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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水的哗哗声音填满了整个舱室,从透明的舱盖可以看到,失去了光泽的复元液在漏孔中旋转着,将郝菲瑾涟那无暇的躯体缓缓呈现出来。她身上泛着一层略显油润的水光,皮肤的自然光泽就像是经过打磨的象牙,在偏于青色的暗光下显得无比诱人,湿答答的黑发粘附在曲线柔美的背部,她伸出失而复得的右手,将臀上的黑发拨弄开来,拜复元液那威力无比的催生效果所赐,此刻的她,再一次完整了起来······
湿润的足底轻拍在金属地面上,发出啪嗒的声音,残留的复元液从她周身流下,从她的发尖滴落,顺着膝盖的弧度,悄无声息的在足部周围形成了一圈水迹。她走出排水完毕的医疗舱,甩了甩秀发,瀑布一般的发丝在空中悬曳着,忽的急速震颤,多余的部分全数化作了轻舞的飘尘,只余下长度恰好至锁骨的顺柔。舱门滑开的声音自身后传来,郝菲瑾涟不疾不徐的继续向前,医疗舱旁的床上是一套崭新的米色武士袍,还有一切配饰。
“你出浴的样子,还真是特别。”公子斜靠着舱门,门外清朗的高光洒入舱室,在地板上刻画出长长的阴影轮廓。
“怎么特别?”郝菲瑾涟缓而又缓的用干燥披巾擦拭着身体,看起来专心致志。
“一个字——慢!”公子嘿嘿一笑,身体从门框的一边弹起,斜靠在另外一边。这里的视野更好,能够更大尺度的欣赏郝菲瑾涟。
“哼,那看来这是个陋习喽?”郝菲瑾涟转过身来,就在公子看到美丽胸光之时,全套衣物都已经穿在了她身上。
“呃”公子开口欲言,却又没能说出来。
“你想说什么?”郝菲瑾涟脸上浮现出讥诮的笑容。
“白、大、挺?”她用她的思维去揣测公子,可却完全没有想到,她错估了公子。
“哈哈哈,你错了!”公子不可抑止的笑了起来,他岂是如此俗人。
“我刚要说的,是粉、润、净三个字。”公子煞有其事的认真解释着。
“皮肤泛粉,是最好看的色泽,但通常粉色的皮肤是薄的体现,皮肤薄的话,近距离看就会有瑕疵;肌肤润泽浑厚,这是皮肤厚度均匀的显示,仿若时常把玩的玉器一样润泽,如果在兼以粉色,从远或近,无可挑剔;旁人的身上,多不免青筋暗露,静脉的颜色是破坏**的杀手之一,但你身上却干净无比,既见不到一丝细绒,也见不到一丝静脉血管的暗青,再配上前两个条件,所以我才会说你是完美的艺术品。”公子的解释让郝菲瑾涟一下子又软弱了起来,她本想高筑的心防,又一次被公子成功破冰。
“关键是,我并不理解为什么你会这样,如果说是因为我见到你或许是人生中最难堪的时候,那么说实话,我并不认为这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从回来开始,几乎是每过一个疗程、每三个标准时,你就更加冷淡一些。至少在我看来这并非是什么好兆头,你好不容易被我成功破冰,如果再冻结起来,恐怕就连你自己就再也找不回一丝快乐了。你会彻底迷失的!”郝菲瑾涟紧紧盯着说话的公子,看到的却是认真的担心。
“我不想在若干年后,或许又在什么赌场之类的地方看到一个不停用各种手段来麻痹自己的你。”公子觉得自己这番话好像起到了作用,他露出了一丝释然的笑容,毕竟郝菲瑾涟已经是自己的协议者了,哪怕是为了以后可能会用到她的帮助,这番话终究是值得。
“你是在可怜我吗?”郝菲瑾涟突然又冷下脸来,公子一看,不由得暗道不妙。
“我从未有过朋友,你知道么?”公子的笑容消失,他的眼神变得深邃和冰冷,像是注视着无垠的虚空。
“为什么没有朋友?”公子冷笑了一声,自问自答:“是因为朋友很麻烦?是因为朋友很恶心?都不是!”公子的面部肌肉扭曲了起来。
“是因为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他忽然又平静下来。
“没有人关心,每日麻痹自己的生活我过够了。我只能笑着说我有多爱护自己,我有多想和自己做朋友。或许从那时开始,我就疯了···”他一步步走进舱室,每一步都在地面上留下一个半寸深的脚印。
