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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马抬起头惊讶的看向一脸无聊的谢离歌, 道:“叶城主发出的请柬?”
陆小凤如同被雷劈了一般, 满脸绝望,完了, 完了, 他原本以为他两个朋友要决一死战已经够让他头疼了, 现在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更恐怖的事情
这两个人变成三个人了。
更加恐怖了。
陆小凤整个人都摊在了桌子上痛苦的低下头, 他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中自动出现这三人打架的修罗场, “早知道我就不过来了。”
陆小凤后悔莫及。
花满楼听见他的话,柔柔一笑:“看来你又遇到麻烦了。”
“是呀!”陆小凤脸因为用力过度的原因, 都挤在了桌子上,他自言自语地回道:“我每天都在麻烦中度过。”
谢离歌挑眉看向对面的陆小凤,“叶孤城和西门吹雪要比剑?”
这个结果预料之中又有些意外,两个绝世剑客肯定迟早有上一站,唯一意外的是没想到会这么早。
“还不是你当初闹的动静太大了吗?”陆小凤叹了口气,勉强从桌子上坐起来, 说起最近江湖上发生的重大事情。
神情也不复一开始那般沮丧,谈论起自己熟悉的江湖, 陆小凤脸上多了很多神采。
谢离歌手中玉笔转了个圈, 悠悠的道:“哦, 是吗?”
“当然是啊,光是用轻功就让剑神西门吹雪摸不着衣角,完全将他当成小孩子耍。”陆小凤回想起江湖上闹的风风火火的事件, 要不是他相信眼前这位真的是对一切都不上心, 他都以为这个传闻是对方泄露的。
谢离歌靠在自己的太师椅上, 旁边是古朴的盆栽,幽幽的花香透露在他鼻尖。
他双眼似阖非阖,手指轻轻敲打椅背,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知道江湖上最近在传你什么吗?”过了一会儿,陆小凤又不甘寂寞的说道。
谢离歌睁开眼:“什么?”
“咳咳!”陆小凤清咳一声,学着酒楼中的说书人道:“那笔魔只是一招,便将那剑神西门吹雪击退几米有余,手中玉笔轻滑,又是一招……”
谢离歌皱眉说道:“名字好难听。”
听陆小凤这么一说,他就算再怎么不通庶务都听明白陆小凤口中的笔魔应该是他自己,谢离歌不满意极了,为什么其他两个人都是剑神剑仙,论到他了就只剩下笔魔了。
陆小凤说了一大串,感觉有点口渴,正低头倒着茶水喝呢。
茶还没入口,就听见了谢离歌冷淡却嫌弃的话语。
他一口茶水喊在嘴里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滚烫的茶水让烫的他嘶嘶的喊疼,赶忙跑到窗口边吐了,心惊肉跳的捡回一条命。
吐完,陆小凤立马感觉嘴里不烫了,一边擦着嘴一边回到桌子旁。
他目光却忍不住打量对面的人,边看他觉得自己又忍不住想要吐槽了,眼前这位是不是对自己的外表有什么误解,人家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好歹占着外表白衣胜雪,气质高冷出尘,大小也能当神当仙。
再看看眼前懒散的靠在椅背上,白发如雪,皮肤苍白凉薄,浑身上下缠绕着血煞气,那双黑眸眼底一片死寂,看的陆小凤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果然不给他取笔魔才是不可能的吧。
当然这句话陆小凤没有当场说出来,他只是埋头喝着茶,试图排解自己心中的郁闷,他等会儿还要去劝架呢。
“八月十五那天你去吗?”
谢离歌正在走神,听见陆小凤的话抬起头皱眉问道:“什么?”
陆小凤似乎嫌站着不怎么舒服,十分干脆的按照自己平常坐法,坐下来就听见谢离歌的声音,头都没抬的回道:“当然是紫禁之巅的决斗啊。”
谢离歌有些惊讶的说道:“他们比剑在天子脚下?”
这个世界比他想象的要开放很多,侠客在皇帝头顶动武,这个世界的皇权已经式微到这种地步了吗?。
陆小凤叹了口气:“叶城主定下的位置。”
谢离歌不可置否,手指在桌上点了点,淡淡道:“我们去京城吧。”
花满楼抱着檀书坐在了陆小凤旁边,耳朵轻轻侧向一旁,问道:“义父要参加决斗吗?”
“没兴趣。”
陆小凤挠挠脑袋:“那是干什么啊?”
“既然已经发请柬了,我收下了自然会去。”谢离歌点了点桌面上的请柬道。
去他自然会去的,至于决斗于否则是看他的意愿。
京城一家人满为患的酒楼。
一楼人山人海,几位说书人坐在一楼讲着最近京城里发生的大事情。
一则是京城里两大富商之间的赌局。
一则是整个江湖中最出名的两位剑客的决斗。
台下众人议论纷纷,却没有出太多吵闹的声音,无他,而是二楼的包厢里有人在看着他们。
那个人斜倚在二楼栏杆,斟酒自己喝,时不时把玩手中的玉笔,他的衣服是紫黑相间的,他的皮肤很白,脸色也很白,是那种苍白到透明的白,然而通身又带着淡淡的血腥气,好以整暇的看着楼下。
一楼的人即使说话也很小心翼翼,他们都认出了二楼那个漫不经心的人,那人手中旋转的玉笔证实了他正是如今江湖上声名鹊起的笔魔。
据说这个人亦正亦邪武功高的恐怖,他们这些小兵小将都不够对方一招,他们自然愿意听话些。
陆小凤看着下面小心翼翼的众人,有些犹豫的对谢离歌说道:“伯父,您这是?”
谢离歌站起身,目光注视着门外,道:“来了。”
嗯?什么来了?
陆小凤疑惑的顺着谢离歌的目光看向门外,突然鼻尖传来了一阵淡淡的花香,似梅似雪,仿佛山尖上常年未化的白雪。
单是内力便有很大的差别,剑客的内力从来都是锋锐的与医术中温和的内力表示南辕北辙。
谢离歌默不作声的喝着茶,没有插手西门吹雪的话,花满楼有选择自己是否恢复光明的自由,他应该尊重对方,他只是一个过客,一段插曲却不是全部。
亭外的雪开始下了,漫天的飘雪轻轻的落下,落在了枝头,落在了花瓣,落在了围绕在周围的空地上,积压了厚厚的一层,
陆小凤站在亭口中担忧的看着花满楼,从刚刚西门的话语中可以看出这个治疗方法并不是百分百成功,它有很大可能失败。
花满楼微微一笑,身后宛若春花散开,温润道:“敢问庄主失败后会如何?”
西门吹雪十分干脆的道:“会永远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