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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第一次做出这种任性的，莫名其妙的决定，天门的种子开始生效的那一刹那，李凌就感觉到了小芊承受的痛苦。
并非是可以通过灵力屏蔽，亦或是切断痛觉可以无视的疼痛。
而是作用于灵魂之上，和自己的一切纠缠在一起的诅咒。
所有修炼增加的灵力都被天门所吸收，就像是无尽的漩涡不断吞噬着李凌的力量。
为了阻止被吸成干尸，他将剩余的灵力都压缩成了球状，再不断地，不断地缩小，当质量达到承受极限之时，这灵力球竟然在神识中一会显示出S，一会显示出B型。
这是金丹吧？一下跳了两级，直接从炼气变成了金丹！
忍受着，李凌露出了微笑。
如果是让这个时代结束的代价，他愿意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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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鬼魂先生离去之后，小芊并没有退出自己的记忆，因为她还有几千年的时间需要经历。
按照正常人类的寿命来说，这已经是遥不可及的数字。
但因为鬼魂先生把她体内的天门拿掉的缘故，所以按照她修行效率几乎要碾压除了“逆师”之外所有修士的情况下，几千年也非不可能做到。
这是必要的历练。
在千年之后再度见到鬼魂先生之前的历练。
很快，小芊的心态就开始发生转变，她变得多愁善感，似乎吃饭睡觉都能梦到鬼魂先生的影子。
几千年...在这种意义上，太长了。
如果这些经历的时间可以加快，小芊希望快进到千年后初见之时....自己就有可能阻止接下来这一切的发生，阻止鬼魂先生走向那条不归路。
第一年，小芊在自己一个人克服天弃之人的运势。
第二年，在克服运势的同时，开始寻找鬼魂先生离去后的踪迹。
第五年，没有追寻到踪迹的情况下，开始进行因为运势的原因，事倍功半的修炼。
因为运势差，只能付出比别人多百倍的努力，因为运势差，只能用最烂的资源，因为运势差，只能自学找不到第二个师尊也不想找第二个师尊。
自己的师尊有且只有一个。
小芊抱着如此的信念，一直修行了上百年，看见了天庭一步步走向衰弱，看见了一个个师尊为他们的弟子付出一切，看见了那些殉道者，与天庭的反抗者一起，举起了利刃，举起了旗帜，举起了信仰！
这次信仰的并非神明，而是希望。
虽然她依然没有资格参与那与天庭真正交锋的最后一战。
但当她得知战斗的消息时，已经用最快的，达到了凡人极致的速度赶往交战的战场。
密密麻麻...数不清的天兵，数不清的天将，还有那....站在天将身后的诸位仙人，诸位神明。
在这里，她看见了身着一席白袍，拿着黑白长枪的鬼魂先生正站在天兵天将之前。
而在他的身边，有个同样装扮的女人...那个叫“沧海”的女人，手持着同样的长枪，与一众或是人类，或是仙人的殉道者一起。
“戮仙令已至！”
伴随着若有若无的，响彻了天地之间的宏大肃杀之声，天与人的战争拉开了序幕！
一道极光笼罩了天际，盖过了太阳的光芒，随后，绝对的黑暗笼罩了大地，将天与地一分为二。
小芊看见了，看见了鬼魂先生高举着双臂，拖举着“天庭”，将天庭缓缓地，一点点，坚定地推离青云灵洲。
沧海固定着青云灵洲的龙脉，让整块大陆不至于因为战争的余波分崩离析。
没有人能在这场战争中置身事外，无数凡人抬头看着这个场景。
他们想要跪下来祈求仙人的原谅，想要祈求殉道者的胜利，想要祈求天庭永远离开这个世界。
他们或许懦弱，或许勇敢，或许自卑，或许自傲。
但最终，他们在发现自己无法下跪之后，人族，妖族，乃至大大小小微不足道的种族，都呐喊着。
“戮——仙——！！”
“戮——仙——！！”
“戮——仙——！！”
龙脉实体化的龙爪穿过了长枪的枪头，缠绕在枪杆之上，获得了整个青云灵洲龙脉加持的李凌，向着“天庭”发出了低沉悠长的龙吟。
这是“人”与“地”共同构筑的奇迹。
只是一眼，所有人便会抛弃过去的成见，团结在一起！
小芊远远看着鬼魂先生的背影，看着他突有所感，慢慢转头将目光投向自己的位置。
情景之下，记忆之中。
用最直白，也是最简单的方式。
少女发出了第一次付出了所有灵力的怒吼。
“鬼魂先生！！！一定要赢！！！”
咬紧了牙关，即便周围的殉道者已经倒下，即便天庭的真仙们已经突破防线，即便自己正在遭到复数金仙的全力攻击。
重伤濒死却依然全力以赴
他见过无数人因为天庭而死亡，见过无数修士因为叛逆而道消。
时至今日，唯有在此时那一腔热血无法被时间磨灭！
李凌放空了心神，勇气在燃烧，意志在沸腾。
“嗡——————”
那是人力绝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天庭正在带着无法脱离的真仙和天兵们远离，就连金仙们也在这无可逆转的大势之中节节败退。
放下高举的双手，接下来，就要给予统治了青云灵洲不知多少年的至高者最后的送客礼。
“为什么，你一个域外天魔....”
还没说完，这个金仙的话语就被李凌打断了。
“我并不是被这里的人打动，也不是因为他们被压迫而感到愤怒，听清楚，不是这些人要求我，也不是我要为了他们做什么，这是我自己想做的，自己为自己而做的，是我永远不会磨灭的意志！”
李凌停了一秒。
“我的意志，在天庭之上。”
在极昼之下，天庭的大门缓缓关闭，凌霄之上从此只有云彩再无神明。
这一幕，被小芊永恒地刻在了记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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