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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喜房,红烛摇曳,荡漾出水波般细致轻软的光晕,映出一室喜庆的红。
到底是起太早了,还活生生挑着跟自己体重相差不远的凤冠霞帔被折腾一整天,是个人都得累……
苏静卉也累,床上那么静静的坐着等,等着等着就一不小心就睡着了,只是凤冠太沉,反而压着她没让她晃晃着或倒床上去,而那位新郎丈夫究竟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还真不知道,直到秤杆缓缓撩起红盖头,摇曳的烛光映上她的脸。
突兀改变的光线,猛然将她惊醒,且一瞬间就醒了个彻底,顺势抬而起眸……
棱角分明的脸,白皙细致的肤,斜飞入鬓的眉,拔卓挺立的鼻,一双桃花眼还是罕见的漂亮琥珀色,此时因正低着眼帘而半隐在长长的睫毛后,忽闪着令人目眩的光芒,薄唇轻抿嘴角微扬,与唇边的酒窝勾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带着温暖的笑意看着她。
这个人……
简直如映在水中十五的月,皎洁夺目而妖异,艳丽过极,那身喜气洋洋的大红喜袍都被盖了个黯然失色,然,越美越敢张扬的东西就越可怕,就如同夜里的火树下的毒蘑菇,那般放肆的张扬自己的美,只是诱惑的危险陷阱!
看清人后,苏静卉却是嫣然一笑,透的是青稚纯真:“相公,日后请多关照。”
正看着自己美丽动人的小新娘出神,却无意间捕捉到红烛下那水眸暗锋,轩辕彻惊诧也只是一瞬,弯眸如月:“彼此彼此。”
“这个……”苏静卉指了指凤冠:“可以拿下来了吗?”
轩辕彻顿时笑了,放下秤杆便帮她把那沉重的凤冠取下扔了一旁。
只是取走了凤冠,苏静卉却还是有种顿时浑身一轻的感觉,不禁暗暗嘘了口气,便见轩辕彻随意而自然的在她面前蹲了下来,挑着那双琥珀色的漂亮桃花眼,忽闪着动人的光泽定定的看着她笑。
“怎么了?”苏静卉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妆花了?
轩辕彻维持那个姿势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浅笑不减,却道:“以后不要抹胭脂水粉。”
苏静卉愣了一下,却点头:“好。”
然后……
他还是不动,也没说话,只是盯盯的那么看着她,看着她,看着她……
抿了抿唇,苏静卉又问:“还有别的?”
“没。”
他倒是应得干脆,可……没事你一动不动的盯着我干嘛?
苏静卉无语,却就听到他慢悠悠的加了一句:“抹胭脂水粉的模样往后便看不到了,趁机多看看。”
苏静卉“……”了会儿后,道:“相公想看的话,妾身随时可以抹给相公看。”
轩辕彻看了她好一会儿,笑:“也是。”跟着便指着她身上的嫁衣岔开了话题:“沉不沉?要不要先解下来?屋里燃着炭火,不会冷。”
足料的嫁衣,确实沉得很,这么好的提议苏静卉自然不会拒绝,点点头就要脱,却见他还定定的盯着她……
“失礼了。”
她礼貌性的一句,却换来他勾唇揶揄:“是你太多礼了。”
苏静卉“……”了瞬,决定无视他,抬手便去解嫁衣,却奈何时下冬日穿得多,嫁衣繁沉更显她人小手短,解衣也成大工程……
轩辕彻忍俊不禁的笑出声来,抬手帮忙:“我帮你。”
“多谢相公。”苏静卉干脆撒手任他折腾,如似被丫鬟侍候一般心平气和,没点该有的紧张羞涩。
轩辕彻挑眉看了她一眼,却也没说什么的就又低了眸,修长的指灵巧动作,利索的帮她去了沉重的外袍……
瞧着苏静卉彻底一身轻快,小脸都不禁跟着松缓下来,轩辕彻笑:“饿坏了吧,走,先吃点东西。”
说着,起身时就顺手一般把苏静卉托在臂间抱了起来,微仰脸笑着对吃了一惊而本能扶住他肩稳住身形的她道:“你可真小一只。”
大婚之日,他不可能没被灌酒,可距离这么近,他身上也只是一股淡淡的酒香,很淡很淡……
他怎么做到的?
