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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迅速从太易剑苑护山大阵外御剑飞离后,接下来的三天中,除了中途偶尔在‘衍神宝鉴’中适当休息修炼外,基本是修为尽展朝太衍道场太衍山飞行,一种归心若箭的感觉弥漫在陈云的思绪中。
太衍道场,太衍山上,有他太多关心的人,在乎的人。
这时在太衍道场,行知堂的苍翠竹林中。
一道剑光如同金龙在竹林的空地上纵横捭阖,气势如虹得攻击着,而在这道如同金龙般剑气的对面,是一块一丈方圆的金丝网,那金丝网一尺来厚上面金丝如麻,固如金汤地护着一个四十来岁的一身青衫的中年人。
金色剑光一会化作尖锥状旋风,所有力量凝聚为一点攻击那金丝网,一会又被金色光晕包裹,猛涨到近半丈长一尺宽的巨型金剑模样,朝那丝网横空挥斩而去,可无论那金色剑光如果幻化变化,都无法击破那金网对青衫人的防护。
直到整整一柱香时间后,那金色剑光在在近几十次的连绵攻击后,才攻破那金丝网,而竹林中这场极为激烈的斗法也终于慢慢停了下来。
“陈凌,我这凝结的‘遮天金网’防守强度并不高,施展的元气也大约八荒巅峰期修士展现的水平类若,你在修为提高到八荒后期巅峰后,凭我教你的‘龙旋劲’和‘伏龙斩’,应当可以轻松地攻破,可在一柱香后你才勉强攻破,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那三缕青须的中年人在在竹林的空地中,语气中带一丝严厉朝陈凌问道。
“是弟子太急于攻破那‘遮天金网’,反而无法彻底发挥‘炽金剑’的威力。更没有把‘龙旋劲’和‘伏龙斩’的精髓彻底领悟发挥出来!”
刚才驭使金剑的人正是与陈云五年多没见的陈凌,此刻那‘炽金剑’虽然在他身边半丈内悬浮转动散发着金光,可他的面上没有任何攻破那防守力惊人的金丝网的一丝激动,而是感到一股惭愧!
“你知道就好,你知道为什么今天师伯我要来见你吗?”
这此刻容貌极为肃穆严谨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陈致远的师兄王弘炎真人,不过此刻他看向陈凌的目光却极为严厉。
“弟子不知!”陈凌恭敬说道。
“我再不来,你这么疯狂地再修炼下去,不出两年,就会走火入魔,自五年前你从五军村回来。而你那陈云师弟又失踪后,你的修炼就出了偏差,修炼虽要刻苦专注,可凡事有张有弛,一味求快。急功近利,最后只会害你自己!”王弘炎看着四五丈外的面色恭敬的陈凌说道。
“当年云弟引开八荒巅峰期修士,为我留得生机,从此杳无音信,如果他就此丧命,弟子不能为他报杀身之仇,终身难于心安!”
“鼠目寸光,道心不稳。就以你此刻的状态,遇到一般的八荒巅峰期修士都赢不了,还要报仇。你不是江湖人士,你是修士,修士最强大的力量来自于内心,来自于灵识的强大和宁静,一个拥有浮躁道心的修士,就失去最强大的力量之源!”王弘炎看着陈凌肃声说道。语气震耳发聩。
陈凌的面上闪现出一丝挣扎和痛苦的样子,陈云这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这同样来自五军村的曾经懵懂男孩,是他陈凌来自于五军村的最后证明。这值得以命相托的朋友,在五六年音讯一点都没有后,让他对其可以安全归来的一丝希望感到一种渺茫,心中的恨意,心中的杀意也在不知不觉中增长。
恨自己的无能,恨自己的修为低,恨这修道界的残酷!
可以说在最近的两年中,是这股恨意在支持着陈凌疯狂地修炼!
