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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丁们这也算是见识了一把。几个做完事暂时闲着的兵丁聚在一起谈论了起来,一个哈哈大笑道:“我搜的是大姑娘院子,那姑娘长得不错,就是脑子不正常,竟然拿着剪子威胁不让搬的。以前跟在城主身边抄家的事情没少干,只是还真没遇上过这样的。大姑娘也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命是她自己的,这些宝贝是我们城主的。叫我说呀,死了白死。”
“你那算什么。我那个什么二姑娘的才厉害呢。呵,长得还不算,比窑姐强些,那细皮嫩肉的。看见我把属于咱们姑娘的首饰拿走时,竟然还冲着我们哥几个使美人计,求我不要拿走东西。那股子媚样,别说,还真让人动心。大家姑娘,也许还是个一手货呢,啧啧,可惜了,上头有纪律。后来,听下人说那二姑娘的姨娘就是从窑子里出来的。难怪,一股子骚劲,不到窑子里去,太可惜了。”
几个兵丁起哄的大笑起来,直道:“哥们艳福。”男人们的话题总是女人,这不,直接的被那兵丁话风一带,不再谈如何如何抄家的事,都转而评论上顺宁伯府哪个姑娘最漂亮之事。
当一件件的东西被送到雨阁,满满当当的,一个院子都放不下。有的,大件的就直接放在院外头的空地上。看着这一件件的东西,就是站在一旁的王大人也看得眼睛都直了。这这,太厉害了。
老太太,大太太,以及陈洁,看着这些本属于顺宁伯府的东西,就这样被搬了出来。里头不少是他们心头最爱。比如老太太最喜欢那个大件的足有半人高的用上等玉石雕琢而成的寿星送桃。那可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啊,用的是整块的玉饰雕刻而成,一般这样的东西可遇而不可求。对于这样的东西,也只有刘林慧那样不懂事的小小姑娘才舍得锁在库房里蒙灰。当日她到刘林慧库房时,第一眼可不就看上它了?拿回来后,她是日日都要摸上几回,每天夜里都要看上几遍才会睡得安稳。这会子被人搬了过来,想到就要失去的宝贝,她那是真快要疯了。不管不顾地冲了过去,抱住那寿星大声叫唤:“这个是我的,你们弄错了,不能把它拿走了。”
刘伯乐笑道:“你的?恐怕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这些亲兵为何那样快,那样准确无误的就能认出哪些是慧姐儿的东西吧。我送与慧儿的都是有做同种记号的,这里的每一样东西的最角落,最不显眼的地方,总是会刻上“慧”字。不信你看,你抱着的雕件,寿星公抱着的桃子叶片下边,最角落的叶脉上,是不是有刻字?
按着刘伯乐的提示,果然老太太是看着了的。看见了也不死心,慌忙的用手拼力的去搓那个字眼,她要擦,她要将这个该死的标记给擦了。
刘伯乐看出了老太太的那点小心思,直接让人将老太太给押开。谁知那个老太太,平日里看着走路都要人扶着的,这会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下死了劲拼力地抱着那个寿星玉雕。大有一副死要和那物件死在一起的架式。
刘伯乐看得万分无语,父亲什么眼神,当初会将庶妹嫁进这样的人家,一家子极品。这老太太更是个中翘楚。话说,当初好像顺宁伯府提亲的人家好像是大妹妹来呢。呵,这样的人家也敢肖想他们刘府的嫡女?不过那个庶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还真是应了那种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当时母亲没应下,只说考虑来着。本想要打探一下消息再定,没想到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那媒人又上门了,这回提亲的不是大妹妹,而是庶出的三妹妹。后来才知道庶妹听说顺宁伯府有可能成为她的姐夫的原因,才起了心思将嫡姐的男人勾走的。也不知道庶妹使了什么手段。也许是三妹硬抢了大妹妹的亲事叫母亲伤心了。反正亲事是她自己找的,也就随她自己嫁好了。为这个,当年他还怪过庶妹。不过后来,庶妹认错态度好,再加上大妹妹后来也嫁得了如意郎君,这件抢亲的事情,才叫他淡忘的。