想归想,嘴上苏静卉却道:“妾身才十五,会再长。”
轩辕彻愣了一下,噗嗤便笑了:“嗯,确实还会长,不过,我也才十八,也还能再长。”
换言之,对他而言她到底还是属于“小只”是么……
苏静卉默了一瞬,直接忽略的转眸看向餐桌:“妾身饿了。”
轩辕彻勾了勾唇,抱她往餐桌去:“你直接用我自称就行,不用这么拘束。”
苏静卉好似没听到般,定睛着餐桌上那显得突兀的食盒,不语。
她不吭声没关系,轩辕彻自顾自也能说:“好,我们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说话间也到了桌边,把她放下,三两下把原本摆满桌的半生食物叠了一边,从食盒里取出还冒着热气的三菜一汤,并说道:“你还小我不大,也不需要早生贵子去稳固什么,就甭吃那些个会拉肚子的东西了。”
不需要早生贵子去稳固什么……是在说,他是庶子,不用也不想去争什么,所以她也不必有那些心理负担吗?
苏静卉抬眸看着他,却在他转眸看来时又低了眸,“嗯”声应着的同时,端了碗筷埋头开吃。
三菜一汤简单,却是跟平时醉仙楼送到苏府的药膳一个水准,但苏静卉没有想太多,当然她也知道这些和那些药膳都不是上次到苏府谢赏的婆子做的,可有什么关系,只要做得好吃没毒,又何必去深究谁做的?
轩辕彻在她旁边坐下,她没问,他也说:“我吃过了,你吃就行。”
苏静卉抬了他一眼,“嗯”了声便又低眸继续吃。
轩辕彻似乎领悟到了她食而不言,也不再吭声,单手支腮的坐旁边看她吃,倒是没想到,她竟真能全程当他空气一团,兀自吃得慢悠悠,半点腼腆矜持没有。
不过,她吃相真的很好,优雅到赏心悦目!
苏静卉放下碗筷,便听到轩辕彻来了一句:“有种,看着你吃就能饱了的感觉。”
这算夸奖么……
苏静卉默默抬眸,就见他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她:“儿子可以不早生,交杯酒却是一定要喝的。”
苏静卉才举手接过,他另一长臂就圈了过来,仰颈便把他那杯酒一口干了,而后看着她笑,唇边浅浅的酒窝眩人目,却给那过于艳丽的脸庞添了几分不够成稳的可爱,更接地气而显得容易亲近些……
先闻后尝,比想象中的还要淡,苏静卉才放心的一口喝下了。
轩辕彻瞧得清楚,却只是笑看着,等她喝完了便立马取走她的酒杯扔了桌上,握着她的小手,不强迫,只轻轻缓缓往怀里诱引:“卉儿,不早了。”
每一个字都忽然变成勾人的利器,撩人酥痒……
苏静卉看着他,顺势站了起来,却没有进他怀里,而是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妾身先找个东西。”
小脸静若止水,不像是因为害怕而找理由躲……
轩辕彻挑眉,却点了头并松开了她。倒要看看她找什么!
“相公稍等。”
苏静卉说罢,当真转身去了找了,还真没一会儿就翻出只小锦盒,又从里面取出一小卷轴,才折回来。
轩辕彻俊美的脸,顿时坚持不住的有点崩了。那玩意儿该不会是……
苏静卉把小卷轴递给他:“相公不妨先看看。”
轩辕彻抿唇接过,展开一看,脸都裂了。竟还真是春*图……
桃花眼一挑,瞥向神色淡定的苏静卉,嘴角难以控制的有点抽:“谁教你的?”
苏静卉眨眨眼,别开,没说话。
嘴角抽抽着,就抽出笑纹来了,轩辕彻抬手拉过她安置在自个儿腿上,将她困在双臂间就一抖那春*图道:“都没经验确实很麻烦,还是卉儿你想得周到,来,我们一起好好研究。”
“……嗯。”
虽然迟了会儿才应声,但苏静卉也没有挣扎着要逃走,身体也只是一开始略有些紧绷,但很快就放了轻松,纯当他是椅子侍候,而且……
轩辕彻慢慢的不断的展开卷轴,一副认真研究的模样,而余光却始终不漏怀里的人儿,真是清清楚楚的看着她眼帘越低越低,越低越低,最后沉沉一合干脆就睡着了去。
新婚之夜在他怀里一起看着春*图,她居然也能若无其事的睡着……
究竟是他太没魅力?还是他这小新娘太有定力?
