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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守安深知自己一个人万万不是宋知言的对手,想和宋知言过招,乃至于把他打趴下,必须得有帮手助拳才行。
他暗自算计了一下己方的实力,心道:今天原本只是出来随便转转,出门时就带了两个家丁。后来听说了小寡妇的事儿,这才临时绕了过来。碰巧在路上见到了闲逛的傻子姐夫,见他身边带了两个护卫,就把他哄了过来,好让他的人给自己壮声势。
他这一方的人加起来不算多,但也不算少了。可自家的家丁,一个两个长得尖嘴猴腮,手下功夫更是稀疏平常。傻子姐夫的两个护卫倒是长得雄壮威武,可自己却使唤不动他们,刚刚让他们出手收拾小寡妇的娘家人,他们连个眼风都没给自己。
因而,对于肖守安来说,自家那俩家丁既不中看也不中用,皮家那俩护卫倒是中看,可惜他用不上,归根结底也是中看不中用的俩货。至于皮智杰,肖守安根本没把他计算在内,甚至都没拿他当人看。在他眼里,那就是个会喘气的摆设,是个不折不扣的笑话,光看着就觉得碍眼,还指望那玩意儿来帮忙?别来帮倒忙就万幸了。
就这样的低配置,肖守安要不是仗着知县公子的威名,吓得小寡妇的娘家人不怎么敢还手,自己差点儿反被他们给收拾了。
如今宋知言敢站出来,显然是没有被吓到。虽然他那边就只有个不知所谓的乡巴佬,人数显然不及自己这方,可他是个硬茬,这要是干起架来,谁打得过谁可就不好说了。
很显然,身边这几个帮手都靠不住,得另寻几个来才行。
想到这里,肖守安悄悄给皮智杰身边的一个护卫使了眼色,让他赶紧去搬救兵。
不少人都知道,范文俊新收了一个外室,就安置在这附近。这些天范文俊新鲜劲儿还没过,一直在那儿过夜,现在去找他一找一个准。
肖守安不但唯范文俊马首是瞻,范文俊指哪儿他就打哪儿,而且总是变着法儿地讨好范文俊。范文俊被肖守安伺候舒服了,还挺看重他这个讨喜的狗腿子,平时对他还挺关照。
肖守安倒不担心那护卫去范文俊那儿会搬不来救兵,就担心在这紧要关头那护卫还是不肯听他的差遣。
让肖守安欣喜的是,那护卫微一愣怔后,就转身去了。
由于皮智杰的那两个护卫方才并没有上场,一直站在边上守着皮智杰,肖守安的眼色又隐蔽,还真瞒过了宋知言,让那护卫跑去报信儿了。
肖守安一时志得意满,嘴角露出一丝坏笑,就等着看宋知言倒大霉。不过这会儿他也就敢阴笑两声。上前动手自然不敢,又生怕宋知言会跑,就和宋知言打起了嘴仗。即便是打嘴仗,他用词也颇为干净,就怕言语上把宋知言惹恼了,招来一顿痛打。
就在肖守安小心翼翼地吵架时,赵三娘一马当先,领着家人挤了进来。
赵三娘曾见过肖守安一面,可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早就忘记他长啥模样了。倒是紧随其后的赵四郎一直记着欺凌袁春花的恶人,一眼就把他给认了出来。
赵三娘得知这个在此生事的混蛋居然是肖守安那个败类时,差点没忍住去抽他两个大耳刮子。可她知道,自从肖云裳攀上了皮家,肖守安就成了静海的地头蛇,在这儿和他动手,只怕会吃大亏,不得不强自忍下怒气,暗自在心中计较起来。
好巧不巧的,此时詹惠岑居然也匆匆赶到了这里。
原来当初詹家得罪了范文俊,万贯家私一朝空不说,连个容身之地都没有。亲朋好友都畏惧范文俊,谁都不敢收留詹惠岑她们,后来还是同在一条街上开铺子的许家看她们可怜,把她们领回家安置。
这次詹惠岑母女回乡祭拜父亲,依然借宿在许家。方才她和母亲去城外给父亲上坟回来,刚走到街口,就听说肖守安来许家找麻烦。她便让丫鬟巧云留下照看母亲,自己一个人先赶了过来。
热心的赵永忠夫妇帮着詹惠岑把伏倒在地那家人扶了起来,这才惊讶地发现,这户被肖守安打上门来的人家他们居然认识。
赵三娘仔细一看,也认了出来,这户人家原来是赵成蓝的前婆家。
挨打的人中既有赵成蓝的前夫,也有她的前婆婆、前小叔子和前小姑子。另有一个披头散发的少妇,仔细看看,和赵成蓝前婆婆的眉目有几分相似,想来就是赵成蓝的前任大姑子。另外几个就真的不认识了,不过看打扮应该是许家的下人。
那几个赵三娘不认识的人当中,有一个年轻些的抬头看了她一眼,又看了她的家人一眼,顿时满脸羞愧,踉跄站起后立即低头站到了一边。
赵成蓝的前小叔子许承业是个机灵的孩子,他也很快认出了赵三娘一家,见他们家人多势众且有相助的意思,忙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说了一遍。
据许承业说,知县的小舅子害得许家的大闺女许香兰家破人亡、神智失常不说,就连她的小闺女也不放过,给卖去了见不得人的地方。等到许家人打听到那闺女的下落时,她已经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许香兰看到惨死的小闺女后大受刺激,过后神志居然奇迹般的渐渐清明。不过这并非因祸得福,神志清明的许香兰再次引起了歹人的觊觎。这些歹人当中,肖守安知道范文俊一直对许香兰垂涎三尺,他此次上门就是要把许香兰抢回去,然后送给范文俊讨他的欢心。
赵三娘闻言,再也忍耐不住,高声质问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在云州杀人不算,如今胆子更肥了,居然敢当街行凶。还真当咱们燕国没有王法了,也不怕老天爷劈了你!”
好吧,赵三娘可能是看话本看得太投入了,有些分不清书中世界和现实世界,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