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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灵力，修士可以做什么呢？
或许可以凭借比正常人强壮一些的身体，去做普通人做不了的苦力活，或许可以凭借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了解，去一个国度成为王臣，或许可以找个地方自己隐居，但无论如何，他们都无法回到傲视天下人的状态了。
修士们绝对无法忍受这样的生活。
“这里是清源剑宗，这里是迷仙宗，站好了，一个个过来....”
“踏虚宗的人呢？还在路上？”
“来了。”
“玄莲宗呢？”
“这里。”
四大派之间虽然不是铁板一块，和李凌也有过不少摩擦，但此刻都非常明智地没有将过去的不愉快提及，那些被揍过的玄莲宗长老如同没看见他一般，躲在了清源剑宗众人的身后。
“嗯，人来了就好。”
“待会进去的时候，慢一点，毕竟没有人进去过第二天庭，指不定会孕育出来什么异兽，也有可能孕育出来新的像人类一样的种族。”
李凌将自己预知的，可能发生的事情一件件告诉了在场的修士们。
距离他发出“所有修士集合，末法时代已经来临”的消息已经超过了三个时辰，天空中还不断有修士正在向此处赶来。
大部分小宗门拖家带口的样子让李凌觉得像是看见了末日小说中逃难的普通人。
果然在面对危险的情况下，修士们和正常人也没什么不同。
第二天庭的开启时间不长，李凌要尽可能在这段时间把所有修士都接过去。
因此，“萌新宗”的弟子们当仁不让地负责了这个任务。
但就像是某种奇怪的“阴谋论”正在作祟，只要人一多——修士也是人，除开灵力，智力和人没什么区别，就会出现各种捣乱的家伙，也会出现各种不相信萌新宗的家伙。
他们大都喊出了“这是萌新宗的阴谋，想要把所有修士一网打尽，他和之前天庭的仙是一伙的”
好在这些修士的修为都不高，且大都只是谨慎过头，李凌只是稍稍在他们耳边说“没错，我和那帮仙就是一伙的，你们要是不过来，我当场把你们祭天。”
这些人就马上不说话了。
在这点上，李凌也觉得很纳闷，明明是他们猜自己和那帮仙是一伙的，怎么轮到自己承认之后，他们反而不敢说话了呢？
而且，在他们将这个消息私下散布出去之后，那些原本不想离开的修士们，现在纷纷化身正义的使者，督促着其他人必须执行萌新宗的命令。
“真是很让人怀疑他们的立场。”
李凌不禁感叹了一句，站在他身后的鱼水颜，还在这里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身影。
是律国皇室，同样开始修仙的人，但没有见到那位皇子，想必是隐藏在人群中，或者根本没有过来？
这样也好。
起雾了。
这是灵力正在以惊人速度汇集向那“胚胎”涌去而产生的自然现象。
“水颜，害怕吗？末法时代的来临，我们要离开这个世界，你和我可不一样，是在这里出生长大。”
“不害怕。”
鱼水颜摇了摇头。
“如果师尊要一个人离开这个世界，那一定要带上我。”
“为什么？”
“......”
大弟子头一次用“这种事情还要问吗”的眼神看着自己，李凌面不改色，扭头看了一眼沧海姐姐没在身边，还好。
到了第二天庭，自己似乎也并不会轻松太多，就算没有了外敌，如果家庭爆发出矛盾，那某种意义上可比外敌还要恐怖地多。
为了转移话题，李凌对着水颜，指着天空中的倒着的世界胚胎，像是已经去过般介绍着。
“别看这个世界现在还很小，但是里面和外面看起来可不一样，我们距离那里很远，里面的一切都和青云灵洲差不多，但也差很多，就像我们之前去过一次的天庭，灵力充裕，非常适合修行。”
说不定这是自己突破元婴的契机。
李凌心想。
“师尊...”
鱼水颜犹豫了一下。
“想说什么就说。”
李凌没有把视线放在她的身上。
“如果...如果，水颜不想去那个地方，师尊会留下来吗？”
眼中含着希冀，金黄色的双眸不好意思地，如同孩子般低了下去，长长的银丝挡住了脸颊，似乎在为自己问出这么愚蠢的问题而感到羞耻。
但大概是身为少女的天性吧，她还是想听到那个回答。
哪怕是假的，即便师尊从来不会欺骗自己。
“当然。”
只用了一秒钟的时间，李凌就做出了回答，将少女的发丝撩到而后，看了看她的颜，轻轻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
“如果这是你的希望，成为普通人过完一生也不错。”
自从修仙之后，生老病死好像就变得遥远，当然，老死了之后李凌有很多种办法把水颜的灵魂接引过来，也有很多办法给她赋予新的躯体。
但她想的肯定不是这个方面。
“以后永远陪在她身边”这种保证，还是可以做到的。
“为什么你会产生师尊不会答应你的这种错觉？”
“不是..”
“那你是想留下来吗？”
“也不是...”
鱼水颜总不能说自己只是因为突然闪过这个想法问的这个问题吧。
“那师尊要去那里，水颜会陪我去吗？”
“嗯。”
李凌半搂着少女的腰，另一只手对着天空轻轻划开。
“时间到了，人也差不多到齐了，我要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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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力形成的雾气正在变得愈发浓郁，挡住了天空，遮蔽了视线，普通人再也看不见在天空中飞来飞去的修仙者，也看不见浮在天空中如同胚胎一般的倒立世界。
巨大的光圈环绕在新生的“天庭”周围，修士们在这里，最后看了一眼下方的”青云灵洲”。
他们明白，从此仙凡两隔。
但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之感也浮现在了心头。
“我们成仙了吗？”
陌千山问着身旁的修士。
“修仙，原来就是这个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