轩辕彻好笑又好气,手一松,卷轴就“啪”的一声落了地,声响倒是不高不低,却足以将怀里的人惊醒了。
苏静卉睁眼坐直,眸光直接便落向了地上的卷轴,而后才转眸回头看向轩辕彻。
即便她此时还是一脸平静如水,轩辕彻也还是顿时有种讨回了的爽快感,却是一脸歉意的道:“看到你睡着了,是想抱你回床上睡舒服些的,却不想东西竟掉了,反而把你吵醒了……”
明显的睁眼瞎话,苏静卉怎会看不出来,却也道:“没关系,相公也不是故意的。”
嘴角一抽,轩辕彻笑了:“卉儿这般善解人意,我很感动。”说着,拦腰将她抱向床,却就听到她道:“妾身想先洗把脸。”
轩辕彻低眸看了看她,还是停也不停的往床去了,苏静卉以为他是懒得理她,就听他道:“等会儿。”
说罢,也弯身将她放上了床,而后竟转出门去命人送水来,只不过……
不是洗脸的一小盆,而是直接送到净房足以泡澡的起码一大桶!
挑眉看着愕然的苏静卉,轩辕彻笑:“怎么?累了一整天不想泡泡?”
水眸微弯,苏静卉想也不想便应:“想。”
苏静卉原本以为,屋子的设计最多是卧室连通净房,而净房又另开小门方便送水,如此一来下人送热水来就不用经过卧室,却不想……
卧室倒是有道小门通向净房,但净房却没有小门让下人出入送水,而且净房占地也半点不比卧室小,还三分之二都挖了深,以打磨过的玉石生生砌成个深约一米左右的泳池,入水口低于墙脚,外边又砌了水槽,出水口更是深在地底通向远处,完全不会有被偷窥的隐患!
轩辕彻笑:“你也喜欢就好。”
苏静卉看去,就听到他又问:“要找丫鬟来侍候吗?”
“不用。”
苏静卉说罢,迫不及待宽带解衣,又把某新郎童鞋当空气侍候了。
轩辕彻一阵无语,最后还是勾唇笑着自觉退出了净房。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嘛,他可不想把自己喉咙烫伤成残,反正夜还长着,该的总不会跑掉,只是他真没想到才转身回卧室没多久,就听到净房里传来扑通扑通乱扑水的声音……
——分——
前世的物质条件确实好得没话说,可偏却摊上了那样一副身体……
苏静卉今儿这还真是两世来头一次进这么大的浴池!
欣喜之余,戏水取乐,结果却一不小心就把不识水性的自己给溺了,等轩辕彻闻声赶来将她捞起时,她已经喝了好几口自己的洗澡水……
实在太丢人,就是苏静卉也一时之间不知如何面对轩辕彻,干脆来个装死挺尸。
轩辕彻忍着笑也不戳穿她,将她裹进大毛毯里,还抽了干巾帮她擦头发,等干了,才一扫床上那些花生红枣,把她连大毛毯一起放上床,拉被子盖好。
灯熄了,房里只剩炭火的微弱光芒,苏静卉才睁开眼,尴尬这才显露出来,只不过都沉在昏暗之中了,谁也看不到,而……
轩辕彻捞起她后就直接抱回了卧室,一身水擦也没擦就直接裹进了毛毯里,所以,眼下这裹身的毯子是半湿不干的,贴着一丝不挂的身子真心不舒服!
才动了动想从毯子里钻出去,就听到了轩辕彻折返回来的声音,而后是窸窸窣窣的脱衣声……
苏静卉顿了一顿,又继续挣。
“醒了?”
借着微弱的炭火光,可以看到一抹修长的身影弯身探进床来,跟着宽掌长指便伸了来,准确无误的落上她的头揉了揉:“还好吗?”
苏静卉怔住。
这身形……
这手……
“卉儿?”
轻声落,人也上了床躺在她身侧,拍拍她的脸:“还好吗?”
苏静卉眯眸,却应:“嗯,没事了。”
轩辕彻挑了挑眉,定定的看着她,试探看清楚她此时的神色,可惜,房里现在只是一盆炭火的微弱光芒,即便是他也占不到多少优势,看来看去还是一张模糊的小脸……
他又重复问:“真的没事了?”