等老太太闹够了,好几次还险些将东西给砸了的时候,刘伯乐才幽幽地道:“王大人,如果损坏的东西是要赔偿的吧。就比如这座寿星玉雕,你帮我评估一下到底能值多少银子。”
这样好的东西,王大人平日也是不多见的。要不怎么说人家几百年的世家底蕴深厚呢。王大人左右看看,想了办天,只摇头道:“这样一个大块完整质地上成的玉料,很是难找,在外面只怕是有价无市。这个价值难以估量。具体的价钱就更不好说了。”
“那如果损毁,对方赔偿不起,我可否让整个顺宁伯府的人世世代代都给刘府做奴才?当然,以工抵债,直到他们哪一代不清了为止。”
“合情合理。以往有吃霸王餐的那些客户,不也是,老老实实的洗上几个月的碗,用工钱还债。”王大人顿了顿又道,“刘城主这样东西,太值钱了,就顺宁伯府上上下下,三五代卖身给您做工也还不清啊。”
不死赖着玉雕的老太太听了也是傻眼,还要这样一说。这回她真是是干脆利落地放手。她不傻,东西再好也要有命享才行。不能因着这样东西,将她的子子孙孙都陪葬在这样的死物上。没了这个东西,她也依然是那个顺宁伯府高高在上,人人捧着的老祖宗。老太太虽然放开了手,不过那双眼睛仍旧。贪婪地看着她的心爱之物。心真的在滴血啊。想到都是这个刘宁柔做的好事,要不是她提议让整个顺宁伯府搬过来,他们一大家子的人,何至于就这样被人顺理成章地抄个干干净净。宅子不是自己的到底藏不住一星半点东西。
老太太收回了粘在寿星玉雕上的目光,转过身来,不顾大太太身上的那些个污秽,抬起那三寸金莲狠狠地踢了过去。一脚又一脚,仍觉得不够解气。没有人帮着拉上一把,大太太被人绑住手脚,没有了基本的反抗之力,只得做着一些无用的闪躲。
大太太只是被绑住了手脚,嘴没有被堵上,那呜呼的惨叫声。婆婆管教儿媳,就是陈洁也不好上前去阻拦,他道底是一个小辈。只是看这样子,老祖宗不是打打就完事了,他要不管的话,母亲说不好就真要让人给打死了。只一小会,陈洁还是上前劝道:“老祖宗,外人在呢,先将眼下的事了了再说。”
负责清点院中财物的人员,这时,也将事情做好了。将登记的册子递给刘伯乐道:“禀告城主,都清点好了,还差二百多件,其中大部份是名贵的药材和布匹和一些名贵的字画。东西是差不多了,只是银子,还差上一大截,咱们将整个顺宁伯府都搜了一遍,总共也就是弄出来三十万两银子。”
“知道了,你下去。”刘伯乐转头去看刘宁柔,“庶妹,识相的就将银子交出来,两清后,带着你们一家子给我滚蛋。”
“大哥,没钱子,真的,没有,都让慧姐儿给用了的。”大太太真的慌了,这院子的东西被拿回也就拿回了,要是连银子都没有,那以后她该怎么办?她阔手阔脚惯了的,要是再变回以前那样的生活,她一定比死还难受。钱这东西,以前没有的时候也就是会忌妒一下有的有,当一天自己也拥有的,并习惯了这种贵太太的生活后,再猛然门让人给收走,那滋味不好受。要让一个从未吃过燕窝的人,过上日日吃燕窝的日子,那是掉进福窝里。可要是让一个日日吃惯燕窝的人再回去过那白米饭的生活,那日子可想而知。不管刘伯乐怎么问,大太太就是不肯说出银钱的藏处。
“我知道刘氏的银钱藏在哪里。”一个意料之外的声音在院中想起,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从屋中走了出来。刘伯乐关切地走上前去,看着女儿又惊又喜,地道:“慧儿,你怎么起来了?病还没好,快回屋里躺着去。这里都交给父亲。”
“父亲。”刘林慧看着那般关心她的父亲,很是感动,这声音里饱含着记忆中原主对父亲的全部思念。虽然她现在不是那个原来的刘林慧,可是她拥有原来那个刘林慧的全部记忆,父亲从小到大对她的关爱,她点点滴滴的全都记在心里。
“慧儿听话,回屋去。交给父亲,相信我。”女儿再也不能有任何闪失了。他一定会好好的保护女儿。只要女儿能好起来,其他的真的算不上什么。
“我没事。一会就好。”父亲担忧那样明显的写在脸上,不管是哪一个刘林慧,都非常的感动。刘林慧脸色虽然还是苍白,但是还是忍下身体的不适,免强地给了刘伯乐一个安慰的微笑,“父亲,我真的没事。我出来就是要告诉你,我知道大太太的银子藏在哪里。”刘林慧知道原主所有的事情,不过相同的事情,不同的性格不同的理解。她是现代受过高等教育的女性,而且,又是一民军人,而原主只是一个三从四德教养长大的闺中女子。