“直到第一次从那颗微不足道的星球上跳出来,我知道,原来世界上有这么多的精彩。但哪怕是我获得了精彩的生活,我也从未得到哪怕一个朋友。在遇到苏悌的那一刻,我心中想的是我不再孤独,她是一个如此优秀的手下。在遇到杜樱的时候,我想她会是我的一个知己,可随着时间洪流的冲刷,她也渐渐再不能理解我。直到迪莎的出现,我才算是勉强赶走了这份心魔。”公子在舱壁前停住,马克善解人意的打<a HRef="HTtp:///23488/">混沌重生君临异界</A>http:///23488/开了装甲,露出舷窗。
“我曾经以为斯纳玛将军是我的友人,可后来我才看清楚,我们之间更像是亲近的长辈与晚辈,并非是什么真能推心置腹的朋友。刚刚参加的那个寿诞,似乎我又交到朋友,可惜还是一样,我依旧不会有朋友。我一路上,遇过千千万万的人,其中值得我记住名字的只有区区几个,而会建立长久关系的,更是少之又少。郝菲,这就是你未曾了解的我!”公子沉默了下来,室内的气氛近乎于死。
“对不起,我以为···”郝菲瑾涟垂下头,声音中满是歉意,她也知道自己过分了一点。
“你若想要继续用你的讥诮赶走我,想要用你自己的心结冰封自己,我不会反对。至少我曾经视你如此!”公子回过头来,眼光烁烁,直刺心底。
“是我错了。”郝菲瑾涟再次强调着:“你真是个好的演说家——你知道吧?”
“咳咳,我想我的确是有这方面的天赋。”公子用诙谐的语气,将方才话题的沉闷一扫而空,同时也迅速的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两人面对面站着,相距七步,忽然同时笑了起来。房间中的压抑气氛就像风卷残云般全数消失,就连舷窗外的星光都似乎更亮了几分。
“粉、润、净是么?”郝菲瑾涟回想着公子的评价,心中泛起微微的担忧和羞涩。
“话说,既然你心结已解。是不是该告诉我事情始末,并且如同之前说好的,向我寻求帮助?”公子半开玩笑的说着,他对郝菲瑾涟要去盗取的信息十分感兴趣,既然那东西值得如此大费周章,必然有什么秘密蕴藏其中。公子有种感觉,这个秘密会引出一件天大的事情!
她皱眉思索,该从哪里说起。两人走出了灯管有些昏暗的医疗室,转入了拟星区中,挑了一处有几条小小水瀑的山谷,在林间的草地上辟出一块净土,两人相对坐下,一旁早有机器人走过来,放上案桌,还有几种果蔬。没几秒,苏末也走了过来,此时郝菲瑾涟方才打好腹稿。此事说起来实际上也没有几句话,从一开始就只是一个她认识的中介向她推荐,和以往所有的活计没有区别。
盗窃信息这样的事情郝菲瑾涟干过不止一次两次,她对此很快就有了安排,她先是从某个终端上下了中介替任务发布人提供的各项信息,其中有绝大部分都是介绍菲比佣兵团主要驻地的。对方有话在先,此处是信息最有可能藏匿的地方,而所谓的信息,并不是一段数据,而是切切实实拥有实体的一颗记忆体。这个信息无法被复制,因此记忆体会值得大钱,郝菲瑾涟也未怀疑什么,就这样按部就班的完成了偷窃的前半段。
可在她正要入侵她认为是记忆体藏匿处的终端时,却没有想到那个终端内的固态氢在强磁场的作用下发生了聚变,聚变在几秒之内就摧毁了她的一切防御,并且彻底的将她重创。而受到如此伤害的她,只能勉强逃了出来,却在愈合中消耗了大量的体能,以至于完全没有还手之力,这才有了赏金猎人给她一枪,昏迷的她被痛苦女王所带走并审讯的一幕。
公子注意到,整个事件中有关信息的资料非常少,通常在发布任务的时候,多半是要将任务目标透露一二的,可是这件东西却没有。这说明此物蕴藏着秘密,或是天大的价钱,事实上,郝菲瑾涟就是当作这样处理的,可是她得到了什么。差点死亡的结局让公子更加清楚,这东西并不是什么价值巨万,恰恰相反,它是烫手的山芋,如果拿在手上,它的秘密就是一颗定时炸弹。
“主人,我查询到菲比佣兵团的团长将会在两天后在他的私人住宅中举行一场酒会,邀请了几乎附近三个星系中最臭名昭著的恶徒与会,暂时未知其目的。”马克的查询让公子露出了然之色,想来郝菲瑾涟要他帮忙的就是此事。
“是的,我认为记忆体就在他的家里,我需要你帮忙。”郝菲瑾涟受够了之前偶中陷阱的事情,可如果加上公子,此事大有可为。
“你也是不甘心被那东西害了一次,所以好奇其中的信息,对吧?”公子不等郝菲瑾涟回答,自己就说:“我也是!”
