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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一串烤鱼就只剩下骨头和刺没被吃进去了....事实上，小芊觉得萌新宗大师姐把不少刺都吃了进去。
鱼水颜擦去自己的泪痕，看向了小芊咬了一半的两串烤鱼，还有那只剩下小半的熊掌。
小芊下意识的将手中的食物藏到了背后，等做完这个动作后，才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萌新宗大师姐！这可是萌新宗大师姐唉，怎么可能馋自己吃剩下来的东西，虽然鬼魂先生烤的确实好吃，但萌新宗大师姐什么好吃的没有吃过？
于是，小芊放心地将手中的食物重新放在了面前，却听面前的憧憬之人用空灵的声音开口道。
“能再给我一串吗？”
“啊.....啊？”
这两声“啊”完全在表达小芊的疑问，她是真没想到萌新宗大师姐居然还要吃自己剩下的食物，是没吃饱吗？还是说，她和自己一样都没有吃过烤鱼和熊掌？
鱼水颜见小芊有所迟疑，从纳戒中掏出了一把灵石放在了她的身前。
后者虽然不知道这些看起来很漂亮的石头有什么用，但也知道这绝非凡物。
再加上萌新宗大师姐是自己憧憬之人，小芊实在是没办法拒绝她的请求。
于是将剩下的食物都递了过去。
银发的少女接过，这次她只是吃掉了其中一条剩下一半的鱼，剩下的食物都放到了纳戒中进行保存。
食物在纳戒中并不会腐败，也不会变质。
并不是不舍得吃，而是她想研究一下就是这么普通的食物为什么会勾起自己的幻觉，为什么会让自己想到师尊的场景....
“想加入萌新宗吗？”
自从师尊离去之后，虽然萌新宗没有增加任何的新成员，但她无疑拥有这个权力。
小芊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虽然加入萌新宗是自己以前的遥不可及的奢望，但现在.....自己已经有了鬼魂先生当师尊，如果还去萌新宗的话，鬼魂先生一定会很孤单吧。
也一定会很难过。
自己既然已经有了师尊，又怎能有加入其他宗门的道理？
小芊不确定自己做出这个决定事因为运气使然——因为很明显加入萌新宗能极大改善自己的生活。还是因为自己单纯觉得....鬼魂先生的教导真的比萌新宗要重要。
可能更重要的是鬼魂先生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候，一直在帮助自己？
“嗯。”
没有询问原因，鱼水颜知道无数人打破头都想进入萌新宗，也有一小部分人有着自己的坚持，不会加入宗门。
这个女孩子应该是有自己的目标吧，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样。
鱼水颜如此想道。
此次和这个女孩子的相见只不过是一场直觉引起的邂逅罢了，并没有找到任何能证明师尊还活着的证据。
心情不由自主又低落下来，鱼水颜稍稍抬首，金黄色的双眸中读不出她的任何感情。
哪怕近在咫尺，李凌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完全透明无法被感知的灵力身躯，朝鱼水颜伸出了手，在半空停了一瞬，最后，轻轻抚到了自家大徒儿的额前。
鱼水颜蓦然一惊，金黄色的双眸中冷静尽失。
在小芊的观察中，憧憬之人突然露出了慌张与迷茫混杂的复杂表情。
而后，她的表情又像是固定住一般，颤抖着轻轻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向前想要触及那个不可能存在的，日思夜想，能让她燃烧一切为止付出生命的男人.....
手指感觉到的只有空气。
“师....尊.....”
轻轻呢喃，鱼水颜害怕自己额头上的触感尽数消失，又将手收了回来。
触不可及。
...........
李凌是从未见过自家大徒儿有过如此彷徨，且不堪一击的状态的，这幅模样，就算是初次见到她...她想自杀之时都没有过的脆弱。
她的眼睛里没有光。
有那么几秒钟，李凌是想直接现身摸着水颜的脑袋，让她扑到自己的怀里.....
但是不行，依他对水颜的了解，若是现身，别说不回萌新宗了，能不能再一个单独行动都成问题。
再等一段时间吧。
为了不继续增加自己的负罪感，李凌用食指在水颜的额头上弹了一下，而后收回手，站在了她永远无法触碰的一侧。
“......”
“师....尊..还..还活着..是吗？”
大概是由于哽咽吧，水颜说话有些断断续续。
她早就分不清这是幻觉，还是现实了。
从师尊离开的那一天起，她就变得异常嗜睡，喜欢闭关，以致于她找到了二师妹，将食梦兽要了过来。
因为在梦境之中，能见到师尊的身影。
活在过去对她而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无法面对的现实。
食梦兽的梦境，虽然没有副作用，但若是长久沉迷于此，在平时就可能产生幻觉。
刚刚那是幻觉吗？
她不确定，她不敢确定。
也只有在此刻，水颜才无比痛恨着自己为什么要陷入梦境去寻找那虚假的真实。
白衣缥缈，泪眼朦胧的银发少女腾空而起，如逃避一般向着她自己也不知道的哪个方向飞去。
只留下小芊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啊....”
她看见了鬼魂先生慢慢从空气中显形，似是也下了重大的决定。
“走吧。”
李凌慢慢地开口，向着湖边的树林内走去。
小芊跟上，好奇地问。
“啊，啊啊，啊啊啊？”
师尊和萌新宗大师姐是熟识吗？
“何止是熟识，不过这些事情，小芊，你现在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李凌摸了摸身边少女的头发，直到她眯起了眼睛。
加快进度吧，李凌心想。
要去见水颜也好，要去见婉清也好，要回萌新宗也罢，最起码得把肉身兑换回来吧。
拖着个灵体像什么话。
活要面子死受罪，大抵上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情况，李凌很清楚。
但这并不能改变他的想法，不然他也不会是沧海门徒了。
他有这份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