苏静卉抿唇闭眼应了一声“嗯”,继续挣那条半湿不干毯子。
眼看就快挣脱的时候,毯子却忽的一下就被抽离并扔出了床外,而身侧的人则翻身覆了上来,才觉一大手捧住了她的小脸,唇便跟着就被另两片柔软压住了……
——分——
底线一旦被触犯,真正的本性就会暴露出来……
轩辕彻勾唇,粗喘着勾起那娇小柔软的身子,低头狠狠吻上那始终咬紧牙关不肯出一声的小嘴。
若是今晚不能让她出一声,那么,日后她适应了可就更难如登天了,然……
这小人儿的倔强和忍耐以及承受力,竟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凡事适可而止,太过了就彻底无法挽回了……
最终,轩辕彻选择主动收了手,在她彻底被激怒恨上他之前。
“洞房花烛夜却不与你洞房,就是不尊重你……”
隐约听到这么一句,苏静卉便昏昏沉沉的晕了过去,等再醒来,已是次日午后,而轩辕彻也还赖在床上没起。
还说:“一杯媳妇茶而已,那老头又不是没喝过,没事儿。”
直接把那两位母侧妃给忽略了……
苏静卉默默,还是坐了起来,跟着小脸就一白拧了拧眉。
轩辕彻看到了,却别开了眼。身为罪魁祸首,这时候说什么好听的,都虚伪至极……
苏静卉余光斜他一下,道他倒是还有点自知之明,却也没说,东张西望着就找起衣服来。
看着她光着身就若无其事从他身上爬过去,说实话,轩辕彻真挺郁闷,甚至有点后悔昨晚“手下留情”了,可一看她身上那些痕迹……
抬手一卷,轩辕彻便将苏静卉带进了怀里,将她严严实实的裹在被褥和怀之间并坐起,伸手帮她把准备好的衣服拿了过来,却没有立马给她的问:“真不睡了?”
他不给,她自己伸手拿:“妾身饿了。”
“抱歉,弄痛你了……”
他从身后抱着她,沙声忏悔,颇像那么回事,却是直接让她有衣服也穿不了了……
“相公不想去敬茶,是不想见王爷,还是两位母侧妃,亦或者是大伯或世子爷,大嫂或世子妃?”
这么突兀的一问,倒是把轩辕彻给问得愣了一愣,继而好笑的顺势问道:“倘若我说都是呢?”
苏静卉点头:“好,妾身明白了。”
轩辕彻顿时有点傻眼了:“你都明白什么了?”
“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所以,往后相公在家的话,妾身也不去敬茶。”
苏静卉这话倒是应得顺溜,却是把轩辕彻噎了个够呛:“咳咳咳……”
他在家她也不去敬茶?所以,他不在家的话她就去敬?无声的告诉别人,她不是不懂规矩,而是他在,她不敢懂规矩?
不过,噎过之后轩辕彻又笑了:“算了,头一天就扣你个大不敬的话,日后也不好过……”
说着,下床捡了衣服穿上,却就听到身后一句乖巧的:“相公说得是。”
轩辕彻好笑回头:“卉儿,有些话你可以选择性回答。”
而说完,他便知道错了的后悔了,可苏静卉却是嘴角一扬勾了浅浅的笑:“是,妾身好好会记着并遵从的。”
轩辕彻一阵无语,张了张嘴,最终还是选择岔开了话题:“你真的没事?要不要我命人送水来让你泡泡?放心,院里时时都有热水,阻不了多少时间。”
能泡一泡自是最好不过。
苏静卉点头:“劳烦相公帮妾身把丫鬟叫进来。”
“是,谨遵娘子旨意。”轩辕彻也噎她似的如此说着,还深深拱手给了一礼。
说实话,那般艳丽的人做着这样的事,很滑稽挺可笑……
苏静卉却没笑,还低着眸看自己身上那些红痕淤青,拧了眉。
轩辕彻略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转头命人送水去了。
一大群人早已侯在屋外,一听召唤立马凑近,水仙和香儿到底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见轩辕彻只穿了中衣还在屋里不禁迟疑着进不进,而那两据说是恭亲王那两位侧妃身边的周嬷嬷和孙嬷嬷,便已经道了吉祥话领带来的人直接进了屋。
香儿和水仙一惊,匆匆跟了进去。
两位嬷嬷领着人给苏静卉行罢礼,香儿和水仙也到了,两位嬷嬷则顺势把苏静卉丢给了两人和她们带来的丫鬟侍候,自个儿却去了床那边,假装收拾床,实则收元帕。
将带血的元帕放入一锦盒里,两位嬷嬷神色都有些微妙,但一转过身来后就扬起了笑,招呼着丫鬟们好好侍候,便结伴着匆匆出了屋,半点不知自己的神色,映在铜镜上倒入了苏静卉的眼。
“这里有香儿和水仙就够了,你们也下去吧,去左妈妈那里领赏。”苏静卉也顺势把两位嬷嬷带来的丫鬟支走。
丫鬟们已经看到了苏静卉身上那些红痕淤青,算是完成了任务,本该应诺着退下,可……
眼往轩辕彻那边斜,却见他转身直接去了净房,不禁纷纷神色一暗,应了苏静卉的喏退出了屋。
香儿和水仙都眼尖得很,自是瞧了清楚看得恶心,待人一走而净房里又隐约传来水声,水仙方才敢出声:“大小姐……”
到底还是小姑娘,虽然张了嘴,可话还是难开口。
苏静卉勾了勾唇,笑:“不过落花有意而已,急什么?更何况,倘若他真有那个心,我拦得住吗?”