“那么就这样吧,两天之后,我们一起去会会这个所谓的···团长!”听到公子做出了决定,郝菲瑾涟深深吸了口气,这一秒的她早已无所谓什么活计、报酬,报复菲比佣兵团才是她所感兴趣的。公子清晰的看到她的眼中透出怨毒的光芒,做为一个知道她受到过多少折磨的人,他并不觉得这样子的郝菲瑾涟可怕或怎么不该,既然有仇,那就实实际际拿出行动,誓将仇敌湮灭殆尽方才甘休!
······
纹绣着金色蝴蝶的地毯上,一双蓝色的赤足走来走去,单看脚步的频率,就知道其主人焦躁不安!
菲比·安卡纳加在自己的卧房中负手而行,床上的雌性安雅族正在整理她肘部的短须,刚刚在激烈的欢爱中,菲比将她的手肘都压痛了,血液不畅让这个雌性安雅人感觉到不舒服。她抬头注视着这个肤色和自己一样的人族,心中不由得在想,或许多年之前,的确安雅族是由蓝色皮肤的人类变异而成。与此同时,她也在担忧,她并不清楚为何在接到一则呼叫之后,菲比这个附近星系中都臭名昭著的地下势力大哥会如此焦躁。
从她的角度看,菲比·安卡纳加拥有英朗的容貌,瘦削的双颊和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高挑的鼻梁和海蓝色的肌肤,对她来说是致命的挑逗,那浑身壮实的肌肉,还有胯下大虫,都十分令人赞叹。在所有人中,她几乎是最清楚菲比为了他这一身家伙事儿花费了多少时间和精力。最优秀的护理几乎每天都要进行,高强度的维持性训练,时不时带人上阵打家劫舍,让他充满了活力。虽然在宇宙中,他这个二阶四级的体质系异能者如同渣滓般渺小,可他手上的力量,就连当地政府都要为之揪心。
脑中不停转着‘怎么会这样’这种思绪。菲比剧烈的喘息着,想要以自己惯用的办法来平静内心的紧张。痛苦女王的死让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他和她共事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从菲比二十二岁救了痛苦女王一命之后,现在他已经四十七岁了,二十五个标准年来,他对她所拥有的能力极为放心,这也是为何将郝菲瑾涟交给她而不是自己审讯的原因。
可现在,这个极好的下属却无声无息的死了,死了超过两个标准时才被发现,尸体还被摆成了那种诡异而恶心的艺术品。他一想到那张全息图片,就浑身发毛。如果对方能够悄无声息的对痛苦女王做出这样的事情,那就有可能对自己也一样。他开始怀疑,是否可以活到两天后的酒会,他知道,自己如果联合了这区域内的所有恶棍,那么神秘杀手再要干掉自己就会非常困难了。
“不行,我要振作起来!”菲比忽然大声的开口说道,一惊一乍的,把床上半躺裸露的安雅人吓得一跳。
“雷诺兹,给我备船,五分钟内我会和你在机库会合,我得去避避风头。”菲比走到台式终端旁边,吩咐了下去。随后一个猛扑,邪笑着抱住雌性安雅族,很快便传来了欢爱之声,声音逐步亢扬,最后在一声长长的叹息中落下帷幕。菲比打开房门,下体仅仅围裹着一条浅绿色的披巾,他回头和自己的**告别,大步的向摆放护甲的更衣室走去。
安雅族自床上起身,站在窗前,拉过一张披巾遮住自己上身,目送着耀蓝色的尾光直直刺破大气层,消失在无垠星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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