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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萌新宗的摊子一股脑甩给水颜之后，李凌仿佛老了几十岁——才怪，他真感觉轻松了很多，当萌新宗宗主又没工资又没福利的，还要自己倒贴灵石，也难怪陌宝天天想着辞职。
“水颜，接下来，要加油啊。”
突然说出这种宛如告别的话语吓了鱼水颜一跳，抬起头，看着师尊，因为惊吓而稍稍有些僵硬的身体松弛下来。
躺如这个世界有什么值得水颜付出一切去追寻的，那么就是被她成为“师尊”的男人了。
“把婉清阿塔鹿姚都叫来，我也有话和她们说。”
再和水颜聊下去，李凌总觉得她会当场哭出来。
沧海呆在李凌的旁边，静静地看着他像处理后事一般，一点点，一点点将自己与萌新宗的关系撇干净。
“你真的放弃萌新宗了吗？”
“什么叫放弃啊。”
李凌不以为然，“这是管理交接，把萌新宗交给我的徒弟们，这本来就是迟早的事情。”
事实上，在自己消失的十年里，萌新宗就应该与自己再无关系。
可惜了那些点数。
「萌新宗」
「宗主：鱼水颜」
「成员：叶婉清，阿塔，鹿姚，李月瑶」
「善值：112567」
「恶值：-1125」
点开系统看了看萌新宗的资料，首先就被高达六位数的善值直接闪瞎了眼睛，其次又看到负了一千多的恶值，已经完全没有动力去填补这上面的空缺了。
“沧海姐姐，不生气吗？”
“为什么？”
“我创立的宗门叫萌新宗，而不是有关于沧海。”
“生气。”
沧海用陈述句说出这两个字，完全就是敷衍的态度，甚至不想演戏。
“这也太无趣了。”
“怎么样才算不无趣呢？”
“不知道，这我怎么教你，更何况你才是我的师傅吧？”
愣了一会，沧海把自己螓首靠在了他的肩膀上，轻声询问。
“像这样吗？”
“勉强...”
有一说一，看着沧海姐姐这样依靠自己的样子着实戳中了自己的萌点，哪怕这是她故意装出来的。
...........
...........
“哒”“哒”“哒”
脚步声越来越近，叶婉清，阿塔，鹿姚跟着大师姐一起来到了李凌的面前。
在听到声音之时，他就已经让沧海姐姐恢复原来的姿势，倒是没有造成尴尬。
首先将目光投向了婉清，李凌知道，自己最亏欠的弟子并不是水颜，也不是阿塔，更不上小芊，而就是面前这位有了“圣女”称号的少女。
明明在外为萌新宗和自己做了很多，却一直把这些事情埋在心底，不争不抢，既不要求奖励，又没有为自己带来一丝困扰。
乖的不像自己的弟子。
这孩子最大的优点，也是缺点，就是善良。
至于自己实在忍不住替婉清清理门户，更是让她陷入了此生都没法去除心魔的困境。
“婉清...我一直想问个问题，你那白头发是怎么回事？”
看起来很渗人，就好像一夜白头，但仔细看那白发又不似没有光泽，像水颜的银发，虽然有些偏差，但意外地适合她赤瞳时的样子。
“对了，你有时候还经常会把眼睛变成红的，师尊一开始还以为你得了红眼病，后来才发现并非如此，你有什么瞒着师尊吗？”
面对师尊的询问，叶婉清张了张嘴，刚想开口坦白，那灵识中的心魔小姐便开始活蹦乱跳地踢着灵识内的墙壁。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我自己说！”
因为前段时间婉清还是掌控了身体的主动权，所以，她将心魔小姐一直压制在灵识之中，哪怕她天天吵着想出来呼吸新鲜空气。
不过若是向师尊解释白发赤瞳，那她的身份确实是再适合不过了。
“不准乱说话，不准顶撞师尊，不准对沧海前辈无礼....”
虽然这根本不是心魔小姐第一次掌控她的身体，但叶婉清还是不厌其烦地叮嘱着注意事项，以免惹师尊生气。
“我知道了！快点！”
一瞬间，心魔闭上了眼睛，当光芒再次降临在她的眼中时，便看见了师尊那温暖十足的微笑。
弯腰，鞠躬。
心魔内心的激动在此刻无法用语言形容，没人想当别人的影子，哪怕自己是个心魔，哪怕自己原来是需要被消灭的对象，哪怕自己的诞生原本就是个错误.....
哪怕，自己是因为仇恨而生。
正是因为如此，带来了“光”和“爱”的师尊才会在一瞬间夺走了心魔小姐的思考能力。
曾有许多次机会能向师尊坦白自己的身份，但她都忍住了....
不知道师尊会不会接受，不知道师尊会不会用异样的眼神看待自己。
若是因为被知道了身份，师尊就不想看见自己，那一定是自己做的最后悔的事情之一。
嘴唇有着些许发颤，已经变为白发赤瞳的少女看着师尊的眼睛。
“师尊...”
“怎么了？”
“我...我就是叶婉清的心魔。”心魔小姐低下了头，长长的白发遮住了她的脸庞。
“哦....”
李凌还以为她要说什么呢，“等等...你说什么？”
能让自己吃惊的事情真不多了，心魔控制身体没有走火入魔？甚至不是靠自己消灭了心魔？还和心魔和平共处？
这哪是一个“天才”了得。
自己究竟教了一帮什么样的弟子啊。
站起身，走到了叶婉清身边，在一旁阿塔鹿姚的注视下，替她撩起了白发，扎成了马尾。
“那我该叫你什么呢？心魔？这个名字不太好听吧？”
“既然你是婉清的心魔，那就叫叶婉心吧。”
虽然取名字有时候会很拉胯，但在今天，李凌觉得这个名字应当算是正常。
起码从婉心的反应可以看出来。
从古至今，把别人的心魔弄哭的，自己是第一个吧？
“叶婉心...叶婉心...”
念叨着自己的名字，叶婉心笑着，像是叶婉清一样笑着。
眼眶有些湿润，偷偷侧头用手腕擦了擦，婉心有些犹豫地师尊张开了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