若退缩,在他们之后,近百名骷髅法师将让他们体会到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命令已下,奥古斯丁跟着怒气冲冲的老托比走上战沿最前端,在那里,他们将会宣读希尔瓦娜斯的命令。
然后,就是等待总攻时刻的来临。
希尔瓦娜斯仰望着巍峨城墙,脸上挂满寒霜。城内,是恐惧魔王的领地,但太阳升起之时,恐惧魔王必将成为历史。
而她,希尔瓦娜斯,将会成为这座屹立千年而不朽的城池的新主人。
就在这时,黎明终于到来,太阳挣脱了最后一丝束缚,将第一缕光芒洒向世界。透过洛丹伦,可以在银松森林的东面看到天际处发白的鱼肚。
也就在这时,希尔瓦娜斯一声令下,强攻开始了。
震天的擂鼓第一次在洛丹伦上空敲响,鱼人和豺狼人伴随着热血沸腾的鼓点,叽哩哇啦向洛丹伦城门冲去。
似乎,擂鼓声中有一种魔力,可以将他们体内最原始的骚动引爆出来。在这一刻,他们眼中已没有了希尔瓦娜斯的命令,而是对人类、对这座千年不朽的伟大城池的暴戾仇恨。
他们将会挥舞着屠刀为惨死在人类刀下的同伴报仇,为千年来惨死在人类刀下的先祖报仇。
城池之上,是一队队手握利刃,身披坚甲的恶魔和被恶魔奴役的亡灵,恶魔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鱼人和豺狼人,脸上露出残忍的笑容,亡灵看着远处一个个“鲜活生动”的同类,眼中充满了渴望。
“放!”一个蓝皮肤的恶魔怒吼。
接着,铺天盖地的箭雨对着城下射去,没有护甲,没有盾牌的联军,瞬间就死了十分之一,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但身后的战鼓声更加密集起来,将全力冲锋的将士们激的热血沸腾,似乎不做出些什么,心脏就会被鼓点引爆。
嗖!
嗖!嗖!
嗖!嗖!嗖!
……
从第一个鱼人将手中的长矛甩向城头到所有鱼人将长矛甩向城头,时间不过短短一秒钟。
瞬间,一片用长矛组成的箭雨飞向恶魔和他们控制的亡灵。
即便是从下而上,但蓄势一击的长矛也比箭雨的攻击要强大许多,只是一次齐抛,鱼人取得的战果就不亚于敌人一次齐射。
恶魔们被长矛刺的遍体鳞伤,红的蓝的各色血液洒满整个城头。亡灵也遭到了无差别的攻击,骨头和腐肉散落了一地。
战争就在一瞬间进入了白热化,双方人马各有损失,全部都打出了真火。
城墙上的箭矢与魔法不断的朝城下射去,城下鱼人从背囊中抽出一把把备用短矛,一波又一波对着城上抛去。
然而,有了准备的恶魔们开始躲入城垛之中,短矛不是从头顶飞过就是插在城墙之上,只有很少一部分会落入恶魔和亡灵身上。
而鱼人和豺狼人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洛丹伦城前空旷的场地不能为他们带去一点遮掩,这些个鲜活的生命几乎就是赤身裸体的冲锋,再冲锋。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鱼人和豺狼人就被无情的现实熄灭了战意,看着身边不断倒下的同伴,他们选择了撤退。
两边,是望不到边的城墙,退,只有朝回跑。
可是,在他们刚刚撤到安全地带时,等待他们的却是己方无情的督战队,魔法已经在骷髅法师的法杖顶端成型,弓箭也处于满铉之上。
希尔瓦娜斯站在队前,面无表情的对老托比和奥古斯丁说道:“继续冲锋,太阳升起之时,必须攻破洛丹伦城门。”
“否则!”希尔瓦娜斯双眸寒光一闪,阴森森的说道:“你们全部都要死。”
老托比跺了跺脚,但他无可奈何,前进,尚有一丝生机,退,则必死无疑。他拉着恼火的奥古斯丁重新回到队伍之中。
震天的擂鼓再一次响起,鱼人和豺狼人开始了又一次冲锋。
这一次,他们再也没有机会后退,敌人不允许,盟军同样不允许,他们只有在死亡中求得一丝活命。
我看着数量锐减的鱼人和豺狼人,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似的,酸甜苦辣咸都占完了。
没有攻城车,没有攻城锤,没有投石机,甚至连一片护甲一柄木盾都没有,鱼人和豺狼人就如同撇开腿的处女一样朝着一群变态色魔冲去。
我不懂战争,也从未经历过战争,但我知道,战争不是这样打的。
战争绝对不是将自己的同伴无情的送往断头台而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将军!”我将“将军”两字咬得极重,“不能再让他们冲锋下去了,没有任何攻城器械,即便是他们冲到城下也于事无补。”
希尔瓦娜斯看也没看我一眼,说道:“鱼人和豺狼人失败,这本就是计划之内的事情,你不必向他们求情了。”
我一愣,计划之内,难道这就是你们所说的鱼人和豺狼人败军之时,憎恶趁乱夺取城门的计划吗?
可是为什么在第一次冲锋时憎恶们没有整装待发,那时已是很好的机会啊,前锋距离城门也不过十几米远呐。
为什么非要发动第二次冲锋,为什么非要在鱼人和豺狼人减损一半后再发动第二次冲锋?
难道你不知道,下一次的溃败就不单单是溃败,而是灭绝。
“将军,你这是在谋杀,是在肆意的坑杀同伴。”我的话说的极重极恨,因为我已经控制不住我心中的怒火了。
希尔瓦娜斯妖异的笑了笑,然后附身趴在我耳边小声说道:“没错,我就是在谋杀、坑杀鱼人和豺狼人,知道这是为什么?因为他们是我进军银松森林的一大阻力,所以,在这里,就让他们死绝好了。”
希尔瓦娜斯的声音虽轻,但句句都直刺我的灵魂,说到最后,我几乎都站立不住,希尔瓦娜斯果然还是历史上的希尔瓦娜斯啊,她一点都没有改变,一样是那么无情冷酷,将所有的一切都视为她的“囊中之箭”。
“阿基巴德,贝尔杜加!”
“到!”“到!”
“命你俩十分钟后对洛丹伦发起冲锋,这一次,城门必须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