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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谦上前步道:“启奏陛下,老臣方才夜巡京师,发现京师四门的守卫很是有问题!北门和西门的守卫多,而南门和东门的守卫少,南门甚至寥寥无几。敌军若是从这里进攻,则京师危矣!”
景泰帝瞪大眼睛,道:“于大人,此话当真?”
于谦频频点头道:“老臣亲自去巡查,亲眼所见,怎么会是假?”
景泰帝“呼”地站起身来,叫道:“快传柳将军!”
于谦连连摆手道:“陛下不必传,老臣曾为此事问过他,他说也先只会从西门和北门杀来,其它地方不必担心,而且京师兵力不足,要集中力量应付主要的方面。”
胡大用拨拉了下脑袋道:“于大人,这话也没错啊!”
于谦点了点头,“此话虽有理,但老臣总觉心中不安,特意启奏陛下,并且与众位大人商讨下,对此该如何处理?”
胡大用连连摇头道:“我们是外行,只懂个大概,具体怎么领兵布阵,怎么说得出来?”
众文武百官打起精神听了下,频频点头。
景泰帝低头沉思起来,众文武百官也互相看看,大眼瞪小眼,连连摇头,不知所措。
过了有半盏茶工夫,景泰帝抬起头道:“朕知道了,既然城池交由柳将军守把,就由他安排去吧。我等还是做自己的事。”
众文武百官连连点头。
胡大用上前道:“陛下,既然您做了皇帝,何不大排夜宴,招待群臣,以示庆祝?”
众官上前挑起大指:“好好!胡大人言之有理!”
景泰帝深吸口气,看看左右,一时说不出话来。
于谦道:“陛下临危受命,现在情况万分紧急,一天紧似一天,哪有闲情逸致大排酒宴?”
众文武百官立即嘴巴撇到了耳后根,退了几步,说不出话来。
景泰帝点头道:“准奏!”
吏部尚书孙有礼走上前,瞪着绿豆眼道:“陛下,这于礼不合!陛下登基,哪能不开登基大典?老臣以为,这登基大典不开则可,一开需要九九八十一天!”
胡大用腆着肚子:“待着!也先旦夕就要杀来,谁还给你搞这个!不过,陛下即已登基,赏顿饭总是可以的吧!”说完,他瞪大眼睛看着景泰帝。
其它文武百官也伸长脖子看着景泰帝。
景泰帝来了个烧鸡大窝脖,低着头,默不作声。
过了好半天,他才招来名太监,在他耳边嘀嘀咕咕说了阵,然后瞪大眼睛,满脸希望地看着他。
这名太监弯腰拱手道:“陛下,您也是知道的,因为打仗的原因,宫中、府中早就空空如也!”
众文武倒吸口气,摊开双手,连连摇头,他们将目光转向胡大用,满脸期待。
胡大用连退两步,摆了下手道:“看着我做什么?户部也早就没钱了!再过几天,连各位大人的俸禄都发不下来了!”
众文武脸顿时变得惨绿,后退几步,连连摇头,直咂牙花。
于谦愣了下,上前道:“若如此,上个问题没解决,新的问题又冒出来了!就是接下来还要和也先开战,这军饷钱粮如何解决?”
众人一愣,全低下了头。
景泰帝脸上刷下道道黑线,坐在金龙椅上如同木鸡,呆呆看着阶下群臣。
京师西门城外,黑魆魆的,什么都看不清,野地中传来阵“悉悉嗦嗦”的声音,有队黑影向京师方向跑来,队伍排开有半箭地长。
他们来到距城门两箭地远的地方停下来,抬头向上张望,只见城墙上站满了明军,人人拿着灯笼火把,将城墙上下照得亮如白昼,手提刀枪,虎视眈眈看着城外。
这队人倒吸口气,互相看看。
其中一人道:“总管,现在怎么办?我们回不回京师?”
领队的人看着城墙,愣了有小半盏茶工夫,方道:“京师好像形势有变?”他低着头,来回走了几圈,道:“也不知那个锦衣卫统领马顺是怎么管的,京师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极不正常!”
原来,他们是押运四十万明军军饷去前线的那队东厂太监,走到半道上,闻听土木堡之变的消息,扔下银子掉头就跑,连夜赶回京师。
看着眼前这副场景,他们是直挠头,不知该进还是该退。
东厂统领看了半盏茶时间,咬了咬牙,跺了下脚道:“你们先在此呆着,咱家去南城门那儿看看!”说完,飞似的跑向南城门。
待他到南城门时,这里和西边截然相反,黑魆魆的,没有灯光。
他踮着脚,来到南城门的城门楼下,向上看了看,城楼上空无一人,他低下头,手撮着嘴,“嚯嚯”叫了两声道:“这有人吗?”
玉空道长耳朵一动,“嗖”地声跳到城门楼上,向下张望,厉声道:“下面何人?”说完,拔出了后背的松纹古剑,两眼直盯着下面。
下面传来个公鸭似的嗓子道:“是我,厂公坐下的东厂统领,特来京师查看!”
玉空道长倒吸口气,“嗖”地声,从城楼上跳了下去,飞到东厂统领面前,用松纹古剑指着他道:“王振余孽,休走看剑!”说完,平平一剑刺向东厂统领咽喉。
东厂统领借着月光定睛细瞧,认出玉空道长,连忙道:“道长手下留情,是我!咱家曾陪着厂公亲自去找道长求取贤才,道长难道忘了?”
松纹古剑距离东厂统领半个巴掌远的地方停了下来,玉空道长咬牙道:“哇呀呸!贫道今日要为民除害!”说着,要把剑往前刺。
东厂统领打个哆嗦,连忙道:“道长若要杀在下,咱家也不说什么。只是还望道长给在下说说,京师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也让在下死个明白!”
玉空道长愣了愣,冷笑道:“你还不知道哩!土木堡之变,陛下被俘,王振被杀后,京师发生巨变,英王在群臣的拥戴下,立为皇帝,年号景泰!新陛下下令铲除王振余孽,你这下可安息了吧!”
松纹古剑直刺向这名东厂统领的咽喉。
东厂统领“扑通”声跪倒在地,连连叩头道:“新皇即位,咱家怎么不知道?还望道长饶命,咱家定会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