“修道界的残酷,在你拜师的第一天,我想你的师尊就和你说过,你既然选择这条路,选择一条与平凡的人完全不同的路,你就不能像个懦夫一样这样修道下去,而必须像个强者那样成长起来!遇到再大的打击也要挺住,即使父母双亲死于你的面前,即使你亲兄弟在斗法时被人当场斩杀,也不能动摇自己如同山岳一般的强大内心,危急时刻,你的任何感伤和情绪化,不可不会帮助你击败你的敌人,反而是送你到地狱的魔爪,漫长的修道历程,只有有一次你明显软弱浮躁了,你修道的路就到头了!陈凌,放开你心中所有的恨意,以一种强者的心态面对这修道界一切,你看看那在森林中的猛虎,太易山脉中的妖兽,每天都在杀戮,而它们也可能我一次杀戮中丧命,可你看看,它们有没有流过眼泪吗?它们把所有对家人的思念寄托在为生存的下一次杀戮中!记住,当你是强者后,这世间才有你的真正位置,当你卑微如猎物时,注定被猎取或者牲口一样被放牧,你的命就会像秋天的韭菜一样,可以随时被人割取!”
陈凌凝目朝对面的王弘炎看去,发现这平素一直很少说话的王弘炎师伯这时双目中精光闪烁,浑身上下洋溢着一股惊人的战意。
这战意,这股惊天的气息,一点都不燥乱,如渊如岳,即使天崩地裂,血流成河,恐怕也无法扰乱这股昂扬又静稳的战意。
这战意中有股对自己命运的掌控的强烈意志力量,王弘炎用最直观的方式,向陈凌传输着自己对道的理解。
只有强者,只有拥有力量,才有尊严,才可以主宰自己的命运!
这就是王弘炎的道!
在十年前,可能需要六七天的飞行路程,可现在的陈云只用三天左右时间就赶到太衍道场的太衍山附近。
这时正是深秋时节,从远处望向太衍山,虽然别的草木多已凋零败落,可满山的苍翠白松依然葱郁茂密。让这不算高大的太衍山,显出一股生机勃勃的意境。
陈云驭使着‘飞鸿剑’一阵急速飞行,来到道堂的上空,然后一个俯冲,快速地落在道堂的大门前。
陈云的想法是。首先面见陈致远师尊,把在‘聚英山’看到和孙侯所说的关于‘巡魔使者’和‘拜魔宗’的情况说一说,因为这个事情应当是个很重要的事情,且那‘魔门’仪式中出现的‘魔门’也十分诡异。
陈云除了和那惊讶无比的大门处的下人略略打声招呼外,没有惊动任何人,快速地通过景致颇佳的曲径通幽的庭院。来到深处的陈致远的居处。
可陈云刚到陈致远的门口,就看到玉立婷婷的陈芷妤站在陈致远居处的门口,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虽然面上这时带着一股明显的喜悦。
“父亲还真的没有和我开玩笑,陈云师弟。你果然还是回来了!不过你上次失踪是三年,这次是五年,你后面会不会弄个十年呢!?”陈芷妤笑着说。
“芷妤,我也不是出去旅行,是真的遇到意外才这么的,其实我连做梦都想回来!”陈云朗声回答说。
“那你快说这几年的情况说说,当年听陈凌说,你被一个修为达八荒巅峰期的白衣修士追杀。你是
怎么逃脱的,且仅仅五年没见,居然突破到八荒中期。师姐我拼死拼活才修炼到八荒中期,却也无法拉开与你的距离!”陈芷妤看到陈云走近后,在屋檐下略带惊讶地说。
“芷妤,你要在大门口堵着你师弟让他说吗?还不让他进来,你父亲有话要问他!”一个温婉柔和的声音从陈致远的居处传来。
陈云一听就知道是红叶师娘的声音,也很快和那陈芷妤走进屋内。
在陈云看到屋内那五年多没有见面的陈致远和红叶后。此刻的心才真正有略略安稳的感觉,因为他所知道的事情。也不是此刻的自己这种修为的修士所能担当得起的。
陈致远的居处的一间内室中,陈云将自己这五年的经历除了必要隐去羊彦羽的地方。基本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听得即使以陈致远的这样的人,也有些不少意外和疑惑。
而对那在水云郡龙腾山脉中布设‘水月大阵’的神秘门派,和‘巡魔使者’就是这‘拜魔宗’的外围组织的两件事情,最让陈致远疑惑和重视。
要知道在目前的南笙域,修为最高的就是五行圣婴中期的修士,而据陈云所说那‘龙腾山脉’中的‘瑶月峡’中的大阵居然是五行圣婴后期的修士布设,这是个很有震撼性的消息。
陈致远对这讯息的重视程度甚至远远超过陈云关于‘巡魔使者’组织就是‘拜魔宗‘外围组织这个消息,因为’巡魔使者’组成的修士基本在七彩境,对于陈致远这样修为的修士来说威胁不大,且以前也有这猜测,这次陈云的消息只是确认而已,可五行圣婴后期修为的修士那简直是种高山仰止般的存在,这样的修士在南笙域内布设这样的大阵到底是什么用意,陈致远又怎会不关心!