男人三妻四妾,在这里可是很普遍的……
水仙张嘴又想说什么,却瞧着苏静卉那一脸平静的,又说不出口了,再看了看低眉垂眸的香儿,也干脆的咬了唇,憋着了。
净房里,轩辕彻趴在池边光两脚蹬水,听了又好一会儿还是没听到屋里再有人声,便轻叹一声起了身。他那小新娘确实够乖巧,却不是什么好应付的主儿啊……
没多久,轩辕彻便穿戴整齐的出来了,只不过那一身金丝银线珠光宝气,实在招摇得刺眼,往那儿一站,活脱脱一人形摇钱树,但,铜俗之气却恰到好处的夺了他那四分过分的艳丽!
苏静卉斜眸看了看他,没说话,却听到他道:“水换好了,赶紧去泡泡吧。”顿了一顿,不知故意还是有心,加了句:“小心点。”
苏静卉抿唇默了瞬,还是没有选择性屏蔽掉的点头:“是,妾身一定小心,绝对不再给相公添麻烦。”
乍一听,像赌气,可仔细起来,味儿似乎又不太对……
轩辕彻忙道:“夫妻之间,哪来的麻烦一说,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
苏静卉微微一笑:“这话相公若是放在晚上没第三人的时候说,妾身会更感动。”
这话直白得,香儿和水仙都听出了味儿,尴尬的红了脸。
轩辕彻本是想回两句的,可一看两小丫鬟的脸色,又干脆住了嘴,转身往外:“我们吃点东西再过去。”
说罢,吆喝着让人送些粥来。
如此一来二去的折腾,等两人到了恭亲王和吕侧妃,史侧妃跟前时,已是未时末……
主位上,一身深色锦袍的恭亲王看起来五十多岁,剑眉虎目间可见年轻时也是一英俊不凡的人物,不过,轩辕彻却也就脸型和身材袭了他,五官并不像,此时早已等得眼若铜铃胡子翘,杀气腾腾,但又碍着苏静卉初来乍到而不好发作。
“总算是来了。”
侧坐上,一圆脸美贵妇笑吟吟道。
听着倒是松口气的语气,可一屋子都是心明眼亮的,且主位上的恭亲王还正憋着火……她还偏这么一提,就当真没点火上浇油的意味?
“她是吕母侧妃。”轩辕彻旁若无人的凑近苏静卉耳边低声介绍。
原来是掌着亲王府大半边中馈的吕侧妃……
苏静卉暗暗回忆着容嬷嬷进府之前探到的人员信息的同时,缓缓勾唇礼貌的冲那吕侧妃微微颔首。
吕侧妃也回她一笑。
既然她是吕侧妃,那么她下座的另一位贵妇人,便毫无疑问是已经过世十多年的亲王妃的亲妹妹史侧妃了。
史侧妃此时只是勾着浅浅和蔼的笑,一旁观望着。
史侧妃的下座,是一美而端庄精干却不艳不张扬的女子,照年龄和坐的位置推断,应是亲王府大公子轩辕谨的妻子金华,而金华下座的那一脸温善的美丽女子,则是世子妃沈欣婷了。
再看她们对坐,目光有神而暗藏阴险的大公子轩辕谨,一脸苍白而沉眸犀利的世子爷轩辕修,以及两眼贼溜溜似的不停转着的嫡次子轩辕斌……
呵呵,这一屋子的,可真真是没半个省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