至于陈云心里一直担心的关于帮孙侯找传人的事情,陈云在知道周涵一定会通知太易剑苑长老子,也只好借此机会向陈致远坦白,本以为陈致远考虑到太衍道场声誉会十分反对,没想到陈致远对此事倒十分开明,并不反对!
陈云在疑惑的时候,陈致远解释给他听的理由是:无手宗的修士并不能归结为邪修,且可以说在修道之路开辟了一条特殊的路径,自成一家,不可小视!
陈云几乎花了几个时辰才把自己的经历说完,也把自己这几年来一直的疑问向陈致远询问了下,那就算关于‘小银’的来历问题。
让陈云意外的是,陈致远的回答也是不知道,在陈云离开前陈致远告诉陈云,如果他真的感兴趣,可以到后山的禽苑去询问那一直照看一二级妖兽的老赵头,一个才九锻境七层,可被陈致远破格授予修道功法的修道极晚的修士。
对于陈致远所说老赵头,陈云知道他是太衍道场的唯一特例,十年前陈云到‘禽苑’寻找赶路的飞禽时,对这人印象并不深,感觉就是一个六十来岁的寻常老头。
只所以特殊,是因为他在太衍道场中既不是弟子门人,也不算下人仆从,能被陈致远授予修道功法,据说是因为陈致远看中他的豢养妖兽的特殊能力。
不过陈致远既然这样告诉陈云,陈云知道,为了探寻出小银的来历,少不得要去仔细询问一番。
毕竟小银如果是真的属于‘巨喙银雕’.
太衍道场的低级妖兽除了陈致远等人有时外出捕获的,其余的基本是这老赵头随陈致远等人外出时,凭他的经验在坊市中买来的。
陈云从陈致远居处离开后,又花了一整天时间到陈凌,锦天还有张文张武处也都走动一下,还有那在太衍山幽谷独自开辟洞府修炼的潘玉,陈云也都走访了一下,通知自己回来的情况,也分别把自己几年的情况大概说也一下,当然在陈致远的叮嘱下,还是稍稍隐去了不少的事情。
虽然陈云作为一个小小的八荒修士,对于南笙域修道界来说微不足道,甚至在一个中等的门派家族中也无足轻重,可对于原本人就不多,人际关系相对比较简单太衍道场来说,陈云的回山,还是让大家开心了好几天,毕竟陈致远的弟子子门人实在太少,能在残酷的修道界多生存一个下来,都不容易。
陈云在随后两天适当了解了陈凌张文张武等人的情况,也为他们各自的进步感到高兴,尤其是陈凌现在修为已达八荒后期巅峰,好像随时要突破到八荒巅峰期。
对于这儿时一起长大的兄弟般的伙伴,陈云从他的身上越来越感觉到一股强大修士才有的气质风度,那是一种沉稳如山岳般的感觉。
“大哥,开始变得成熟起来了,还有张文张武,这五年多来也极其用功,居然都修炼到了八荒初期的水平,看来在宗内大比前的不到三年内,我也要努力了,不然十个名额不一定有我的份!且与那广阳门宋天峰的斗法还有不到两年,我想宋家人一定不会无聊到让宋天峰来丢脸,所以这一定也会是一场苦战!”陈云乘着银雕朝太衍山后山飞去时,在雕背上暗暗自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